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野人往事

不過，一切都已經晚了，雙方已經沒有任何談判或者妥協的可能，不把對方消滅幹淨，是不可能停手的。

但是一直以來，麵對這些貌似生活在原始社會的野人，帝國精銳中央軍卻是敗多勝少，這些野人們適應了蠻荒地區各種輻射和汙染，身體構造和普通人類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生撕鐵塊，拳穿石牆都是輕而易舉，體表的肌肉和皮膚甚至免疫動能槍和小口徑動能炮的近距離射擊。

不止如此，有些野人部落會馴養一些變異獸作為生活和戰鬥的幫手，不論是天空還是海洋，到處都可以進行戰鬥。他們天生就是優秀的戰士，戰鬥力強大，悍不畏死，尤其是多個部落的軍隊混合在一起後，甚至敢主動進攻帝國防守嚴密的大型衛星城。

駕駛著各種戰鬥機器的中央軍在野外如果遭遇到了十分之一規模的野人部隊，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隻有在重型城堡和熱能炮的掩護下，才可以有效防禦住野人軍隊的攻擊。

盛京這座城市在百年前建立，原本帝國第三大的衛星城市，是多羅半島帝國的統治中心，但是在十年前的一場戰役中，受到嚴重損失的中央軍不得不放棄了這座苦心開發多年的戰略要地，退後數百公裏，重新建立防線，那時野人軍隊最近的時候，距離帝國城隻不過五十公裏。

在整個帝國，隻有一支軍隊保持著對野人的不敗戰績，那就是人數隻有三萬人的禁衛軍，作為皇帝的直屬護衛軍隊，帝國最先進的裝備和最優秀的軍人都匯聚在這裏。

但是除非是極端重要的戰鬥，作為帝國城的最後依仗和皇帝的侍衛親軍，禁衛軍有著比四處追殺野人們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保護皇城和它的主人。

不過眼前的緊迫情形，使得皇帝不得不動用了自己的殺手鐧，在禁衛軍奉命出戰後，留下了近千屍體的野人隻能不甘的退回盛京，並重新建設了被中央軍破壞的盛京城，從此十年之間，失去了盛京城，整個多羅半島的資源再也無法運輸到帝國城，但是更重要的是，這座戰略地點成了野人們的前進基地，不知何時，野人們就會重新集結對。

帝國和野人們的戰鬥一直以守為主，但是近年來，皇家科學院的院士們對太古科技的研究接連獲得突破，中央軍換裝一批新的武器裝備，事實證明也這些裝備對野人們確實效果非常。

終於一吐幾十年鬱悶的軍務部將軍們看到了希望，製定了一項大膽的作戰計劃，而十二軍對盛京的進攻就屬於這項計劃中的重要一步。

但是計劃這種書麵上的東西絕大部分都會永遠的停留在字麵上，妄圖通過一件或者幾件武器就改變整個戰爭結果，所有想要這樣做的人都隻是成為了後人嘲笑的對象。

依靠著可以對野人照成巨大傷害的小型熱線槍獲得的幾次勝利後不久，野人們就發現了這種武器的弱點，熱線槍射擊間隔長，能量消耗大，不能持續攻擊。而且這種小型化之後的熱線炮即使經過了軍械局和皇家科學院最大的努力，依然需要至少四名士兵才可以進行操縱，而且還需要大量的士兵攜帶充能條。

武器上的缺點在進入盛京進行環境複雜的城市戰後變得極為致命，這也是這次失敗重要的一個原因。在被野人改造的盛京城中，到處是參天的巨木和攀岩的藤蔓，一些建築物的廢墟也讓步兵的移動能力大為降低，更不用說視線範圍的急劇縮小讓遠程攻擊武器發揮能力被遏製，而野人們在這裏卻像是如魚在水般自由。

並且，這次盛京之戰，帝國軍隊發現對麵的敵人也發生了變化，原本隻是純粹依靠肉體作戰的野人們現在竟然也開始使用一些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物品，一種狀似古代武士使用的長槍的武器，隻是槍頭微閃藍光，一旦命中目標，就會釋放出大量的電能，這對於中央軍的倚為城牆的裝甲部隊來說，簡直是一個噩耗。

一名野人戰士可以使用這種電漿槍輕易刺穿帝國重型殲擊車厚達三十厘米的正麵合金裝甲，而以前，至少需要三個野人才可以通過對艙蓋。發動機頂殼之類的弱點部位消滅殲擊車中的乘員。

不過，這裏麵透露出的最重大消息則是，這群野人也掌握了能量晶塊的運用方法。

進攻無力，防守不能，這場完全由軍務部被帝國時報稱為豬腦將軍們紙上談兵出來的計劃使得中央軍最為精銳的三大軍團之一的十二軍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在被野人連番示弱欺騙後參謀總部強硬命令十二軍深入盛京，讓這支擁有輝煌曆史和厚重榮譽的軍隊連自己的最高指揮官都沒有逃出那座死亡城市，如果不是最後還有一些種子逃了出來，恐怕連番號都無法繼續保留。

“這樣啊，”阿江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現在野人鬧得這麽厲害了，怎麽平時都沒什麽人關心呢。”

“總理府有人沒死呢，誰敢沒事亂說，不怕黑狗子的人不少，不怕灰馬車的可不多。”

這話卻是一直在記筆記的左京回答的。

看著又陷入不解狀態的阿江，這次蔣風倒是主動過來解說，不過卻是壓低了聲音，還不時查看左右，搞得阿江也緊張兮兮的。

黑狗子自然就是直屬皇帝的內務部監察廳的外勤人員，這群穿著黑色警服秘密警察們，專門監視任何反對皇室，反對帝國的個人和組織，並且擁有獨立的審判和拘留權利。不過真正害怕的還是沒什麽靠山的中小貴族和商人。

真正在帝國一出現就可以讓人肝膽俱喪的還是外號灰馬車的交通部資料檢查司。

說是隸屬於交通部，不過就算是交通大臣看見身上帶有灰色馬車標記的辦事員出現在自己麵前，恐怕第一反應就是兩腿發軟，下體某幾塊括&約&肌失控。

內務部在怎麽囂張，抓人判案還是要靠程序來，最多是皇帝特詔，禁止無關人等圍觀，你要是被抓了不服，靠山夠硬的話，在帝國最高法院還有機會翻案。

但是自從紀元九十八年在貴族院上院批準成立了資料檢查司之後，不管是掛靠到在總理府還是交通部的名下，這個隻向貴族院元老會議負責的秘密機構在曆史上，所有的目標人物都是有進無出。

上至軍務部*部長，下至皇家花園的園丁，從來沒有聽過灰馬車有抓錯人的時候，這些因為闖紅燈或者逆行為名被逮捕的倒黴蛋們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被冤枉的，實際上也沒有人再見過坐進帶有灰馬車標誌客車的人再次出現在帝國城，或其他地方。

不過灰馬車的秘密主要流傳在帝國貴族層和高級政府官員之中，阿江不知道還是情有可原的。

至於說總理府的那位，還是和十年前的那場戰爭有些關係，紀元三四五年，當時的帝國參謀總部總參謀長是於克國*，作為帝國城的五大家族之首，同時也是於家家主，總參謀長閣下為了消滅野人之禍，保護帝國安全，親自製定了海嘯作戰計劃。

於是乎，多羅半島，葉赫半島上近百萬的中央軍放棄了四位前帝國元帥的主持下幾十年間陸續修建的堅固堡壘群，深入敵穴，在無邊無際充滿未知危險的草原和原始森林中和血海深仇的野人連續激戰半年，不但摧毀了野人部落聯盟的駐地，還完全毀滅了三個萬人以上的野人大型部落。

不過由於深入野人中心區域，過於危險的後勤路線以及帝國財政的巨大壓力，由於巨大功勳被提升為帝國元帥的於克國不得不揮師回返，放棄了一舉殲敵的大好機會。當然，這是帝國日報的說法。

根據帝國時報連續一周頭版的報道，帝國第一奸賊於克國為了獲得元帥節杖，欺上瞞下，謊報戰功，名為國臣，實為國賊。視帝國眾將士生命為草芥，致使百萬中央軍血灑蠻荒，敗軍失地，丟掉了幾十年，萬億金圓券建立的城堡防線，實在是罪該萬死。

不過這種赤裸裸攻擊帝國重臣的言論也招來了嚴重後果，在主編被撤職，報紙停刊整頓半個月之後，帝國時報也發表了對現任元帥的道歉聲明。

至於誰真誰假，隻看年僅六十一歲的於元帥在授勳三天後就在官方新聞中由於身體原因無限期休養可見一斑。

不管事實如何，擁有貴族院五百四十一席中擁有三十二席位置，貴族上院二十一位元老席位占了三席的帝國第一大家族，這種小小的挫折根本不傷筋骨，十年之後，作為於元帥的胞弟轉軍從政的於克敵，已經成為了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理大臣，不得不讓人感慨，做得好不如生得好。

原來如此，今天是長了不少知識。頗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感覺的阿江，立馬把頭轉向了一直看上去凝神聽講，實則閱讀違禁小說的葉流。

“小葉啊，今天江哥給你講講帝國形勢，省的你出了學校啥都不知道，被當成野人間諜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