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沙漠盡頭
翌日，蘇立來到了城主也就是那察爾的居住之地。
看著沙石城外那剩下的寥寥幾人，蘇立心中有些不舍，可是，他必須離開。
推開了那有些腐朽的木門，蘇立走了進去，此刻那察爾正好坐在凳子上，好似在等待蘇立。
“你來了。”那察爾緩緩說道。
“你知道我要來？”蘇立詫異的問道。
“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離去。”那察爾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蘇立一笑，向前走了幾步，坐在了這察爾右側的木凳上。
“這一年，謝謝你的酒。”蘇立笑著說道，雖然他和這察爾見麵的次數不多，而且也不怎麽了解對方，可是他們卻同樣是外來者。
察爾苦澀的擺了擺手，說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你知道嗎？遠兒，和紅兒並不是我的子女，而是我來這沙石城的時候，收留得。我看著他們長大，看著他們從小時候的稚嫩少年，到現在的長大成人。我經曆了我自己的一生，又看了別人的一生，足夠了。”察爾無奈的說道。
“如果你有一天可以離開，可以帶著遠兒和紅兒一起離開嗎？”察爾沉默許久說道。
“我有這個能力，會。”蘇立說道。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回答，沒有責任，沒有承諾。
“好，謝謝。”說完，那察爾從那件樸素的衣裝中拿出了一個圓盤丟給了蘇立，然後他站起了身，杵著拐杖一步一步向屋子外走去。
蘇立也同樣跟了出去。
“如果，你離不開，或者你不想殺戮了，回到這裏，這個指向盤能夠帶你回來，這裏也許能夠讓你安穩一生。”那察爾沒有去看蘇立，而是看著這沙石城的城門，好似想起了他當年來到這裏的場景。
一個人，一個故事。他察爾也有，可是卻埋葬在這無情的歲月中，化為了灰燼。
蘇立點了點頭，他沒有猶豫，沒有告別，他離開了，一個人，一個世界。
當他走出這城門的時候，黃沙漫天，天空好似又黑暗了，心裏沒有了在沙石城中的安逸，而是有了沉重。
他邁出了腳步，向北走去。
在蘇立離開沙石城的時候，阿遠和阿紅在屋子內走了出來，望著蘇立迎著那黃沙前行的身影，沉默許久。
“蘇大哥，保重。”阿紅不舍的看著那漸漸遠處的身影。
“蘇兄弟，你那間屋子，我會給你留著。門，等你回來修，走好！”阿遠說道。
住在蘇立隔壁的小美，從中走了出來，看著蘇立遠去的身影，心中不知不覺沉重了許多，這沉重是不舍，是思念。
……
一路向北，風沙漫天，普通人在這沙漠中行走五年，必死無疑，就算是修士，也要靠著身體內的靈氣支撐，否則一定會被沙漠埋沒。
這是蘇立在這沙漠中行走的第三年，這是他在這這神秘世界的第六年。
蘇立此刻一步一步的行走在這沙漠當中，他神色冷漠無情，身上更是有靈氣遍布全身，如果仔細觀看，甚至還能看見其身上有雷霆遊走，這雷霆竟然隔絕了四周的一切，包裹著蘇立，行走在這沙漠之中。
“不遠了。”蘇立沉吟道。這三年，那心中的壓抑氣息越來越沉重，就好似一個石頭一直壓著他喘不過氣來，隨著他逐漸往前走去，他隻感覺心中那石頭越來越重。
沒有一個人，陪伴蘇立的，隻有他腦海中的記憶，隻有這黃沙，隻有這沙漠。
這一路，他孤獨著，始終向前走去。
二年後。
這茫茫沙漠的盡頭，這裏是一片湖泊，湖泊的那一邊是樹林，樹林的盡頭是一座城。這城很大，足足占據了一個人的視野看不到邊，毫不誇張的說，這城，幾乎有半個世界。
此刻，這沙漠之中，緩緩走出了一個人，這人瘦弱異常，神色更是帶著滄桑，雙目清明看著前方這座大城，緩緩向前走去。
他正是蘇立。
這城之上，烏雲密布，烏雲之中更是有閃電在中轟鳴，而那烏雲之下，遠遠看去，就好似充滿了一股殺戮的氣息，這氣息帶著血腥，濃濃的血腥味。
這是蘇立在這世界的第八年。
他向那湖泊走去，在那湖泊中走過，他洗了一個澡，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換上以後，他緩緩向那樹林走去。
樹林之中，也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這是，殺戮城。”蘇立走過了那樹林，看著這城門前一個幾乎通天的三個巨大血腥大字。這三個大字，都好似蘊含了殺戮，讓人看了不禁心神不受控製，好似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來者，止步。”這聲音，充滿了殺戮之氣，更是存在了血腥和冷漠。
蘇立尋找這那聲音的來源，這聲音，正是這門中發出。
從蘇立此刻的角度觀看，雖然這城沒有門，但卻向裏麵看去的時候，是一片的黑暗，這黑暗就好似這裏是通往那地獄之門一樣。
隻見，緩緩從那黑暗之中，出來了一個人，這人站在那門中，他全身赤裸，就好似一個野人，全身肌肉強壯的幾乎讓人瘋狂。
“殺戮城，隻有殺戮。以殺方能止殺，這是規則。”那赤裸男子冷漠說道。
蘇立神色同樣冷漠，他穿了一身白衣，配合那一頭黑發，竟然也好似蘊含了一股殺氣。
沒有回答這男子的話，蘇立走了進去。
在蘇立走進去的刹那，那男子表情陰冷了下來，嗜血的舔了一下嘴角。
“滾。”蘇立冷喝。
“桀桀，這是第二千一百三十七個對我動手的人了，可惜之前的人全部死了。”那男子陰冷一笑，頓時全身竟然湧出一團黑氣，直奔蘇立而去。
“弑神矛！”蘇立大喝。
頓時一個巨大長矛幻化而出，上麵更是有雷霆遊走，這長矛直接奔那男子而去。
“雷。”那男子神色露出了驚恐，竟然轉身就跑，不過他的速度卻是沒有那矛快，在弑神矛到達的瞬間，直接化為了黑氣。
那黑氣竟然沒有消散，而是形成了一團，直奔蘇立而來。
蘇立大驚，連忙在次施展神通，可是不管如何，那黑氣竟然如同虛無一般，絲毫都阻擋不了。
瞬間，那黑氣就鑽入蘇立體內。
“這是，煞氣。”蘇立臉色大變。
他記得書中曾記載，當一個人，殺的人多了，那股殺氣，就會變為煞氣，這煞氣可以改變人的心態，如果是魔修擁有可以修為大增。可是，蘇立不是魔修，在煞氣入體的時候，他心中竟然瘋狂的湧出了殺戮的想法，這想法就好似規則，他控製不住。
刹那間，蘇立雙眼通紅，全身更是煞氣湧起。
怒吼一聲，蘇立向這殺戮城中衝去。
他此刻就好似一個隻會殺戮的工具，沒有了意識，隻是一個任人操控的傀儡。
蘇立這一舉動，頓時本來安靜異常的殺戮城中，出現了無數人，這些人有大有小，全部都冷冷的看著蘇立，一窩蜂的幾乎全部衝了上去，那些沒有衝上去的人，則是看著四周落後的，衝了上去。
這是一場殺戮。
那些人向蘇立衝來的瞬間，蘇立脖子上那掛墜光芒一閃，蘇立那雙通紅的雙眼，頓時就恢複了清明，然而此時，他卻沒有時間想別的，因為四周已經有看不清的黑影向他衝來。
他一拍儲物袋，頓時那三寸小劍出現在他手中。
雖然蘇立不知道這小劍到底有何用處，但是這小劍卻是能吸收雷霆，也肯定有雷霆存在。
剛才那男子死前，看著蘇立施展出來的弑神矛，說了一聲‘雷’，那個時候蘇立就斷定，這些黑影，斷然極為懼怕這雷。
果然，那三寸小劍在出現的時候，竟然光芒大放，其上更是有雷霆遊走。
甚至還沒等蘇立去控製，那小劍就衝出他的手中，如同流星一般向四周飛來的黑影中穿梭，頓時那些和小劍觸碰到一起的黑色人影瞬間就消散了，化作一股黑氣飛向蘇立。
這時候蘇立才發現，那些黑色煞氣，竟然如同靈氣一般，也可以自由的操控，更是一念間，就可以使用，並且直奔想殺之人。
在那黑影觸碰到蘇立黑氣的刹那，竟然自行的崩潰，被蘇立的黑氣所吸收。
這可以算是一場屠殺，除了蘇立剛剛進城門時見到的那個男子有自己的意識以外，他突然發現這些向他衝來的黑影竟然好似傀儡之物，隻知道殺戮。
永無止境的黑影，好似殺也殺不光，不過蘇立卻是必須殺了他們，否則他自己就會被殺。
這也許，就是那男子所說的‘以殺方能止殺’的意思。
時間緩緩流逝，蘇立身上的煞氣越來弄濃鬱，漸漸的蘇立發現他身邊的這些煞氣，竟然自己慢慢的凝聚，隻有少部分才存在他的體內。
“煞氣成魂。”蘇立看著身邊那逐漸凝聚的煞氣，臉色陰晴不定。
煞氣本就是一個人死後魂魄的一絲，當這些煞氣聚集到一定程度以後，就會慢慢的演變出自己的意識，這就是煞氣成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