第9集 殺人滅口

“也許她不記得我了,可我一直……都記得她。”

一直記得她……

夜幕之下,望著蕭冰濃情且溫柔的眼眸,淡紫心下怦然一震。那種眼神,那種癡望,那種悲傷的惆悵。相望之下,淡紫甚至可以斷定,這樣的蕭冰,這樣的深情,他又怎可能會喜歡男人。

這是隻屬於蕭冰的溫柔,很溫暖,很淡然,因而淡紫相信,在他的心底也一定住著一個人。或許就是因為那個人,讓蕭冰寧願塵封內心,讓他寧願不再親近別的女子。所以久而久之,才會讓外界流傳起他喜歡男人的怪癖。

然而,為什麽淡紫會隱隱覺得,那個人就是陽橙!!

難道……這真的是陰差陽錯,錯有錯招??

淡紫不明白,卻也無從查知。

不過,但自那晚之後,府上倒是開始流傳起有關陽橙的一些故事,其中自然也有包括蕭冰對她的特別。

而後數日,淡紫依舊每日來陽橙這兒,而陽橙天性警覺,說什麽都不肯喝蕭冰送來的藥,無奈之下,淡紫隻好每日為她煎藥。

見淡紫重傷初愈,又辛苦煎藥,陽橙雖嘴上不語,但對她的態度卻日漸改觀。有時,淡紫也會摘些新鮮的花草或柳枝,擺在屋內屋外裝飾。不過更多的時候,陽橙還是喜歡一個人運功療傷,她說這樣可以更快恢複武功。

這幾日蕭冰都沒再出現過,據侍女所說,好像是朝中發生了大事,蕭冰忙得不可開交,整日呆在軍中議事,已多日不曾回府。

不過,就在接近傍晚的時候,蕭冰卻意外出現在屋外。頓時,陽橙原本就蒼白的臉上立現一層厚冰。

“蕭將軍。”淡紫上前為其開門,蕭冰淡而一笑表示感謝,見淡紫故意撇開眼眸,麵有難色,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

而後,淡紫借故取藥,離開屋子。

隨著關門,屋內隻剩蕭橙二人。

蕭冰今日鎧甲及身,俊氣颯爽,儼然剛從軍營歸來,隻不過那銀燦燦的鎧甲在陽橙眼中到更比利劍。蕭冰在離陽橙一丈之外坐下,先將整個屋子打量了一番,然後輕搖茶杯,開口道:“傷可好些?”他聲音略顯低沉,眼底宛如冰封,讓人無法看穿他內心所想。

“死不了。”聞言,陽橙隻是冷冷回瞪他。

蕭冰淡淡一笑,似乎並不介意陽橙的疾言厲色,或許他早就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反而微彎嘴角,玩味地說:“看你能說能瞪,想必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淡淡一句,不乏溫柔。

“不用你關心。”陽橙狠狠白了他一眼。

蕭冰淺笑著,麵不改色,眼光若有似無的掃向陽橙。“會是她嗎?”他摩挲著手掌,掌心緊握著水滴狀的紅玉髓,捫心自問。隨後隻是靜靜望著陽橙,深黑的眼底有不著痕跡的淺笑。

然而,蕭冰的淺笑,在陽橙眼裏卻被視為無形的諷刺,激得她指尖發顫,“你……你別給我得意,我告訴你蕭冰,我的人就在附近,過不了幾晚他們便會來助我,到時候……”陽橙畢竟年輕氣盛,一個嘴快險些抖出重要信息。

不過所幸,她醒悟方快,連忙閉上嘴。

“嗬嗬,”蕭冰收回審視的目光,將紅玉髓小心翼翼的放回懷中,陽橙默默相視一眼,就聽到蕭冰淺笑道,“你未免太天真了,堂堂將軍府,怎可讓人來去自如。”一句平淡無奇的話,卻有如雷擊,深深刺入陽橙心裏。

聞言,陽橙猛然回眸,傲氣十足的說:“那你便等著,看是你的將軍府守衛森嚴,還是我的人來去自如。”陽橙的信心滿滿,到給了蕭冰很好的忠告,他是應該及早防範,以免真被她說中。

不過,世事難料,誰曾想到,就在蕭冰準備及早防範前,陽橙的話就應驗了。

隻不過……她不曾預料到,她口中的自己人不是來殺蕭冰或救她的,他們來隻為完成一個任務——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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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果不然有數道黑影在將軍府上空盤旋,他們都是極為專業的殺手,很快便在眾多相似的房屋裏找到了陽橙的住所。一人舉箭,其餘眾人紛紛降落在屋外,無聲無息。當箭離弦的那一瞬間,眾人飛快舉刀,向那門窗砍去。

這時淡紫剛走,陽橙正要休息,忽聽到窗外有響動。帶著滿身的鎖鏈,她艱難移至窗前,還沒細看,尖銳的破空聲便破天傳來。接著,一道如同閃電,又疾如迅雷一般的箭羽從她的眼前穿過,帶起一陣細小卻呼嘯的狂風,伴著一聲“叮”的脆響,穿透了鋪陳華美的層層軟墊靠枕,死死地釘入床榻之上。

是一隻箭!箭尾尚且在輕輕地顫抖著,展示著尚未完全消盡的餘力。

陽橙怔了不足瞬間的功夫,屋子周圍所有的門窗便被齊唰唰的砍破,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了進來,將她團團包圍。

“你們……”陽橙大驚,從他們手持的武器來看,她清楚這些黑衣人分明就是自己人。然而,看著滿地門窗的殘骸,與那支差點奪命的飛箭,陽橙已知他們所來為何,“你們是來殺我的。”

果然,陽橙的不安應驗了。

“你應該清楚我們來做什麽!”為首的黑衣人冷冷道,“你既沒有完成任務,按照教規,理應處死。”

“憑什麽?我為主教做事那麽多年,你們怎麽可以……”陽橙憤怒道,卻無奈手腳都被粗粗的鐵鏈綁著,動彈不得,“再說,三個月根本沒到,怎麽能說我沒完成任務。”陽橙辯解著,人稍稍往後退去。

“哼,你認為你還有能力完成任務嗎?”聞言,黑衣人撇一眼陽橙渾身上下的枷鎖,嘲笑道。

“你們……”陽橙忍住憤怒,人朝床榻走去,直到手指有冰冷觸覺,方才眼眸一沉,順勢擺好架勢。

“不錯,”黑衣人賞識地說,“你既清楚後果,那我們也不再多說。按教中規矩,隻要你能殺了我帶來的人,你就自由了。”說罷,眾人舉刀,爆吼一聲朝陽橙攻來。

陽橙抬起頭,就在她抬頭的一霎那間,卻像是一柄利劍拔出了鞘,寒氣四溢。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刀,陽橙冷眼一掃,便朝一黑衣人的喉嚨劃去,頓時血濺三尺。搶下大刀,緊緊握住,陽橙更是如魚得水,幾招之下,黑衣人便少卻近一半。然而,身上畢竟綁著鐵鏈,束縛了陽橙的行動,為首的黑衣人一早便有所察覺,立刻眼神示意幾人纏住陽橙,另幾人拉緊鐵鏈,陽橙頓時動彈不得。

感覺脖子被人狠狠勒住,漸漸很難呼吸,加上手腳被縛,陽橙本就行動緩慢,此時被人圍攻,雙拳更加難敵四手。見陽橙被擒製,黑衣人絲毫不留情麵,舉刀刺向陽橙腹部。

頓時,陽橙重重倒地,口吐鮮血,再無還手之力。“受死吧!”見陽橙已無還手之力,黑衣人肆無忌憚地大笑著,再次舉起盈滿陽橙鮮血的大刀。

這次眼看大刀又要砍下,而且這一刀的威勢遠比上一刀更盛、更快,陽橙重傷初愈,現在又再次受傷,早就失去還擊之力。眼看不會有人相救,陽橙索性一閉眼,心想不過就是一死,也好早日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