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心蕩漾
“重塑肉體要到多少級才可以？”
張勝撇過腦袋問著肛泰，愛倫的身影一直印在自己的腦海中。他覺得是自己的春天到了，摸著右手的戒指頓時下顎又和不攏了。
“爺，要到五十四級的君王才可以。”
悶騷的聲音在張勝的腦中響起，這貨的眼眶濕潤了。要說三十六級解開共生契約對他來說如同夢境一般遙遠，那麽五十六級的君王讓他壓根連屁都沒有想過。以他這樣的升級速度，娶到愛倫那才見鬼了。
“還有多少時間到‘初生日’？”張勝攥了攥自己寬大的手骨，哢哢之作響。
“爺，還有十二個腥紅月升起的時間。”肛泰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惹惱了這位喜怒無常的主人。這貨自打從主位麵回來就對著那枚戒指傻笑著，不知道又是哪根弦搭錯了。其他四隻盾斧手傻Ｂ一樣的站在那，沒有完善意識的他們不得到命令是不敢自主動彈的。
“啟程吧，呆在這裏不劃算！”
張勝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骨，他要盡快升級，盡快重塑肉體。從來沒有出現的欲望的他卻也這一刻在他的身上體現出無比的貪婪。張勝踩上一塊岩石突出的棱角，望著不遠的黑水河畔。那裏動物亡靈繁盛，像一片野生的動物園。骷髏野豹的厲害他可是見識過的，如果三條骷髏豹同時殺過來，隻怕連帶自己五個仆從也得嗝屁。
肛泰看著主人下山的步子，忍不住想笑。這貨異常的內八字，讓人忍不住懷疑他生前長了痔瘡。
好在黑水河畔離‘初生地點’並不遠，僅僅兩個腥紅月升起的時間就到了。
其實張勝也無意摻和‘初生日’這趟盛大的亡靈宴會，因為隨著日子的臨近他甚至看見了一隻撲扇著翅膀的骨龍。這隻君王的出現讓大部分想在‘初生日’那天狩獵的亡靈膽寒，當然膽寒的還有張勝。按照肛泰所說，自己簽訂的共生契約在他們這些亡靈眼中如同黑夜中的月亮一般耀眼。如果不是亡靈雜多的話，興許他早就被發現了。還有那麽多的高級亡靈，能從他們牙縫中摳點肉屑都未必做得到。與其虎口奪食，還不如在這裏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等‘初生日’過去之後，再找那些高級亡靈吃下的剩菜。
目標還是食腐禿鷲，張勝有種開動物園的打算了。跟著屁股後頭的禿鷲雖然腦瓜不太靈活，但好歹也救過自己兩次。這種非人形亡靈的成長度比人形骷髏高多了，要不是智力的因素，隻怕這片枯骨平原早就成為了動物世界。
“我要你們在我的尖牙和利爪下顫抖、下跪！”
張勝瞥了一眼初生地上翱翔的骨龍，掏著臉骨上碩大的鼻洞說著。
肛泰一瞧張勝怎麽撅屁股，就知道他拉出來的玩意是長條還是顆粒狀的。這貨明顯是磕了西班牙大蒼蠅的公牛——發chun了。沒等張勝緩過勁來罵他，自己帶著四個盾斧手的仆從一溜煙的下了河畔。停留在鵝卵石上不停洗刷扇骨的骷髏野鴨頓時驚起一片。
“要是能長肉，就能烤著吃了。”張勝現在無比懷戀烤肉的味道，記憶中的片段讓他垂涎欲滴。可是他還忘了自己仍舊是個骨頭架子，空空的十二根肋骨啥玩意也裝不了。
肛泰快速的揮舞著手中的法杖，憑借對元素的感知，他幾乎成為骷髏法師中的佼佼者——雖然他還是一個骷髏。三個白骨牢籠抓住了兩隻食腐禿鷲，另一隻太小飛的太快了。張勝提著被打斷翅膀禿鷲走到了河邊，早就順從黨國的禿鷲跟著張勝屁股後麵，得意洋洋的昂著腦袋，張勝管他叫大毛！
“跟爺混，吃香的喝辣的。不跟爺混，死啦死啦地！”
揪著兩隻禿鷲長長的頸子，張勝惡狠狠的說著。也不給禿鷲回答的機會，順手一按黑水河上立刻蕩起一片漣漪。禽鳥一項是最怕水的動物，即便是變成亡靈也是一樣。張勝這一次控製了手裏的力道，見禿鷲的掙紮變弱就趕緊的把它們從水裏撈出來。還沒過三秒鍾，再次按進水裏。四五個來回，食腐禿鷲老實了許多。也不管禿鷲間能不能交流，隨手丟給大毛。能交流最好，不能交流又是兩團誘人的魂火。
好在兩隻食腐禿鷲都很識相，乖乖的順從下來。屁顛屁顛的跟在大毛後麵，伏在張勝的腳下。張勝那是一個得意的笑，樂的整整三天下顎骨都沒有合上。管爪子上多了一隻骨刺的禿鷲叫二毛，剩下的那隻當然是三毛了。有了幫手，自然狩獵的速度也就上去了。這三天裏張勝帶著手下的仆從果真是吃香的喝辣的，幾乎每人都升了一級。
本來還打算渡過黑水河的張勝，看見了河岸上一頭足有十幾英尺高的骨骸猛獁竟然被一隻八爪章魚給拖進了水裏。八隻腐爛的觸手足有二十英尺來長，上麵磨盤大小的吸盤死死的掛住骨骸猛獁，菊花狀的嘴巴竟然活生生的將這頭龐然大物給吞了下去。看見這一幕的張勝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貨正在黑水河裏洗著盆骨呢。被八爪章魚拖下去的猛獁漸漸趨於平靜，黑水上隻剩下寥寥數隻骷髏野鴉。
帶著兩隻不停打顫的腿骨，張勝緩緩的爬上了岸。剛才那一幕發生的地點不足十英尺，說不定這八爪章魚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呢！看見章魚的厲害，張勝也打消了渡河的念頭。畢竟這黑水河足有十英裏之寬，而且橫跨整個枯骨平原。
河畔上隻有幾隻骨骸猛獁在不停的甩著長鼻，低下的意識讓它們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的哀傷，隻能用這樣的動作來祭奠自己的同伴。除人形骷髏之外，所有的骷髏亡靈都是以氏族或家庭的形式出現，它們初生的形態如同主位麵自然界中的一樣，都是從年幼到成熟。看樣子剛才被章魚拖下去的是一頭成年骨骸猛獁，岸上的骨骸猛獁清一色的小了三四圈。
本來張勝還想拽幾頭猛獁當坐騎，估計這下泡湯了。十二頭掛著腐肉的獅子已經圍上了骨骸猛獁，它們的後麵還有十來隻山貓大小的初生獅子。“看來是家族狩獵！”張勝搖了搖頭，製止了肛泰準備的魔法。對付它們還有別的辦法，沒有必要直接打鬥。如果惹毛了它們，吃虧的反而是自己。
“愛麗絲，幫我在人類城鎮買幾把砍刀和盾牌。”意識通話就是好，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隻要念頭一動對付立馬就能知道，還不存在信號和欠費問題。“披著鬥篷出去！”末了張勝還不忘加了一句。
“好的，愛德華先生。請問你要什麽樣的武器？”愛麗絲倒是沒有絲毫的猶豫，這丫頭片子的膽也不小，從上次梅其凱特被殺她還能從容的拖著老張逃跑就可以看出來了。這幾天除了看書也就是發呆，沒有導師的管束她老早就想去城鎮玩了。
“彎刀，一英尺半的彎刀。還有盾牌，小一點就可以了！”張勝看著盾斧手武器一個勁的搖頭，這些骨質的武器連個刃都沒有，一根拇指粗細的骨頭要三四下才能砍斷。效率實在太低了！他必須尋求一個更快的方法，那就隻有依靠手上的這枚戒指。
“好的，愛德華先生。我這就去了！”小女孩歡快的答應了一聲，從石屋裏找了一件鬥篷穿上。這些鬥篷都是梅其凱特的遺物，他那高挑的身材足以掩蓋愛麗絲的臉蛋，以至於還有大半截的衣擺拖在地上。
微微了歎了聲氣，張勝又望向了河邊。腐肉獅子的捕獵已經結束，三頭半大的骨骸猛獁已經被放倒。碩大的眼眶中已經漆黑一片，那是魂火消失的征兆。還有一頭牛犢大小的猛獁正在被幼獅追趕，慌不擇路一頭撞進了黑水河裏。結果被另一隻水生亡靈給幹掉了。看來這黑水河裏的亡靈生物還不少呢，血族子爵的印記是沒法送過去了。
趁著愛麗絲去買武器的空擋，張勝又敲死了一個三級的刀斧手。這些等級不高的魂火他都已經看不上了，還是甩手丟給了肛泰。等瞄上第三個獵物的時候，愛麗絲已經回來了。張勝摸著這些武器一個勁的搖頭，也不知道這丫頭從哪撿回來這堆垃圾。
“這能叫刀，就這一破鐵片安個木柄就能砍人？”張勝咧著下巴晃著所謂的彎刀，隨手拿起地上的盾牌。這也能叫盾牌？手指粗細的木棍加一堆鐵釘蹂躪起的木板就是盾牌了，那破門板不就是巨人的盾牌了！
“愛德華先生，這可是他們商店最完美的武器了。要知道教廷的聖騎士的佩劍都是從他們那裏訂購的！”愛麗絲嘟囔起小嘴一張臉漲得通紅，極力的為自己辯解。
“你丫，就是一個棒槌！”張勝歎了聲氣，還是將武器放進了戒指裏。“不要喊我愛德華先生，我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少年！”張勝又開始厚顏無恥起來，不停的插著臉骨上的兩個大洞。
“那我就喊你哥哥吧！”愛麗絲的的‘哥哥’把張勝的骨頭都叫酥了，說著從一旁的包裹中取出了幾件鬥篷。“這是我給你買的衣服和手套！”
張勝瞥眼一瞧，從頭到腳的穿著倒是一件不漏。想他自從來的這個世界後，到哪都是裸奔，尤其還是在一位十四歲的女孩麵前。張勝這貨的臉紅了……
“對了，這些東西買了多少錢？”
“不貴，才四十五個金幣。”愛麗絲笑嘻嘻的說著，拿起一雙靴子套在了張勝的腳上，試了試還蠻合身。
“走，我帶你去找他！”
張勝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愛倫總共就給了她五十金幣，如今被他花去了這麽多。這些該死的人類心眼也實在太壞了吧，連這麽可愛的小蘿莉都騙了。可是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傳送的白光閃過張勝已經被送回了亡靈輪盤，愛麗絲的精神力不夠了。現在想去也沒有辦法了，愛麗絲的精神力隻夠張勝呆在主位麵兩個小時。
“唉，算了。等愛倫回來再說吧！”張勝嘎嘣了一下牙齒，從戒指裏掏出件鬥篷披在了身上。
這貨愣充文化人，憑啥我們都光膀子，就他有衣服穿？肛泰癟了癟嘴巴，話又被他咽了回去。不就是盆骨的尺寸沒我的標準，害啥羞啊！
張勝也沒有理睬他，站在岩石上隻顧得瑟的咧著嘴。這些仆從的任何一個念頭自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犯什麽大毛病，沒有必要斤斤計較。可是可惜了靴子，光著的腳丫始終不太暢快。等下次去主位麵撈幾個美女陪睡，那滋味鐵定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