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殺人
“啊！”壯漢一聲慘叫，整個胸骨塌陷了一塊，倒在地上，口中吐血，顯然是活不成了。
其餘二人看到眼前的情景，紛紛驚得倒退幾步，看著老家夥，大聲道：“老家夥，你這是強身境九重天的實力！”
“你媽沒教過你要積口德嗎？”老家夥兩眼一瞪，邁著步子向著方才說話的人走去。
說話之人麵上並無懼色，笑道：“老家夥，我也是強身境界九重大成，指望著這次能夠得到仙珍，一步登天跨入清虛境界，而你卻是壽元無多，就是修為應該也倒退了不少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老家夥聽到這裏，雙眼眯了起來，這倒是自己沒有想到的，本來看著四周沒有其他人，隻有自己和蘇恒二人，以及這三名不懷好意一直尾隨在後的修士，想要憑著自己老而彌堅的強身境界大成的修為快刀斬亂麻殺了這三人，沒想到還真是碰到了硬茬子。
“哈哈哈哈哈！”剩下的另一名大漢也笑了起來，說道，“方才你殺了我們這邊強身境界隻有六重的廢物，不知道我這強身境界八重的可不可以殺了你的孫子呢？”
大漢說完，一步跨向蘇恒，碩大如磨盤的手掌猛地向著蘇恒扇來，空氣都發出了陣陣嗡鳴之聲。
老家夥看到這個情況，心中大罵對方無恥，跳起身來就想過來營救蘇恒。
“老家夥，你的對手是我！”強身境界九重的大漢怎麽能讓老家夥如意呢，身形一動，擋在了老家夥的麵前，一掌打出，二人戰在一起。老家夥心想，這蘇恒小子是完了，隻修行了半年，怎麽可能能抵擋得住強身八重天的敵人。
卻說這邊，狠厲的掌風打到蘇恒麵前，蘇恒終於被從方才看見老家夥殺人而震驚的狀態之中給拉了回來。蘇恒運盡全身力氣，抬手擋住了飛馳而來的掌風。
強身境八重的大漢看著蘇恒這樣毫無經驗地去硬擋，興奮地想著蘇恒骨斷筋折的樣子。聽哢嚓骨碎的聲音傳出，強身境八重天的大漢麵色忽的扭曲起來，隻見自己的大手打在對方的小手腕上，不僅沒有傷到對方，反而是自己被反震之力震碎了手骨。
“啊！不可能。”大漢瘋狂大叫，不顧自己手腕上的傷勢，繼續瘋狂地向著蘇恒攻擊過來。
蘇恒雖然說是有強身境九重巔峰的實力，但是怎麽說也從來沒有學習過怎麽去與別人打鬥，隻能靠著蠻力抵擋對方的攻擊，使自己至少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現在的情況很是搞笑，老家夥因為壽元無多，體力自然不能跟正在壯年的強身九重天的對方相比，隻能四處遊走，抽冷子打對方一下，而對方經驗太少，想來也是初出茅廬，拚盡了全身功力也怎麽都打不到老家夥一下。而蘇恒這邊就更好笑了，強身八重大漢覺得自己在打一個沙袋，但是這沙袋的防禦力驚人，力氣也大的出奇，就是不會利用，打不到自己的身上去，自己也傷不了對方。
這是一個很詭異，而又很平衡的一個狀態，但是隻要雙方有任何一方出了差錯的話，這個詭異的平衡也就被打亂了。
紅葉林中，四人彼此周旋，沒有什麽人經過，隻有陣陣打鬥的聲音。
漸漸地，跟蘇恒打鬥在一起的大漢發覺出不對來，自己已經氣喘籲籲了，而對方卻好像永遠不會力竭一般，每次都全力攻來，按理說像這種不知道留幾分力氣的菜鳥武者早就應該力竭被自己打倒了，而現在反而是不會省力的正常無事，自己卻氣喘籲籲。
大漢漸漸發現自己開始力竭了，而對方仍然沒有力竭的樣子，大漢心中升起一點恐懼，對方到底是不是人，怎麽有無限的力氣。
蘇恒此時則是另一種感受，第一次與人爭鬥，全身充滿了力氣卻總是打不到對方的身上，這真是既憋屈又難受，每每看似是打到了對方身上的時候，對方偏偏輕易地躲了過去。蘇恒心中憤怒，手上的力氣出的更大，漸漸的，全身上下浩瀚的元氣全被自己調動了起來，次次出拳都是全力出擊，而渾身上下又沒有一點兒力竭的感覺，仿佛自己身體之中有一口永遠也不會幹涸的井一般，每次自己出力之後，都會瞬間再補回來。
漸漸地，蘇恒發現對方力氣漸漸小了，反應速度也變慢了，而自己的速度也慢慢開始變快了，也知道一些簡單的格擋和攻擊的套路了。練武之人都知道閉門造車是大忌，隻有不停地與別人交流，方能精煉自己的技藝，達到萬人莫敵的狀態。蘇恒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是一個格鬥方麵的天才，在對方想要擊殺自己的時候，自己的全部潛能終於一起爆發了。
終於，大漢一個身形不穩，力氣到了盡頭。蘇恒找準機會，跳起身來，手掌用盡全身的力氣，砰地一聲砸在了對方的腦袋上。大漢連一聲呻吟都沒有發出，像麵條一樣倒在了地上，隻見地上是分外的鮮豔，紅的白的，什麽都有。原來大漢力竭之後竟然是被蘇恒一掌拍碎了腦袋，腦漿四溢，隻有一雙眼睛還保留完好，透露出恐懼而又不敢置信的神色。
蘇恒驚*發現，自己竟然在殺人之後仍然保持著清醒，仿佛這些血腥的場麵對自己的衝擊並不大，像這次，還有紫羽被妖魔吞噬的那一次。
“小子，還愣著幹什麽？快過來幫老人家我。”老家夥很是驚奇地發現蘇恒將強身八重天的大漢拍碎了腦瓜，心中很是欣慰，大聲嚷嚷著讓蘇恒過來幫忙。
強身境九重天的大漢同樣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心中暗叫糟糕，這少年肯定也是強身境九重天的強大武者，雖然沒什麽打鬥的經驗，但是再加上跟自己爭鬥的老家夥，自己肯定不是對手，要飲恨在此。大漢想到這裏，再不戀戰，轉身就想向遠處逃去。
“想跑？沒門！”老家夥心裏早憋了一股氣，這時速度忽然飆升，直接將大漢攔了下來，而蘇恒此時也圍了上來。
大漢眼見逃跑無望，索性拚了，大吼道：“你們既然不給我生路，我就拚掉你們一個，死了也值了！”
大漢這般說著，出手更加狠，根本不管自己身上受到的傷勢，直接是以命搏命的姿態。
“困獸之鬥！”老家夥在四周遊走著，既不和大漢硬拚，也不讓大漢有機會逃脫出去，嘴裏向著蘇恒提醒道，“他現在在拚命，咱們不和他硬拚，等他力氣快沒了，在群毆他。”老家夥老而彌堅，活了大半輩子，早就知道該怎麽樣才能保全自己，怎麽樣才能用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了。
蘇恒自然也不是傻子，聽見老家夥的提醒，也不再魯莽地死命硬拚了，也學著老家夥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地和大漢磨嘰。大漢心中悲憤莫名，自己為什麽要招惹這兩個看似最弱小的人。當時為什麽要聽那個強身境六重的廢物的話，為什麽要尾隨這二人還想撈一筆呢。
可是，悔之已晚。
在老家夥和蘇恒兩人很好地車輪戰配合之下，大漢漸漸地連揮動手臂都是一種折磨了，已經到了力竭的時候。
趁他病要他命！老家夥與蘇恒一遞眼色，雙雙出盡全力，從前後兩麵同時猛擊在了大漢身上。
“啊！”大漢慘叫一聲，前胸與後背同時出現了兩個巨大的凹陷掌印，萎頓了下來。
老家夥怕這大漢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保命絕招，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匕首，將大漢的頭顱給割了下來。然後又依法炮製，將另一名強身境六重大漢的腦袋割了下來。當然，被蘇恒拍碎了腦袋的大漢不用受這個死後被分屍的苦了。
一老一小，殺完人之後，將三人身上所有看起來有用的東西都搜刮了一便，看看四周無人，趕忙離開了此地。
循著大部隊前進的路線，二人拚命趕路，終於在老家夥再也支撐不住的時候停了下來。
老家夥看著仍然生龍活虎的蘇恒，大罵蘇恒不是人。蘇恒也不在意，將那三人的東西全拿到了一起，開始清點起來，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三名大漢真可以說是窮鬼中的窮鬼了，不然也不會把主意打到蘇恒跟老家夥這一老一小兩人身上，除了一些世俗之中要用到的細軟之物，跟修士有聯係的東西是一樣都找不到。
“別翻了，”老家夥休息了一會兒，終於恢複了點力氣，對蘇恒道，“你沒看見他們連武器都沒有麽，如果真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的話，早就給自己打造兵器了，唉，強身境的修士算得上什麽，隻有到了清虛境界，能夠運用神識了，那才能算是修士。”
蘇恒翻了個遍，果然沒發現能讓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但也沒丟掉，說不定自己要在世俗之中生活的時候還能用呢。
蘇恒看著休息的老家夥，問道：“為什麽我初次殺人，心中反而酣暢淋漓，這是不是入了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