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私人助理
總算把安小慧送回了公寓，徐彬重重的鬆了口氣，轉而卻想到餐廳裏安小慧的那番話，每個人都自己的無可奈何，即使是餐廳的一個小服務員也是如此，安小慧通過對方在衛生間裏的電話得知，她真的很急需用錢，哪怕隻是幾十塊、幾百塊也是，所以才會顯得那麽迫不及待，對於一個有著尿毒症母親的年輕女孩來說，還能期待她對金錢有多大的抵抗力呢？
不知不覺又走到公寓附近的餐廳，透過玻璃窗看著女服務員紅著臉皮向客人討要一點微薄的小費，不知道為什麽，徐彬想起了前女友，他再次邁步走進了餐廳，如果非要給自己一個理由，那隻是希望這個單純的女孩別像前女友那樣被現實拖垮，被金錢洗劫了心靈。
“歡迎光……呀！又是你！”女服務員驚呼出聲道，徐彬注意到她臉上還掛著些微的淚珠，看起來十分令人心疼吧模樣。
徐彬掏出一張百元*道：“給我安排個安靜點的位置吧！”
服務員臉皮一紅，還是伸出手接過了小費，低著頭引著徐彬往餐廳的角落裏去，這家粵菜餐廳的生意很一般，雖然剛剛過正午但是幾乎已經沒什麽客人了，徐彬注意過，這家粵菜餐廳正對大街，本該是很好的商業位置，但是門店對過兩家高樓大廈各占了一邊，如同兩條柱子，中間隻留了一條不足三米的人行小道，粵菜餐廳正對著這條小道，巧的是大門還對著正西，在《天寶玄冊》中有過介紹，這叫做“殘陽一線”，主衰敗、多病等。
“客人不多，生意不是很好吧？坐下來聊聊怎麽樣？或許對你有幫助！”徐彬要了杯港式珍珠奶茶道。
這個長得極像安室奈美惠的女服務員，臉上顯現出複雜無比的顏色，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掙紮夠了才在徐彬對麵坐下來道：“好吧，先生……如果你肯每個月支付我一筆錢，我願意……”
徐彬差點將奶茶噴了出去，就算及時反應，還是被嗆了一口道：“你以為我是找你幹嗎？我就那麽像個流氓嗎？你叫什麽名字？總不能老是這麽‘你’呀‘你’的稱呼。”
女服務員鼓了股嘴，臉皮又是一陣粉紅，低著頭道：“程素青……”
“名字不錯，很有詩書氣息，讀過書嗎？”徐彬問道，實際上海川作為亞洲東岸的最具經濟實力的城市，匯聚著世界各地的各類精英，但不乏一些討生活的窮苦娃，連小學也沒怎麽上過，就抱著發財夢來到了海川。
程素青點點頭道：“念過的，我父母都是教師！我父親教語文，我母親教音樂！”談起自己的父母，她臉上有些自豪的笑容。
徐彬又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聽徐彬不斷的詢問自己的情況，程素青抱著早已做好犧牲準備的決定很是誠懇的道：“19了，念完了高中以後，因為家裏的一些情況……沒有再念大學，還是來了這打工，先生，你會幫我嗎？我聽說……聽說這裏好多有錢人都會包……”
“別叫我先生，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我叫徐彬，你可以叫我徐哥……我呢，錢是有些，但也算不上很多，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幫助你，至於包你……什麽的就算了，跟你坐下來談談是有些想法，看你願意不願意了。”徐彬打斷她道。
徐彬頓了頓又繼續道：“既然你讀過書，而且家世也很簡單，那就很好，我知道你現在很需要錢，但是靠出賣自己獲得的金錢，就算你家人得到了救治，心靈上也是會繼續受傷的，我現在打算跟你簽份合同，做我的私人助理，願意做嗎？”
“私人……”程素青的臉皮又紅了紅，暗想道：“這個姓徐的是不是拐彎抹角的暗示我呢？什麽私人助理，跟被包還不是一樣的嗎？”
徐彬沒有注意到程素青那麽多想法，隻是自顧自的介紹道：“我在楊氏珠寶工作，現在是華東區分公司鑒定科的副部長，但我實際上有很多個人業務要處理，經常要東奔西跑，科室那邊有許多事情是無法兼顧的，你的工作就是替我在科室坐著，收集好關鍵的信息，每天整理出來定時發郵件給我，公司方麵的行程也盡量精簡出來匯報給我，我好自由分配自己的時間……對了，會開車嗎？”
程素青被徐彬報出的一連串話語驚住了，沒想到這個年紀很輕的徐先生居然是楊氏珠寶那樣龐大的港資企業的部長，這對於整天在粵菜餐廳做服務員的她來說，相當於天一般的高了，是尋常無法企及的存在，更加不敢相信的是，十九歲的自己，連大學也沒上過，就要替這位部長在科室裏*工作，聞聽徐彬的話，隻是搖了搖頭，她想也沒想過開車的事情，家裏因為母親的病情，已經負債累累了。
徐彬點頭，從手提包裏拿出一疊萬元的現金道：“應該足夠你報個駕校了，既然你打算出賣自己也要掙錢，那就在一個月內把*考到手，好讓我看到你的決心，等你拿到*了，打我電話，我會跟你簽訂正式合同，楊氏珠寶鑒定科部長的位子年薪大概有八十萬左右吧，你可以得三成，做得好的話，給你五成也不是不可以，當然了，作為大企業，年底不免有分紅等等福利，跟業績也是掛鉤的，這些都按照合同標準跟你分成，總之……你做的越好，我的職位就越穩，大家收入就會越高，好好合作吧！”
程素青輕咬下唇，下意識的和徐彬握了握手道：“徐哥，你是怎麽想起要請我做這個事呢？應該會有更好的選擇吧？許多大學生，甚至碩士生都會搶著要的，而我隻是個服務員……”
徐彬笑了笑道：“第一，念得完大學、碩士的，家裏條件肯定不錯，不會有壓力就不會有動力，就不會努力，我相信你即使基礎差，也很快就能通過努力適應過來；第二，從你罵我‘臭流氓’開始，我就覺得你肯定能做好我的私人助理！”
程素青臉皮更紅了，眼睛甚至有些濕潤，她緊緊攥著徐彬的名片，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徐彬歎了口氣，他能幫的也隻有這麽多，仔細一想不由發現，這個程素青似乎真的是一碰著自己就開始轉運了，但願自己的陽運也能給她好運氣吧。
還沒等程素青回複，徐彬的手機就響了，拿起來一瞧，不禁頭皮發炸，是大師兄打過來的，對這位戎馬一生的大師兄，徐彬是打從心底的害怕，接聽後，李老的蒼勁有力的聲音問道：“聽說，你以監護人的身份把安小慧從靜海女高接出來了？”
“是啊，她說每個月師傅……”徐彬本打算回答，可想起安小慧那個機靈勁，層出不窮的圈套，將自己騙的團團轉，不由深刻的懷疑起安小慧的目的。
果然，李老怒道：“胡鬧！這種事情你應該先問下我的！靜海女高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那裏的學生隨便出來一個就能引起社會動蕩，安小慧可是智商220，不到十八歲已經拿到三個博士學位的怪胎！你把她接出來……麻煩了，你趕緊去看看，抓住了她送回女高去！我就當沒這回事，睜隻眼閉隻眼算了，要是沒看到人，哼……你等著師傅回來教訓你吧！”
“啪！”果斷掛了電話，果然不愧是李老的作風，徐彬心裏卻是發麻，匆忙跟程素青打個招呼就往安小慧的公寓趕過去。
到了公寓門口，徐彬猛按門鈴，裏麵卻沒有人開門，無奈之下，徐彬叫來公寓的管理員，又出示了靜海女高開具的監護人材料，這才讓管理員幫忙打開了門。
安小慧的公寓果然是很久沒人來住的模樣，起碼也有一年以上，桌子上放的DVD碟片還是哈利波特3，另外在碟片下麵發現一張字條，徐彬拿起來一看，上麵寫道：“尊敬的徐大哥，感謝你把我從水深火熱的靜海女高裏撈了出來，那地方除了讀書考學位就跟坐牢沒什麽區別，實在太悶了，作為一名十七歲的花季少女，我總有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啊！比如挖墳掘墓什麽的……嘎嘎！你終於反應過來了嗎？不會是李爺爺提醒你的吧？餐廳女服務員的事情也解決了嗎？我就知道你天性善良，若是知道了女服務員的淒苦人生，肯定沒心思放在我身上，是不是聰明的過分了些？沒辦法呀，人家天生就是這麽樣的，有位偉人告訴我，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人，一種是騙人的人，一種是被騙的人，嗬嗬！徐大哥，你猜你會是哪種人？放心吧，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就四處逛逛而已，最多半個月，我自己就回女高了，拜拜！”
徐彬不由苦笑自語道：“我真的還就是天生被騙的命啊！小丫頭，別讓我抓到你，一定把你五花大綁，再把你那張嘴拿封條封住，以後，我信天信地，再也不相信你那張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