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解惑
就在翠竹堂長老的洞府前，楊凡與藍天渾正在互相對恃著。
楊凡手中凝起一枚炎龍彈，身旁的魔靈也凝出冥火彈，正欲合力給藍天渾全力一擊。
而他對麵的藍天渾神色陰沉，冷冷的打量著楊凡，雙目通紅，似乎有種噬人之勢。
金丹期強者的威勢盡露無遺，他身上發出淡淡的黃芒，那是真元的波動於體外，隻是放出氣勢就將周圍的薄霧與落葉沙塵激射而出十數丈遠，周身一股龐大的真元正在悄然凝聚。
“楊凡，我給過你機會，沒想到你竟然不好好的珍惜，那就怪不得老夫手下無情了！”藍天渾冷聲道。
楊凡麵色凝重，沉聲道：“廢話少說，你想要楊某的性命，那就手底下見個真章。”知道必死無疑，但心中無懼，隻想要對方留下點什麽。
藍天渾冷哼一聲，隨手一揮，打出一道青色的劍芒。
這道劍芒“哧”的一聲，速度快的異乎尋常，隻不過眨眼之間便向楊凡襲來。
楊凡不敢硬接，手中炎龍彈未散，祭出赤煉雙刀襲向青芒。
赤煉雙刀紅色的刀芒與青芒互相碰撞，轉瞬之間便化為點點星光，片片碎裂。
楊凡大駭，急退數步，再也沒有半點遲疑，與魔靈合力抖手射出炎龍彈與冥火彈。
兩彈合力攻向青芒，“轟！”的一聲巨響，周圍的翠竹許多都被波及，化成漆黑的焦木，紛紛落在地麵之上。
藍天渾虎軀輕震，麵色微訝，真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種招數。
眼前的青芒不過是光芒猛然一暗，但餘威猶在，不依不饒的猛衝向前。
楊凡閃身至魔靈身後，祭出千鬼幡，施放出大量的厲鬼護身，青芒仿佛無視那些厲鬼，直直衝入鬼霧之內，那些厲鬼一遇青芒發出淒厲的慘叫，頓時魂飛魄散。
“砰！”魔靈與楊凡同時被撞倒在地上，狼狽不堪。
藍天渾緩緩的渡步而來，戲謔道：“你就這點招數嗎？”
楊凡雖不清楚對方剛才為何不取自己的性命，僅憑青芒之勢完全可以一擊必殺，將自己斬成碎片。
聞言不屑，冷聲道：“要殺便殺，不必多言！”
此時，他暗中凝起翠球，想要做最後一搏，隻要鑽入翠球之中，藍天渾就算再有能耐，或許也無法找到入口之處。但不幸的是，這裏地方不大，隻要對方一點點的邁步搜尋，終歸會被發現。
藍天渾靜靜的看著他的雙眼，發現對方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求饒之色。嘴角慢慢的揚起，笑道：“楊凡你很不錯，有些讓我刮目相看。”
說完，抬手招回法寶，轉身離去。輕飄飄的留下一句話：“隨老夫進來。”
楊凡還躺在地上不知所措，怎樣都沒有想到，方才那陣打生打死的戰鬥，對方並未要了自己的性命。
藍天渾轉身一笑道：“如果老夫真要殺你，你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楊凡有些明白了，與魔靈起身整理一番，邁步進入洞府之內。
藍天渾的洞府很精美，裏麵用具都是用翠竹製成，頭一回進來乍感有些意外。此處多像是文人騷客的清居，與修仙者的潛修洞府大相徑庭，看來先前的待客竹舍不是隨意布置。
“你可知道，此處除了拙荊與小女之外，並無一外人踏入。”藍天渾坐在竹椅上，悠然而道。
楊凡搖頭答道：“不知。”
藍天渾輕笑道：“那你可知今日老夫為何要與你拚鬥一番？”
楊凡眉頭緊鎖，沉聲道：“此事晚輩一頭霧水，如果是返天丹無效，前輩之妻身體抱恙，楊某必身死無悻。”
藍天渾沏上一杯茶，雙手遞上，道：“這茶杯是老夫替拙荊與小女相謝之意，她們此時還不便於行走，隻能由老夫代為奉上。”
楊凡心中一突，忙起身雙手接過，愕然道：“返天丹成了？”
“哈哈……”藍天渾大笑，看著樣子很是開心，心中的陰霾早就散去。
此時，楊凡不僅沒有解開謎團，反而心中疑雲更盛，猶如被陰雲籠罩。暗想，該不是對方得了失心瘋，悲傷過度，倒生昏亂，以至行為失常？
隨即，藍天渾拿起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長長籲出一口氣，歎道：“不知有多少日子沒這麽開心過了，我自己都記不清楚。楊凡，老夫果然沒有看走眼，你的煉丹之術猶在那些宗師之上。”
說完，瞥了對方一眼，笑道：“你是否還在猜測，為何老夫與你大打出手，而不傷你的性命？”
楊凡並未開口，隻是點了點頭，期待他的解惑。
“陰鬼教天鬼老祖莫天波，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藍天渾別有深意的望向一旁的魔靈，似笑非笑的問道。
楊凡心中一緊，驚呼道：“什麽！”
他無論如何都沒能夠想到，天鬼老祖的爪牙都找到這來，真是令人不敢至信。
藍天渾拂須笑道：“莫急，事情還沒有你想的那麽糟。四大宗門交好之事，相信你也有耳聞。曾經，魔界入侵天元大陸時，咱們聯手抵禦外敵入侵，陰鬼教出力甚多，死傷無數。在外敵入侵之下，正邪之爭就顯得蒼白無力，四派也化解往日的恩怨，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從此隻要不是關係到宗門的存亡安危，私底下弟子打打殺殺之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來是讓他們了解到修仙界的殘酷性，二來是保存實力，以防數千年之後再次受到魔界的威脅。”
“莫天波與我有舊，曾經在數年前便派人送信，要注意一個叫楊凡的煉氣期弟子，說是盜走教中之寶，並奉上你的身貌特征，以便察實。此事我不過看了一眼，由於憂心拙荊之病，並沒有分發下去。”
楊凡聽到這兒，心中才鬆了一鬆。
藍天渾接著道：“令老夫詫異的是，在煙塵穀的客棧洞府之內，居然見到了你，這讓我倍感驚訝。當時我就在考慮，要不要將你交給天鬼處置。不過，由於你既懂煉丹，又曾煉出過十大奇丹之一的凝霜丹，讓我不得不考慮留下你的性命為我煉製奇丹。”
楊凡心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原來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自己卻渾然不知。但藍天渾接下來的話，更令他汗顏。
“緊接著，便發現你居然深夜外出，老夫那時以為你已洞察先機，轉身欲逃。於是，我便緊追而去，但你的目的地很是明確，不像是逃跑的樣子，令人不解。後來我才見到翠竹居完整的一幕，不得不感歎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存在。”
藍天渾道：“在竹舍裏接見了你，直到你應下煉丹之事，老夫便不再考慮將你送交陰鬼教，前題是你成功煉製出返天丹。之後的事情相信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再多言。”
楊凡問道：“前輩，晚輩還有一事不明。”
“你想問我為何要裝成返天丹無效的模樣，與你搏殺一番？”
楊凡答道：“是的，此事我一直懸在心上，怎樣都想不出個頭緒出來。”
藍天渾見桌上的靈茶不足，便注入靈泉之水，笑道：“如不這樣，怎能試出你的深淺，又怎麽知道莫老鬼究竟有沒有胡言。”
楊凡長長一歎，苦笑道：“前輩果然好算計。”
在生死關頭，誰敢留手，不僅將魔靈的秘密暴露出來，翠球的事情也被對方知覺的一清二楚，好在翠球能夠潛行匿蹤的事，恐怕藍天渾還是不知。
“你放心，恩將仇報不是藍某的性格，也不屑去做這等下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