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原來是你

楚元的馬駒車寄放在易前輩的舊宅院子裏,豐澤都城距離中州的翠雲之巔也就一百多公裏而已,楚元特地買來了一匹馬,便辭別秋瑾瑤二人隻身上路了。

說起騎馬這事,楚元還為此出糗了半天,從賣馬的中年大叔那裏學來了粗淺馬術,配合上輕功和身法總是能夠上路了。隻是磕磕碰碰被馬甩出十幾步遠距離的學騎馬術過程,也算是中年人往後飯後談資的奇聞怪事了。

騎馬對於楚元來說頭一回,如此短短半日就學會了騎馬,楚元暗地還高興自己資質奇佳,殊不知已經將街道拐角處二樓窗口的風塵女子整個早上噗嗤笑得嘴發酸,讓昨晚用力過度的紅唇小嘴傷上加傷,暗地咒罵著學騎馬的那小子不是好人。

楚元坐在馬上,配合著斜插在坐墊處的鐵劍一擺一擺的扭動著身板,瞧他那昏昏欲睡的樣子,姑且昨晚又失眠了,隻是腹部和屁股部位動作輕微而不敢大動作的種種跡象容易讓人思想奔放啊。

官道上一騎人馬緩緩徜徉在其間,向遠處方向慢慢馳往,樹上的小鳥嘰喳叫嚷聲更顯得周圍一片寂靜,還真是意境十足。

楚元哼著小曲來到一個叫林家寨的小村莊,打算歇息片刻,牽馬來到一個路邊小茶鋪要了壺茶水和一些點心,以充饑渴和恢複體力,同時緩解因許久沒有活動而有些麻木的屁股和胯間部位。

旁邊突然傳來兩個大漢渾厚聲音,本來是很普通的聊天扯淡現象,楚元並沒有過多關注,隻是其中有個大漢所說的內容讓楚元有點疑惑,便暗地留意聽起來。

“老黃,你猜那過山虎的屍首怎麽就無端被人掛在東街門口的大懸梁上呢,死了還不放過,還要掛著屍體,大冬天的凍僵得像根木頭似的。”一個大漢好奇不解問道。

被稱為老黃的大漢咽下口中包子點點頭道:“嗯,挺悲慘的,也好啊,幫我們鎮裏除去了一條大鱷,你沒發現暗地裏很多人都欣喜暗慶祝呢。”

先頭開口說話的大漢又道:“聽鎮裏的高人說起,這虎子是被人一槍胸口洞穿,勁氣震碎了五髒六腑死得不能再死了。那人出手幹淨利落,連鎮裏的高人都說自愧不如,想來那人姑且也是看不慣這個害人之物。”

“是啊,真是行俠不留名,有機會真想見識如此英雄人物。聽鎮裏那高人說什麽血影梨花槍重現江湖了。”老黃感慨萬千道:“看來平靜的江湖又開始暗藏洶湧了,不過跟我們沒有多大關係,總不會來我們這個小鎮打鬧吧,況且我猜想那使槍高人隻是路過此地順手而為罷了。”

楚元聽得這兩人說起的內容,心中有點懷疑這個使槍高手是不是當初在寧州酒樓刺殺鎮南侯世子陳輕風的那人。

血影梨花槍,範二根曾說起這是東春侯端木智的成名武功和兵器,是江湖四大傳奇之一,想必昨日殺人之人定然就是端木智本人或者他的徒弟,如此人物若能與之結交,他日行走江湖也會是一大助力。

楚元快速囫圇吞棗吃完兩碗白粥和幾個包子饅頭,肚子總算停下抗議的咕嚕聲,楚元牽著馬從鎮中街道經過,繼續上路。

突然街道一端傳來兵刃碰撞聲,不少人吆喝聲傳來。前方有人在打鬥,楚元微微沉思了會,騎上馬奔馳過去,想看個究竟,會不會使槍之人還沒有離開小鎮。

聲音越來越響亮清澈,兩道人影在半空中來回穿梭已經交織一起,方圓幾十丈外站滿了不少圍觀的百姓和一些手拿著刀劍的江湖之人,喝彩聲綿綿不絕,不少人激動地揮舞著手暗地為自己看中的一方鼓搗喊勁,似乎正看得過癮。

楚元放緩馬匹速度,來到外圍處坐在馬匹上靜靜觀看著場中的兩人。

大雪紛飛,隨著場中兩人散發出來的勁氣交錯一起,挾帶著寒冷刺客的寒氣撲襲而來,將周圍許多人往外逼退了數步距離,戰場又擴大了許多,讓場中兩人更能放開手腳,越發激烈。

一聲巨響,兩道身影在各自兵刃碰撞下遽然分開,如同兩座雕刻靜靜的豎立在場中,如龍如虎變化著身形的雪花勁氣緩緩激蕩消散開來,雪花不停歇的落下大地,落在兩座不動的雕刻品上麵。

兩人頭頂身上漸漸掛滿白皙晶瑩的雪花,真氣流轉在一柄長槍鋒刃槍口,耀出一圈圈光暈,楚元看得賞心悅目,忽視了去看場中是何人。

“哈哈。”手執長刀的年輕人緩緩轉過身來,對使槍之人欽佩道:“血影梨花槍,果然是名不虛傳。”說完嘴裏吐出一口鮮血,顯然剛才的打鬥,這人略遜一籌,已然受了內傷。

年輕人的笑聲驚醒了楚元的神遊天外,楚元驚喜地馳馬越過人群進入場中,大喊道:“巫辰兄,是你,好久不見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楚元的突然出現,讓場中兩人轉過身來直視過來,“楚元。”。。。“楚元。”

兩個聲音同時想起,楚元才看著使槍之人,臉上大吃一驚愕然道:“易兄,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原來使槍之人竟然是在古龍鎮所認識的易振風,楚元來回看著兩人,驚訝不已。

突然,楚元仰天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巫辰和易振風兩人不解的看著楚元發瘋似的狂笑,不由對視了一眼,難道都是認識的。

實在不能再笑了,楚元抱著笑的有點抽搐疼痛的肚子,迸出一句讓兩人莫名奇妙的話。

“原來是你啊。”

易振風不解的提槍走過來,拍了楚元的肩膀道:“楚兄,你笑什麽,你怎麽了,這小子你認識。。。”

三人相視無語,既然都是認識的,那就沒有必要再打生打死的了,而且剛才明顯勝負已經分出來了。

巫辰築基境大圓滿境界與踏入了破冥境的易振風比較來,相差一個大境界,能夠與之相拚落個重傷吐血而沒有喪命,不管是否出盡全力還是沒有認真對待。

楚元很是好奇他們怎麽會遇到一起的,還在這個小鎮裏出手爭鬥,三人來到一個小酒館二樓,找來一個位置坐下。

楚元看著兩人,對易振風道:“那天我去你之前留給我的地址。。。真被你騙了,看你人那麽的正氣淩然,原來還更鳳寶樓這種風月場所的老鴇有關聯,這個鳳寶樓不會是你就是幕後老板吧。”

易振風無語道:“你這小子想到哪裏去了,我才不會去這種地方,這個老鴇是跟我師父認識,既然師傅說了他日到了豐澤都城,定然要我去拜見一下她。。。她可不是簡單人物,楚兄你們沒有什麽不愉快的發生吧。”

“沒有,隻是那天去找你,見你不在我就離開了,後來你都沒有回去嗎?”楚元道。

易振風搖搖頭道:“沒有,我前幾天就出豐澤都城了,想上翠雲之巔找朋友,路過這裏聽到這裏有個惡霸,為所欲為欺壓百姓,便出手解決了。”

說道這時,易振風探頭指了指巫辰對楚元道:“這家夥,見我出手提前解決了過山虎,心裏不爽就出手要和我一戰了。”

巫辰訕笑道:“易兄,那家夥我可是盯了許多天了,準備痛下殺手時,就被你輕鬆解決了。那家夥可是築基境的身手,我都不敢說能輕鬆拿下他。”

楚元嘿嘿笑道:“巫辰,我還不了解你這個家夥嗎?隻怕是見獵心喜,有如此高手怎麽會放過呢,而且還是傳說中的血影梨花槍的傳人。”

想到寧州酒館之事,楚元瞅了眼易振風道:“易兄弟,那日你在寧城城酒館出手殺了杜府的二兒子,然後又重傷世子陳輕風,是怎麽一回事?”

易振風有點吃驚楚元說出這件秘事,有點意外道:“額,楚兄弟怎麽會知曉這事,那日並沒有多少人,這麽快江湖就傳出來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

楚元搖搖頭道:“其實這個事確實很少人知道,加上那日你蒙著臉,更加沒有人認出。隻是剛好那日我是和陳輕風一起到酒樓的,剛好看見你們交手,然後被他的管家蕭清認出。聽說為此陳孤鴻還讓蕭清到了一趟大春國,想必是去找端木智去了。”

陳輕風皺了皺眉道:“原來如此,不過既然蕭清去找師傅了,師傅應該知曉這事了。不過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陳輕風既然敢在大春國生事,師傅他老人家也不會不聞不問,未必能給蕭清好臉色,哼。”

巫辰聽兩人說起這事,點點頭道:“那晚刺殺之事,我也略有所聞,剛才見識了易兄弟的槍法,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希望他日還有交手之時,來,巫某敬兩位兄弟一杯。”

幾杯下咽,在寒冬時分身體漸暖,雖說習武之人不畏嚴寒,但是自然條件下的溫暖感受又是另一番風味。

楚元問道:“巫兄,這段時日想必與不少高手交手切磋了,如今進展比之當日瑄州城門一戰的修為深厚不少,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巫辰道:“其實交手的人確實不少,奈何功法和自身見識有限,始終無法真正邁入那道門檻,進入破冥境界,此次本來是前往翠雲之巔,尋求高手指點,寄望能夠踏入破冥境界,總感覺進展緩慢,很難實現自己想要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