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入雲璣派
幾個雲璣派的弟子看見大門前倒著兩個人,當下奔了過來,嘰嘰喳喳地說著不停之後,他們還是沒有將倪川穹和袂央帶回屋中。
半晌,隻見遠處走來三個男弟子,大門前的幾個弟子見他們走來,便道:“青木脈的師兄師弟過來了,讓他們過來看看。”
袂央和倪川穹身前的弟子交頭接耳之後,便轉身對前來的三個弟子中的為首的一個男弟子拜道:“姬師兄好。”
為首的那男弟子名喚姬夜離,是雲璣派青木一脈的大弟子。
姬夜離微微點頭,隻見他一身長袍,衣衫上的圖案和身後弟子衣衫的圖案一模一樣,隻不過他的圖案色彩要暗一些,而身後的兩個弟子的圖案要淺一些。姬夜離道冠豎起的長發垂在腦後,一雙細長的桃花眼清澈見底,鼻梁高挺,輕抿著的嘴角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
“啊!這不是小穹穹嗎?怎麽受這麽重的傷?”姬夜離身後的兩個弟子連忙大聲喊道,接著便撲了上去,搖動著倪川穹的身體。
青木一脈的兩個弟子圍在袂央和倪川穹身旁,姬夜離卻是漫步走了過來,他端詳了倪川穹,又端詳了一眼袂央,神色淡然。
“啊,小穹穹啊,你別嚇師兄我啊,我的心肝經不起你這麽折磨的,快快醒來!”其中一個青木弟子嗷嗷叫道。
“我說禽獸你別這麽誇張,穹穹沒事的,隻不過體力和靈力耗盡而已,修養一個月,定會還你一個活潑亂跳的小穹穹。”另一個男弟子說道。
而那個被叫做“禽獸”的男弟子,兩眼放光,道:“方不知,你說真的,你敢人格擔保嗎?”
方不知攤手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而站在“禽獸”和方不知身後的姬夜離卻有些責備地說道:“秦晝,方不知,別說了,快將川穹抬回青木苑。”
“是,大師兄。”
原來那個被叫做禽獸的男弟子名字叫做秦晝,想來是秦晝諧音和禽獸有些相同,才會被方不知這麽叫喚。
“咦,這個女孩怎麽辦?”方不知和秦晝將倪川穹抬起之後問道。
被詢問的那姬夜離眉頭一蹙,正在思忖,卻聽一旁的秦晝又嗷嗷大叫起來,“啊,小穹穹啊,你快告訴我這個少女是你什麽人?為什麽你適才的一隻手還搭在她的肩上啊?你不要我了嗎小穹穹?”
方不知差點站不穩了,連忙道:“禽獸,別丟人了,快將小穹穹抬回青木苑才對。”
秦晝撇著嘴,似乎很是委屈的樣子,不情願地移動著步子,往前走去,他和方不知走了三步不到,又轉過身來,正要想問他們的大師兄,那個少女該怎麽辦。映入眼簾的一幕卻令他們大吃一驚起來,隻見他們的大師兄姬夜離將袂央抱在懷裏,向他們走來。
“看什麽看,還不快走?”姬夜離冷冷地說了一句。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我眼睛瞎了嗎我眼睛瞎了嗎?我們的大師兄竟然抱了一個少女!”秦晝又不安定起來了,在一旁狼嚎大叫。緊接著秦晝鬆開了雙手,適才他分擔著一半的重量立即全部移向方不知的手裏,一時間,方不知沒有接住倪川穹,倪川穹整個人便撲倒在了方不知的身上。
“禽獸!你信不信待會回到青木苑之後,我可饒不了你!”方不知叫苦之後,便將倪川穹背在身上,站了起來。
卻見秦晝雙膝下跪,抱頭狼嚎道:“大師兄,你竟然會抱女子!連鏡水一脈的那些仙女般的師姐師妹你都瞧不上的啊!為何……為何……啊!是不是我變成了女子你也會這麽抱我啊!嗷嗷嗷!”秦晝一時變得淚流滿麵,嚎叫得前仆後仰。
姬夜離卻是毫無表情,冷冷地道:“方不知,別管他,我們走。”說罷,大師兄抱著袂央,方不知抱著倪川穹越走越遠。
“嗷嗷!你們別走!等等我!”秦晝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大師兄和方不知已經走得老遠,連忙爬了起來,追了上去。
第二天清晨,袂央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寬敞的屋子,除了擺放的一張大床之外,屋子中心還擺著一張方桌,桌上的香爐正在燃燒著香料,滿屋子的檀香味令袂央身心舒爽。
袂央支起身子,坐在床上,她伸手摸了摸挎在腰間的灰色布包,頓時便摸出了之前白發婆婆給她的翡翠玉佩,她把玩在手裏,端詳著這枚玉佩,隻覺得這玉佩渾身散發著晶瑩的光芒,上麵還刻著一個細小的“煙”字。袂央又從布包裏拿出了一隻綠色珠子,這珠子是之前在趕屍客棧,屍體狂暴時從它口中掉落下來的。袂央並沒覺得這珠子有什麽奇特之處,但這些天來也沒將它扔掉。
袂央打了一個盹兒,將玉佩戴在了脖子上,將它掩入衣襟裏,而後將綠色珠子收回布包中,下床走出門外,院子裏石桌邊上坐著的方不知和秦晝,看到袂央走了出來,他們連連向袂央投來目光。
“姑娘,你醒來了?”首先說話的是方不知,袂央看著他清瘦的臉輕輕點頭,道:“這裏可是雲璣派?川大哥呢?”話語間,袂央發現秦晝一直楞著雙眼看著自己,口中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他在說著什麽。
秦晝一聽袂央稱呼倪川穹為川大哥,當下哼哼說道:“還川大哥呢,我不允許你這樣叫他。”方不知麵色一沉,真的有一拳將秦晝打飛的衝動,他低聲道:“禽獸,師父老人家都說了要好好的對待這姑娘,你別給我丟人了。”接著方不知又對袂央說道:“姑娘,小穹沒事,正在他房裏休息呢。”比起秦晝的陰陽怪氣,方不知說話要正常不少。
“我能去看他嗎?”袂央問道。此話一出,秦晝“嗖”地一下站了起來,眉毛倒豎,一邊挽起衣袖一邊說道:“別怪我待客不周了,眼下我得為爭取小穹穹而鬥爭了,師弟你別攔我啊別攔我。”說罷,秦晝對袂央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們的小穹穹?快說不,不然我把你殺了。”
袂央登時變得瞠目結舌,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秦晝到底是怎麽回事,連忙道:“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對川大哥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他救了我,我把他當哥哥看待,你……你別生氣……千萬別誤會了。”
秦晝聽罷兩眼放光,有點懷疑地說道:“此話當真?”袂央立馬點頭。隻見秦晝興高采烈起來,手舞足蹈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一旁的方不知氣得臉都綠了,他撫去額上的虛汗,道:“哎呀媽呀,我怎麽有這麽丟臉的二師兄?”
這個時候,一個身材挺秀的男子立在院子門口,他衣衫上印著同方不知和秦晝一樣的圖案,隻不過他的要深一些暗一些。
“大……大師兄?”秦晝停下自己的手舞足蹈,對門口的姬夜離喊道。方不知和袂央齊齊看去,方不知連忙拜了一禮,“大師兄。”袂央學著方不知的動作,也是對那大師兄拜了一拜。
姬夜離麵如止水,淡淡地對袂央說道:“我師父叫你過去,你隨我來吧。”言畢,他轉身離去。
袂央一怔,心想自己拜入雲璣派的機會來了,當下重重點頭便跟了上去,姬夜離又轉過身來,對方不知和秦晝說道:“你們兩個也來吧。”
一路上袂央跟著他們繞了好幾次的回廊,又穿過好幾個院子,才來到了青木苑的前院——靜明堂。
邁進靜明堂,隻見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正椅上,他模樣總體來說不算俊朗,隻不過胡茬卻令他顯得滄桑起來,變得有幾分意味。他淡清色的袍子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腰間還別著一隻淡黃色的酒壺蘆。
中年男人身前立著一個高瘦的青衣少年,他背對著走入靜明堂的人們,袂央看著他的背影,立馬認出了他是誰。
“川大哥!”袂央有些激動,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青衣少年轉過身來,正是倪川穹,看著袂央他點了點頭,此時的他還未修養好,因此麵色有些憔悴。
秦晝看到倪川穹,頓時興奮起來,張開雙臂奔向倪川穹歡呼道:“小穹穹,醒來了啊?來給師兄抱抱。”方不知看見此狀,差點翻身倒退撞在了門牆上,他繼續道:“這家夥能不能別這麽丟臉啊?”
姬夜離麵色淡然,沒有一絲表情,道:“每次都這樣,隻不過每次都是一種下場。”袂央正好奇姬夜離口中所言的下場是什麽樣子,便看見倪川穹眉頭一蹙,輕輕一側身,秦晝立馬撲了一個空,身子往倪川穹身旁的桌椅撲了去。
“啊!”秦晝的狼嚎再次響了起來。坐著的中年男子卻是見怪不怪,搖頭歎氣道:“小穹,你魅力不小,連為師的光芒都被你遮掩了。”
倪川穹頓感頭疼,想不到他師父也來戲弄他一番,連忙說道:“師父您就別取笑我了。”
一聽倪川穹叫那個中年男子師父,袂央才回過神來,適才一直沉浸在看秦晝的“表演”,她連忙向前走了幾步,在那中年男子麵前跪了下來,道:“參見青木首座。”
青木首座張道青嘿嘿一笑,道:“我就說我徒兒小穹魅力大,連這丫頭都忘記我在這了,這麽久才發現到我。”
袂央身子一震,變得尷尬不已,吞吞吐吐道:“袂央無知,還請首座切勿計較才好。”
張道青卸下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說道:“沒事,我若是事事都計較,那麽眼前的這幾個弟子也定會拘謹不已,不會這麽輕鬆了。”他又喝了一口酒,看著袂央道:“這次多虧了你啊,小穹之前受的傷還要謝謝你救了他呢,你說吧,我們該如何感激你才好?”
袂央聽罷,連忙搖頭道:“說到底,是川大哥救了我才對,所以你們也不用報答我什麽。隻不過我想……”
張道青眼睛一眯,“丫頭,說吧,你想怎麽?”
袂央也不再猶豫,立馬說道:“首座,我想入雲璣派學習修行之術。”
“哦?”張道青打量了一眼袂央,道:“想入我雲璣派,得由掌門答應才行,等到掌門答應,才可由你自己選擇要拜哪一脈的首座為師。”語畢,他站起身,走到袂央身旁,“就算是我謝你救了小穹,走吧,我帶你去見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