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青雲酒樓說青雲
亂世之秋，黎民百姓受苦受災，卻也是英雄豪傑出現的時期。張林和關山率領著新義軍奔赴太行山而去，不知將會創出怎樣的一番事業來。
聶遠和劉向，回到五蓮上下的小鎮上，聶遠施展馭鬼咒，嚇得張有財一家雞犬不寧之後，便趁著夜色，往青雲山趕去。
這一日，兩人來到了涼城。涼城坐落於青雲山下，是離青雲山最近的一座城池，因為離青雲門較近，一些土匪勢力不敢在這裏惹事，涼城倒成了亂世中的一處桃園。
涼城城門的守衛，對出入的人群管理的甚是鬆弛，也許是不遠處的青雲門給了他們信心，隻要給足銀兩，他們一律放行。
兩人走在涼城的大街上，來往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此起彼伏，哪有半分亂世的景象。
聶遠讚歎道：“青雲門不愧是道家第一大門派，聲威所到之處，竟然能護得一方平安。”
劉向笑道：“聲威再大又怎麽樣，也不能讓天下太平，縱然涼城平安，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現階段沒有人進犯涼城，更讓涼城處於危險之中。”
聶遠不解道：“這話怎麽講？”
劉向指著麵前的人群道：“道理很簡單，涼城如此繁華，天下有數的大商賈都在這裏有買賣，要是你，會不會對此眼紅。”
聶遠恍然大悟，道：“涼城此時就像一座寶庫，有數不盡的財富在這裏，誰要是控製了這裏，就等於掌握了天下財富的一半。”
劉向點頭道：“正是此理，現在還沒有人伸手染指涼城，是因為他們實力還不夠強大，等他們實力強大了，涼城難以幸免。”
聶遠問道：“這樣的話，青雲門豈會坐視不理。”
劉向搖頭道：“青雲門再厲害，也不過是江湖中的一個門派，他們或許能守衛的了涼城，但卻不會為了涼城投入很大的精力。畢竟他們的目光更在江湖之中，涼城的得失，對他們來說隻不過是凡塵俗事而已。”
兩人便說邊走，不過一會便來到了一座酒樓麵前，隻見這座酒樓高有七層，一眼看去，便覺氣勢非凡。門上掛著一塊匾額，上麵寫了四個大字：青雲酒樓。
聶遠奇怪道：“青雲酒樓，難道青雲門還開酒樓？”
劉向搖頭示意不知，道：“進去看看吧！”
兩人走進酒樓，一個夥計迎了上來，仔細打量了兩人一會，道：“兩位有預定嗎？”
聶遠問道：“來這裏吃飯，還需要預訂嗎？“
夥計一聽便知道兩人是第一次來這裏，當下說道：“我們酒樓上麵三層需要預訂，下麵四層不需要，兩位沒有預定的話，隻能去下麵四層了，不知兩位想去第幾層？”
聶遠問道：“去第幾層還有什麽差別嗎？”
夥計道：“去最上麵的三層，能夠看到青雲門的山門，因此需要預訂。下麵的四層雖然看不到山門，但每一層的消費也是不一樣的。”
劉向笑道：“有什麽不一樣的？”
夥計道：“第一層最低消費五兩，後麵每一層增加五兩。”
聶遠咋舌道：“這麽說來，第四層需要二十兩了，不知上麵三層要消費多少？”
夥計道：“第五層五十兩，第六層一百兩，第七層則需要五百兩。”
劉向驚訝道：“那麽貴，會有人來嗎？”
夥計笑道：“您就有所不知，上麵三層每一層都有青雲門的特使，上樓之人可以讓特使測試身體，如果身體條件優秀，便有機會加入青雲門。而隻要能夠去第七層，便已經是青雲門的外門弟子了，如果特使滿意，便可獲得推薦，直接拜師修習道術。”
劉向看了聶遠一眼，笑道：“原來青雲門還有這麽個斂財的方法，不知是誰想出來的，真是高明。”
夥計聞言臉色一變，道：“我勸你們不要隨便議論青雲門。二位到底要不要吃飯，不吃的話請出去。”
劉向也不生氣，道：“我想去第七層，不知現在還能去嗎？”
夥計道：“第七層今天不對外開放，請換一層吧！”
劉向問道：“為何不對外開放？”
夥計冷著臉不說話。
劉向笑道：“那就去第六層，我們也看看青雲門的山門。”
夥計道：“第六層沒有預定的話，需要額外交一百兩銀子。”
劉向看向聶遠，聶遠說道：“有必要花這麽多錢就為了看個山門嗎？以後我們還不是想什麽時候看就什麽時候看。”嘴上說著，卻從懷裏掏出一摞銀票，拿出兩張一百兩的給了夥計。
拿了銀子，夥計臉色稍微好看了些，道：“我勸兩位不要妄想去青雲門山門。”
聶遠問道：“為什麽？難道去看看山門也花錢。”
夥計卻不再說話，轉身走了。
兩人對視一眼，向樓上走去。
待兩人坐下，聶遠道：“一個夥計都這麽打脾氣，真是什麽怪事都有。”
劉向喝了一口茶水，道：“這個不是普通的夥計，有可能是青雲門的弟子。”
聶遠笑道：“不可能吧！青雲門的弟子在酒樓裏幹夥計。”
劉向道：“沒有什麽不可能，看青雲酒樓的分層消費的做派，還有後三層有青雲門的人坐鎮，說明這家酒樓與青雲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聶遠問道：“青雲門開個酒樓做什麽？”
劉向笑道：“青雲門的人也是凡人，也需要吃飯穿衣，你說他們開個酒樓做什麽？”
聶遠點頭道：“說的有理，看來青雲門的人也並非不食煙火啊！”
劉向道：“怎麽？對青雲門失望了？”
聶遠道：“那倒沒有，青雲門開酒樓跟我有什麽關係，隻要能在青雲門修煉道術就行。”
這時，一個人冷笑道：“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青雲門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嗎？”
兩人轉頭看去，隻見一個道人坐在那裏，滿臉冷笑的看著他們。
聶遠心中一動，道：“道長可是青雲門的特使？”
道人哼了一聲，算是作答。
聶遠看了劉向一眼，轉頭對道人道：“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道人卻不再說話，轉頭看向了窗外。
聶遠也不氣餒，起身走到道人的桌旁，俯身坐了下來。
道人臉色一變，道：“誰讓你坐在這裏的？”
聶遠陪笑道：“適才是在下無禮，還請道長海涵。”說著順手送過去一錠銀子。
道人見了銀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聶遠，道：“年輕人，以後說話注意點。”
聶遠點頭稱是，再次道：“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道人道：“貧道長風。”
聶遠拱手道：“原來是長風道長，失敬失敬。”
長風點點頭，麵色緩和下來，道：“你想加入青雲門？”
聶遠道：“在下仰慕青雲門很久了，請道長看一下，不知在下還有沒有機會。”
長風道：“既然你如此虔誠，我便給你個機會。把手伸出來。”
聶遠伸出手，長風拿起聶遠的手，仔細看了看，又把住聶遠的腕脈，道：“你修習過道法？”
聶遠道：“在家看過《道德經》。”
長風道：“你站過來我看看。”
聶遠起身走到長風身邊，長風在聶遠身上捏來捏去，最後道：“好了！”
聶遠坐好後問道：“道長，怎麽樣？”
長風道：“你根骨是不錯的，更可嘉的是你體內有著微弱的法力，隻是有一點可惜了。”
聶遠連忙問道：“什麽可惜了？”
長風道：“你年齡太大，此時修煉恐怕有些晚。”
聶遠問道：“哪怎麽辦？”
長風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隻不過有些困難罷了。”
聶遠道：“有什麽辦法？還請道長幫忙？”說著又是一錠銀子送了過去。
長風見聶遠如此上道，口中說道：“隻要找人幫你洗精伐髓就可以了。”
聶遠喜道：“那就麻煩道長了，報酬好說。”
長風搖搖頭道：“我沒那麽高的修為，幫不了你。但我身上正好有一粒九九歸一丹，正好可以達到洗精伐髓的效果，隻是此丹練就不易，我也是花費數年功夫才練成一粒，本是留給我自己用的。”
聶遠道：“道長也需要洗精伐髓嗎？”
長風笑道：“你以為此丹隻是洗精伐髓嗎？服用此丹不但能夠脫胎換骨，還能增長修為，排除經脈中的雜質，使得修煉道法事半功倍。”
聶遠道：“不道長能否將這九九歸一丹轉賣給我，價格好說。”
長風看著聶遠，道：“此丹我練成不易，不過看你心誠，我便忍痛割愛，三千兩賣你如何？”
聶遠臉上顯出為難的神色，長風忙道：“你要是真心修道的話，二千五百兩給你了？”
聶遠道：“道長誤會了，三千兩不貴，隻是在下身上沒帶那麽多錢，這件事還得回家稟報家父，請他定奪。”
長風聽聶遠不是擔心價格太貴，心中鬆了一口氣，笑道：“此事應當的，不過想買此丹的人很多，你可得抓緊時間。”
聶遠道：“錢不是問題，隻要能說動家父，我出五千兩。”
長風眼睛一亮，道：“真的？”
聶遠道：“真的，但是，要想說服家父，還得請道長幫忙。”
長風道：“需要貧道做什麽，你說就行？”
聶遠道：“還請道長給我說一下青雲門，也好讓我有所了解，回去好說服家父。”
長風道：“這麽簡單？”
聶遠點頭道：“就這麽簡單。”心中卻道：要不是我那兩錠銀子，你會這麽輕易答應才怪。
長風道：“青雲門立派千年，是道家第一大門派。千年以來，青雲門一共出過五個飛升成仙的大能，最近的一個是三百年前的靈虛道長。”
聶遠問道：“真有人成仙？”
長風點頭道：“隻要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便能預感到雷劫降臨，扛過九道雷劫，便能飛升成仙。”
這句話也引起了劉向的注意，不禁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長風接著道：“如今青雲門的掌教是玄青子至尊，修為在整個修真界也是數一數二的。除了玄青子掌教外，還有玄空子、玄冥子、玄靈子和玄成子四位玄子輩道長，分別掌管著落霞峰、赤焰峰、天霧峰和迎日峰，加上居中的望天峰，正是青雲五峰，這五位道長，被稱為青雲五尊。”
聶遠問道：“這五位道長修為如何？”
長風道：“深不可測。”
聶遠聞言正要問如何深不可測，卻樓下突然傳來一個粗豪的聲音：“什麽深不可測，我看狗屁不如。”
長風一聽臉色變得很難看，聶遠心中也不禁疑問，在這裏還有人敢罵青雲五尊的？
三人不禁一同望向樓梯口，隻見先出現了一個降魔杵，接著便是一個光頭冒了出來，最後走上來一個眉慈目善，嘴角含笑的和尚來。
隻見這個和尚身長有八尺，長的很清秀，手中拿著一杆降魔杵，卻是有兩丈之長。這和尚上來後，瞪了一眼長風，道：“你把青雲五條蟲叫過來，讓和尚我看看他們是不是臉上長了鱗片，這麽不要臉，敢成自己是五尊？”聲音竟是無比的粗豪。
長風何曾見過有人當麵辱罵青雲五尊，立刻氣的站了起來，指著和尚道：“你是哪裏的禿驢，敢來這裏惹事？”
這時，從樓梯又上來兩個人，前麵帶頭的卻是剛才的小夥計，後麵卻是跟了一個胖子。
隻見小夥計臉上清晰的印著五道紅印，看來是被和尚刪了一巴掌。胖子繃著個臉，上來先跟長風打了個眼色，手往上麵指了指。
長風這才想起上麵今天來了貴客，鐵青著臉不說話。
胖子走到和尚麵前，冷冷道：“是你打了本酒樓的人。”
和尚瞥了一眼胖子，粗聲道：“我沒打人啊，隻是打了一條攔路狗，難道狗是你們家的？”
胖子道：“看來你是來惹事的了，讓我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和尚卻搖頭道：“你不夠資格，快把五條蟲叫來。”
胖子一愣，不知道五條蟲是誰，不禁看向了長風。
長風道：“你一個小小的和尚就想見五尊，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吧！”
胖子這才知道和尚口中的五條蟲是青雲五尊，臉色不禁變得非常難看。今天樓上來了貴客，和尚如此辱罵青雲門，自己若不能有所作為，恐怕這酒樓別想開下去了。
想到這裏，口中喝道：“哪來的狂徒，看我不一掌劈死你。”說著就是一掌劈向了和尚，掌風呼呼作響，劉向不禁起身走到了聶遠身邊。
和尚看也不看胖子一眼，手中的降魔杵隨手揮出，後發先至，將胖子掃到了一邊，口中說道：“說了你不夠資格的。”
長風見胖子一招就被打倒在地，臉色一變，卻硬著頭皮抽出了劍，捏了個劍訣，就要上前。
這時，樓上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樓下吵什麽？”
頓時，所有人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