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探天坑

在人生的道路上每個人麵對的選擇不同,選擇的多少也不相同。有的人站在選擇的岔路口時或許會同時麵對三岔路、四叉路,更有甚者是無數條岔路。選擇多了,人就會猶豫,會挑挑揀揀,反正這條路不通還有下條路,會給自己留下很多餘地,不會拚盡全力,這樣往往會在選擇中迷失,找不到適合的方向。而有些人,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這種人是沒有選擇的機會的,隻能一條道走到底,要麽在這條道路上成功,要麽成為這條道路的奠基石。這種人往往會全身心的投入,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沒有選擇,隻能走下去,這些人成功到達道路終點的幾率比選擇多的人高很多。

陳實現在就是麵對著這樣一種境況,隻能一條道走到底。

在村長他們結束關於陳家莊前途的討論後,他們最終的決定是走出去。至於怎麽走出去,陳實沒有去關心,隻是依稀的知道應該會分兩批人走出去,年輕力壯的去周邊發達地區打工,老弱病殘幼就不用走那麽遠,就在附近的縣城乞討。

村長他們也沒有過多的挽留剛回來的陳實,他們也看出了陳實的心不在焉,一個人在那裝悶葫蘆。他們估計陳實還沒有能從那些打擊中恢複過來,就讓陳實跟著大伯二伯先回家休息一下,而他們就開始了出去打工或者乞討的準備工作。挨家挨戶通知人員,召集大家開會,統計一下人數,定一下具體的章程,這些都需要提前完成。

“好好一個娃,讓城裏人逼到這個地步,回來也好,回來也好啊。”村長看著陳實的背影一個人搖著頭喃喃道。

陳實一覺從頭天晚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整整睡了快20個小時了,跟著兩位伯伯回家後,天邊已經鋪滿了落日的餘暉。剛睡醒時的饑餓感,在經過一番折騰後,反而沒有了。但是陳實骨子裏的疲憊還是沒有消除:腳步還有點虛浮,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渾身使不上勁,快走幾步都感覺氣喘的很。回到家後,他狠狠灌了一肚子的涼水,摸了摸嘴巴,一屁股坐了下來,恢複著消失的精氣神。

大伯見到陳實這幅模樣,更是認定了陳實受到打擊還沒有恢複過來的這個事實。他也就沒有過多的詢問陳實,讓他好好休息。一家三口,草草吃了一頓見麵後的團圓飯,也就各自睡覺去了。

陳實終於在接近兩天的深層次睡眠中慢慢恢複了自己的體力、精神。到底是年輕小夥子,血氣旺盛,遭受了這麽大的打擊,睡了兩覺就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要是換做上了年紀的人來這麽一出,重則一病不起,輕則也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

有些事,隻能一個人做;有些關,隻能一個人闖;有些路,隻能一個人走…

陳實在下定決心後,誰也沒有告訴,就再次來到那個對陳家莊來說是禁區,對陳實來說是唯一希望的地方。這次陳實沒有花多少時間,差不多走了半個小時就看到了那個山穀,他沒有像前天那樣挪動了4個多小時才從山穀趕到家。

陳實出來的時間還是有點早的,估計還是前天趕回家的時間給了他誤導,覺得趕到這個山穀需要花很長時間的。

陳實在家差不多準備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麽好準備的,隻是帶了些幹糧和工具,在天剛亮的時候就開始趕路,到這山穀的時候天上的太陽剛剛露出個腦袋。

他快走幾步來到那個天坑,伸出腦袋往天坑看去,滿眼都是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清楚,陳實苦笑了一下,還是時間沒有計算好啊。隻有等太陽正對天坑的時候,才能借機查看一下天坑以及那怪物的情況。

回憶了一下當天他在天坑中醒來時的場景,大約估算了一下,看樣子他還要等很長一段時間。陳實沒有計時工具,隻是根據太陽的位置大概推算了一下時間,這種本事陳家莊的成年人都會。

現在應該差不多8點,太陽在午後1點左右才能直射天坑。天坑中就是有點光線,也應該差不多12點了,還需要等待4個多小時。這4個小時該怎麽辦,我總不能在這傻等吧,而且時間對陳實來說是非常寶貴的,多浪費一點時間,陳家莊的父老鄉親就要多受一點苦。陳實知道,鄉親們沒有指望他能改變什麽,但是陳實還是把陳家莊的責任背負在了自己的背上。

人不逼一下自己,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陳實從來沒有放鬆過自己,就看他讀書接連的跳級還能年年拿獎學金,而且上大學後的學費生活費都是靠勤工儉學賺來的事情,就能看出他對自己的狠來。

陳實盤算了一下,直接跳過水源問題,用一種長遠的眼光,開始規劃著如果他已經把水源地掌握在手中後該怎麽進行開發下去。

他開始有目的的四處轉悠,用腳來丈量這個山穀。

這個山穀麵積也不是很大,整個山穀就像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四周的山坡也不是很陡,天坑就在靠山腳的地方,占據著橢圓的一個半圓的位置。

山穀的位置雖然不是很隱蔽,但是好在周圍都是相似的地形,也不覺的顯眼,要是不走到天坑的邊上,外人是肯定發現不了的。

山穀能利用的有效麵積陳實估算了一下應該有10個標準籃球場那麽大,一個籃球場是420平方米,10個就是4200平方米,按畝來計算的話有個6、7畝的樣子。

穀底基本是平坦的,隻要稍微的修整一下,就能把山穀利用起來。在橢圓山穀的另外一個半圓處,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土路,陳實就是從這條道路進出的。

在外麵的世界經曆了這麽多風雨,陳實已經不是那個青澀懵懂的少年了,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以前,一切都是浮雲。就像一個三歲的小孩子,手裏捧著金磚,在成人的世界中,那小孩的金磚就是香噴噴的饅頭,人人都可以去咬一口,當然如果那小孩背後站著的是一個高大魁梧、滿臉凶惡的壯漢子,別人就要掂量一下了,這就是*。

站在陳實的立場上來說,他很不願意讓外人知道這個地方,這也許就是我們常說的小農思想。陳實並不認為自己這樣的小農思想有什麽不好,保家衛國,保家還是擺在衛國前麵的。在安定了後方,有了能力後才能考慮別的大事。人有多大能力就辦多大的事情,家裏麵都一塌糊塗,還能指望你去安邦定國,這不是扯蛋嗎。

這個地方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手中,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等有錢了,一定要把天坑給遮擋起來,哪怕給它蓋個全封閉的房子也在所不惜,陳實首先把這一點給確定了下來。

他又到山穀外麵走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就用隨身攜帶的紙筆,把山穀裏外的地形畫了一個簡圖,並標上了一些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畫完,他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往天坑那邊趕去。他坐在天坑邊上,默默的吃了點幹糧,休息了一下,把自己的身體還有精神狀態都保持最好的狀態,再次看了看太陽,確認了一下時間,開始沿著那條簡陋的人工天梯慢慢下到坑中。

陳實慢慢的往下爬,過程中,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連呼吸的聲音也被他硬生生的降到了最低,放腳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緩緩的先用一個腳的腳尖試探著落到下一個台階,感覺沒有問題後才把整個腳放在台階上,然後另外一隻腳也是按照這個步驟落到下一個台階上。雖說這樣的速度很慢,但是陳實一點也不敢放鬆。

從小陳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認定了目標都會堅定的走下去,他改變不了這個世界,隻能從改變自己來達到適應這個世界的目的,可惜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你付出多少而相應的給你多少回報,在這個社會生存壯大,不光需要的你自己的實力,更需要的是機會。

那天陳實從天坑爬起來以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沒有以前做事那樣不留餘地,那麽堅持己見了,但是骨子了,他沒有變,依舊是一頭蠻牛,隻是加了一點偽裝,帶了一點保護色,讓他能更好的和周圍的環境融入在一起,而不是變得那麽醒目。

他現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把每個細節都考慮到,反複研究,在心中推敲成熟,先把自己擺在失敗的位置上,不慮勝先慮敗,才開始下手。

聽了那些長輩對那條怪魚(暫且稱呼它為魚)的描述,不過因為信息還是太少的緣故,他最後總結了兩點特征:一是那條怪魚,對強烈光線很敏感,這也許就是陳實掉在坑底,正好處在太陽直射天坑的時候,怪魚也沒有出來活動,陳實也就沒有被怪魚吃掉的原因;二是大凡這些水生動物,對聲音應該也很敏感,這隻是陳實的猜測,沒有得到驗證。但是他從別人釣魚的時候,往往要選擇一些安靜的地方這一點來看,還是得到了一定的啟發。

他就是要在沒有影響到那條怪魚的前提下,在一邊好好觀察一下那個怪魚對手,看能不能找到對付它的辦法。

天坑不深,就10多米,盡管陳實很謹慎的摸索著爬下去,也沒有花太長的時間,他就來到天坑的中下部。陳實停在了這裏,沒有再往下爬,估算到了這是一個安全的位置,那條怪魚應該攻擊不到他。

陳實先讓眼睛慢慢適應了一下還有點昏暗的四周,打量了一下周圍,看能不能把自己好好隱藏起來。看了好一夥,還是沒有發現這麽一個地方,陳實思考了一下,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既然沒有現成的藏身處,隻能自己動手,給自己弄個藏身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