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抉擇
羅伊斯借助女神的眼淚，發掘“魔法障壁”中的一種一又一種新力量，使得這個魔法發揮出驚人的抵擋傷害效果。
“力量的本源”已經深深印入羅伊斯的靈魂裏，今日他在這間冥想房的種種表現，讓大魔導師奧巴托終於開口要收他為徒。條件是羅伊斯必須放下他的野心。
成為奧巴托的學生，那就是真正的一步登天，以前種種夢寐以求的東西都將一下子擁有。
這對羅伊斯來說，確實有很大的吸引力，但心頭認真衡量之後，立即意識到那樣一來，就得接受奧巴托的監督，奧巴托當然不會任由他答應後又反悔，心頭牢記這些野心，一定會讓他用創世神的名義，發下最重的毒誓。從此他羅伊斯仍舊是棋子，仍舊沒有話語權，因為就是奧巴托本人在羅伊斯心中也是別人的棋子，命運也接受別人的安排。
——光明教廷要是對魔法學院出手，他奧巴托就隻有慘死的下場！
“他留我在身邊，也隻是想得到我任何一點對‘力量的本源’的心得領會。而且，我既然已經融合了女神的眼淚，窺探到神明們的世界，嚐到蜜糖的味道，難道我真的能壓下我的欲望嗎？”
“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年輕人，一旦答應，你在學院內就能享受到隻亞於我的地位！下一個副院長的位置，也是你的！我的徒兒蓋蘭波沒有的野心，沒有你的手段，如果你也成為我的弟子，那麽院長的位置你最合適。”
奧巴托忽然挺直腰杆，隻一刹那間，他渾身上下就流露出一股飄渺出塵的潔淨氣息，給人高高在上，幽深神秘之感。這才是他大魔導師本來的麵目。大魔導師能夠隨意踏空而行，一個咒語就能調動控製上億上億顆魔法元素，如果他們用出禁忌魔法，甚至可以瞬間毀滅一座城池。
大魔導師跟大劍神一樣，壽命過千，能窺探到位麵間的許多奧妙，甚至能夠窺探神明們的事情。
“大魔導師對我來說似乎遙遠了些啊！”
羅伊斯暗中歎口氣，開口道：“副院長，我雙腳從邁出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停不下來了。”拒絕之間，羅伊斯隻覺得渾身一陣輕鬆，同時心頭的念頭更加堅定。
奧巴托問道：“羅伊斯，你可知道，一旦成為我的弟子，便可得到我的親自指導，位麵間的許多奧妙，秘密，你都能夠從我這裏得到。這些東西，梅麗塔導師不可能教給你，而你自己也領悟不到，除非你能成為大魔導師，可是你知道成為魔導師需要多少財力的支持，多少經驗的借鑒嗎？就是帝國的皇室，用兩千多年的積累，也培育不出一個大魔導師！隻有我們這些前身是魔法公會的魔法學院才有這個能力！”
奧巴托不知道女神眼淚的存在，認定羅伊斯不能成為大魔導師。
羅伊斯搖頭道：“成為大魔導師隻是達到目的的手段之一，當這手段行不通之時，我會毫不猶豫地放棄。”
奧巴托又問道：“種種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好處，難道都不能打動你？你可知道你麵對的是怎麽樣的存在？當初科貝爾無意中撿回邪惡女神的一隻眼睛，我知道後卻靠近都不敢靠近，你可知道他們有多恐怖？”
羅伊斯對邪惡女神眼睛的事情再清楚不過，麵色自若：“邪惡女神眼睛的事情，納伯曼導師跟我提起過。我信仰的是我的理念手段，是我心中的不甘跟欲望，而不是任何一個神明。他們強大與否，恐怖與否，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果然不答應我！好，很好！從一開始我就已經料到了，從我看出你的野心超越權勢、財富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猜到了。收你為徒，我可以讓你一步登天，同時也是要折掉你的翅膀。現在，我打算真正給你一個好處，我剛剛說過了，大魔導師跟大劍神都能夠窺探到位麵間許多奧秘，前些天我跟劍士學院的卡巴托交流過，我們認為諸神將插手我們這個位麵，我們將步入魔界的後塵！”
羅伊斯兩眼一怔！
奧巴托卻依舊語氣如常，對他這種強者來說，天塌下來也不會心慌意亂：“諸神插手，意味著他們會下派神使，培育強者，在大陸上爭奪信徒，相互打壓！到時候，紛亂四起，誰都不能躲掉，龍族、精靈族、矮人族、獸人族，全都要隨同我們人類，陷入這場紛爭中。神明們的神使，千千萬萬，數也數不清，他們下到我們這個位麵之後，會受到創世神位麵規則的製約，力量大弱，相當於大劍神、大魔導師的水平，但他們絕對要比一般的大劍神、大魔導師要恐怖！到時候，像我跟卡巴托這種不信仰神明的強者，都將是他們打壓的對象！”
羅伊斯暗中吸冷氣！
“羅伊斯，”奧巴托看著他道，“我之所以將這些位麵奧秘告訴你，是因為看好你巨大潛力！以你的性子，將來你一定會選擇暫時臣服於某個神明，到時候，你就擁有不亞於大魔導師的實力！除非光明神能夠抵擋住眾神的壓力，繼續獨占咱們這個位麵，要不然我所說的這一切都會發生！”
奧巴托大聲有力，像是早就做好深思熟慮，道：“現在，我同意讓你去學習‘火炎殺陣’，‘塞爾西’分院那邊我去說，隻要我開口，學院內任何人都得聽我的！以你這個‘魔法障壁’的表現，打敗洛克雷克幾人不會是問題，等你大勝之後，我會立刻向所有人發布這個消息！‘火炎殺陣’這個魔法是魔法公會時期的強大魔法，蘊含戰爭魔法的精髓，學有所成後，能夠控製七十二條火龍，鋪天蓋地，焚盡萬物，當初光明神下派的天使，不知道有多少死在這個魔法之下。‘塞爾西’分院魔導師級別的導師雖然都會這個魔法，但真正學有所成的，沒幾個，就是我自己，在沒有前人經驗借鑒的情況，無法發揮出它的威力。但這個魔法如果到你手中，說不定就能夠威力再現！”
戰爭魔法，那是需要兩個以上的魔法師才能發動，威力恐怖，隻為獵殺而存在！羅伊斯想不到“火炎殺陣”比他想象當中得還要恐怖。現在得知這個消息，就算奧巴托不同意，他也會控製薩曼莎，讓她說出來。
“你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用創世神的名義發誓，將來如果你真的投靠了某個神明，那你就庇護我魔法學院，不讓魔法學院陷入那場信仰衝突中，羅伊斯，你覺得如何？”
羅伊斯咬一咬，嘴唇，道：“好！隻要力所能及，就算沒有任何好處，我也答應幫你這個忙。”
既是對方是大魔導師，他也沒有弱了聲勢。
“如此最好！今天之後我將閉關，你好自為之。”
奧巴托說完，人立即消失不見，不發出任何動靜。
羅伊斯眼再次一睜，心中卻惦記上次精靈族那個魔弓手的事情，大聲追問：“副院長，上次被你逼走的精靈族的那個魔弓手傷勢如何？”
如果那個魔弓手再找來，羅伊斯仍舊沒有從她弓箭下活命的把握。
“她的精神識海被我重創，一兩年內動用不了魔法，要修複精神海則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羅伊斯你無需擔心她再出現。”
奧巴托的聲音在羅伊斯腦海中響起。
高級魔法師就可以開辟出精神識海，隻是隻有一小片，魔導師的精神識海才有湖泊般大小，而大魔導師的精神識海才是真正的汪洋大海。
精神識海的大小，跟魔法師的精神力大小有密切關係。羅伊斯的精神力融合了女神的眼淚，精神識海也將是獨一無二，具有神明的特征。至於具體如何，羅伊斯也隻能隱約感覺到，無法說清楚。
精神識海如果被重創，就無法調動精神力，用不了魔法。
奧巴托所說的話給羅伊斯的衝擊太大了，他靜了好一會兒，才深吸口氣打起精神來。“地獄惡犬”跟“噬魂獸”一看不妙，感覺撈起剩下的麵包跟肉幹，主動跳入黑洞內，它們被羅伊斯踢怕了。
“現在，先去院長科貝爾那裏拿魔法杖，這麽長的時間，他一定做就做好，給他研究玩弄生命之樹的樹枝這麽久，算是報答他的製作大恩了！”
科貝爾雖然無法真正控製整座魔法學院，但是魔法水平是有目共睹的，僅在奧巴托、艾爾瑪之下，是魔法學院排行第三的強者。這個老頭跟魔法學院跟奧斯帝國皇室都有深層次的關係，在雙方都能說得上話，羅伊斯如今最想討好的，就是這個老頭。
“羅伊斯，你可不能忘了帝國的恩惠啊，當然，學院對你也是有養育之恩的。你是一個聰明的小夥子，我不多說你也知道該怎麽辦了。”
科貝爾戀戀不舍的叫出一隻玲瓏魔法杖，同時好心好意的提醒道。這老頭如果知道奧巴托有意收羅伊斯為徒，將他跟學院牢牢綁到一起，那不知道有何感想。
“那個人渣敗類應該不會來了！他無疑是怕丟臉不敢現身。”
桑迪咬牙恨道。
“在給他半盞茶的時間，都耐心點。”
洛克雷克也是到了爆發的邊緣。
“羅伊斯他怎麽還不來！真是叫人擔心死了！”薩曼莎焦急到坐立不安。
“薩曼莎，”索亞無奈笑道，“羅伊斯要是知道你這麽關心他，一定會非常欣慰的，你再耐心等等，我覺得他這次不管是來不來，都能給我們大驚喜。”
“怎麽還不來？！難道真的是個懦弱的家夥？那真是丟我們所有普通學生臉！”
人群越來越騷亂，小貴族的形象在這些貴族學生當中，徹底敗壞。
“他絕對不是這種懦弱的人，難道有什麽圖謀？”阿布德將陰毒的目光從前排的加裏、弗仁兩人身上收回，暗中想道。他身後是安德亞丹、安德亞特兄弟兩。
“他來了！那是——？”人群中，帶著麵紗的奈嘉麗嘴唇微微張開，眼中先是不可思議，而後是異彩漣漣！
“羅伊斯來了！羅伊斯來了！”
人群中越來越多的人注視過去。
視線盡頭，羅伊斯握著魔法杖，帶著“地獄惡犬”跟“噬魂獸”，一步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