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質問

自蕭驀雪走後,蘇念尾這才在夢兒的挽扶下,見識到浮雲閣的精美與壯觀。整個浮雲閣的建築,幾乎都是用百年櫻木所徹。

踏出浮雲閣三步之遙,便是由雲南最名貴的大理石鋪成的玉階,在連接玉階的一米之遠,有著一座華美精巧的八角亭閣,亭閣的兩邊依次種滿奇花異草。坐在亭中賞景,整個人都覺得心曠神怡,悠閑自在。

在長亭的前方,是一條波光粼粼的綠湖,湖中種滿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隻可玩觀不可褻玩的荷花。湖的中央,一群白得淨然的野鴨在水中搖擺,遠遠望去,就如一層層白色的波浪在起伏不定。

挨著荷花的四周,還有序的栽種著婀娜多姿,如少女般苗條羞澀的楊柳。

隻要微風淺起,撲麵的花香,再伴隨著青柳那迷人的舞蹈,在此遊玩之人就如置身世外桃園般的愜意。

看著如此自然美麗的景色,蘇念尾當然不能放過,立即讓夢兒準備小舟,泛到湖中湖玩。從不知小姐如此多動的夢兒,驀地被蘇念尾的舉動驚待了。

……………….

一天的盡興,換來了天際如烙鐵般豔紅。

蘇念尾玩了一天,累了。下了小舟,便由夢挽扶著去洗澡。用過完膳,蘇念尾便穿著褻衣坐在自己的寢榻上看書,這些書大多曆史悠久,紙張泛黃發酸,而且裏麵的古文蘇念尾大多不認識,所以看起來特別頭痛。

本來蘇念尾是不想去看這些讓人頭痛的玩意,奈何洗完澡頭發沒幹,在古代又沒有吹風機,濕著頭不睡,所以,她就隻能靠看書來打發時間。

淒涼的晚風吹落了最後一片樹葉,窗外,深藍色的天空那樣迷人,空中閃動著一顆顆的小星星。聖潔而朦朧的月色照近昏暗的窗欞,一切顯得是那樣的靜謐祥和。

門外,風兒吹動著外麵的樹枝,嘩啦嘩啦有節奏地響著;蛐蛐躲在牆縫裏地殼裏,沒完沒了地叫著。這些聲音交織成一曲動聽的音樂,使人聽後越發疲倦,蘇念尾也在不知不覺中,困乏的合上書,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覺。

“撲通——”

大門被人粗暴的撞開。

“王爺,王爺……”外麵傳來夢兒那驚慌不安的叫喊聲。

東陵修就如一頭發狂的野豹衝到了浮雲閣,他充滿殺氣的眸子,以及那如閃電般駭人的步履,皆叫人心驚肉跳。

蘇念尾困意十足的睜開眸,望著屹立在門口的暴燥男子,他身著墨色錦袍,如修羅般冷峻的神情,似要在這一瞬間,與黑夜連為一體。

“王爺…….”

跪在地上驚呼不止,還來不及說話的蘇夢便猛的被東陵修一腳踹了出去;“滾,沒有本王的吩咐,你們這些狗東西膽敢進來,看本王不拔了你們的皮。”

被一腳喘來門檻之外的蘇夢隻能悶哼一聲,用驚懼的眸光望了東陵修一眼,便顫微的爬著離開。

“你想幹什麽?”望著門口如狂風暴雨般讓人難以摸透的冰冷男子,蘇念尾瞬間睡意全無,連忙撐起身子,一臉警惕的盯著對方。

東陵修猛的踏入屋內,“嘭——”的一聲,似泄憤一般將屋門關上。然後,如死神般邁著沉重的步子漸漸朝蘇念尾靠近道;“幹什麽?你問本王想幹什麽?本王還想問你幹什麽?”

“我……我……我……怎麽了?”蘇念尾被他那暴戾之氣嚇得有些結巴,這個男人確實危險,看著他那雙被怒火燒得通紅的眸子,她仿佛已經知道他想對她怎麽樣。

“說,你白天對驀雪說了什麽?”麵對蘇念尾那滿是戒備的眸光,東陵修一把揪起她的衣襟,壓抑著殺人的衝動,冷靜的朝她問道。

“我說什麽了?”蘇念尾記得一直都是蕭驀雪在講訴她的身世,她好像沒說什麽吧。

東陵修望著他一副茫無頭緒的模樣,不由在心底暗諷,敢跟本王裝傻,你還嫩了一點。

“今日晌午,驀雪是不是來看過你?”

“是啊!”蘇念尾如實的點點頭。

“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麽,她回到沁雪苑後就一直對本王不冷不熱,從前的她溫順可人,事事順著本王,這次回來性情大變,你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他隱忍的語氣,在最後,開始將所有慍怒爆發出來。

被他秋得快喘不過氣來的蘇念尾有些惱火的喊道;“你這個瘋子,我能對她說什麽,我剛來這裏,我什麽都不知道,難道你還怕我欺負了她不成。”這蕭驀雪回去對他冷淡,大概是想到快要回到自己表哥身邊了,所以才會對他冷淡,可是這關她蘇念尾什麽事啊?明明知道事不關己,但她又不能將這件事說出來,真是冤枉啊。

“什麽?你敢罵本王瘋子?好,看本王不給你一點顏色,你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東陵修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此刻他用力一甩,將蘇念尾重重的拋至到了榻側,不待蘇念尾有絲毫的疼痛反應,他又一把巴抓起她的頭發,隨後一個巴掌甩在了蘇念尾雪白的嬌顏上。

“啪——”的一聲,蘇念尾頓覺右邊臉畔嗡嗡做響,隨後傳來火辣辣的痛。

“賤人,本王讓你知道,欺負驀雪的下場是什麽。”

蘇念尾伸出右手,摸摸了被打得生痛的右頰,隨即發現指尖出現一絲殷紅,她像瘋了般撲上去朝東陵修嘶咬道;“你這個喪心病狂,你憑什麽打我,我媽我爸還沒這麽狠心過,你憑什麽打我,我跟你拚了。”第一次,憑白無故受人這般欺負,蘇念尾哪能甘心,這次她就算是雞蛋碰石頭,也豁出去了。

當自己的石臂傳來灼熱的痛楚時,東陵修才發覺到眼前這個女人厲害,平日裏這個女人總是逆來順受,就算是將她五馬八屍,她也不敢狂動分毫,想不到這個女人一發起瘋來,就像一條失控的母狗。

東陵修驀地覺得自己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忍耐力,當即,他右臂猛的一揮,蘇念尾被他再次甩在了榻柱上,背部傳來鑽心的痛。

映入眼簾的是兩排赫然醒目的血色壓印,在被咬之處,正有著似花骨朵般的鮮血湧流出來,東陵修低哼一聲,暗罵,這個女人真夠狠。即然,她要玩,那他豈有不奉陪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