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劃破命運的火球

青牛鎮,位於天方帝國的最東麵,緊靠於神隕大陸三大魔獸山脈之一的鐵鷲領。

雖然地處凶險要地,但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卻從不擔心會有魔獸衝出山脈剝奪他們的生命,不知為何,山脈裏麵的魔獸一隻也沒有出來過。當然人們也不會愚蠢到進入山脈裏麵去探查,因為凡是進去的人,不管多麽強大,再也沒有出來過。

人們最開始的時候還不斷的有人進入,死的人越來越多,但從來沒有聽說過裏麵出現過什麽寶物,這樣一個危險又貧瘠的地方,就再也沒有人願意進去了。

生活在附近的人們漸漸的心安,習慣了這麽個危險卻又沒有危險的地方存在,它就像一頭不會醒來的猛虎,隻要你不去撩撥它的虎須它也不會管你這個躺在身邊的螞蟻,但你要想企圖靠螞蟻的牙齒在它身上能咬下一塊肉來,那它也會抬抬爪子,將你消滅於塵埃。

小鎮的天空還很灰暗,月亮在山頂上還耷拉著一個腦袋,不願輕易的讓位,星星也忽閃忽閃的,麥地裏的蟲子吱吱喳喳的叫著,今年15歲的艾克卻是早早的起床了,他的母親因為難產而死,父親悲傷過度酗酒後落入寒潭落下了病根,總是不停的咳嗽,就是城裏最好的大夫也看不好他父親的病,隻是告訴他們,生命祭祀可以治好,但是整個天方帝國才有兩個生命祭祀,一個在帝都皇城裏麵,另一個在天方帝國第一學院《愛隆索科戰鬥學院》,這兩個地方都不是艾克能夠企及的地方,他也隻能陪著父親回到鄉下苟延殘喘的活著。

自從9歲那年,艾克每天早上天沒亮就起床,他總是鎮上第一個起床的人,每天起來就開始劈材,燒飯,隨便吃點之後就帶點幹糧出門放牛,直到傍晚才肯回來,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帶上一包蘭溪草。

蘭溪草不但具有潤肺止咳的作用,它還是低級魔法師煉製魔法藥劑的一味藥材,雖然不貴,但每個月總能保證艾克一家的生活,雖然吃的都是比較劣質的事物,但他們都不在乎,隻要能活下來還有什麽不好的呢,況且蘭溪草熬的湯也能讓他父親舒服不少,一舉兩得,所以艾克就這樣堅持著這種生活6年了,如果不出意外想必這樣的生活還會伴隨他很多很多年。

多年的辛勤勞作讓艾克發育的很是魁梧,身高足有1米8,雙臂有如少年大腿一般粗細,一副略顯稚嫩的臉上滿是堅毅的神色,一雙劍眉更為他增添一股英氣,怎麽看都不像15歲的少年,更像是20多歲的樣子,如果臉上除去那股少年不蘊事事的稚氣,活脫脫一個英偉的男子,隻怕鎮上所有的姑娘都要為那樣的艾克動心呢。

這天早晨艾克像往常一樣,服侍過他的父親用完早餐就早早的牽著家裏唯一值錢的牛出門了。牛是一種比較有靈性的動物,一般不會瞎跑,艾克家這頭牛更是被他訓練出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這個點就悠閑的在山頭上吃著草了,艾克就著天際微亮的光在林中尋找著蘭溪草。

突然一道火光劃過天際,在灰暗的星空下是那麽的耀眼,一閃即逝,艾克瞪大眼睛看著,隻見它有一個臉盆那麽大,燃燒著熊熊烈火,分明就是一個大火球,火球一路毫不停歇的撞擊在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山坡上,大地一陣顫抖,接著一陣巨響轟鳴而來,艾克一個站立不穩跌倒在地,爬起來時,山坡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是魔法的力量,艾克陪父親從城裏看病回來的時候就見過一個魔法師發射火球,隻是當時的火球隻有乒乓球大小,毫無威脅可言,在那個魔法師的手中跳動著,像是一個小醜的表演,艾克的眼中更多的是一種對於未知事物的驚奇,這次卻是深深的震撼,就像是在心髒上猛烈的敲擊了一下,窒息後是血液沸騰的衝動,想要掌握這股力量的原始欲望。

火球是從鐵鷲領那邊飛出來的,那邊還不時的傳出陣陣轟鳴之聲,人們驚恐著,尖叫著“這是神明的怒號”,“這是大地母神的警示”,“是有人褻瀆了神靈,這是神靈在警告世人”,鎮上的人們紛紛跑了出來,然後互相討論著自己的想法。

艾克聽不到村裏人在說些什麽,就算聽到了他也不會相信人們所謂的“神論”,無知的人是可悲的,艾克顯然不會有去說服可悲之人的信念,也許讓他們心中有所畏懼才能活的更好。這樣偏激的想法得益於他那躺在床上的行腳商人父親,總是告訴他一些曾經見到或聽到的光怪陸離的事情,以及完全違背農村人民性格的處事風格。

樸素、誠實都和艾克搭不上邊,他就是一個有點奸詐、小氣、還有一點小聰明的市井小民,人之初也許性本善,但誰過著艾克這樣的日子都要被壓榨成一個滑頭鬼,這些可以算是缺點吧。

優點當然也有,他也有自己在乎的東西:親情,當然他的親人也就隻有一個躺在床上的父親而已;友情,他最在乎的山炮,一個和他差不多身形的娃;愛情,才15歲的艾克還沒到這個年齡,但再窮,再苦的人也會有一點半點的幻想,艾克就覺得村子裏的東草是一個頂漂亮的女娃,將來能夠討她做婆娘也是不錯的選擇。

不同尋常的人總會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就像村裏的人都在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卻沒有一個人會去鐵鷲領那邊看下,也許人人都會有血性,但顯然不是用在這種事情上麵的,隻有易楊,騎著他的黃牛緊趕慢趕的衝了過去。

從青牛鎮到波動傳來的地方很近,艾克騎著牛一刻鍾就能到,但是快要靠近的時候他家的牛卻是低頭打轉,怎麽也不肯邁步,好似懇求艾克不要過去一樣,他隻能將牛栓在樹上,徒步向前方跑去,反正也剩下不多的路程,他隻想盡快的趕去,偷偷的看上一眼,不管是什麽結果,他都要看一眼才甘心,哪怕迎接他的是死亡,他的父親曾經說過一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父親不就沒躲過,現在隻能躺在家裏。這樣想問題的人恐怕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了。

艾克爬上了一個小山頭,躲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樹後,探出一個腦袋向外瞅,山的對麵,一個男人和一頭魔獸對峙著。

男人穿著一套血紅色的盔甲看不清容貌,手中握著一把七尺長劍,劍上仿佛有火光閃耀,還有一滴滴的鮮血滴下,是那個男人的血,想來他已經受了傷。

在他對麵的是一頭巨大的魔獸,鱷首,牛身,蛇尾,背有鱗片,頭上還有一根漆黑如墨的尖角,顯得猙獰異常。此異獸背部有幾道豁口,在像外流著鮮血,嘴巴大口喘著粗氣,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隻是盯著對麵的可惡人類的眼神裏充滿了怒火,對方不但盜取了它的寶物,現在還要殺了它,它已經做好了殊死的拚搏,就算是死也要留下對方。

短暫的平息過後,異獸咆哮一聲向那人類衝去,途中張開大嘴吐出一個火球,和之前劃過小鎮的火球一般無二,那人類明顯也知道火球的厲害,不敢硬接,閃身躲過火球,長劍一劃,一道火焰斬呼嘯著撞擊在異獸的身上,異獸以尾作鞭,快如閃電的抽擊在人類的身上,這一刻竟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就這樣纏鬥了半刻鍾後,那人類顯然是不耐煩了,全身冒起了火光,並且越演越烈,周圍的空間都扭曲了,他雙手握劍,高高舉起,怒吼一聲:“大火焰斬”,然後狠狠的向前劈去。異獸早已知道不妙,但它不想逃走,它是領地之王,高傲的它隻能戰死,決不逃避,甩了甩尾巴,身子似乎向後麵縮了縮,頭上的黑色尖角突然亮起了紅光,從根基到角尖一眨眼的功夫就變的紅似鐵水,然後整個紅色的尖角脫離了異獸的身體,就那麽筆直的迎著大火焰斬衝了過去,兩相接觸,一道能量風暴驟然爆發,周圍的一切皆化為劫灰,艾克離的比較遠,但被能量風暴掃過,還是直接昏迷了過去。

能量撞擊的地方炸出了一個十幾米深的巨坑,一個身穿血紅色戰鎧手握長劍的人躺在坑中,隻是鎧甲已經破破爛爛,明顯無法繼續使用的樣子,長劍雖然完好卻失去了光澤,好像一個失去了一身力量的巨漢,再也給不了人一種威嚴的感覺,他就那麽靜靜的躺著,一動不動。在他的身邊不遠還有一具魔獸屍體,正是當初的那頭異獸,它的全身焦黑,原本的獨角和尾巴都已經不見了,嘴巴還張著,但卻一點氣息都沒有,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個時辰以後,天已經大亮,遠處射來兩道流光,竟然是兩個人類,腳踩在一個飛碟一樣的器物上飛翔,他們來到深坑上方,略一探查確認沒有危險,這才跳將下來,先繞著魔獸屍體看了一圈才跑到紅色鎧甲的人身旁,其中一人低頭凝視片刻對另外一人道:“大哥,凱撒還沒死,不過已經經脈盡斷,體內魔方都毀了,現在是一點實力都沒有了,以前一直耀武揚威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早就看他不爽了,我們要不要趁機••••••”說著抬手比劃了一下抹脖子的動作。

“不可,雖然我也很想讓他死,不過這次的任務是院方和軍隊聯合製定的,以他的身份要是死了一定會驚動上麵的人,到時候查探起來我們會有麻煩的,萬一露餡了我們也難逃一死,而且他既然已經費了,不如我們將他帶回學院,好生救治,再放出風就說他實力盡失,到時候隻怕他活著比死了更難受,而且我們救了他也會得到不少獎勵的,哈哈哈哈”

“大哥所言極是,到時候就猶如貓過虎群,嚇也把他嚇死了,哈哈哈哈”兄弟兩人說著說著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