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逆轉的宿命 之 再見來世換重生!

“小銀子,你怕不怕?”狐狸淺笑,拉著我的手,不像是準備臨戰前的緊張。

我回以一個燦爛的笑,“有你在,又有什麽怕的?”

他說了句“好”,周身青光大作,映著那刺目的喜袍,直直衝向那早已察覺到這邊的玄火冥君。

“砰”的一聲巨響,激烈的一黑一青兩團巨光衝撞在一塊,迸射出的火花幾乎照亮了被烏雲覆蓋的漆夜!

我緩緩的退到身後的平台上,拿出一把布滿了繁複圖騰印記的匕首,漆黑的刃部毫不留情的迅速滑開手腕,一連幾道寒光過後,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的衝了出來,灑在平台的地麵上。

紅光即刻大盛,隨著血液引導刻畫出同匕首上一般無二的圖騰,瞬間形成一個巨大的圓陣。

映著我退去漆黑滿是金紅的血瞳,赤發,我仰天長嘯一聲,自陣地無數噴薄而出的岩漿烈焰瞬間衝上天際,逼退稍許的烏雲,漸漸形成一個巨大的火鳳。

火鳳展翅一陣咆哮,似乎難得能出來透氣,本還冷漠的眸子在觸到玄火冥君的那陣黑光時,嗜血的眸子繼而紅光大盛,似找著獵物般咧嘴一張,撲扇著巨大的火翅加入到狐狸的陣營中,瘋子一般的猛撲、撕咬、噴出烈焰……

然而,玄火冥君占的不愧是當年混沌初開眾神的首領玄左軒靖的身子,這般猛烈的攻勢隻消輕輕一個偏身避過,又或者微微皺下眉頭,盡數輕鬆化解。

狐狸也幻出了青龍的真身,兩隻神獸對抗玄火冥君一人,也僅是打了個平手……

我立在火陣中間,一邊要控製火鳳給它輸送靈力,一邊還要穩住陣法的發動,靜心默念咒訣,一下子有些脫力,可法陣已經啟動了,若是不能將玄火冥君封印,李滄年一定會拚上一切將他絞殺至死。

我不想看著大哥這般痛苦的逝去,明明豐功偉績在身,對著如今的天地繁榮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就這麽因了這個玄火冥君,還有那個利益至上毫無人性可言的李滄年搞的身敗名裂,我決不允許!

最後一個咒語落下,我猛地大睜血瞳,四周因了靈力間劇烈的碰撞開始地動山搖,地麵也開始裂成無數塊往下塌陷,瘋狂叫囂的烈焰自法陣下咆哮著朝玄火冥君衝去。

青龍和火鳳同時退開戰場,任由那熱浪灼人的烈焰將玄火冥君包圍。

玄火冥君先是冷笑一聲,任由烈焰包圍,可那烈焰無論怎樣炙烤,都傷不了玄火冥君分毫。

青龍的雙目瞬間沉了下去,正要再次迎上,我以傳音秘術阻止了他,他巨大的龍頭調轉方向看向我,我緩緩搖了搖頭。

凰火拖著玄火冥君往陣法這處衝來,玄火冥君悠閑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群無知的黃毛小兒,居然敢同本君作對,是不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哈哈哈哈哈————”

凰火將玄火冥君拖到陣法之上,卻無論如何再也不能往下拖了,力氣散得差不多,便隻剩下縛著他的火繩。

“哈哈哈哈————這南地的陣法我還待如何,原來竟是這般玩意兒!根本不足掛齒~待得我奪了九重天之後,有的是時間來掀翻你這揚言要封印本君的南地!”

這廝如今占著大哥的身形容貌說著這樣的話,實在令我不是個滋味,大哥曾經是如何的正氣凜然,從未這般地痞狂妄過……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火海!

本就沒有寄希望在這南地之下的陣法上,何來失望一說?

我緩緩的伸出掌心平舉而上,對著玄火冥君,“玄火可以傷我……可你知曉玄火最懼怕什麽不,玄、火、冥、君?”

掌中忽然乍現的藍光一點漸漸擴散,映得人幾乎睜不開眼去。

玄火冥君起初還囂張,而後剛一看見這藍光,立刻驚恐的不住想往後退,極是懼怕這藍光,間或還拚了命的揮舞著雙手似要揮走這光線,“走開!你、你怎麽會有……”

火繩定住了他的身形,倒退不得,我便舉著掌中迸射而出的藍光一步一步逼近他,“我怎麽會有藍冰是不是?”被藍色光芒覆蓋的手掌瞬間結了一層厚實的冰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朝著我的手臂蔓延。

玄火冥君見了,稍稍冷靜下來,邪笑道,“還是快些收了這藍冰好,你主火,尤其又是凰火,這藍冰可以毀了我的元神玄火,同樣也能毀了你!”

這凰火是當年大哥為了救我,硬生生自元神分出的金丹,給我續命後這金丹便化作了我的元神,凰火不滅,我就算散魂也能重生轉世。

藍冰是大哥給我的神器,他就怕自己有被玄火冥君控製的一天,唯有這藍冰能救他脫身,或是同玄火冥君同歸於盡,或是投往凡間轉世為人,他是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人,托付這樣重要的事物於我,我從未明白過。

直至今日,我才知曉,我的鳳血才能開啟這個神器,鳳血所過之處,便是藍冰吞噬殆盡之地。

手上的傷口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著血花,我視而不見的在玄火冥君驚恐的視線*腕上的鮮紅抹上了他的心口,念動咒語,那些個抹在玄火冥君胸口的血跡立刻像那吸了水的海綿一般,鮮紅的印子盡數被吸進了玄火冥君的心口。

玄火冥君即刻痛苦的慘叫,翻滾著,捆著他的火繩再次大盛,化作一道堅固的火牆將我和他圍在了中心。

我遙遙望了眼大驚之下往這衝來,拚命撞擊結界的青龍,揉揉一笑。

笑過之後,便收回一切情緒,祭出掌內的藍冰,整條手臂瞬間被那力道震斷,碎成幾段覆滿冰刺的冰柱子,無數的鳳血自傷口衝了出來,我倒在地上,看著不遠處漸漸沒了動靜的的男人,臉上的圖騰已盡數退去,呼吸漸漸平穩,睡著了一般的安詳。

玄火,終是被當年的大哥籌措多年的計劃給除掉了。

大哥,終於平安回來了,隻要玄火不在他體內,李滄年縱使要除掉他,也不是那麽輕易的事。

我撤了結界,狐狸化回人形落在地麵,踉蹌著衝到我麵前,顫抖的抱起我。

我幽幽的看著自己那被冰刺覆蓋的斷臂靜靜的躺在地上,而後化作霜屑朝空中輕輕的飄散而去,映著地上仍未停止的法陣散出的紅光,很是美麗。

我靠進狐狸的懷裏,身上已經被冰柱漸漸覆蓋,狐狸因為抱著我,也沾上了鳳血的緣故,那樣厚重的冰刺同樣蔓延上了他的四肢。

“狐狸,願意和我走麽?”我含笑望著他,輕歎。

狐狸點頭,眸中再沒了當初的無助和慌亂,定定的俯身在我額上印下一吻,“你去哪,我便在哪,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而後,冰冷僵硬的冰刺就要覆上所有,我大喝一聲,我倆周身瞬間自陣底衝出大片大片的火柱,將我倆完全淹沒。

李滄年,你想分開我和狐狸,那簡直就是做夢!

睜開眼的那瞬間,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記憶仿佛還是停留在那驚心動魄且荒誕的陣法現場。

我劇烈的喘息著掃了一眼四周,入目皆是一片純白,四四方方的玻璃櫃子,歐式門板,床頭前的四方桌上一瓶插了鮮花的盆栽,手上紮著我最害怕的針管,輸液瓶,病號服,還有那些連接著我身體各處和一大堆儀器的管子……這是在醫院?!我回到現代了?!

我想要張嘴說話,怎奈我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嘴上罩著個塑料碗,想了好久才記起來這是吸氧的氧罩。

拚了命的想要敲床板發出動靜,我可悲的發現自己連抬手都是一種奢侈!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我的心聲,門把輕輕一扭,一個護士打扮的人進來了,本想查看儀器上的數據,無意間看見我睜著雙銅鈴大的眼睛瞪她,她一個沒回神嚇得一路高喊著醫生跑了出去。

醫生團隊姍姍來遲,經過了檢查,說我終於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危險期,他喊我“秦姑娘”,我這才有些反應過來,忙趁著恢複了些力氣抓著醫生的手問:

“我叫秦隱荷?”

醫生推了推黑框眼鏡,對照著病例上看了一遍,點頭,“是啊。”

“那現在是XXXX年XX月XX日?”

醫生皺了眉頭,“那是你和另外一個男人送進醫院的時間,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了。”

我震驚,“男人?他姓什麽?怎麽回事?”

“他是東盛傳媒的董事沈景恒,聽你母親說是和你相親的對象,那天好心將你們送來的路人說,你從咖啡廳跑出來後被一輛轎車撞了,差點要被後麵的卡車碾過去,就是那位沈董飛身將你從車輪底下救出,自己卻也被撞了個腦震蕩,前幾日才蘇醒過來。”

沈景恒?狐狸?!莫非又回到了……

我激動得眼淚鼻涕一起流,看得那醫生甚是厭惡的退了幾步,再次推了推眼鏡掩飾厭煩,“你們這兩個算是大難不死的奇跡了……做了那麽多手術都下了無數病危通知單,就是吊著一口氣不死,莫名其妙的就醒了過來,還少我們賺一筆費用呢!”

我很是不爽的瞪了這個奸詐的醫生一眼,乍看之下有些眼熟,但隔著個黑框眼鏡一時之間看不清楚,隻得沒好氣道,“那個沈董在哪個病房?身體怎麽樣?”

“就在隔壁的豪華套間!真是……他醒過來倒是比你恢複得快,已經能下床了,護士去換藥找不見人,一來你這裏保準能抓著人回去!怎麽?秀恩愛回家去秀,這裏是醫院!”

保佑啊保佑,好險他沒事……

醫生團隊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房間,隨行的護士遞了個麵包給黑框眼鏡的醫生:

“軒靖,早上肯定又沒吃早餐,小心胃疼!”

醫生眉開眼笑的接過麵包,撕開包裝就往嘴裏塞,憨憨的笑道,“老婆,還是你對我最好~好險我堅持追你五年不放棄,不然就要被那個小白臉給搶了先!”

“哼!還不是仗著我一開始中意的就是你,才這麽自信?小心以後我跟你兄弟跑了……”

“你敢?!”

兩人一路笑罵過去,走過一個拐角便不見了身影。

角落裏的男子一身病號服撐著牆上的扶手走了出來,望著兩人消失的地方微微勾起嘴角:

“大哥,祝你幸福。”

而後,斂了笑意,扶著把手,艱難的撐到了二人剛剛走出的那間病房,握上門把的手都在顫抖,似緊張又似期待……

聒噪的醫生團隊走後,深深的疲倦感再次襲了上來,聽著儀器那有規律的滴答滴答聲,眼皮一下一下的打著架。

隱隱約約的,似乎有人開了門,輕輕掩上,而後,坐在了我的床邊。

那人沒有說話,僅是伸手撫上了我的臉,淡淡的氣息並不陌生,讓人覺著十分的安定,心下一鬆,我終是放了心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