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清涼避暑丹

眾人嚴陣以待,雖然個個心中驚凜不已,可是幾百個隨身攜帶刀劍的年輕人,還是自動散開,分布在人群外圍,與幾隻巨蚊對峙。

過了一會兒,七隻巨蚊因傷勢過重,流血過多,覺得一時半刻還是無法撲殺眼前這夥人,隻好依依不舍地飛走了,很快消失在林海之中。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人自稱看破幻境,毅然親身嚐試,無奈一腳踏空,墜入下麵林海之中。另一人自恃技藝超群,且有重寶在身,悠然攀爬而下,卻不料引來巨蚊,被吸一空,眾人還因此差一點成為七隻巨蚊的人形飲料。

這一下,沒人敢輕舉妄動了。

許寒和倉海君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走回剛才他們一直呆的位置,經過這一番出手,兩人竟開始有些默契了。

許寒不是不喜歡熱鬧,而是不喜歡跟不認識的人瞎熱鬧,想必倉海君亦是如此!

兩人回來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

既然沒辦法,又不敢輕舉妄動。

好吧,唯有繼續日光浴了。

許寒很想沉浸在盜天戒中,繼續研究禁製陣法,無奈正午的太陽實在毒辣,把他烤得火冒三丈。於是神識在盜天戒中四處搜尋,搜尋了半天,終於找到一瓶丹藥。

“清涼避暑丹!”看到瓶身上這幾個小字,許寒心中偷笑了:“早知道有這種東西,何必苦苦煎熬?”

神念一動,兩粒藍熒熒的丹藥已經出現在他手心,一陣陣冰涼的感覺從丹藥上散發現出來,沿著他的手臂往上蔓延!

好東西啊!

許寒內心讚歎一聲,假裝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一枚清涼避暑悄無聲息地進入他嘴裏。

丹藥入喉即化,化成一股寒流,瞬間擴散到全身,許寒頓時精神氣爽,不但不感覺到太陽的炎熱,反而覺得全身發冷,太陽暖烘烘的,非常舒服!

更令許寒他感到驚異的是,那股寒流分布滿體內每個角落之後,竟從全身所有汗毛孔滲透出來,在每一寸皮膚表麵結成一層薄薄的冰晶。那些冰晶也很是奇特,並沒有因人的動作而消散,仿佛跟皮膚緊密地連在一起。

一般情況下,這在這種毒辣的烈日曝曬下,哪怕你吞下一塊冰塊,也頂多能讓你熱得幾乎冒煙的喉嚨和胃部冰涼那到片刻,然後便恢複火熱了。

可是“清涼避暑丹”凝結在皮膚表麵的那一層薄薄的冰晶很是奇特,它散發出來的陣陣涼意竟是綿綿不絕,似乎無窮無盡,好像全身浸泡在一汪冰涼的泉水之中,那種有如冰水般的氣體,竟似乎沒有跟皮膚外麵的高溫中和,從而被抵消,最後完全被高溫所吞沒,它依然保持著自己的低溫狀態,端的是神奇無比。

“呼!”

許寒舒舒服服地呼出一口氣,發現自己呼出的氣竟然涼叟叟的!此時,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在烈日下全身浸泡在冰涼的泉水中,有說不出的舒服美妙。

“悄悄把它吃下去,不要讓你看見,不然恐怕會有麻煩,”許寒若無其事地抓住倉海君的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另一枚清涼避暑丹塞進他的掌心,然後壓低聲音,說道。

他海君一怔,定定地望著許寒。

似乎是掌心感受到清涼避暑丹的威力,倉海君臉色微變,隨即露出會意微笑,借著擦汗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將清涼避暑丹吞了下去。

片刻之後,他心花怒放,喜上眉梢,顯然已經嚐到了清涼避暑丹的甜頭。

忽然,許寒神色一凝。

他看到有個人正朝這邊走來,不過隨後,他心中馬上了然了。

來人正是那個灰衣少年。

“這位大哥,多謝剛才出手相救!”灰衣少年走到近前,恭恭敬敬地朝倉海君行了一禮,鄭重其事地說道。

“舉手之勞,”倉海君擺擺手,輕描淡寫地道。

“你我素昧平生,可是您卻毫不猶豫出手相救,可見您是一位義薄雲天的好漢,”灰衣少年道,“小弟是荊州胡家堡的人,叫胡一飛,敢問大哥如何稱呼?”

“倉海君!”倉海君淡然道。

“原來是倉大哥,幸會幸會,”灰衣少年胡一飛說道,接著轉向許寒,笑容可掬:“這位大哥的那把短劍竟然能傷巨蚊,絕非凡品啊,而您的力道也是非常驚人,能把體型如此龐大,且奇重無比的巨蟻拍飛,小弟佩服之至,請問您如何稱呼?”

“許寒!”許寒微笑道。

“原來是許大哥,幸會幸會!”胡一飛又連連抱拳道,“能在這裏碰到兩位,實在是小弟三生有幸。小弟非常仰慕兩位的身手,渴望能跟兩位走在一起,希望兩位大哥不要嫌棄。兩位大哥,小弟可以坐在這裏嗎?”

“隨便,”倉海君淡然道。

“坐下吧,大家都是落難在此,何必如此拘禮呢,隨便隨便!”許寒笑道。

胡一飛在兩人身邊坐了下來。

“是啊,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曹某是個自來熟,三位不會介意吧?”

突然一個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倉海君和胡一飛都被嚇了一大跳,齊齊抬頭遁聲望去,卻見一個黃頭發的年輕公子哥兒不知什麽時候已然來到三人身邊。

許寒並不感到吃驚,因為就在這個人從那邊人群裏走出來的時候,許寒已經留意到他了,隻是令許寒感到詫異的是,他的身手倒也不賴,腳步看起來走得並不快,卻是很快走到這裏,而且是悄無聲息的走來。他顯然施展了某種玄妙的步法!

“在下曹翼德,”來人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也不像胡一飛一樣酸不拉幾地說話,一見麵就大大咧咧地自我介紹,完全像他說的那樣,是一個自來熟。介紹完自己之後,他也不看其他人臉色,也不看人家到底歡不歡迎他,直接笑問:“三位怎麽稱呼?”

他言詞隨意,似乎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樣。

在這種場合,隻要不是仇人,或者十分看不對眼,又或者不便透露姓名,否則一般人都會互通姓名。

許寒和倉海君以及胡一飛都分別道出自己的姓名,並隨意地寒暄了幾句,無非隻是禮貌性的相互問候,以及感歎雲霞宗的陰險,還有頭頂太陽的火辣等等不著邊際的話題。

許寒雖然隨意應和著,可心裏卻是暗暗戒備,因為剛才在跟巨蚊搏鬥的時候,許寒留意到他曾對自己的遊魂劍動過心,雖然那一縷貪婪的光芒在他眼裏一閃即逝,可卻是無法逃得過許寒的眼睛。

“許兄,巨蚊身堅如鐵鑄,普通刀劍根本無法傷它們分毫,可是許兄的短劍卻能擊傷它們,肯定非同凡響,能否借與曹某一觀?”曹翼德掃了一眼掛在許寒腰間的短劍,說道。

“嗬嗬,曹兄謬讚了,區區一柄短劍,何足道哉,”許寒哈哈一笑,說道。可是說完之後,他卻並不取下短劍給曹翼德瞧,而是手搭涼蓬,環顧四周,無比感歎道:“唉,我們還要在這裏曝曬三天,真是作孽啊!就算餓不死也會渴死,最後個個被曬成臘肉了!咦,他們在幹什麽?”

許寒這一下顧左右而言他,令曹翼德好不尷尬,不過卻也無奈。

三人順著許寒的目光望過去,卻見草坪另一邊有一塊半人高的岩石,三男一女在那裏忙碌著。

小女孩約莫十二三歲,身穿綠衫,站在那裏的指手劃腳,像個工頭,那三個男的個個十七八歲的樣子,三人忙得滿頭大汗,正用手裏的刀劍挖出一塊大一大塊的草皮土塊,當作磚頭壘在岩石兩邊,以岩石為背,看樣子是想要建起一個小小土屋,作遮風擋雨之用。

看到這個場麵,許寒微微吃驚,想不到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還是有人想出這麽一個點子,倒也不錯。看樣子,想出這個主意的一定是那個正指手劃腳指揮的綠衫少女。

等等……這個土屋不簡單!

許寒站了起來,凝神細看,不禁大吃一驚,失聲驚呼:“妙啊!”

許寒看出正在修建之中的土屋有三處意想不到的絕妙之處,令他心中驚凜不已,對那個指揮修建的人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