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分別(第一更)
布魯，手握妖戮戰斧在身前劃過。在眾人擔心的神色中，出乎意料，“砰”的一聲，戰斧斜劈在船艙壁上。船艙被破開一個兩米高的窟窿。夜晚，微涼的海風灌入船艙，燈火閃爍，眾人的影子不停跳躍，好似此刻忐忑的心情。
收起妖戮，布魯瞥了凱特等人一眼，便朝外麵走去。那一刹那，恍惚間凱特又看到布魯的雙瞳恢複了正常的黑白之色。清澈的雙眸中，是布魯留下的依依不舍的神情。
“嘩啦。”重物落水的聲音。
凱特等人剛想追上布魯，隻見布魯人影一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微涼的海風從臉上拂過，淩洌心中閃過一縷憂傷。
想起布魯痛苦嚎叫之事的那番自言自語，眾人羞愧不已。顯然，布魯是和某個神秘的存在達成某種協議。協議的內容就是不傷害凱特等人。
布魯的這般離去，給一直堅強的凱特帶來了不小的打擊。自責，內疚，擔憂的情緒如江河入海一般的湧入大腦。十年的生死交情，凱特早已把布魯於親兄弟一般對待。凱特坐在甲板上，雙拳緊握，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發出咯咯的響聲。身體也情不自禁的顫抖。淩洌站立於凱特一旁，竟想不到什麽話來安慰眼前原本鐵一般堅強的男人。
眾人各懷心事，一夜無眠。
清晨，當淩洌看清漸漸放大的優樂島，終於吐出一口壓抑了半夜的濁氣。一想到即將看到淩卉那甜美的笑容，心底豁然開朗。卉兒，哥哥回來了。
這趟遠海之行，總共不到五日，淩洌卻感覺過了半個月之久。
感到肩膀一沉，淩洌一笑便道：“我心中的凱特大哥，果然是打不倒的。”
“淩兄弟笑話了。其實我很明白，消極沒有一點用處。我想了一夜，打算一下船就去尋找布魯。”凱特道，聲音略微沙啞，這是一夜未睡的後遺症。
“恩。”淩洌點頭問道，“凱特大哥，打算如何尋找？”
“先在優樂附近轉轉，順便也好打聽下遠海的情況。如果一個月後還未找到，再做打算。”凱特頓了頓接著又道，“不知道那聖魔是什麽來頭，身上帶的寶貝如此多。”
淩洌默然，這個疑問也一直縈繞在他腦海裏。想起安放在黑魔空間裏剩下的八個古怪的瓶子，手指情難自禁的在戒指上撫摸。
轉念又想起布魯失去理智時連斬五名敵人，淩洌道：“對了，凱特大哥，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哦，是什麽事？”凱特道。
淩洌道：“凱特大哥，你的戰技是怎麽學來的？我看到塞勒傭兵團的幾個人也會使戰技。”
“我的天斧斬是三級的斧技，是當年從拍賣行買的。隻花了四十萬金幣。”凱特說道。
“四十萬！這麽多。”淩洌吃驚。大陸上普通農民不吃不喝一年的收入也才100多金幣。稍微富裕點的比如優樂島的漁民一年收入也就1000金幣。
不過優樂島上把手城門的那些槍兵，年收入卻有5000金幣。那也要不吃不喝八十年才能湊齊四十萬啊。
凱特卻道：“我倒認為四十萬金幣能買到三級斧技已經占了便宜。大陸上，戰技這東西，極其稀有。一般人是不會輕易拿出來賣的。而且戰技威力強大，同級別的戰鬥，一個擁有戰技的人基本不敗，當然前提是不碰到像淩兄弟你這麽變態的對手。”
“原來如此。怎麽鑒定戰技的等級呢？”淩洌笑道。
凱特道：“諾法大陸有一種特殊的人群，他們身上有屬性卻沒有天賦之力，所以不能修煉。但是他們精於計算和推理，喜歡研究一些東西。而且研究範圍很廣，比如魔法原理，大陸曆史，寶物鑒定等等，凡是一切他們覺得有意思的東西，他們都會花時間和精力去專研。而戰技，魔法等級的鑒定也是他們專研的一部分。這類人被統稱為法牙，大陸上知名的拍賣行都有自己專業的法牙。”
“這樣子。”淩洌沒有接觸過這些，不過還是覺得這些法牙很了不起。怪不得，當時分戰利品的時候凱特說得了莫大的便宜。不知道，冰霜巨斧上的戰技又是幾級。
其實凱特對戰技也是一知半解。隻有戰技等級的概念，卻沒有戰技階別認識。不過這也難怪。高階的戰技和魔法本來就稀少，而在一場場大陸保衛戰中隨著無數強者的隕落從此絕跡的又不在少數。到如今，高階戰技，魔法真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不過有一種高階魔法卻被完好的保存和流傳下來。那就是三係聖階一級的防禦魔法。暗係的幽靈魔盾，火係的魔法防盾，光係的聖光法盾。隻要是在魔法公會注冊的聖階的魔法師就可以在魔法公會花一萬金幣購買。這也是為什麽幾乎所有魔法師都會在魔法公會注冊的一個主要原因。因為同樣是聖階魔法師，擁有防禦魔法的聖階魔法師比沒有防禦魔法的聖階魔法師要強悍無數倍。兩者若相戰，絲毫沒有懸念。
終於，在眾人漫長的等待下，凱特漁船在優樂東港靠岸。淩洌等人下船，此時正一一告別。
“星火，你怎麽打算？”淩洌知道消瘦魔法師和自己一樣是在幾天前加入的凱特小隊。
“去大陸，找老師。”在凱特小隊當中，消瘦魔法師隻有麵對淩洌才會多說幾個字。
淩洌點頭，猜測星火的決定肯定與神秘白玉瓶有關，卻不知道這星火的老師實力如何。不過優樂港口地區人生混雜，淩洌也不好就白玉瓶的事情多加討論。於是淩洌又轉頭朝艾斯霖道：“霖呢，你是回家嗎？”
“恩，回家，向西走，一路曆練過去。”淩洌發現自從布魯事件後，很少看到艾斯霖笑了。淩洌心中歎道，看來刀疤斧士擋住的那一記深藍之箭和布魯的妖戮戰斧給眼前一直被優越感包圍的艾斯霖不小的刺激。
淩洌笑道：“我要先回趟家，然後去國都立安。也向西走。說不定我們馬上又能在旅途相遇。嗬嗬。”
淩洌看了眼站在凱特身後的白衣女人，轉身對眾人道：“那麽，各位，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保重。”星火點點頭，消瘦冷俊的臉龐上露出笑容。
凱特道：“淩洌兄弟，多加保重。”
“淩洌，謝謝你！我一定會找機會報答你的。”艾斯霖道。
“謝謝。”蕊兒跟在艾斯霖身後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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