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溝壑

巴爾下來了好一會兒之後,修斯才穿戴整齊的從樓上下來,一起跟下來的,還有躲在後麵羞羞答答的虎千代。

“這麽早就醒了。”卡西裏斯正在讀一本書,雖然是和修斯打招呼,卻連眼角都沒有移開。

“早上好卡西裏斯。”

“嗯,早上好。”

“我想問一下,今天早上的具體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千代會,呃會那樣的睡在我床上?”

“哦,你想問的是這個啊!”卡西裏斯這才將目光移過來,不過很明顯他的眼中有一絲戲謔,“今天早上我開門發現你們倆睡在門口,渾身臭烘烘的,我就叫了露娜把那個女孩給弄到你床上休息,順便把衣服給洗了,本來我是想把你丟到巴爾床上的,但是那家夥死活不願意,所以我就把你也丟到你那狗窩裏去了,反正你們是正常的男女關係麽。”

“正常你妹啊!”修斯和虎千代異口同聲的怒吼道。

“啊,那就是不正常了!這種事情我還是不聽為妙,你們關上門自己慢慢解決吧!”說完,他繼續看自己的書了。

於是乎,就變成了現在這個狀況,虎千代和修斯麵對麵的坐著,兩人都沉默不語,不知道說什麽好。

“以前就有感覺了,”虎千代終於打開話頭,“那個叫做卡西裏斯的細劍師,是個非常腹黑的人呢。”

“恩,好像是的。”修斯本來就木訥的樣子,現在變得更加木訥了。

“那麽咱們怎麽辦?作為男人你拿個主意吧!”虎千代兩隻手的手指絞在一起,很明顯,現在她的心情也相當的複雜。

“恩。”修斯略微轉了一下腦子,“按照卡西裏斯的話來說我們應該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好像是這樣呢!”也許是隱約感覺到了修斯的答案,虎千代的手指絞的更緊了。

“我覺得如果是結婚的話,不論是我還是千代年齡都太早了。”修斯繼續說道。

“恩。”虎千代低著頭,低聲哼了一聲,有一種快要哭出來的感覺。

“所以,千代暫時保留虎千代這個名字,等千代長大了我再娶千代好了。”修斯得出了以上結論。

“嗯?”耳朵裏聽到了完全不一樣的答案,虎千代眨著大眼睛,好像在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因為千代已經叫我夫君了,我怎麽能不負責。”這就是一把劍邏輯。

“誰誰誰!誰要你負責啦!”突然滿臉通紅的虎千代直接把正宗丟了過來,“不,不過你既然這麽說的話,等咱十八歲的時候會,會考慮嫁給你的!”

“好重!”修斯手忙腳亂的接住正宗,“不過,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現在千代多大呢?”

“咱已經十四歲了!”虎千代連忙站起來,生怕被修斯小瞧。

“原來隻比我小一歲啊!”

“你以為咱多大?”

“我以為還要等個七八年。”

“混蛋!小瞧人家!”

“人家……不是咱麽……”

為了避免再出去惹上麻煩,修直到開學的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再出去瞎攪和,大多數時間內,這個平民區還是很安定的,畢竟在這裏貴族占絕對的多數,而貴族們又是基本上都是那種心高氣傲,懶得搭理這群愚民的類型算多數,所以平民在這個地方相對還是比較舒適的。

當然,平民區的貴族除外。

普通的民眾是不敢去找貴族的麻煩的,在這個等級製的社會中,如果輕易的去惹那些貴族,除了死以外估計還有更加嚴重的後果,而在這個學院不一樣,魔道學院的校規是學生在學術和技藝上一律平等,也就是說:打著切磋技藝的名頭去教訓一下平日囂張的貴族。抱著這樣念頭的平民學員也是存在的,而那些有著身懷絕技的護衛和高深莫測管家的大貴族自然是不可能惹得起的,所以小貴族自然就成為了這群在平民之中身懷過人天賦的刺頭的目標。

這也是大多數的貴族能不住平民區就不住平民區的原因之一。

事先,修斯也知道這件事情,不過他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麽貴族的架子,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和那些平民有什麽區別,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現實還是現實。

就在開學的前一天,基本上不少學生都到校的那天,不少才會宿舍的平民學生好奇的看著這個獨自一人在平民用的練武場默默練劍的男孩。

“他是誰啊!新來的平民生嗎?”

“不是啊!聽說是個貴族呢!”

“貴族?貴族怎麽占用我們的地方,他腦子被馬蹄子踢了嗎?”

“嘛,誰知道呢,據說是晨曦之花的未婚夫,而且還被不林丹家的那位神淚請去晚宴,這麽有身份的家夥怎麽腦子抽風跑到我們這裏來,礙眼死了。”

“那他M的跑到我們這裏來幹什麽?貴族練習場大著呢!不去那到我們這裝什麽13!”

“嗬嗬,身份的話,應該是道凡爾家的四子,大概是因為家裏的勢弱吧!貴族那些肮髒的事情。現在估計比我們還窮一點。”

“原來是個爛白菜,沒權沒勢還敢來我們這裏撒野!”

“你打算去教訓他麽?雖然才入學,他可是在入學測試中擊敗了那位強悍的晨曦之花呢。”

“哼哼,晨曦之花那點本事我還看不上眼,不過一個無聊的血統,在沒有完全控製她自己的能力之前根本就沒什麽打頭。”

“吹牛了吧!如果這樣你為什麽不去挑戰晨曦之花?怎麽說也是羅爾羅斯女婿啊!”

“惡心,才不與貴族為伍。”

“嘛,作為忠告,我還是勸你還是看看他的本事為好,相信很多人會上去踢大家掃場子的,隻是那家夥的本事確實不一般,所以還是了解了足夠的情報後再打吧!”

“這麽說你已經和他打過了?”

“當然打過了,要不然還輪得到你去掃場子,來得這麽遲。”

“哈哈,那麽要是我把這小子掃走了,你就請我吃飯怎麽樣。”

“行啊,這是不理所應當的麽。”

“哈哈!那就看我的好了!”

“……”

很明顯,對於平民生們來說,任何一個貴族都是非常非常紮眼的存在,不論你性格如何,為人如何,階級的代溝遠不是這點點東西可以跨越的,如果你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弱小存在,那你所有的災難都會降臨到你的身上,這本來就是屬於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力量即為正義!

“喂,你就是隱劍修斯嗎?”一個穿著這二年級製服,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男孩走過來,以一種非常不善的眼光盯著修斯。

“呃,我確實是修斯,修斯·道凡爾。”修斯點點頭。

“既然擁有道凡爾這個姓氏,那麽你是貴族對吧!”對方帶著質問的語氣。

“是的,我是道凡爾家的四子,有什麽事情嗎?”對於對方的態度,修斯稍微有些不適。

“這裏是給平民使用的免費練習場,你是知道的吧!”

“恩,我知道的。”

“那麽作為一個貴族,你為什麽要放下你那無比高傲的尊嚴來到我們這裏呢?”

“因為那邊訓練場的收費太貴了,我沒有這個餘裕。”麵對對方的質問,修斯稍微有些尷尬。

“沒錢是麽,”對方的目光越發冷淡,“實際上以前這個場地也遇到過一個這樣的家夥,但是很快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他在得到的其他貴族的賞識時候,很快的就拋下了我們這些在他困難的時候幫助他的平民朋友,成為了一個隨意到我們這裏作威作福的混蛋。”平民少年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或許是這樣才表達了他對於貴族這個階層的不滿吧!“人總是向前看的,也有不少平民中的家夥也變成這樣了,但是至少他們在沒有成為那種混蛋之前是一個平民。而你,你認為我們有什麽理由容忍一個你這樣的家夥肆意的使用我們的東西,然後再像垃圾一樣的丟掉。”

“……”修斯霎時間啞口無言,本來他就說不會說話的人,麵對對方的雄辯更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半餉的,他說出一句,“我想我不會的。”

“你不會?”那少年突然笑了,“你有什麽辦法證明你和那些人不一樣?你不吃飯?你不喝水?還是你天生帶著的魔族血統?”

“我就是我,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修斯這麽爭辯道。

“不,一樣的,一樣的在貧弱的時候搖尾乞憐,一樣的說出自己是不一樣的,一樣的邊這麽說著一邊還擺出貴族那副虛架子,你現在的表現我已經看過好幾遍了,完全一模一樣。”平民少年淡漠的冷笑著。

“……”修斯沉默了,他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說下去才好,隻好這麽站著。

“怎麽,一個貴族就這麽放下自己的尊嚴,賴在這裏不走了?請立刻離開,這裏不歡迎你,那邊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但是我需要地方練劍。”

“你想去哪裏練都可以,但是請不要占用我們的東西。”

“但是訓練場之外是不允許的。”

“那與我無關,請你離開。”平民少年一再重申。

修斯將目光轉向已經在一旁圍觀了一大圈的平民學生,他們的眼裏毫無例外的都流露出了淡漠的神情。修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和這群人直接的溝壑有這麽大。我不屬於這裏,修斯突然想。

但是為了能留在這裏繼續自己的修行,修斯做了一個決定,他拔出腰間的劍,“想把我趕走的話,就動用武力吧!”

“嗬嗬!”一聲包含了蔑視和冷漠的輕笑,“無法談妥就述諸武力嗎?這種撕下臉皮不認人的做法真有貴族的風格。好吧!按我們的規矩,飛鷹加莫迪,將你掃出這片淨土。”在他們的眼裏,修斯本身就是一個難以容忍的汙點。

“嗬嗬,雖然加莫迪這家夥能說漂亮話,但是他的本事還是不足以打敗那個小子的。”

“你真的這麽認為?那隻長舌鳥雖然囉嗦了一些,但是本事還是很不錯的,他天生的風屬性體質再加上風屬性的劍技,那小子估計連衣角都摸不到吧!”

“看不見的劍技,你真的以為隱劍修斯這個足矣打敗羅爾羅斯家女武神的人會是一個僅僅憑速度就能打敗的人嗎?”

“嗯?你的意思是?”

“自己看就知道了,加莫迪那家夥很快就頂不住了。”

場上,一開始氣勢極盛的平民少年搶攻了三劍之後,就迅速落入下風,而修斯穩穩的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呯!噗!再一次的格擋成功同樣的代表著一次防禦的失敗,加莫迪突然明白這個家夥的劍技是完全克製自己的,無視距離就可以出劍,讓自己引以為傲的速度完全失去了意義,而且他的出劍速度相當的快,隻能憑著自己的經驗來格擋他的劍,而自己的速度完全追不上對方詭異的劍術,所以隻能不停的受傷,不過還是看得出對方留手了。

“看不起我嗎!”加莫迪怒吼一聲,人類是不會感謝別人的施舍的,他們隻會怪你為什麽施舍的這麽少,或者幹脆把性命全給他!

瞬間將速度提至極限的平民少年大喝一聲,帶著青光的劍瞬間到達了修斯麵前,被對方突然增加的速度打的措手不及的修斯慌張的格擋。呯!修斯終於退了兩步,這下周圍所有的人都在叫好,也許是聽到了同伴們的叫好聲,加莫迪整個人就精神起來,帶著風的劍再次追上了修斯。

這不就跟我是壞人一樣麽。這叫好聽在修斯心裏格外的不舒服,他順利的擋下追上來的第二劍的時候,修斯做了一個讓他自己一生都為之追悔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