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尋人幫忙

楚楚還欲辯解,周張氏連忙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可能是我放錯地方了。老二媳婦,你別犯渾!”

方芳揚了揚眉毛,現在就出手維護自己的外甥女?

周張氏好麵子,出手相救是應該。終歸是自己的娘家人,被人說成是小偷,自己的臉上也無光不是?

“你們倆先出去吧,我再找找!”周張氏說道。

楚楚一臉的委屈,給周張氏行禮。

“姨娘,我先走了。既然,這個家不歡迎我,往後我少來就是了!”她說道。

“你渾說什麽?這個家誰敢不歡迎你?”周張氏辯解。

“姨娘,我知道有些人不喜歡我。我是因為心中惦記姨娘,所以時不時的來看看姨娘。既然,有些人不喜歡我。我……”楚楚說道這裏抽出小帕子象征性的擦了擦眼角。“我,往後我不來就是了!”她委屈的說道。

“你……你別混想,她們沒這個意思。”周張氏連忙哄到。

“可是……”

“你不是要走麽?怎麽還等我們攆你麽?”方芳立刻搶白道。

楚楚聽方芳這般一說,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了。周張氏立刻白了方芳兩眼,怎麽還能這樣對客人說話?也太沒禮貌了吧?

方芳到是看了看宋可人,這丫頭咋了,平日裏不是很能說麽?如今,人家都要騎到你脖子上拉屎了,你怎麽還沒點反應?

宋可人輕輕的搓了搓手,忽然,她指著楚楚的腳下。

“咦……那是什麽?”宋可人忽然說道。

順著宋可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楚楚的腳邊躺著一塊紅色的布。大家一愣,隨即,周張氏打了個哆嗦。

楚楚呆住了,她那纖纖細足的旁邊那東西似乎不是紅布而是火!一團燃燒的火焰,能輕而易舉的將她焚燒。

楚楚趕緊向後退了兩步,似乎逃離那危險的地方一樣。

方芳用那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抬頭吃驚的看著宋可人。

“我問你,昨兒你把鐲子拿過來的時候,是不是用紅布包著?”她問道。

宋可人沒有回答,反而看著周張氏。周張氏咽了口吐沫,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周張氏搓了搓手,剛要說什麽,方芳忽然衝上前去,將楚楚腳下的紅布包撿了起來。

她像是捧著一兩黃金一般,小心翼翼的。接著,她空出一隻手,輕輕的,輕輕的將那上麵的紅布打開,似乎像是打開一個包裹著嬰兒的包袱一般,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實在令人厭煩。

忽然,一隻銀色的鐲子暴露在大家的眼前。

周張氏一震,宋可人深吸了一口氣,方芳立刻就瞪著楚楚。楚楚向後退了兩步,驚慌的說道:“管我什麽事兒?”

“管你什麽事兒?鐲子在你腳底下發現的,難道,跟你沒關係嗎?”方芳立刻反駁。

“跟我能有什麽關係?也不是我拿的?”

“還嘴硬!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宋可人冷笑了兩聲,斜著眼睛看著楚楚。

“這事兒可怪了,這鐲子本來是放在我娘的枕頭低下,怎麽就跑到你的腳底下了?看你白白淨淨的一個小姑娘,想不到還有這種習慣?你到說說,這鐲子長腿了嗎?”宋可人立刻聲援方芳。

“你們……你們……你們欺負我!”楚楚終於忍不住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楚楚這一哭,周張氏猛然的打個激靈,那畢竟是她的外甥女,她不能讓兩個兒媳婦欺負了她呀!

周張氏連忙站了起來,匆匆的走到方芳的身邊,一把從方芳手中扯過了鐲子。

“你們兩個渾說什麽!沒有的事兒,今兒早上是我戴那桌子的時候忘在椅子上了。興許碰掉了,你們倆啥毛病?楚楚在怎麽說也是客人,有這樣欺負客人的嗎?”周張氏怒道。

宋可人垂下了頭,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娘,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留楚楚一個人在屋子裏!”

“你!”楚楚怒道。

此話一出,方芳就在暗中豎起了大拇指。這加油添醋來的真是時候。看那楚楚該如何應付?方芳挑了挑眉毛。

“你就別拱火了!”周張氏立刻甩給宋可人一個白眼。

宋可人瞥了瞥嘴,這時,她看見楚楚的眼淚掉了下來。

“真的不是我!”楚楚辯解道。

周張氏連忙上前安慰,像是哄孩子一樣的拍了拍楚楚的後背。

“恩恩,我知道不是你,你先回去,得了空在來玩兒!”周張氏安慰道。

楚楚點了點頭,用小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恩。那我先回了!”她說。

一麵說,她一麵抬起腳要走。方芳忽然抓起圓桌上放著的楚楚帶來的繡活。

“忘了那這個!”她說道。

楚楚立刻狠狠的瞪了方芳一眼,方芳不禁往後退了一步,瞧那楚楚的臉色,像是僵屍一樣的難看。

楚楚一走,宋可人便拿過鐲子。看著那鐲子,宋可人到有些心疼。周唐氏要將這鐲子當掉,換些銀子去賄賂縣太爺,看看能不能早日將苗蘭兒放出來。

一想到周唐氏,宋可人有些心酸。她看過周唐氏的首飾盒,裏麵剩下的,也隻有這對桌子跟零零散單的小物件。為了這個家,周唐氏將能當的東西全當了,可這些孫子、孫媳婦們似乎還是不知足一樣,專心致誌的啃老。

在這個家中,做事兒的人不得誌。閑人們害怕別人發現自己閑置,所以,最省力氣的辦法,自然就是汙蔑那些做事兒的人。

這樣的家中,周唐氏苦心經營。卻換不來真心對她的人,這些兒孫中,惦記的,都是周唐氏口中所謂的寶貝。

一想到這裏,宋可人就會有一種想要幫助周唐氏的感覺。她不是銀子,不會逼著所有的人喜歡她。她要做的,隻是問心無愧。

宋可人捧著鐲子回到周唐氏的屋子,周唐氏半靠著枕頭,歪著頭正失神的看著門口。一瞧見宋可人進來,周唐氏連忙收起了失望的眼神。

宋可人怎能沒看出周唐氏的心裏?她不做聲的將那鐲子放回到首飾盒子裏。那鐲子分量不輕,怎麽也有二、三兩沉。

可你好意思給縣太爺送三兩銀子去?還是,給縣太爺的小妾送一對帶過的銀鐲子?這都不現實嘛!

丟份兒的事兒誰都不願意做,終究是逼到了份兒上。不然,周唐氏斷然也不會拿出這麽壓箱底的東西。

周唐氏一想起這些,忍不住的長歎了一口氣。

宋可人一陣的辛酸拉住了周唐氏的手。

“奶,會過去的,大嫂子肯定能被無罪釋放的。奶,眼下養好你的身子要緊。家中的事兒,有娘跟我呢,你不要操心。”宋可人安慰道。

周唐氏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怎能不擔心呢?你大嫂子如今在牢裏,能不能洗刷冤情還是個未知數。我又病著,你娘,別說你娘了。你娘是個不頂事兒的人,我早就看出來了。家裏交給她,她能管啥?丟了西瓜撿芝麻的性子,一輩子都是這副德行。你又年輕,家裏的人未必服你。你二嫂子貓似的,有好處她第一個先搶,犯了事兒她躲得遠遠的。老五年紀輕,性子有傲,一句話說不順了,她那兒一百張臉子等著你呢。哎,家裏的男人們更別指望了,個頂個的不中用。我一把老骨頭還能撐幾天?就算撐下去,又能有啥樣的結果呢?誰能知道?”

周張氏這一番話,將周家的形式分析的透徹。讓宋可人十分的佩服,這老太太腦袋裏裝的東西足夠用。

不過話說回來,也許,就是因為有了一個強悍的老太太,所以,兒孫們才會如此的不中用吧?

不是說,一個強悍的母親身後,通常都是一個懦弱的兒子?

眼下,當務之急,一個是營救苗蘭兒,一個是孫吉家的貨。這兩樣加在一起,可真夠讓人吃不消的。

孫吉家、苗蘭兒、苗蘭兒、孫吉家。忽然,宋可人一震,緊忙抓住了周唐氏的手。

“奶,我記得咱們家誰說過,那孫吉家的老板娘是縣太爺的外室。我們何不去求求她?或許,這件事兒還有緩和?”

宋可人這樣一說,周唐氏的眼睛裏,立刻冒出一絲希望之光。

可一秒鍾後,這光芒就黯淡了下來。

“孩子,我跟你說句實話吧。咱家現在能當出去的,隻有我這對鐲子了。那孫吉家的老板娘什麽沒有?你沒注意吧,她頭上戴著的那隻發釵上的珍珠,足足有眼珠子那麽大。咱這對銀鐲子,人家能看上?到時候,別在弄巧成拙。得罪了人家,咱可就真吃不了兜著走拉!”周唐氏擔憂的說道。

宋可人也黯然的長歎了一口氣,周唐氏句句都在點子上。就他們這點銀子,給人家方老板送禮,說不定讓人家給趕出來。這年頭,沒有銀子真是寸步難行呀。

都怪那苗蘭兒,怎麽就創出了這麽大的禍?事到如今,埋怨也沒用。想辦法救她才是最重要的。

說道方老板,宋可人一下子想起了一個人。

可是,那人能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