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煞的禁忌
雨辰此時腦中思路清晰不已，突破了心魔的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清楚的看事物，一切仿佛是剝去了殼的雞蛋一般，一眼就能看清本質。
眼前的人應該就是這試煉的主人，雨辰仔細看著此人的麵容，心中摸出了個大概，卻是不等那人開口，便先說話了。
“你便是，所謂的夢魘吧？”
那人顯一愣，不過馬上便露出了笑容，他點了點頭：“沒錯，我便是夢魘的本體，你可以直接稱我為魔。”
仔細回味著那人的話語，雨辰再一次打量起眼前的人來。他是當初進入浮雕上看到的那個人沒錯，但是為什麽他的身體會發生這麽多的變化？雨辰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問。
似乎是察覺到了雨辰的想法，那自稱為魔的人輕輕一笑，那種悲涼而滄桑的感覺，讓雨辰再次感到心頭一窒，自然而然的，便會覺得心痛。
“你很奇怪嗎？我為什麽會是這幅模樣。”魔側著頭問道。
雨辰搖了搖頭，他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他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讓人了解的一麵，他也從來不苛求能知道他人的秘密。
“我曾經是一個人。”魔開口了，隻是緩緩的敘述，便比任何故事都更有感染力。
曾經，我作為人類的身份生活，學習，戀愛。
一切都是一個平凡的人，直到那一天，我的家人，我的愛人，我的一切，都被毀滅，我從來都沒有那麽無力過。
說到這裏，魔似乎想起了什麽，他笑著對雨辰道：“你大概不會理解這一點，因為我看不清你的過去，你的靈魂很奇妙，甚至連我都無法解釋這一點。”
沒錯，我一直認為，力量是用來守護重要之物的，可是那一天，我的力量保護不了自己，也保護不了他人。因為我太弱嗎？
不，當時的我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了，可依然敗給了那個人，毫無還手之力的敗。
因為他是武者的頂峰，大陸上唯一一名黃金武神，懂得創的武神，絕不是僅僅達到控之巔峰的我能夠抗衡的。縱然是武帝，和神的差距依然是天壤之隔。從那一天起，我便開始迷茫，力量，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
從我第一天學習鬥氣開始，我的老師便對我說過一句話。
“每個人都有需要自己保護的人，所以我們需要力量。”
我一直將這句話奉為真理。
直到那天我的世界崩潰，我才發現我錯得多麽離譜。
既然用來保護的力量已經被用來殺戮，那麽何不直接殺戮，為何要拐彎抹角的給力量加上那層可有可無的外皮。
力量，本來就是用來破壞和殺戮的。
既然世人都將保護之力用來殺戮，那我何不用殺戮之力來保護呢？
力量，本來就是用來殺戮的……嗎？
回味著魔的話語，雨辰心中一震，沒錯，力量便是力量，力量的目的，不就是要用來打敗一切阻擋之物嗎？既然如此。
一道靈光從雨辰腦中激過，雨辰隻覺得腦中一片清明，如同開竅般的感覺，他驚喜的看著眼前的魔。魔的話語顯然給他帶來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既然世人都用保護之力來進行殺戮之事，那我便用殺戮之力來保護吧。
眼神一定，雨辰盯著眼前的魔，問道：“我該怎麽做？”
魔哈哈笑了起來，他看著雨辰，好像在看一件很好笑的東西。
“你已經得到了。”
“這柄劍嗎？”雨辰瞅了瞅手中緊握的利劍，這把憑空出現在自己手中的利劍顯然並非凡品，光是握著他，雨辰都能感到從劍身之中傳出的陣陣脈動。
“所謂煞氣，不過是心的力量而已。”也不否定，魔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心中的恐懼，厭惡，彷徨，自責，等等等等，所有的阻礙，一旦去除，便有了擁有真正力量的條件。
隻有去除了一切煩雜，才能得到真實，當初我拋棄了一切從頭開始，為了打敗他，我需要真正的力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終於，當我拋開過去的那天開始，我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力量，這種力量，純粹用來殺戮的力量。
說話之間，魔身上那股暴虐的氣瞬間爆發，似乎無窮無盡的力量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見狀如此，雨辰忙催動鬥氣，就在那一瞬間，雨辰驚訝的發現，自己本應該是白色的鬥氣，竟然變成一股黑色，純粹的黑色，沒有一絲雜質，如黑洞般深邃。
“這，這是？”兩股力量仿佛血脈貫通一般，融合在一起，互相交匯貫穿，不分彼此。雨辰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難以置信的看著魔。
魔點了點頭，道：“這便是殺之心給你帶來的力量，用我們的話來說，這便是超越鬥氣的存在。”
“我們稱它為‘煞氣’。”
煞氣，究竟是屬於什麽等級的呢？雨辰不禁想起了大陸的力量等級，默默對比著。
似乎是察覺到了雨辰心中的想法，魔麵容一緊，嚴肅的說道：“煞氣，沒有明確的等級，因為世間的等級在煞的麵前，已經毫無意義。”
“說沒有等級也不是很準確，因為僅僅是煞氣，力量的質量也是有區別的，隨著力量的增強，從低到高，煞氣基本可以分為黒紫橙白四個階段，這邊代表了煞氣代表的四個強度。”
“殺！”
“屠！”
“魘！”
“滅！”
煞氣，是逆天的力量，既然逆天，便永遠不能現於天，否則，將會受到天譴。
雨辰聽得眉頭狂跳，他看著眼前的魔，驚道：“難道……”
“既然你來到這裏，那就意味著有另一位煞的擁有者在引導，個中禁忌我想不用我重新說明太多。”魔對著雨辰笑了笑，仿佛在說一件不足為懼的事：“我隻想強調一點，如果一味使用煞氣的手段，影響太多人的話，你身體將會被無盡的因果之力逐漸侵蝕，最終萬劫不複。”
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麽，魔搖頭苦笑：“因為一次失誤，而讓一個不相幹的人見到了煞氣，而導致他成為了世間一大孽障，我也因為這件事情，而被逼到了世界的對立麵，才落得如此下場。”
雨辰抿了抿嘴唇，具體情況他已經能猜到幾分，不過對於這樣的事情，雨辰知道，能不問便不應該再多問。
不過魔還是笑著說道：“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因為隻要是通曉大陸曆史的人，都應該知道這段事情，這段曆史可是被那群神棍當做教典一般大書特書的。不妨直接告訴你，那個人名字叫作道夫，而我，便是那個魔王，格林邦頓。”
大陸曆1357年，魔王道夫率領魔軍試圖發動毀滅人類的戰爭，而在偉大的光明神的引導之下，神的子民們，奮起向邪惡勢力發起了反抗。聖戰持續了百年之久。在偉大的神的引導之下，神的子民們終於毀滅了魔王道夫和他背後大魔王格林邦頓的陰謀，從黑暗*世界拯救出來。這段曆史，便被後人稱作“百年聖戰”。
——摘自《光明教典，曆史大事記索引》
雨辰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魔，想不到人類曆史上最可怕的魔王，竟然是這樣一副模樣。通讀曆史的他，自然不會記得這樣的名字，人類毀滅者道夫他背後的陰影，惡魔之主，格林邦頓。
“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況且，整個事情之中，並沒有我的參與，我隻不過是讓道夫看到了煞氣而沒妥當處理，成為光明教會為了擴大戰果而找出來的代罪羔羊而已。”
淡淡笑了笑，魔說道：“這便是曆史的真相，而我現在的模樣，便是因果之力侵蝕的結果，我注定永久被流放在這世界的夾縫之中，再也無法回到現實！”
“這就是煞氣最大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