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槍(四)

雙雙繼續道:“現在你是不是已明白了我的意思?”

高立沒有再說什麽。

他跪了下去,誠心誠意地跪了下去。

他忽然也發現了一件事。

上天永遠是公平的。

它雖然沒有給雙雙一個美麗的軀殼,卻給了她一顆美麗的心。

“姐姐。”,雙雙向愁雲火的方向說道:“謝謝姐姐,要不是這幾句話,真不知道我與他的心結什麽時候能夠解開,不知道你身旁站的是不是你的丈夫。”

丈夫,辰明遠一愣神,兩人互望一眼,愁雲火沒有等辰明遠說道,說道:“是的,妹妹猜的真對。”

“那姐姐會不會幫助高立這個笨蛋。”,一臉緊張的向愁雲火望去,

那眼中裝滿了真摯與期望。

“會。”

如同百花展放,辰明遠從未想過,一個疇形的,發育不全的人臉上的笑意,竟然讓自己感動的一塌糊塗。

高立心疼的看著愁雲火握著雙雙的纖小細手。

“妹子,高大哥在回來時跟我們說,要和你成親,不知道妹子願不願意。”愁雲火笑著看向高立。

一群人被愁雲火幾句話整的愣了又愣。

白晰的皮膚上滲出紅潤來,:“姐姐,這。”

愁雲火逗弄著雙雙道:“難道雙雙妹子不願意,還是怕高大哥不願意,如果是妹子不願意,我自然不勉強,但是如果是高大哥不願意,我可要為妹子出口氣。”

高立此刻感覺自己有幾張嘴都說不清楚,連忙說道:“願意,我願意。”

“那好,那就明天吧。”,愁雲火一口說道。

夜涼如水。

星空遙遠而輝煌。

秋鳳梧與高立躺與山穀之上。

“你不擔心。”,秋鳳梧看著夜色。

高立苦澀的一笑,:“有用嗎,既然已經來了,人數上我們不占優勢,如果他們真想拿雙雙對付我,我想,我應該沒有多少把握能夠對抗的去,而且金開甲前輩也在,就算是有事,也要等到七月十五來了才知道。”

“你相信他們的話。”,秋鳳梧沉聲說道。

“明天,他們說明天,信於不信,明天自然見分曉。”,高立說道。

“如果沒來呢。”

“不知道,反正,除非我死,不然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雙雙。”

“還有我。”,兩個人雙手緊握:“我們是朋友。”

辰明遠看向雷陽:“怎麽樣。”

‘厲害。”

一皺眉頭,沉聲說道:“有多厲害。”

雷陽抓了抓頭發,想了想,道:‘我沒有用瞰視,但金開甲給我講解的招式,對戰方法,如果是我處在那種位置的話,必然中招。”

“你的意思是他走的靈巧路線。”

雷陽搖了搖頭:“他手中的巨斧本就是力量型的,但他對武學的理解力,卻讓我感覺自己以前都是橫衝直撞,絲毫就沒有發揮出應該有的水平,十成之力,隻能夠擊中對方一到二次,想來,如果換了他,最少九次以上。”

“這次是鐵塔隊對戰,是不是。”,辰明遠問道。

雷陽說:‘是”

“鐵塔隊四人走力量型,一人防禦型,一個靈巧,詭異。是也不是。”

“是。”

“你們三人不要出手,如果鐵塔隊勝利的太快,就不著痕跡的幫金開甲下,最少讓他戰鬥三分鍾。”,辰明遠沉聲說道,:“一定要讓金開甲在險境中發揮所有的實力。”

“老大,為什麽。”,戈華問道,

辰明遠神秘的一笑,揚了揚手中的東西。

次日午時。

不管不顧高立的反對,愁雲火一定要雙雙出去曬曬太陽。

高立與秋鳳梧及力反對,可是雙雙也隻是笑了笑,說了一聲好,

除了金開甲,雷陽,戈華外,剩下的五人包括,辰明遠,愁雲火,高立,雙雙,秋鳳梧坐在桌子前。

由於雙雙行走不太方便,愁雲火還特意在昨天晚上為她製做了一把輪椅。

幾人坐在桌前,一壇美酒放於其上。

雙雙說道:“你們為什麽不喝酒。”

高立回答道:“我去拿碗。”

一碗碗的美酒剛剛倒滿,遠處傳來“轟”的一聲響。

辰明遠舉起酒碗的手頓了一頓,淡淡的說道:“他們來了。”

金開甲一直在扒飯,一口一口咽下去,忽然放下筷子站起來道:“我出去一趟。”秋鳳梧道:“到哪裏去?”

其實他根本不必問的。

他當然知道金開甲是要幫他們擋住那些人。

金開甲道:“我出去走走。”

秋鳳梧道:“我們一起去。”

雙雙道:“你們要出去,酒還沒有喝哩。”

“兩位,我說過,這些事由我們出麵就行了。”,辰明遠揚了揚手中的酒碗,一口而盡。:“更何況,他們已經來了。”

陽光燦爛,百花齊放。

多麽好的天氣。

第一個人慢慢地走進來,四麵看了一眼,喃喃道:“好地方,是好地方。”這人的臉很長,就象馬的臉,臉上長滿了了粒粒豌豆般的疙瘩,眼睛裏布滿血絲。有些人天生就帶著種凶相,他就是這種人!

院子裏有個樹樁。

他慢慢地坐下來,“嗆”的,拔出一柄沉重的鬼頭刀。

他就用這把刀開始修他的指甲。

三十六斤重的鬼頭刀,在他手裏,輕得就像是柳葉一樣。

高立認得他。

他叫毛戰!

“七月十五”這組織中,殺人最多的就是他。

他每次殺人時都已接近瘋狂,一看到血,就完全瘋狂。

若不是因為他已經到滇境去殺人,上次刺殺百裏長青的行動,一定也有他。第二個人慢慢地走進來,也四麵看了一眼,道:“好地方,能死在這地方真不錯。”這人的臉是慘青色的,看不見肉,鼻如鷹鉤,眼睛也好象專吃死屍的兀鷹一樣。他手裏提著柄喪門劍,劍光也象他的臉一樣,閃著慘青色的光。

他看來並沒有毛戰凶惡,但卻更陰沉——陰沉有時比凶惡更可怕。

院子裏有棵熔樹。

他一走進來,就在樹蔭下躺了下去,因為他一向最憎惡陽光。

高立不認得他,卻認得他的劍。

“陰魂劍”麻鋒。

“七月十五”早已在吸收這個人,而且花了不少代價,他當然是值得的。他從不輕易殺人,甚至很少出手。

可是他要殺的人,都已進了棺材。

他殺人時從不願有人在旁邊看著,因為有時連他自己都覺得他用的法子太殘酷。“你若要殺一個人,就得要他變做鬼之後,都不敢找你報複!”

第三個人高大得已有些臃腫,但腳步很輕,比貓還輕。

高立當然也認得他。

這人竟是丁幹。

他慢慢地走進來,四麵看了一眼,悠然道:“好地方,真個好地方,能在這地方等死,福氣真不錯。”

他也坐下來,用手裏的彎刀修胡子。

他跟毛戰本是死黨,一舉一動都在有意無意問模仿著毛戰。

若說他這人還有個朋友,就是毛戰。

第四個看來很斯文,很和氣,白白淨淨的臉,胡於修飾得幹淨而整齊。

他背負著雙手,施施然走了進來,不但臉帶著微笑,眼睛也是笑眯眯地。他沒有說話,身上也沒有兵器。

他看來就像是個特地來拜訪朋友的秀才。

但高立和秋鳳梧看見這個人,卻忽然覺得有陣寒意自足底升起。好像這人比毛戰、麻鋒、丁幹加起來還要可怕很多。

因為他們認得他。他就是。“七月十五”這組織的首領,“幽冥才子”西門玉!高立在這組織已逾三年,但卻從來未見過西門玉親自出手。

據說他殺人很慢,非常慢。

據說他有一次殺一個人竟殺了兩天。

據說兩天後這人斷氣時,誰也認不出他曾經是個人了。

但這些當然隻不過是傳說,相信的人並不多。

因為他實在太斯文,太秀才氣,而且文質彬彬,溫柔有禮。

象這麽樣一個斯文人,怎麽會殺人呢?

現在他還笑眯眯地站在院子裏等,既不著急,也沒有發脾氣象就是要他再等三天三夜也沒關係。

但高立和秋鳳梧卻知道現在他們己到了非不可的時候:他們對望了一眼。

秋鳳梧悄悄地從牆上抽下了他的劍。

高立慢慢地從牆角抄起他的槍。

“各位,我說過,這些事由我們來就行了。”,辰明遠向高立與秋鳳梧說道。“而且,我們的人好像已經來了。”

先前的“轟”聲為,七月十五的普通殺手與鐵塔隊對戰,而鐵塔隊看到這些劇情人物後,故意把他們放入斷穀內。

一隊六人,進入斷穀中,阻斷著幾人的來路。

“收網了。”,頑石說道。

辰明遠歎了口氣,“是啊,這些人可真難等。”

“就算再難等,也被你我等來了。”,頑石說道。

“那就別費話了,開工吧。”,辰明遠淡淡的說道。

‘好像還得等會。”,頑石說道。

“哦。”,辰明遠疑惑道,:“為什麽。”

頑石攤開雙手,道:“沒什麽,有些人說分配不對,所以想調整一下。”

辰明遠道:“怎麽樣才對。”

“大家夥我們對付,其他的收益歸他們。”,頑石一臉苦象的說道。

辰明遠思忖了下,道:‘好打算,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