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力克勁敵

夜幕降臨,街道人漸稀少,二愣子帶著一幫手下埋伏在鐵匠鋪院子周圍,有點急道:“元哥,這怎麽沒動靜了,會不會他們知道我們來了脫跑了。”

楚元一臉平靜,眼神定定注視著院子裏,沉著道:“別急,再等等,哼,跑不了。”

房裏高瘦漢子擦拭著兵刃,對坐在桌旁的另一人問道:“大哥,你說我們還要搜尋到什麽時候,很明顯那對男女掉落山崖死掉了,要不然我們找了那麽久都沒有任何發現。”

大哥瞪了高瘦漢子一眼道:“哼,這是上頭的命令,你以為我想在這荒涼窮困的地方呆著,現在隻能等上麵安排。”

喝了杯水歎了口氣續道:“說不定明天就回複我們回去。”

高瘦漢子聽大哥這麽說,也稍微放心下來,點點頭道:“大哥,我去找些吃的,咱倆今晚好好喝幾杯。”

高瘦漢子推開房門,突然一道光影伴隨一股騰騰殺氣襲來,急急側身閃過射來的一箭,正想退回房裏時。楚元哪肯輕易放過大好機會,揮劍漫天劍影直罩對方,借著對方反應不及將他咽喉劃斷。

高瘦漢子手捂著鮮血四濺的咽喉部位,瞪大眼睛沙啞吼著,啪的一聲倒在地上,抽搐兩下後沒了動靜。

大哥被院子外亂射而來的箭止住身形,有心救下高瘦漢子,卻被楚元轉眼間擊殺。見兄弟眨眼間死於非命,怒吼一聲,揮刀砍向楚元。

外麵二愣子見兩人纏鬥一起,命人停下射箭,帶著十幾個弟兄殺進院子,與這個鎮裏的痞子幫眾砍殺交織在一起。

院子裏吼聲連連,夾雜著兵刃碰撞聲衝天而起,附近多戶百姓惶恐不安,躲在被窩裏不敢亂動,內心祈禱著別禍水東引而來。

楚元暗暗著急,雖然籌謀良久,但一切陰謀詭計在力量麵前都是浮雲。交戰開始,楚元就發覺自己衝動了,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這個大漢不單真氣源遠流長,速度也比自己快,隻是對方心神受高瘦漢子的意外變故而心神不寧,招式急促淩亂,急於立馬斬殺楚元,才僵持不下。

楚元心中大驚,如此下去定被對方耗盡真氣,思緒急轉,思索著有什麽辦法可以突破當下困境。

兩人焦灼數十回合,大漢漸漸心神清醒過來,一個虛晃騙過楚元,一拳一掌把楚元拍出房裏。院子裏倒下了不少屍體,二愣子這方占盡上風,已然掌控了場麵,見楚元倒在地上匆忙趕過去扶起擔憂道:“元哥,元哥,你怎麽樣了?”

二愣子把楚元往後拖開幾步,對身邊一眾弟兄揮手道:“弓箭準備,見他出來馬上射,射死他娘的蛋。”

楚元臉色蒼白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才緩過勁來,抬眼冷然望著門戶大開的昏暗房門口。

院子氣氛寂靜肅然,氣溫急降冰冷,等待的滋味讓周邊緊握弓箭的痞子們咽了咽唾沫,有幾個還微微戰抖雙腿,睜大眼睛瞅向屋裏。

一道人影從屋裏撲出來,十幾支箭齊齊射向那道影子,空中傳來砰砰乓乓聲響,那大漢舞著大刀,揮灑有餘砍落射來的弓箭。

大喝一聲,站在場中央怒視著楚元,生死關頭,楚元反而平靜下來。想到那天夜裏的神奇處,遂推開二愣子,慢慢閉上雙眼,真氣在全身經脈急速流轉。

腦海漸漸清晰起來,據說進入先天境後,除了真氣源源不斷,感應範圍可以覆蓋幾十丈距離。

楚元沒有進入先天境,但是普通後天九品境界的幾丈感應範圍還是有的。隻是對於楚元來說,一切都是充滿神奇,腦海中畫麵清晰的感應院子裏一切。

大漢騰空而起,速度奇快的撲向楚元,口中大吼道:“殺我兄弟,納命來。”伴隨一股強烈勁氣將周圍十幾個漢子紛紛激蕩出院子。

二愣子急忙側身投擲出一柄長尖杆子,迎麵而來一股凝練的氣息撞擊在胸口,慘叫一聲被拋出院子,重重地撞在牆上癱倒在地,口溢鮮血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楚元定定站著,手緊握著劍柄,空氣中一股威壓強襲而來,周圍空氣慢慢凝結緊鎖著楚元。

大漢冷然一笑,揮刀直取楚元頭顱,電光急閃間,楚元微微側身,身體前傾,雙腿微曲瞪起,一劍刺向對方心髒部位。

兩聲慘叫響起,兩人互換位置後直直站立,兵刃上均滴滴流著鮮血。良久,楚元緩緩轉過身來,說了句二愣子永遠聽不明白的話“武俠片小弟看了不少,這招式,沒新意…。”

大漢聽完後,緩緩倒在地上,眼睛凸起硬是沒有等到楚元的那句話的解釋。

楚元找來一個石板,緩緩坐下,照著極道心法點擊周身幾處大穴,運轉體內真氣止住肩胛骨流血傷口。

一炷香後,楚元睜開眼,掃了眼躺在地上的屍體,搖頭歎息不已,來到這裏後,殺人幾乎成了一種習慣。

本想留下大漢一命,找出那夜裏的真凶,可惜自身武功修為有限,對上大漢一人都岌岌可危,差點把命留在這裏。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這樣的機會,找出背後真正的凶手。

二愣子在楚元運功療傷期間就轉醒過來了,把一眾弟兄召集起來清理現場,以後這條鎮歸自己的了,雖然損失了幾個弟兄,但地盤擴大了心中還是有點高興。

楚元正在思索今後的打算,回想剛剛大漢揮來的一擊,心中仍有餘悸,自己還是太弱了,需想辦法提升自己。

“元哥,你看,這個是什麽,從這兩個家夥身上搜出來的。”二愣子手裏拿著兩個小鐵牌屁顛屁顛小跑過來,遞給楚元道。

楚元端詳著兩個一樣的小鐵牌,上麵刻有‘陳’字,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詢問眼神望向二愣子,見他搖搖頭,喃喃道:“或許,要找出凶手就要靠他了。”

楚元一覺醒來,已經是巳時時分了,到小溪邊打了桶水,洗漱一番,腦子逐漸清醒過來。

“是時候離開了,”楚元喃喃自語道。

匆匆吃了野兔幹肉,從床板下拿出二姐留下的龜殼和玉佩,可惜二姐的銀絲軟鞭在逃命中丟失了。

將龜殼和玉佩貼身藏好,剩下的一些幹糧和水也掛在車廂上,把一些簡單衣物統統甩進車廂。

極道心法這段時間已經熟記於心,缺的是對武道和文字的理解,這需要長年累月的苦下功夫才行,小冊子早前就把它埋在茅屋地下,等待它的有緣人。

楚元來到山後的一座墳前,緩緩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喃喃道:“二姐,我要走了,我想我會找出真凶,替你報仇的。”

沉默良久,續道:“今天走後,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四弟不能陪伴你了,你要。。。”

楚元哽咽無語,撫摸著木碑,悲傷不已,原來,心還是那麽的痛。

收拾了一番,把要帶的全部放上馬駒車,這馬駒車是楚元前些日子用山上的櫻桃木製作的,車廂內空間不大,隻容納兩人並排半斜躺位置,中間設置了個暗格,左右開了個小窗戶,車廂門用灰布遮擋住。

車轅左側豎起一杆七尺高的“楚”字大旗幟,迎風飄揚。

二愣子從村裏老王家買得一頭騾子送給楚元,用來拉這駒車,待到了縣城把騾子賣掉換一頭馬匹,行程也快些。

登上馬車,楚元抬眼望著楚旗,麵露微笑,牽起韁繩,看了眼茅屋,內心充滿不舍,有點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如今離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回來拜祭二姐。

哎,楚元收拾起情懷,用力一鞭揮下,重重打在騾子背上,那騾吃痛,嘶鳴一聲,急急往前奔跑,拖著馬車緩緩行駛在陽間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