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報應
“你們一定還不清楚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中的詛咒吧公主殿下，還有你，羅伊斯？這個詛咒，是羅伊斯你自己將它帶上門來，它被下在五個甘願犧牲的精靈身上，然後他們都佯裝被抓，成了奴隸，被蒸炸成精靈精華油，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被送到這裏，羅伊斯你剛剛配製化生劑的時候，詛咒就已經附到你體內。”燕影三騎亞伯拉罕用他爽朗的聲音道。
陰沉毒辣，羅伊斯的目光深深落在他的身上。
“至於您，公主殿下，”亞伯拉罕絲毫不以為意，又向奈嘉麗微微鞠個躬，“我們的打算本來是先抓住你，然後再給您種植詛咒，沒想到您竟然自己跑過來，還接觸到了羅伊斯的血液，這實在太讓我們意外了！現在，這個詛咒也已經深入您的體內。我最開始的呼喚，就是代表精靈神的使者，將詛咒喚醒！承載整個精靈族仇恨的詛咒，從此永遠落在你們身上。”
就像是藝術家在讚歎一件藝術品一般，亞伯拉罕是那麽的醉心跟癡迷於這個詛咒，羅伊斯隻想擰下他的腦袋。
“那麽...那個失敗的種族到底想怎麽處置我們呢？”奈嘉麗將“碎星空”自然收回腰間，黛眉微挑，淡淡道，那一刻的高傲跟淡然讓她美得如同立於雲端，罩住柔和霞光之中。
羅伊斯看得目光不覺中又柔和起來，而對麵的四個勝利者也癡呆了。
“呃！這個詛咒叫做‘精靈的怒火’，每三時辰吞噬一次你們的心髒，同時將你們體內的部分水分逼出體外，隻需要十天，你們都將變成人幹，但比不上被你們這兩個惡魔蒸炸過的那些精靈，他們都屍骨無存了！原諒我說這麽惡毒的話吧，這些都是精靈們的委托。”亞伯拉罕搖頭讓自己清醒些，道。
奈嘉麗穹鼻一動，冷哼一聲，巍然如山。握劍的如雪小手卻在微微發抖，像幹屍一樣？哪一個女孩子能接受自己這副樣子，尤其是容貌如夢的她。
線條柔美，威名赫赫的中品神器“碎星空”在她抖動間，發出輕微的響聲，引起燕影五騎安尼特的注意，一雙眼瞬間火亮起來，在他這個劍神的心中，這把劍重要程度不亞於傳說中的龍騎士**的龍。
他的目光讓羅伊斯心頭湧起陣陣不安，什麽精靈神使者親自下的咒語，這明明就是精靈神針對邪惡女神而來的。這些神明都擁有人類所難以理解的本事，精靈神又是邪惡女神深愛的人，他怎麽可能什麽都察覺不到呢？羅伊斯暗中獨自想著。
邪惡女神的眼淚擁有羅伊斯都想不到的種種神通，不，它早已跟自己的精神力融合在一起了，應該是自己的精神力就有這些神通，是生是死就看它了。
然而精神力卻被“精靈的怒火”詛咒的力量死死鎖在精神識海中，羅伊斯能感覺到它們在無力的衝撞那一層阻礙，心也跟著沉到底。
自己就像一葉隨時會散架的扁舟，麵對的是一場快要將海底掀翻過來的驚天駭浪。奈嘉麗正好在他這葉小舟上，這才是他最害怕的。她隻是雲端的女神，不是海底的女皇，這一場風暴足以將她的屍骨全都吞噬一絲不拉。在那一瞬間，羅伊斯又堅定了信念，為了自己也為了奈嘉麗，絕不輕易放棄。
可這決心實在太過脆弱。
對自己的精神力，他還是有足夠的信心，隻是真正能帶著自己跟奈嘉麗逃離這裏的東西，還在空間戒指裏，那是自然女神賜予易萊哲的東西，但隻要“燕影十三騎”這四人將空間戒指拿走，一切就都結束了。
在小貴族機關算計，事事留心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敗給這樣一個現在起隨時都會發生的小事情。
“哎！”
安尼特陰柔的聲音帶有錯過自己心愛之物的濃濃傷感。
羅伊斯眼睛眯了一下，奈嘉麗也黛眉微皺，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是她的小臉更白了。
“我們答應過精靈族，要原封不動的將你們帶到帝羅德山脈中去，你們空間戒指中的東西都是他們的族人用生命給你們換來的，對整個精靈族來說具有特殊的意義，東西雖然誘人，不過精靈族給我們的報酬更誘人，我們‘燕影十三騎’不會去碰。”好像知道他們心頭在疑惑些什麽一樣，亞伯拉罕解釋般道，“偉大的精靈神一定在觀看著我們，但避嫌還是需要的，你們就佩戴在身上吧，無法動用裏麵的東西，空間戒指跟一般的戒指也沒有什麽兩樣。”
羅伊斯暗中鬆了口氣，原來神明也有算漏的時候。
邊上奈嘉麗則傲然的站立著，雖然這具身體就跟尋常女孩子的身體一樣，沒有恐怖的力量，不過她依舊氣勢如初。
“你們把其他人怎麽樣了？”羅伊斯狡猾地開口，將四個強者的注意力從空間戒指上收回來。
“其他人？羅伊斯，你是說上麵那兩個劍神，那三個小貴族，還是化生劑真正的創製者納伯曼大師？”亞伯拉罕大笑問道。
“你們要在魔法學院殺納伯曼大師...”羅伊斯話語間喊著冷笑，兩眼一立，精靈族做得確實夠徹底，按道理，在魔法學院動手雖然風險不小，不過成功了化生劑的配置方法就將無人知道。
玩這樣的陰謀手段，羅伊斯可謂經驗豐富，這一次是卡帕多突然被殺死，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留給他，要不然這會兒在笑著的還不知道是誰。
一個淡淡的聲音回答他：“不是殺，隻是將報應送到他身邊——其實那比殺死他還要殘酷。羅伊斯你不要懷疑我們的計劃，我們當然還沒有動手，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所有人都安全撤走之後，我們才會對那個老頭動手，絕對不會驚動到魔法學院，時間足夠了，在那之前，這裏發生的事情不會有人清楚，奴隸行，斯泰勒商行，魔法學院這三方要反應過來，至少得等到半夜，甚至要到明天早上！”
羅伊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誤會我了，我羅伊斯別的錯誤可能會犯，但就是不會犯小看自己敵人這樣的大錯，我相信你們有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我笑的其實是精靈族，他們這一次請你們出動，想得到這麽多東西，實在太貪婪了。太過貪婪不但有可能什麽都得不到，甚至將所有的東西都要失去，這個道理，我現在可是深有體會！”他就像已經握住了一張王牌般，笑得囂張無比。
“早就留有一手了？”
對他手段一清二楚的奈嘉麗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黛眉慢慢舒展開。
通道又傳來動靜，“燕影十三騎”另外三名強者肩扛著三道人影，從上麵走了下來。
這三人正是加裏、弗仁跟哈裏森，他們全都麵呈驚惶，昏倒之前受驚不小。
“我們會完成精靈族的所有委托，現在讓你的這三個同伴嚐到報應的滋味。”亞伯拉罕大聲道。
加裏三人在他大手一揮，灑出一道類似鬥氣的紅色光芒之後，手敲打著腦袋悠悠醒來。
“羅伊斯！”加裏視線從模糊之中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後，最先大呼道。
“你們都沒事吧？”羅伊斯麵色連連變化，邁兩小步，勉強站上前來。
“先別擔心，他們隻是中了我們慣用的一種迷藥而已，其他人也是一樣，醒來後除了頭痛一些之外，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因此你這三個同伴當然沒事，隻不過他們馬上要有事了！”陰柔的聲音，是燕影五騎安尼特。
“你們別亂來！”羅伊斯深深將殺氣收起來，他任何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的意識很強烈，精神識海中的精神力還在做衝擊，他仍舊是任人宰割，一步步都小心。燕影三騎亞伯拉罕，四騎奧爾達斯，六騎蓋布裏爾無視他的威脅，分布粗魯上前，將加裏三人踩在腳下。
魂飛魄散，心頭湧起天地崩塌般的不好預感，加裏三人嚇得心髒要從喉嚨溢出來。
羅伊斯要衝上來，燕影五騎安尼特雙眼像條毒蛇般盯上他，奈嘉麗小手一抓，牢牢拉住他。
“燕影十三騎”的三人冷漠揮手，三道鬥氣亮起，三道能量一閃即逝，加裏三人跟著全都發出了撕心裂肺的聲音。哈裏森捂住眼睛蹲下來，他的雙手根本堵不住冒出來的熱血，眼眶中已經空蕩蕩無物，他再也看不到他的安德莉亞。
邊上兩條淒慘蠕動著的身影是加裏跟弗仁，他們都死死地捂著褲襠，裏麵同樣也是空蕩蕩無物。前後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這間地下室的空氣驟然大幅度下降，冷得讓羅伊斯都不寒而栗。
誰還敢質疑精靈族的仇恨？他們到底消耗了多少腦細胞才想出這樣的方法？對於加裏跟弗仁來說，這樣的報應比殺死他們百次千次還要痛苦。
那一瞬間，羅伊斯也覺得自己褲襠涼颼颼，感覺不到任何分量。
他的臉從來沒有這麽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