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傷痛
“羅伊斯，你打算讓地獄惡犬去給你送信？一隻來自異界的流浪魔寵，每個魔法師都應該很喜歡抓去研究的吧？你就這麽自信這隻地獄惡犬能夠從賽斯堡城這麽多魔法師眼皮子底下溜開？”
“對於它來說，這並不是一件難事，來，給公主殿下表演下。”
地獄惡犬仰天無聲做吼狀，外形遠的地方看過去極像一匹巨狼，忽然這匹狼的頭顱瞬間變小，跟著便到身子。一隻沒有任何能量傳出的良犬出現了。
奈嘉麗目光隨著它遠去消失，這才收回，淡淡道：“這算是一件驚喜，但我期待更大的，咱們到底該怎麽辦，體內的詛咒之力何其強大，光明教廷魔導師級別的光明主教恐怕也驅除不掉。”
這是一個尋常平民的後院，主人是一對老夫婦，羅伊斯的精神力從熟睡的他們身上收回來，節省存起，道：“這一點你不用擔憂，公主殿下。咱們這咒語多半是精靈神下的，但就算是這樣，我也有辦法叫他主動給我驅除掉。眼下咱們形勢不妙，明天隻要天亮一開店，有心人肯定能夠看出一些苗頭，如果讓他們知道卡帕多前輩已經身亡...公主殿下，你現在好一些了嗎？逝者已矣，咱們卻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一定要節哀順變。”再次提到卡帕多，羅伊斯終於暫斷掉話題，正式安慰她。
“我已經冷靜下來了，你繼續說。”奈嘉麗平靜得就像在談論一件尋常的事情。但她之前還是哭得要死要活，“燕影十三騎”的人出現後，心神被分散，能冷靜下來也很正常，可是這會兒並沒有外人。一個人最大的痛苦真的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消散掉？
羅伊斯仔細看她神情，眉頭動了動，歎了口氣，道：“你既然已經閉關出來了，就得在公主府內安靜呆著，千萬不能讓人看出些什麽來。我來跟精靈族交涉，叫他們盡快驅除掉咱們體內的咒語，無論如何要頂過這一關。”
“我不管精靈族怎麽會聽你，但你一定要快，我師傅過世的消息不可能隱瞞太久，一旦傳開，他的一個大仇敵一定會找上門來，那也是一個強大的大劍神，咱們現在根本沒有能力跟他抗衡。”
薄薄月光籠罩在她如夢的容顏上，看不出上麵的任何情緒。
“一位大劍神大敵？”
羅伊斯兩瓣心房狠狠合在一起，現階段，一位這樣的大敵可比任何神明都要棘手得多！
“不知道精靈族打算怎麽對待咱們的材料跟化生劑，收回去那倒無所謂，總要還回來！可如果是直接毀掉...”
自己說到這裏，羅伊斯的眉間都一陣大跳，整顆心像被緊緊揉成一個小球。將“力量的本源”賣給易萊哲，獲得三百萬個金幣，為了學習來自黑暗之神那裏的，可以直接讀取人記憶的“搜魂術”，花掉一百萬個金幣，後來將易萊哲空間戒指內剩下的金幣都巧奪過來，兩百萬個金幣變七百萬個，可如果跟這些材料、化生劑的價值相比，那隻能是九牛一毛。
“一個時辰發作一次，噬心跟脫水，好得很！真當我不會殺人麽？最好驅除詛咒後咱們跟從前沒什麽兩樣，要不然你就得做好跟我殺進帝羅德山脈的準備。”奈嘉麗背對著月亮，目光平穩，就像在述說一件輕微小事。
殺進帝羅德山脈？！兩塊石子就想將一坐石山擊碎麽？
羅伊斯靜了好久，輕聲道：“公主殿下，將來您會投靠某個神明麽？”
奈嘉麗兩顆圓潤眼珠緩緩轉了一圈，沒有回答。
羅伊斯歎了口氣，道：“把‘碎星空’給我收起來吧，不管是敵是友，卡帕多前輩身亡的事情咱們都要隱瞞，您可以相信我，我不會帶著它就跑的，我可以用創世之神的名義發誓...”
他還沒說完，奈嘉麗就已經將“碎星空”扔了過來。羅伊斯愣了一下，默默收起:“您還是如過去一樣信任我，這讓我很高興，公主殿下，這是我的榮幸。隻是，您還是有些變了，我感覺出來了...”
“你不是也一樣麽？羅伊斯，我的師傅死了，沒有了靠山，至於我出身的皇室，你是從頭到尾都沒放在眼裏吧？我如今又力量被封，無法阻止你，你怎麽一直忍到現在呢？你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羅伊斯，可你這樣的人真的會心生愛情麽？”豐潤的唇角浮起一絲冷笑，奈嘉麗平靜的目光似乎能夠把羅伊斯的披在身上的偽衣一件件剝下來。
羅伊斯收腹吸口氣，微怒道：“我承認我就是害死卡帕多前輩的元凶之一！可您同樣也是，公主殿下！如果您當初不同意跟我合夥，就不會有卡帕多今天的慘死......”
一道冰冷陰狠的目光一下子向羅伊斯籠罩過來：“你給我住口！你以為這樣說我就能原諒你麽？”
美貌天鵝化身憤怒花豹。
羅伊斯緊緊咬著牙齒，咯咯的清脆聲卻比他憤怒的心聲要弱小太多，他忽然抓住那隻柔軟的小手，將它的主人猛拉到懷裏，而後，兩隻大手跨過她的香肩，從她長裙領口憤怒抓下去！
那一瞬間傳過來的柔軟跟溫暖，叫小貴族身心舒坦到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抖索。終於在今天闖進這一片聖潔的土地，羅伊斯恣意的翻尋著，開墾著，每一個細微的角落都不放過，高傲昂著頭的兩個小山丘更是要重點照顧，他的十指顫栗到指骨要散架掉！
奈嘉麗身子明顯的僵硬跟繃緊，眼中閃過濃濃厭惡感，在卡帕多出事之前，她對羅伊斯的好感與日俱增，但遠遠沒有到達讓他可以隨意玩弄自己身體的地步。她沒辦法去享受身體內隨著產生的異樣感，反而感覺是在忍受著苦楚，但她不掙紮也不出聲，死死咬著牙關。
羅伊斯進一步逼迫，舌頭爬上她耳尖，“您現在還有尋常女子的力量，抗拒我足夠了。”他低沉的說。
“我不需要你的提醒，你這個卑鄙下作的敗類...那麽，我的身體如何？你還想不想享用剩下的部位，她們可都沒人碰過，我不但可以給你，羅伊斯，我甚至可以全心全意去配合你。但你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喜歡跟我做交易，我現在就用我的肉體跟你做交易。”
“原來你不掙紮是想讓我先嚐點甜頭，不得不說，我對您的身體十分的滿意，公主殿下，您的肌膚滑、嫩又富有彈性，這可不是任何女魔法師能夠比得上的，您的身體稱得上無價之寶，您竟然願意交給我，實在太讓我驚喜了！這個交易我非常的感興趣，那麽您到底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些什麽呢？”
話是這樣說，眼底卻閃過深深的失望感，羅伊斯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熱情瞬間消退，將手從她長裙內緩緩抽出來。
他手一離開，奈嘉麗的身體就不再僵硬跟繃緊，她轉過身來，黑眸中閃出冷靜又旺盛的火焰：“我要滅絕整個精靈族！羅伊斯，我需要你的手段跟謀略，為此我不但可以將身體交給你，甚至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完全聽從你，這件事情並不著急完成，你應該好好考慮！”
羅伊斯反應冷淡，漠然問道：“那麽您的劍道呢，公主殿下？”
“你這是明知故問嗎？這樁交易並不影響我的劍道，我呆在你身邊同樣可以一心一意專研劍道，至於怎麽滅絕精靈族，那是你需要自己去思考的事情，我相信你能夠辦到。”她帶著令羅伊斯難以置信的冷靜，一字一句道。
“您是認真的嗎？公主殿下！”
“我不會拿自己的身子跟師傅的大仇來開玩笑。”
淡淡月光下，她一動不動，話一說完，嘴唇輕輕合上之後，便極像一尊端立著的夢幻雕像。
羅伊斯目中無波，冷然道：“可您不覺得這樁交易對我來說非常的不公平麽，公主殿下？整個位麵的精靈族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一個一個殺下去，恐怕殺他四五十年都殺不完，這等同於我把今後都賣給您了，公主殿下。”
“你說的沒錯，是我欠考慮了，四五十年都讓你幹一件利益不會增值的事情，確實是太過為難，那麽，你還可以有一個選擇，這個選擇可以讓你不費什麽氣力都能完成交易，你放心，交易完成了我也不會離開你的，我需要你幫我領悟全新的劍道。”
“有這樣子的選擇麽？說來聽聽，公主......”
“你可以不需要再稱我為殿下了，隻要你答應下這交易，我現在就可以做你的小女人之一...”一雙玉藕般的雪臂突然環上羅伊斯的脖子，“將化生劑的配方完整散發出去，精靈族想要不滅族也難，這隻要你動動嘴皮子而已。”
聽起來，這確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然而羅伊斯卻像一段木頭般，沒有任何反應，就連眼神也是前後無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