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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維鈞淡淡開口:“真不好意思,我把她寵壞了,掃了各位的興致。//”
池銘微笑:“果然是林妹妹,眼淚汪汪的,別有一番風味。其實唱得真不錯,可惜感情太豐富,不應景。”
陸維鈞看了她一眼,道,“滾出去哭個盡興。”
她一怔,目光迅速在眾人臉上掠過,池銘和花映月貼得緊緊的調笑,看都不看她,陸維鈞冷冷拿起酒杯,倩倩依偎在他懷裏,對她露出個諷刺的笑。
屈辱之後是一片平靜,她翩然轉身,淡漠一笑,從那片令人惡心的紙醉金迷之中解脫出來,反而輕鬆了。
輕鬆持續的時間是那樣短,更大的恐懼漸漸包裹了她。陸維鈞這是趕走她了?之前的痛苦和屈辱,都白費了?
她抱緊胳膊,夏夜和暖,而她卻覺得全身冷得厲害。她閉上眼,方才的一幕幕如幻燈片在她眼前回放著。
陸維鈞讓她學習的對象想必就是那位妖嬈嫵媚的花映月。她坐在池銘膝頭,她勾住他的脖子,她被愛撫和親吻的時候不會躲閃,而是嬌笑著迎上去,她用纖纖玉指拈起盤中的果子喂進他嘴裏,她眼波如水,她身體柔軟如蛇。
男人,誰不喜歡?
林若初淒然一笑,就像被風雨打壞的花朵,這一切她其實都會,哪裏用學呢?
她不是那種羞澀扭捏的女人,她也可以妖嬈,也可以嫵媚,也會依偎在男人懷裏嬌笑,也會抱住男人的脖子主動吻得他透不過氣,也會靠在男人肩頭清歌,可是,那男人隻能是陸桓之。
對別人,她這朵花哪裏能說綻放就綻放?即使那人長著一張和愛人相同的臉。
她怔然想著,背心忽然一涼,就像鑽進了一條毒蛇。她嚇了一跳,轉身一看,隻見倩倩穿著浴袍,手中拿著一個杯子,杯底還有殘酒。
“不好意思,手滑了……”她掩唇一笑,眼中是說不出的得意,“這樣年輕又帥氣的金主你也惹,真不知好歹,怎麽,陸少都趕你走了,你還不趕緊消失,還以為他會回心轉意?”
布料被酒濡濕,貼在背上極不舒服。林若初恍如未覺,喃喃道:“是啊,他趕我走了。”
“快點,我們馬上要去泡溫泉,等會兒看到你,又要掃興了,剛才好不容易才讓陸少降了些火氣……”
林若初忽然笑了,慢慢說道:“這樣說來,我沒必要再顧忌了,反正都徹底得罪了他不是?”
倩倩不解其意,也懶得想,伸手推了她一把:“少廢話,別在這兒影響心情。”
林若初眼神一寒,站穩腳步,驀地揮手打了她一耳光,她猝不及防,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跌了個粉碎,剛剛回過神想罵人,林若初已經彎腰拾起一片碎玻璃在她麵前晃了晃:“你今後還想和這群畜生做生意,就給我閉嘴。”
倩倩恐慌的四望,隻見陸維鈞高大的身影從不遠處的灌木轉了過來,連忙跑過去依偎進他懷裏,哭道:“陸少,林小姐要劃了我的臉……”
陸維鈞微微一皺眉,把她推開,抬眼望向林若初,她的手還沒放下,指間一塊透明玻璃在路燈之下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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