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生化突襲

2012年12月12日,這個時候,寒冷的北風依舊無情地刮著,不過,似乎比以前要冷上許多。對,是冷上很多。零下15度,這要是在北方其實沒什麽,可是,在這個屬於南方的城市裏,這樣的氣溫簡直就是災難,徹底的災難。而且,老天似乎覺得,這樣的災難還是不怎麽滿意,於是,更加恐怖的災難發生了...

白曉呆在寢室裏,全身裹著被子,寢室裏燃著的煤爐有三個。本來,在大學裏,在寢室燃煤爐是一件違反校紀校規的事情,可是現在,什麽都成了浮雲。現在,學校領導係統已經半癱瘓,除了還能吃上一頓熱飯菜之外,什麽事情都成為了不可能。

白曉這個時候已經忘卻了時間,以及最基本的自身安全,三個煤爐,外帶的連窗戶都沒開。

寢室裏的其餘人早就搬了出去,都是有錢人的孩子,租個房子,比擺在寢室受凍的強。不過,白曉蒼白著臉搖了搖,這個時候,能供電就不錯了,大功率的空調,明顯的就是浮雲啊。學校裏最近的飯菜明顯就不夠吃的,呆在外麵,少了學校這樣一個機構,能吃到熱東西嗎???再說了,他們之中能做飯的,毫無疑問,沒有!現在的孩子,哪一個不是在父母手心裏長大的??指望他們自己去做飯,比真的拿錢去請鬼推磨還難。

白曉掙紮的拿出在被子裏的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為了避免過多的熱量流失,這一切都是沒辦法的事,哪怕白曉自己已經渴到不行了。白曉把被子又緊了緊,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此時,牆上的掛鍾指在了11點56分處。

據幸存者記載,那一年的12月12日12時時,幾乎就在那麽一瞬間,一切都變得可怕了,同事們發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有的甚至將自己的頭皮給扯了下來。見血的“同事”幾乎是瞬間之間將帶血的頭皮塞進了嘴裏,而後血紅著雙眼撲向那些驚魂未定的昔日同事。厚厚的棉襖已經喪失了作用,在不可思議的蠻力下,直接和破布沒什麽區別。

而這個時候,發生類似這樣情況的地域可以說是遍布了全球,幾乎就在這樣一個時刻,每一個城市都是這樣的,讓人心悸的怪叫聲四處可聞,除了像白曉這般一個人,又處在幾乎關閉了所有可以透氣口子的屋子裏的人,才可以像他這般高枕無憂,睡的那叫一個香字!

危機來得如此突然,國家機器都應變不了,除了還能保證首都的正常運行外,其餘地區就隻能依靠當地政府的應變能力了。可是,如此突然地異變,真的能像奇人異士多如牛毛的的首都相比嗎??答案是否定的。這個時候,人,隻能靠自己...

白曉睜開了眼睛,摸了摸癟癟的肚皮,不情不願的坐了起來。衣服一件又一件的往身上加,邊加還邊埋怨著,“這該死的天氣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啊!好想念家裏的燉排骨啊...”說著還往窗戶湊去,似乎寢室裏的空氣終於影響到他了一樣,可是,就是這樣的一湊,讓他看到了永生難忘的情景。雙腿一陣發軟,便跌坐在地上,寒冷,已經無法侵襲他的感知!他看到了什麽??這是什麽??兩個人將另一個人活生生的撕裂成兩半??鮮血、內髒模糊了白曉的眼睛。那得有多大的力氣啊?傳說中的車裂之刑也得四匹馬啊,隨便一算,這兩個人分別擁有了兩馬之力啊??!!這到底是什麽怪物??

這也非得是像白曉這樣精神方麵比較強悍的人,假如換一個人,都不知道,能不能保證不尿褲子。這一切不是電影,白曉的寢室就在二樓,隔著窗戶往下望,和看一場3D電影有什麽區別??他不是體育生,也不是臨床醫學的學生,白曉,僅僅是一個有著完美藝術細胞的美術係的學生,而且剛告別高中也不過那麽大半年的時間,能適應下來,完全隻是因為它有著接近麻木的冷靜,也就是所謂的粗神經者!不過,指望他再看一眼,那是不可能的事了,粗神經者也是人...

坐在地上的白曉,一心一意的祈禱著家裏的父母不要出什麽事,不知不覺中,一顆晶瑩的淚珠便滑落了下來。鼻子澀澀的,強忍著心中不安的白曉捏緊了修長漂亮的手,這是父母賜予他的,一雙天生藝術家的手,一雙追求完美的手!

白曉腦袋裏閃過許多念頭,最多的無疑就是回家,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去,驗證自己的父母是沒事的。估計,支撐他再次站起來的,就是這樣一個人之常情的念頭吧...

環顧了一下寢室,能用的東西並不多。僅僅有一個撐衣杆而已,寢室裏除了床,唯一的可以利用的金屬物品。可是,指望就這樣和那些怪物拚,估計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忍著害怕,白曉再次站起來朝窗戶外麵看去,此時,原來那具被分屍的屍體已經不知所蹤,隻留下了大片的血跡以及——肉渣,沒錯,是肉渣。白曉勉強壓下胸口翻騰的胃液,仔細的辨認著那些怪物的特點。這裏不得不說一下,白曉的記憶力是十分強悍的,往往看上幾遍的名畫都能臨摹的的幾分神似。而這樣辨認怪物們的特點,幾乎是小菜一碟。

怪物們的特點很明顯,消瘦、佝僂、行動緩慢,像極了生化危機裏的喪屍,此時,也隻能先將它們的弱點設定在頭部以及頸椎。而確定的話,隻能等到真正的交過手以後才知道。

緩慢的坐回原地,白曉開始喘著粗氣,剛才聚精會神的觀察,對神經也是一種壓迫。此時一坐回來,頓時感覺到頭腦發脹,眼睛發黑。原本好看的一雙眼睛,此時完全失去了神氣,仿佛才剛剛下了戰場一般,看來長時間的睡眠狀況也影響了自己的神經。白曉搖了搖頭,迫使自己清醒一點,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

寢室裏吃的已經不多了,除了幾包康師傅,就是幾塊麵包,水,更是隻剩半開水瓶了。勉強應付一下現在,白曉深知,隻有充沛的體力才能擁有出去看一看的權利。對,僅僅是看一下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