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端倪
“大學生？”董蓮打量著唐清雲，心裏是疑惑萬千。沒錯，這唐清雲確實是很年輕，樣子是在二十歲左右，若是說唐清雲是一個大學生她不會不相信。但是現在唐清雲此時呆在這車子上，及其種種表現，隻怕是很難相信。
唐清雲哪裏看不出董蓮的疑惑，隻好道：“董警官，我確實隻是一個大學生而已。至於之前周警官謊稱我是上麵派來的人物是有其它的原因。”
董蓮一聽，不禁是問道：“若你是大學生，那麽另外兩位難道也是……”
古岸忽然朝自己的懷中拿了一樣東西過來，然後遞給董蓮，口中還說：“雖然平常是不能是給人知道的，但是董警官也是警局中人，讓妳知道我的身份都也是沒什麽壞處。”
原來古岸遞給董蓮的東西是自己在刑事局那邊的身份證明，這董蓮雖然是年輕，但是在見識還是有的，她自然是知道國家刑事局的分隊隊長是怎麽樣的一個人物。
“原來是刑事局的古長官，剛才是失禮了。”要不是董蓮此時正在開車，隻怕就是已經站起來敬禮了。
古岸接著道：“唐清雲和這位叫石靖天的同誌都是我的朋友，所以希望董警官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我剛才沒想到是古長官，實在是失禮了。哪裏會介意呢？”董蓮是嗬嗬一笑，繼續說道。
幾人都看得出著董蓮倒是一個爽朗的人，直性子倒是和不錯，幾人也是有說有笑。談到一半的時候，董蓮忽然回頭看向唐清雲，輕輕笑道：“唐同誌，哦，不，是……我能不能叫你清雲。”
“若是董警官想叫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的。”
“好，反正我也是那種直性子，所以有疑問我就直說了。剛才我見清雲推斷出不少東西，不知道清雲你是哪個警校的學生？”
董蓮是本就是有話直說的，唐清雲也是一個不拐彎抹角的人，見董蓮這樣問了，便是老老實實的回道：“我並不是什麽警校的學生，我隻是江大經管係的大二生。”
“江大？”董蓮又是一陣驚疑，問，“我記得這江大好像隻是S市中一個重點大學，不是什麽警校，但是我見你分析的時候是條理分明，分明是經驗老道，怎麽……”
“我是猜的！”唐清雲無奈，不想讓董蓮想太多，隻能隨口扯個借口。
“猜的？我老岸當了這麽多年的差，當然見過像你那樣推理的人。隻不過那些都是警界中的翹楚，我怎麽覺得你這小子是騙我們的，我自己都沒能找出後麵你說的那些破綻，你倒是猜中，你又是怎麽猜的？”古岸存心就是有點想看唐清雲是怎麽樣回道的，便出口刁難。
這唐清雲老練程度絕不比古岸差上一絲一毫，哪裏看不懂古岸想試探自己，隻是自己實在是不想在出風頭，所以便回了一句：“其實每個人在思維表現方法上都有不足之處，那就是無法將自己心中所想的表現出來，我也是把自己心中推理表達出來罷了。其實我之前那番話也是隻有三四成把握而已，實屬運氣。”
唐清雲是這樣說的，隻是古岸倒不是這樣想的。雖然他認識唐清雲不過這半天的時間，自己也是很看不透這個年齡和洞察力很不符合的年輕人。但是石靖天卻是不一樣的，石靖天可以說是一隻老狐狸，經驗老成，唐清雲既然可以得到石靖天的絕對信任，那麽在行為品質上絕對是可以讓人信任的。當然在才智上也是可以讓石靖天這個吹毛求疵的人接受，唐清雲絕對是很不錯的。即便唐清雲說自己是憑三四成把握去猜的，自己是不可能會相信的，若是自己估計唐清雲至少是需要一半的把握才成。
其實，唐清雲確實隻有一半一半的機會，隻不過那時自己推斷董蓮應該是針對著周警官來的，所以自己便是賭了一把。那倒不是唐清雲想急於表現自己，所以才這樣做。而是他看出這個董蓮針對周警官的態度，再回想之前的表現，所以想通過董蓮來對付周警官。
若是以古岸的身份，唐清雲是足夠相信他有實力撤掉周警官那個貪官。但是現在唐清雲是看得出來這古岸是不太方便，所以便是將厚望寄予董蓮。
當然不是唐清雲實在想為了對付他所憎惡的周警官便不擇手段的去利用董蓮，若是董蓮隻是一個小警員，就算是討厭周警官這個人，如果讓董蓮去對付周警官，那無疑是以卵擊石，倒是候也是害了董蓮而已。但是唐清雲從董蓮種種表現和之前周警官的介紹，看得出這個董蓮應該不是一個簡簡單單小警員而已，所以是將注意力放在董蓮。
董蓮雖然聰敏，但是怎麽也是想不到唐清雲心裏打的是這樣一個算盤。其實唐清雲也是不想這樣做，但是之前周警官把餘媽媽關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惹惱了他。
唐清雲這個人就是這樣，有什麽事就是衝著自己來就好了，但若是波及到自己身邊的人，那就別怪自己手下不留情了。雖然意識裏唐清雲覺得餘真婷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這個身體引發出的現實卻他不得不麵對，所以唐清雲也是將餘真婷當成親生母親一樣對待。
周警官很不好運氣，若是一開始就是直衝著唐清雲去的話，或許唐清雲也不會怎麽去做什麽。但是周警官卻是拐彎抹角，到最後還是要波及餘媽媽，那唐清雲也是想辦法去對付周警官，這董蓮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當然不管這麽樣現在，石靖天已經是把唐清雲光明正大的弄出拘留所，那麽唐清雲也是會一報還一報，幫助石靖天。再說唐清雲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石靖天拍拍唐清雲和古岸的肩頭，笑笑道：“哎呀，不要理這麽多了，我現在還是不知道董警官的真實身份呢？難道真的是總部的人？”
董蓮半天無言，看了看後方三位，又是想起古岸的身份，忽然是歎了一口氣，繼而是笑道：“本來我是不能講自己的身份講給三位聽的，但是現在三位也是推斷出我是總部那邊派來的人，我也是不好意思裝下去，免得讓你們笑話。再說古警官也不是什麽外人，我承認也是沒什麽壞處。”
“那麽妳真的是這邊警局總部派來的人？古岸是若無其事的問了一下。
董蓮嗬嗬一笑，說道：“清雲已經是說了，我想古警官也不用再猜了。”
石靖天搖搖頭，又是對著唐清雲說：“沒想到清雲這麽聰敏，就算是董警官也是折服在你的洞察力之下了。”
“啊？”唐清雲和董蓮是異口同聲的一聲疑問。
“哈哈，若不是董警官折服在你的洞察力之下，也不會清雲清雲這樣叫了。哈哈哈哈……”石靖天是開懷的笑出口，更是毫無顧忌的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隻是唐清雲和董蓮倒是表情各異，唐清雲雖然是對感情之事很空白，但是還好自己的接受能力的強，之前在宿舍中與自己那三個舍友打打鬧鬧時，也是不乏開這種男女間的感情玩笑嗎，所以現在即使聽到石靖天的說笑，出了開始一點不自然，隨即也就是被自己忽略了。
董蓮就比較羞澀了，雖然她是不乏年輕的男子追求，但是被石靖天這樣直接的開玩笑還是有點羞澀不當。還在董蓮真正的個性是大大咧咧的，很快也是忽略過。
但是，董蓮還是下意識地看向唐清雲那邊，隻見唐清雲是望著窗外，好像什麽事情都是沒發生一樣，心裏不禁是點點失落。
倒不是董蓮對唐清雲是有什麽情意，而是每個女孩子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子，其實都是有一種自信，對自己外貌的自信。董蓮也是不例外。董蓮一直來就深受警局內外的男子追求，雖然自己一直是潔身自好的人，但是長期被人追求的情況讓董蓮養成一種心理，那就是見過自己的男子都會對自己感到愛慕。當然不是所有男子都是這樣，但是想唐清雲這樣年輕的男子應該是不例外。唐清雲雖然是長得帥，為人看起來很沉穩，但是董蓮還是覺得他見到自己的時候對自己有點意思的。
可現在見到唐清雲對石靖天那番話居然未曾抱有一絲竊喜之意，不禁是讓董蓮感到一陣動搖，又是不解的失望。好在董蓮還快也是想通了，恢複常態，石靖天等人也是看不出異常來。
“好了，老石，你真的是為老不尊了，就別開小一輩的玩笑了。那麽董警官真的是如清雲所講的樣子，是你們總部那邊派來對付周局長的人？”古岸此時是收起玩笑心，並沒有往常一樣取笑石靖天，都是職業反應，關心起董蓮的事來。
董蓮望了古岸一眼，卻是沒說什麽話來。
唐清雲一旁一見，是不著痕跡的笑道：“董警官放心，我們別無他想，其實古警官也是正在找周局長那邊貪汙犯法的證據，那也是他們刑事局發下的一任命令。若是董警官也是你們總部派來查周警官的，大可放心我們。”唐清雲是撒了一個小謊，雖然古岸是想找周警官知法犯法的證據好講把他繩之於法。但絕非是上級的命令，但是此時出發意是好的，古岸也就沒阻止唐清雲，反而一旁輕輕一笑。
董蓮下意識看了古岸一眼，隻見古岸也是一點頭。董蓮便是一歎氣：“真的是什麽事都瞞不過清雲你的眼睛，若是你說你是我們搜查科的同事隻怕我也是信了。沒錯，我是總部那邊派來監視周警官的人。就如你所講，其實我們總部之前就已經是收到知情人的爆料，說周警官聯合西南一邊的‘青頭幫’作奸犯科，收取不義之財，所以我們總部便是派我來監視周警官。
“隻是這個周警官實在是疑心很重，即便我想盡方法，這兩個多月來也是沒有什麽收獲。之後周警官假借公事接我接回他家中之時，我本是覺得是機會，無奈這個周局長家中也是並未藏有什麽可作證據的東西。這次因為托三位的關係，我想要再次仔細偵查一下他家中是不是藏有什麽證據之類的。”
古岸一聽，隨即是開了一個玩笑：“那妳放心，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周局長家中藏有一批價值不菲的古董，可讓妳作成證據。”
“真的？”董蓮有點驚喜。
“真的，但是，這一批古董其實就是我們想取回古董，是國家的。而且周局長已經說了是替我們保管的，再說之前也是我親自就給周局長接手保管的，雖然是很多原因，但是確實是我親自交給他的，雖說隻是暫時而已。所以，不好意思，實在是不能成為妳將來做呈堂證供。”石靖天很不客氣的打斷了董蓮心中所想。
董蓮一聽，不禁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來我又是空手而回了。”
“妳不是說想再徹底的偵查一下他家中嗎？怎麽這麽快就是放棄了？”石靖天有點不解。
古岸說道：“其實這周警官既然讓董警官來接我們去他家中領回那批古董，自然不是蠢到將對自己不利的東西放在家中，那不就是自討苦吃嗎？即便董蓮再去搜查一番隻怕是無功而回。想必董警官也是想賭一下運氣吧！”
“雖然我是不太相信運氣，但此時是不得不賭一下。”
唐清雲忽然開口道：“董警官，既然周局長家中應該是沒什麽可作證據的東西，那麽等一下妳還是先到外麵等一下吧，待我們取完那批古董後再找妳去。”
“不行。”董蓮說的無一絲否定，“我既然來了，自然是不可能放過機會，說不定人家會疏忽一時糊塗一時，大意的落下證據也說不成。即便是微小的細節，說不定可能成為起訴周局長的最好證據。”
唐清雲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又是見董蓮一陣堅定，便不由得一陣輕歎，眼中忽然是露出一陣冷意。
車子很快就停在一棟屋子麵前，這屋子和普通的民房是無異，周局長也是夠謹慎的，即便自己是收了很多不義之財，很不會在生活條件之前留下半分破綻的機會給別人看起端倪。隻怕除了那一批古董，周局長家中是沒什麽可以做呈堂證供的東西了。
想到這來的時候，董蓮不由得一陣無奈，但是已經來到這了，這也是一種機會。
“那出鑰匙開門吧！董警官。”古岸見已經來到這裏，也就順其自然想起裏麵那一批古董了。
董蓮也是乖乖地拿出鑰匙準備來門。可就是這時，石靖天忽然一伸手捉住了董蓮正想轉動鑰匙的手，沉重道：“慢著。”
董蓮自然是不知道石靖天的意思，但是古岸和石靖天同事這麽久，自然是看出了一點端倪，不禁問道：“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
石靖天果真點點頭，繼而看向唐清雲，說道：“發現了沒，你覺得呢？”
“在離這裏一公裏之時就發現了，那上麵是有一個，好像還不弱，小心點就是了。”唐清雲也是一臉嚴正，淡淡道。
董蓮不知所以然，古岸隻能告訴她：“董警官，這上麵好像有人，應該不是善類。”
董蓮一驚，脫口問道：“你們怎麽知道？”真的還是假的，若是真的話，這三個人未免強悍了點吧，這麽遠的距離隔著這麽多牆壁居然還聽得出有動靜，還能分別不是善類，這未免太……
“不會有假的，應該是胡氏兄弟之一，他們的氣息我是不會不認識的。”石靖天感覺一會，一驚說道。
“氣息？”董蓮不禁是一愣，難道是傳說中的高手，還能感覺氣息。不過董蓮不得不相信，畢竟古岸他們是刑事局那邊的人，絕對不會沒有一點本領的，不然也不會坐上這個位置。而且董蓮也不是那種井底之蛙，她也是看過警隊中有高手就是通過感覺氣息的功夫來偵查的。想到這的時候，臉上一樣是一陣嚴肅，齊齊望向上麵。
“走，上去。”石靖天輕呼一聲，轉身就想打開門。
“等一下。”這時唐清雲倏地一陣怪道。
“怎麽了？”
“好像……居然不止一個人在上麵，應該是還有二十來個。”
“什麽？！”古岸一驚，猛地一回頭望向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