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講學大會
“袂央師姐,能帶我去雲蔚園嗎?”唐蕭墨拉著袂央,低聲說道。看她的眼神,滿是懇求。
袂央看著唐蕭墨一心惦記著倪川穹,很是想笑出聲來,但又不敢表示出任何笑意,便是憋著笑容,嘴角有些**,道:“這個......你若是不急於回去鏡水湖的話,我倒是可以......”話未說完,薛妙萸卻是搖頭道:“蕭墨,別鬧了,我們得趕緊回去。”然後,她又向袂央和姬夜離抱劍一禮,“姬師兄,袂央師妹,我和蕭墨先告辭了,他日講學大會上再見吧。”
姬夜離淡淡點頭,道:“那就慢走。”
袂央也是頷首,看著唐蕭墨,隻見唐蕭墨一臉不舍的樣子,袂央笑道:“小墨,以後有的是機會。”
唐蕭墨聽罷便是一喜,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袂央師姐,那麽我們講學大會再見了。”
“再見。”袂央笑笑,唐蕭墨和薛妙萸便回鏡水湖去了。
待得鏡水湖兩名女弟子走後,袂央便說出了心中的好奇,“大師兄,那講學大會是什麽?”
姬夜離微微斂眉,回答道:“那是三年一次舉行的師尊傳授的修煉心得大會,除了師尊,同門中修煉有成的師兄弟師姐妹也是要傳授心得的。”
袂央睜大雙眼,道:“那是不是有點像私塾裏的教書先生一樣,他一人在上麵講,我們一大群在下麵聽?”
“呃......”姬夜離一時語塞,不過半晌後連連點頭,“是可以這樣理解,到時候你可要好好記住,那些前輩們所總結的修煉心得,雖然你不能完全記住,但記得一點總是會對你修煉有好處的。”
袂央不住地點頭,把姬夜離的告誡牢牢記住心中。看著眼前的大師兄,袂央總覺得他像自己的另外一個師父似的,每天都在不停指導她修習。
“那麽,何時舉行講學大會呢?”袂央又向姬夜離問道。
姬夜離往前行了幾步,抬頭看著門前的一片大好陽光,雲淡風輕,他淡淡道:“三天以後便是講學大會,到時候我們都要到輕離殿參加的。”他踏出了靜明堂,隨著身影漸漸模糊,袂央才依稀聽見,“這幾日,你隻需和往常一樣修煉便可,到時候隻管同我們去便是了。”
袂央正要答應,姬夜離已是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她內心嘀咕道:“這講學大會,到底會是個什麽場景呢?”一想到三天後便要舉行講學大會,袂央的心中竟是有種莫名的激動。
早晨的時光也就這麽匆匆而過,袂央便打算回自己的月袖園休息了,路過倪川穹的雲蔚園時,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偷偷往雲蔚園看去,隻見倪川穹還在院子裏專心練劍。袂央一時間便想起唐蕭墨來,回想起她頻頻問起有關倪川穹的事情,袂央便想笑出聲來。此時的袂央,看向倪川穹,內心道:“嘿嘿,川師兄啊川師兄,你知不知道鏡水湖有個小師妹對你有意思啊?”
袂央一邊在心裏自言自語,一邊兀自不停搖頭,這一舉一動卻被院中練劍的倪川穹發現了,隻見他緩緩走了過來,問道:“袂央,你有事情找我?”
袂央一怔,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擺手道:“我沒有,我隻是路過累了,停下來歇息的......”
“真的是這樣而已?”倪川穹半信半疑,不停地打量著說謊話的袂央。
“可不是嘛?那你以為我做什麽呢?好了,川師兄,我得回去了。”說罷,袂央便跑著離開了,留得倪川穹一人站在原處,還不知道發生了哪回事。
時間也就這麽過去了三天,雲璣派三年一度的講學大會如期舉行。
這一日,天氣極好,晴空湛藍,萬裏無雲,暖暖清風拂過,周遭草木鬱鬱蔥蔥,紅花四起,鮮豔奪目。似乎鳥雀們也知道今日要舉行大會,它們不停歡快鳴唱,一切盡是那般生機勃勃。
青木苑正門前,袂央和四位師兄正要啟程趕去輕離殿,由於袂央修煉初期,沒有尋得襯手的武器,而且就算有了武器,她亦是不會半點禦劍之術,因此,此次前往輕離殿的行程裏,依然由姬夜離駕馭自己的青璨帶著袂央飛行。
“要不等這次回來,我們給師妹找把武器吧,就算是普通的青鋼劍也行啊。”秦晝踩在玉折劍上,對姬夜離、方不知和倪川穹說道。
同在禦劍的方不知,他腳下踏著的便是他是隨身佩劍——解語。風習習而過,他衣衫飛舞,聽見了秦晝的提議後,便道:“我看禽獸說得有理,我們回來就幫小師妹弄吧。”
袂央正準備道謝,卻聽身前近在咫尺的姬夜離淡淡道:“雖然師父他老人家不限製弟子用不用武器,也不管弟子用哪種武器,但小師妹初涉修煉之術,若把持不住,武器傷著了她,可是不好的。”他頓了頓,道:“之前我們初入青木苑的時候,不也是沒有武器麽?凝氣與淬體這兩個階段,應當好好用心對待才好,若是多了武器,若是小師妹興起,成天舞刀弄槍而不去好好打好凝氣和淬體這個根基,那又如何是好?”
“這......”秦晝和方不知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姬夜離的話語。
行在後麵的倪川穹,雙手抱著肩膀,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大師兄,不就是尋常的青鋼劍嘛,女孩子家拿去防身也好啊。”
沒等姬夜離開口,秦晝卻咦了起來,道:“這好端端的青木苑,小師妹她防身幹嘛?難不成小穹穹你說我意圖不軌?”
“哈哈。”方不知大笑了一聲,嘴角都笑抽了起來,“我說禽獸啊禽獸,人家小穹可沒有針對你,你幹嘛不打自招?難道你真的有這個想法?”
秦晝苦笑不得,幾近抓狂,連忙不停地解釋,“我可沒有這等齷蹉之心,你難道不知道我真正感興趣的人是誰嗎?”說到這裏,他的目光竟移向了倪川穹,一時間弄得倪川穹尷尬萬分,連忙別過頭去,幹咳了幾聲。
袂央不由得捂嘴笑了起來,這秦師兄還是這般的將快樂帶給他們。袂央不敢笑出聲來,但是她實在覺得好笑,於是整個人都笑得身子顫抖著了。秦晝見狀,不由得皺眉道:“小師妹,你別聽方不知胡言亂語,我可沒那意思,你別多想啊!”
見秦晝一臉的懇求之色和委屈,袂央笑道:“沒事,秦師兄,我信你,我信你隻對一個人感興趣。”言畢,袂央便看向倪川穹。
方不知看見袂央的反應,道:“看吧,禽獸,這次連你心中所愛,小師妹都知道了,我說啊,平日你就收斂點吧。”
“我......我怎麽了我?”秦晝還是不停叫屈。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地嬉笑之後,他們便到了輕離大殿正門之前。
隨著飛寶的緩緩降落,袂央這才發現前麵不遠處的輕離廣場大門之外已是擠滿了人山人海,看見這宏偉的場麵,袂央的心兒便突突直跳,說不出的興奮。
袂央和幾位師兄踩在了地麵之後,便朝著廣場大門走去,因為講學大會是在輕離廣場舉行。來得大門之前,離火、爍金、鏡水和碎土四脈的弟子已經到場,隨著青木苑五名弟子的加入,五脈弟子便是全部到齊了。
袂央和幾位師兄站著,她四下觀望的同時,竟然感受到四麵八方頻頻傳來的目光,除此之外,袂央還依稀可以聽見有人在議論:
“喏,那好像是今年青木苑剛剛收的女弟子。”
“還真是奇了,這幾年青木苑一直沒弟子拜入,今年還真是創造了奇跡啊。”
“是啊,還是個女弟子呢。”
聽了這些議論,袂央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好是壞,但她也沒有功夫去理會這些,她深吸了一口氣,畢竟自己從未見過這麽大的場麵,於是便不停地調理自己的氣息。
袂央心神漸漸恢複平靜時,便見一個身形矮小的女弟子朝她揮手,袂央定睛一看,才知道那女弟子竟是三日前曾見過的唐蕭墨,而在唐蕭墨的身旁站著的女弟子,便是薛妙萸了。薛妙萸和唐蕭墨同時對袂央笑了笑,袂央便也是熱切地回應了過去。
在唐蕭墨和薛妙萸的身後,還有幾十名衣著和她們兩人相同的女弟子,想來這些就是鏡水湖的女弟子們了。曾聽說過鏡水湖裏的弟子全是女子,在袂央今天所看到的,倒真是一點也不假。袂央不停朝鏡水湖女弟子那方向看去,便見一個中年美婦為首,她身穿一身淡綠道袍,在鏡水湖女弟子中鶴立雞群,袂央這才回想起了,那美婦便是那日在輕離大殿所見的鏡水首座——葉衣雪。
而在葉衣雪身旁,她手牽著一個女弟子,那女弟子一身雲璣服飾上,圖案的色調竟要比普通的鏡水弟子衣服的要暗一些。而她的麵容如冬日裏的寒雪一般冰冷,但又不失初春的芬芳,一副絕美容顏,卻難得一笑。
袂央心裏一緊,心道:“這女弟子定不一般,那鏡水首座竟和她手拉著手,想來定是鏡水首座的得意門生才對。”袂央再次打量了那個女弟子,隻見她年紀與袂央相仿,但給袂央的感覺,竟如九天仙子下凡塵,不染一絲俗世氣息的樣子。感受到了自己與那女弟子的差距,袂央不由得輕輕一歎。
“眾弟子入廣場!”隨著一個豪邁的聲音響起,五脈的弟子便排列整齊,有次有序地進入了輕離廣場,講學大會便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