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不爭的事實
永遠不要試圖跟無賴講道理！
張揚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但總是犯著同樣的錯誤，一次又一次的因為跟無賴講道理而處於劣勢。因為他總是很難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接觸的人到底是不是無賴。
張揚一直認為，一個美女如果混到了讓一個男人每看到她都打心眼裏咒罵著：怎麽還沒死。那就是最大的失敗了。畢竟，讓一個男人如此憎恨一個美女，實在是不容易。
所以，張揚還是很佩服鄭爽的。至少鄭爽做到了很多女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讓一個男人巴不得她早點死。
鄭爽去看電視了。這個外星人，對電視有著很強烈的興趣。哪怕是個廣告，她也能看的津津有味。這讓張揚省了不少心。張揚把那變了一半的石塊上的金子剝下來，大概估了一下重量，不由大失所望。
“三斤？四斤？”張揚覺得跟鄭爽的這次交易虧了。如果下次鄭爽再讓自己帶她看什麽有趣的東西，那就得先交訂金！
張揚正在失望的時候，鄭爽放棄了電視，跑進了張揚的房間裏。關上門，鄭爽做賊一般來到張揚身邊，低聲問道：“在那個小胖子家看的那東西，裏麵的ohyee什麽的，是什麽語種？”
張揚一愣，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為什麽外星人會說中國話？難道你們不該隻會說阿爾法星語嗎？”
鄭爽耷拉著眼皮，就像在看一個白癡。“難道中國小孩一輩子都是啞巴嗎？”
張揚又是一愣，幹笑了一聲。“呃，也是啊。從小到現在，在中國呆了這麽多年……”
“我問你呢，你這個白癡。Ohyee什麽的，是什麽語種啊？”
“是英語。”張揚翻著白眼說道。
“啊，這樣啊。”鄭爽捏了捏下巴。“看來我得抽空學學英語，免得以後再看那種東西，連裏麵說什麽都不知道。那樣的話，就少了很多樂趣呢。”
張揚抽了一下嘴角，提醒鄭爽，“你還是學日語吧。”
“日語？為什麽？”
“因為多年以後，日語影片將席卷華夏大地。特別是那種讓宅男**都熱血沸騰的影片。”張揚說著，耳邊又響起了那些曾經經常聽到的“keimoji”什麽的詞匯。大概是因為看的太多了，像他這樣從來沒有學過任何日語的人，反而能夠聽懂不少日語詞匯。
“我對你的話不是那麽相信。”鄭爽哼一聲說道。
“切，看信不信。”張揚躺在床上，手裏把玩著金子，琢磨著怎麽才能從鄭爽手裏弄來更多的金子。不過看鄭爽現在的這個樣子，估計得有個幾天不能榨取什麽了。雖然她還是那副壞種模樣，活潑的要死，不過臉色明顯有些發白，好像營養不良。
鄭爽又去看電視了。
張揚擔心自己總是窩在家裏，會導致自己發育不良，便提起精神，到外麵去散步。或者散步隻是個借口。剛剛學了新魔法，還是很邪惡的魔法。張揚很想遇到一個兩個欺負自己的人，自己好裝逼的施展魔法，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可惜，這個社會太和諧了，連個欺負張揚的人都沒有，盡管張揚擺出了一副欠揍的表情在村子裏轉了半天。
張揚感歎著民風淳樸，世風還沒有因日而下，坐在村口的一塊村民建房剩下的一塊樓板上，看著平原路上過往的車輛，有些無聊，有些寂寥。
“英雄無用武之地！”張揚心中感慨了一句。
他想來想去，自己一生之中，除了那個羞辱自己的秦璐以外，就剩下自己看著很不爽的堂哥了。可這兩個人，也實在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況且他們現在還都是小孩子，自己犯不著用魔法欺負他們。要找什麽人試驗魔法呢？
憋著壞水收拾人的張揚沒找到機會作惡，卻等到了瑤瑤下班。遠遠的，張揚就看到了有些無力的走著的瑤瑤。站起身來，衝著瑤瑤喊了一聲。
瑤瑤抬頭看來，招了招手，之後快步走了過來。
今天比較忙，瑤瑤快累壞了。原本她想在嫚嫚那裏湊合一晚上，不回來睡了。不過嫚嫚神秘兮兮的告訴瑤瑤今天她要跟一個男孩子約會。
“約會”，嫚嫚提到這個詞的時候，臉色稍微紅了一下。
看嫚嫚的表情，女孩子的直覺告訴瑤瑤，今天晚上嫚嫚要做一些“過分”的事情了。她想勸嫚嫚不要這麽做，可又覺得這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一個工廠的那些很多同齡的女孩中，好多都已經有了男朋友。傳言和事實上同居或發生關係的，也很多。瑤瑤已經司空見慣了。
沒能讓瑤瑤在自己這裏過夜，嫚嫚有些過意不去，非要請瑤瑤吃刨冰。
一起去刨冰店的路上，嫚嫚告訴瑤瑤，她要約會的那個男人，家裏很有錢。
瑤瑤說：“有錢也不見得是好人啊。”
“你啊，思想太封建了。”嫚嫚一副氣惱又無奈的樣子，“現在的社會啊，有錢才重要。你去長江路西頭看看，好多女人為了錢臉都不要了。沒錢說什麽都沒用，笑貧不笑娼嘛。”
“長江路西頭？有什麽？”瑤瑤問。
“雞婆。”嫚嫚詭笑道，“我去過那裏看過，那些個女人啊，嘖嘖。穿的好露。嗬嗬嗬。不過她們賺錢真輕鬆，不像我們每天站著，她們都是躺著。我聽咱們廠裏一個男的說，那些女的一個月能弄好幾萬呢。”
瑤瑤隻是賠笑著，跟著嫚嫚在刨冰店裏點了一份刨冰，那種用一次性口杯裝的刨冰，拿在手裏，路上走著就吃了。在這個年代，吃刨冰還是一種時尚。看著紅紅火火的刨冰店，瑤瑤心裏想著自己將來也要開一家這樣的店。
可惜，開店需要本錢。
瑤瑤又想到了嫚嫚說的那些躺著賺錢的女人，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辭別了嫚嫚，瑤瑤緩緩的往家走，走到村口不遠的時候，已經累得不想動彈了。
看到張揚，這才提起了一些精神。每次看到張揚，瑤瑤就會莫名的感覺有些高興。她知道這個親切的叫自己“姐”的男孩兒不簡單。
“姐，下班啦。”張揚甜甜的聲音問候著。
“嗯。”瑤瑤摸了一下張揚的頭，笑問：“弟，今天不上課吧。”
“姐不放假嗎？”
“是啊。姐要上班。”瑤瑤無奈的陪著張揚坐在了樓板上，抓著張揚的一隻手，笑道，“幾天沒見，弟又長高了。”
張揚發現瑤瑤的手指上多了一層老繭，顯然是上班磨出來的。“姐，上班辛苦吧。”
“還好啦。”瑤瑤說道，“弟，你說下個月我要是發工資了，是買輛自行車好呢，還是就在紗廠附近租房子住好？”
“這個……”張揚有些猶豫。他知道瑤瑤的前世不太好，不太想讓瑤瑤在外麵住。畢竟，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是最容易受外人影響的。前世的瑤瑤，就是在外麵住了一段時間，才想要出去闖蕩的。
但張揚也清楚，瑤瑤是想在外麵住的。畢竟，回家來的話，每天下了班還要做事，還要聽她老媽胡蘭蘭的八婆式的謾罵。
“在外麵住吧。”張揚看著瑤瑤的眼睛，說道。
瑤瑤笑了，笑的很開心。“我也是這麽想的。在外麵住的話，上班下班都方便了。晚上還可以跟嫚嫚她們一起出去玩。那條街晚上可熱鬧呢。等你長大了，姐姐就可以帶你去玩了。”
張揚微微一笑，看著瑤瑤可人的笑臉，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前世的瑤瑤在田晨婚禮那天的淚眼。“姐，你知道嗎？在紗廠前麵那條中原路往北一直走，大概五六百米吧，就是長江路。長江路的西頭，有著許多歌舞廳和酒吧。”
瑤瑤一怔，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什麽，卻還是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認真的看著張揚。
張揚又道：“那些歌舞廳和酒吧裏，有很多衣著暴露的女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吃著青春飯。”
瑤瑤臉紅了。
張揚又道：“那些女人，有些是貪錢，有些是懶惰，有些是不自愛。或者還有一些有著各種各樣的悲劇人生，無奈或不得已走上了這條路。”張揚擰了一下眉頭，看著瑤瑤，繼續道：“但，有件事，是不爭的事實。”
瑤瑤道：“你說。”
“婊子，終究是婊子。穿上任何博取眼淚的外衣，也無法掩蓋她是個婊子的事實。”張揚說。
那是一個龐大的人群，張揚不否認其中有些不得已的女人。然而，那隻能是少數。再多的連婊子都不如的作家和自詡文人的披著仁慈外衣，意淫著他們卻表達著同情的家夥們為她們辯駁，都無法掩蓋她們之中絕大多數的可恥的肮髒的懦弱的靈魂。
瑤瑤怔住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雖然不是很清楚張揚話裏的意思，卻也隱約的感覺到了一些。“弟，你……你是說我……”瑤瑤的眼睛濕了。
張揚忽然有些後悔起來。跟五六歲的小孩子和那些白癡外星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他竟然把瑤瑤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的事情給忽略了。如此露骨的暗示，隻要瑤瑤不是傻子，都會明白的。
張揚幹笑了一聲，說道：“哈，我……我說著玩呢。”
瑤瑤低下了頭，仍舊握著張揚的手。她知道，不管張揚說了什麽又或者做了什麽，她都不會生氣。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張揚對自己的關心。這種關心，除了父親，她沒有從任何人身上感覺到過。
“我明白。”瑤瑤哽咽了。忽然一把抱住了張揚，趴在張揚的肩膀上，嚶嚶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