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橫衝直撞
第一件事總算圓滿完成了，雖然發生了意料之外的重大變故，可終究還是完成了，至於焦家後續會如何，那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許寒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低聲說道：“焦虎，我的好兄弟。對不起，不是我許寒忘恩負義，而是現在我還不能去找你。你放心，等我建立起自己勢力時，我會來找你，讓你成為我的左膀右臂，我們一起打出一片天地！好了，接下來我就開始著手做第二件事了！”
離開焦家，許寒沿著街道慢慢往東走，他就像一個遊客一樣，邊走邊觀看石牛鎮的環境，而且時不時停下腳步，好奇地東張西望，好像一個城裏人初到鄉下，對什麽都感到無比好奇。
越往鎮東走去，一路上越是熱鬧，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一片繁忙熱鬧的景象。
雖然許寒對石牛鎮並不陌生，可是他畢竟在地底生活了三年，如今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心裏自然感到萬分親切。
這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勾起他無限回憶。雖然這些回憶並不美好，可是貴在親切。隻是這份感情卻隻能深深埋在心裏，不能對任何人訴說。如今，他以一個外鄉人的身份出現在石牛鎮，對於這個環境的好奇，卻也正好符合他此時正在借用的身份。
突然，街道那頭響起一片喧嘩聲，人們紛紛朝那邊望過去，隻見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沿著街道走過來。隊伍前麵，七八個彪形大漢手拿著水火棍，大聲吆喝著驅趕街道上的行人，為身後的那一行人清空道路。
“走開走開！全都走開！”
“滾到街邊去！”
“找死啊你，再不走老子馬上打斷你的腿！”
看到那七八個彪形大漢的裝束，許寒一眼便認出，他們是周家莊家丁。每個家族的家丁都有統一服飾。
咦？！好像還有幾個熟人！
透過得重重人影，許寒發現在這七八個麵孔之中，竟有兩三個有些眼熟。凝神一看，赫然發現，其中兩個正是當年到廚房大院押解他的人！
真是冤家路窄！
許寒冷哼一聲，停下腳步，在街心站定，一股無名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起來。三年前那一天的一幕幕又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周家莊的這幾個家丁動作非常粗暴，見閃避得稍微遲緩者，便毫不客氣地一棍子掃過去，把那些人撥得東倒西歪。有人憤憤不平地大聲譴責，可是得到的卻是當頭一記悶棍。一些婦孺和老人家由於行動不便，躲閃不及，被人擠倒在地，或者被那幾個家丁一腳踢到路邊去。
街道上一時混亂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許寒旁邊，一位大叔問身邊的同伴。
“你還不知道嗎？真是孤陋寡聞。那是周家大小姐周紫玉回家省親啊。”他的同伴答道。
周家大小姐，周紫玉？！
聽到這句簡簡單單的對話，許寒的心不由得一緊，心中忽然有一種怪異的感受。三年前的那一天，許寒蒙冤受辱，周紫玉離家前往雲霞宗。三年後的今天，許寒以陌生人的身份回到石牛鎮，周紫玉竟也幾乎在同一天從雲霞宗返回石牛鎮！
造化真是會捉弄人！
“聽說，周紫玉已經築基成功，成為一品真人，真正成了雲霞宗的內門弟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許寒不遠處，三個中年婦女望著那一隊越來越近的人馬，其中一個說道。
“嗯，我也聽說過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另一個婦女應道。
“切，真是後知後覺，你們還在翻老黃曆哪。實話告訴你們吧，大小姐築基成功那是兩年前的事了，而且，她現在是二品真人，早就成為雲霞宗的內門弟子了。”旁邊一個小夥子聽了那兩個婦女的對話，不屑地插嘴道，“二品真人是什麽概念你們知道嗎？壽命300歲，力量2000斤，體重60斤，踏雪無痕，飛簷走壁，不在話下！”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麽知道？”那兩個婦女顯然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問。
“我怎麽知道？笑話，我叔叔在七夫人手底下做事，周大小姐是七夫人的寶貝女兒，你說我怎麽就不知道？”那個年輕的小夥子臉上露出高傲的神情，似乎覺得自己叔叔能在七夫人手底下做事是一件非常風光的事。
“哇，看來是真的耶。周家出了一名真人，再加上那個供奉真人劉長天，周家一下子就有兩個真人了！林家這回恐怕就要麻煩了，”那三個婦女麵麵相覷，驚呼道。
石牛鎮四大家族之中，周家和林家一直交惡，幾乎到勢不兩立的地步。這一點，許寒倒是知道得很清楚，隻是當年他在周家莊地位卑微，這些家族之間的大是大非問題根本用不著他這種小人物來操心，因此，他也從未將這種事放在心上。
幾句對話的功夫，前麵一陣雞飛狗跳，人們紛紛驚呼著湧向街道兩邊的商鋪，站在屋簷下避難。
一個農婦背著一個裝滿李子的背簍，牽著一個七八歲小男孩的手，隨著人群慌忙躲避。看起來這是母女倆。由於背簍太重，再加上她一直護著那小男孩，一個不慎，被人擠倒在地，翠綠欲滴的李子滾了一地。農婦慌忙掙紮著爬起來，放下背簍，和小男孩一起手忙腳亂地撿李子。
“滾開滾開！”
一個彪形大漢幾步走近那母女倆，手裏的水火棍一挑，把那個背簍挑飛，落在街邊人群之中。
“哇，好大的李子，搶啊！”
人群頓時一陣騷亂，紛紛出手搶那個背簍裏還剩下一小半簍的李子，場麵極度混亂。
“還不滾開，撿什麽撿！”
那彪形大漢一棍一個，把農婦和小男孩挑到街邊去，然後棍子掃了兩掃，滿地的李子被他掃到街邊，再次引起哄搶。
街道兩邊商鋪的屋簷下擠滿了人，人群中不乏正義之士，他們紛紛開口指責，可那幾個彪形大漢充耳不聞，依然我行我素。麵對這幾個如狼似虎的惡霸，以及他們身後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哪有人敢跳出來指責？隻能不痛不癢地在罵幾句罷了。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街道上的人便全都走光了，街道兩邊的屋簷下擠滿密密麻麻的人，街道上頓時變得空蕩蕩的。
隻有一個人，穿一身錦服，像一根木樁一樣，靜靜地立在街心，一動也不動。
“臭小子，滾開！”
一聲暴喝如驚雷般響起，一道棍影呼嘯著朝許寒胸口砸過來。
家丁，其本質就是打手，這世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做打手。要是手底下沒有一些真功夫，那是送死的料，不可能有人請他去做家丁，因此，幾乎每個家丁手底下都有些門道。雖然這些武夫在真人眼裏根本不算什麽，可是在凡人眼裏卻是一條好漢，這些人無不個個以一當十，剽悍非常，勇不可擋！
就像許寒眼前的這個人，此人力道非常剛猛，要是被他一棍子砸中，胸口勢必被擊穿。看來，他看到整條街的人都閃開了，隻有許寒一個人冷冷地站在街心，似乎正在挑釁他們的權威，因此他痛下殺手！
眼見棍影距離胸口隻有三寸，許寒冷哼一聲，右手鬼魅般伸出，抓住棍頭用力一扭一甩。
“呼！”
那根腕口粗，兩丈長的水火棍好像活了過來，從那個壯漢的手裏掙脫，飛上天空！
壯漢慘哼一聲，噔噔噔連退三步，虎口震裂，鮮血很快滲了出來，滴在幹躁的街道地麵上，觸目驚心。他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許寒，眼睛裏充滿濃鬱的恐懼。
“你……你是誰！”另外幾個壯漢回過神來，迅速將許寒圍在街心，其中一個壯漢喝問道。
“蓬！”
一聲悶響。
許寒默不作聲，雙腿站在原地，半寸也沒挪動過，冷冷地盯著那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那根被甩飛上天的棍子此時才落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剛好砸到那個對許寒出手的壯漢頭上，那壯漢頓時頭破血流，暈倒在地，手腳不住地**，好像一隻被割了喉嚨，正在垂死掙紮的肉雞。看來，此人就算不死，日後也會有諸多後遺症。
棍子被甩飛，然後從半空中砸下來，正好砸在那壯漢的頭上。
如果說，這隻是一個絕妙的巧合，那麽這個巧合也實在太詭異了。凡是眼力過人，頭腦靈敏的人，絕對不會認為這隻是一個絕妙的巧合。抓棍，甩棍，壯漢被震裂虎口，後退三步，不管是控製力道、掌握時間還是推算距離，都恰到好處。
“你管本公子是誰！這裏是石牛鎮，不是周家莊，街道是大家共有的，不是你們周家的，憑什麽把人都趕走，讓自己大搖大擺地行走？”
半晌之後，許寒這才冷冷靜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