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沉寂

女神的眼淚給自己帶來了什麽？

羅伊斯這麽問自己。

加裏三人的鼾聲發出的聲波似乎能夠將燭火吹滅，他現在翻閱的是一本叫做《精神力探索》的書籍。這是一本隻在魔導師之間流傳的高級魔法書，以前被羅伊斯視而不見，從東萊郡回來後他隻抽到一會兒的時間去學院的圖書館，便發現了這寶貝。

私自將二樓的圖書帶出來並非小事，平時還沒什麽，但如果學院方麵認真起來，那處罰結果就是最嚴厲的那種，開除打死，並不是不可能。羅伊斯利用納伯曼大師的卡片從二樓借書，不隻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長時間的平安無事，讓他膽子大了起來，敢知法犯法。

精神力跟魔法元素是魔法世界最基本也是最關鍵的因素，魔法師對魔法的應用就如同下雨一般，下的是毛毛雨，小雨，中雨，大雨，還是大暴雨就看魔法師精神力、對魔法的理解、應用嫻熟程度等等。魔法師的精神力就是空氣過飽和後下雨所需要的其他條件，而神明們的魔法世界就不止是下雨那麽簡單，他們還可以利用下雨後積聚起來的雨水，是洪流，是巨浪，是雪崩，還是安逸平靜，卻一點也不弱的汪洋大海，那就看神明之間的差距。這就是魔法的本源。

女神之淚不止是改化了羅伊斯的精神力，還將魔法的本源印記在羅伊斯腦海深處。在那個空蕩蕩的房間裏，羅伊斯就覺得自己懂了，又覺得什麽都不懂。在魔法世界的海洋裏，羅伊斯隻比其他的魔法師多出一個救生圈。

天微亮，羅伊斯就跑去找主導師費薩勒。“真叫人吃驚，羅伊斯，你突破到中級魔法師的境界了？這麽說起來你還是有些天分的，再加把勁，等你成為高級魔法師，便可以堂堂正正畢業了。到時候你走到哪裏都將受歡迎，學院也將因你而驕傲。現在，羅伊斯，你來告訴我，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你這麽快突破的。要知道我可一直沒看好你，雖然勤奮，不過你是半年前才成為一名初級魔法師。一年半的魔法學徒可不是一件能提上臉麵的事情。”

羅伊斯兩耳紅通：“導師，這兩年我一直在努力啊，你可不能視而不見。我的魔法理論早就超越中級的標準，這一點你是知道的。這一次父親的領地出事，我回去支援，吃盡苦頭，精神力大幅度上漲，才能勉強成為中級魔法師的。”

費薩勒擺手搖頭道：“別扯啦，羅伊斯，如果吃苦能讓精神力變強，那這世上就到處都是魔法師了。我認為你還是有很大的希望成為高級魔法師的，過去的事情我也就不提啦。你今後可還得跟過去一樣乖乖，不要跟加裏那三個混蛋出去鬼混，羅伊斯，說起來我唯一欣賞你的地方就是這點了。”

羅伊斯嬌憨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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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裏睡意未盡的睜開眼，天已經大亮。

加裏的老子的封地位於奧斯帝國西部。相較於羅伊斯的東萊郡，顯得富裕了許多。唯一的大問題是封地夾在幾個伯爵的大封地之間，生存困難，地位低下。加裏的老子花大價錢將加裏送到魔法學院，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在身邊的貴族中間抬起頭做人。加裏也算有魔法天賦，雖然是混日子，不過也稱得上混得像模像樣，照這個樣子下去，他隻需要在二十五歲前達到中級魔法師，因為年齡的關係順利畢業，那說出去也是很有麵子的了。

“大清早的，羅伊斯這家夥又跑哪裏去了？”

他打了幾個哈欠問道。

弗仁跟哈裏森同樣還在迷迷糊糊，他們倒不怎麽關心。埋頭穿洗的時候，弗仁忽然道：“羅伊斯這家夥越來越厲害了，我現在都不大敢呆在他身邊太久，這家夥總有一天會將我們遠遠甩在身後。”

哈裏森停止欣賞自己肌膚，不知道該怎麽答。加裏也深有同感，暗中感歎一番後，才笑道：“這家夥還是很講義氣的，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忘了我們。”

羅伊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他帶回來了兩大包的早餐，在加裏三人囫圇吞吃的時候，羅伊斯將自己已經成為中級魔法師的事情說了出來，聽得加裏三人心情複雜。

“經過這幾天，咱們店鋪的開張準備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安全防衛由大劍神的兩個家奴跟七公主的部分護衛擔任，專用煉金術師方麵兩個由七公主的追隨者、下人，剩下的由我們負責。我已經將化生劑的煉製過程分為十五道程序，每一名煉金術師負責兩道，由我完成最後一道，因此咱們還得再找五個可以輕易控製的煉金術師。”羅伊斯安然坐在椅子上，侃侃而道。

加裏眉間有不少疑惑，問道：“在配置的過程當中，會不會有泄露的可能。十五道程序，那七公主就知道四道，咱們冒的風險會不會太大。”

羅伊斯搖搖頭，一想到那高傲的七公主就心頭冷笑：“她可不會花太多的心思在這化生劑上，隻要有源源不斷的金幣落入她口袋，保管她不會多問。信不信兩三年後咱們可能想找她都找不到。所有的秘方都掌握在我手中，除了納伯曼大師這樣的人物，誰能輕易盜取這技術。你們不要把太多的希望放在七公主身上，一切還得靠我們自己，她能做的，就是為我們擋住那些我們無法阻擋的阻力。如今她是圖個新鮮，事事過問，時間久了就會淡了。”

加裏將信將疑，不過還是點頭道：“我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她能被大劍神看中，將來自然有希望成為大劍神。對她來說劍士道路才是最重要的。大王子跟薛法斯親王打得不可開交，她卻在這裏不聞不問，應該也是這個緣故。”

羅伊斯讚賞的點點頭：“所以說這化生劑對我們來說也不隻是金幣，它還是我們抬頭的好機會。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我又有了進一步的想法，不過還隻是個模糊的想法，等將來時機成熟了再說出來。”

繼續道：“等下我將會去七公主那裏，跟她商談選擇哪家大商行的事情。尋找煉金術師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去辦，易控製的那種，水平一般，不會出錯就行。賽斯堡城這麽大，又是玄幻大城，要找五個煉金術師還是非常容易的。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們幫我悄悄打聽當年打過敗仗的秋風雨大元帥的下落，據說他被撤職後就隱居在賽斯堡城裏，我在這裏幾乎不認識什麽人，能靠的就隻有你們了。”

“秋風雨大帥？”

加裏三人都顯得很吃驚。

“老弟你打算幹嘛？”

羅伊斯歎了口氣，道：“我是為了我東萊郡的鐵狼騎士們考慮的，不過一切都還沒頭緒，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