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錯綜複雜
楚元急忙解釋道：“封校尉，誤會，小子還真無心眷戀官場之事，隻想過著逍遙浪跡天涯的日子。”
李明也在一旁勸解道：“上戰場殺敵建功立業，方為男子漢大丈夫所為，以楚兄弟之才不愁無妻患子，建立不世之功。”
楚元頓時傻眼了，什麽以之才，我哪有才啊，感覺像在忽悠自己趕緊跳上來，就差此處沒貼幾字“此乃賊船。”
楚元求助的眼神看向蔡林奇，蔡林奇向二人擺擺手，適時中止該話題道：“此事容後再議，前幾日楚兄弟問到關於弓弩箭之事，本將多次思索。”
楚元見蔡林奇說到自己迫切需要知道的事，提起精神，生怕疏漏細節。
蔡林奇喝了口茶，緩緩道：“據你所描述的弓弩箭，不管造型，射擊力度，鋒利口均隻有豐澤城謝安信的重兵營配置有，其他軍隊均要弱於該弓弩箭的威力，而且這弓弩箭還有個響亮的名字‘尖峰’”
話鋒一轉，蔡林奇眯眼看著楚元道：“但是重兵營一直直接受命於弱勢的皇族，而且是方今天下四大名將之一謝安信掌管，難道你得罪了謝安信，被他派人追殺。”
謝安信不單是天下四大名將之一，更是豐澤都城四大家族之一謝家的族長，不管是軍威還是世家名氣，在大澤國很是有地位，是人中豪傑。
奈何雖有心挽回皇城威信，壓製各州城主的野心，卻僅憑三千將士的重兵營無力與之抗衡。
封二聽將軍提起謝安信之名，亦是露出欽佩神情，甚是認同將軍的話道：“是人都知道在豐澤都城，有三個人不能得罪，而謝安信便是其中一個，小兄弟，好膽識啊，封大哥佩服你，哈哈。”
說完還不忘用力拍拍楚元的肩膀，楚元愣愣站在那裏，心思急轉，暗想不會那麽嚴重吧，謝安信派人追殺自己一行六人，有必要嗎，跟他簡直是十萬八千裏不搭邊，就如大澤國的汴河和青河永遠處於平行線，沒有任何交集。
在當楚元尋思不已，外麵進來一個士兵匆忙進來，向蔡林奇行了軍禮大聲道：“將軍，朝廷派來了兩位大人，是受命於豐澤都城府邸而來的，現在正在軍帳等候。”
蔡林奇等人有些意外，相互望了幾眼，李明不解道：“將軍，這人會不會是那城主陳景德派來說事的，平時很少來往，這個節骨眼跑來幹嘛。”
“走，去看看哪位大官來了。”
蔡林奇亦是不解，既然來了，看看就知道了，便帶著一眾手下出了帳篷，留下楚元一個在喝茶。
掀開軍帳，裏麵靜坐著兩位陌生人，想來就是都城裏來的大人了。
蔡林奇朗誦道：“本將便是蔡林奇，不知兩位大人如何稱呼。”
兩人起身，年紀五十許的老者拱手道：“老夫豐澤都城府的張來，這位是冥衣大人，見過蔡上鎮將軍。”
雖然品級低於兩位大人，但是自己畢竟是一方地主，隻是拱手還禮。
眼睛掃過兩人，自行找了個主位置坐下，示意二人也坐下，蔡林奇問道：“二位大人路途辛苦了，不知兩位大人千裏遠到漳北，有何差事嗎？”
張來眼神掃了周圍兩側，示意秉退左右，蔡林奇揮手拒絕張來意圖，平靜道：“事無對人言，我一眾兄弟生死與共，張大人有話請說。”
張來一臉苦澀，稍微醞釀後道：“蔡將軍，不知道你還記得否二公子陳胤當年之事。”
張來說完眼神緊緊盯著蔡林奇的細微反應，麵部表情和眼神的變換，見蔡林奇風霜僵硬的老臉上毫無反應，張來一陣失望。
見蔡林奇望向自己，期待下文的眼神，張來將此行目的說出，冷然道：“二公子希望蔡將軍明曉當年之事，大局為重，明日東麵及東南兩路大軍會原路返還，西南方向發現的需要你與之周旋，但二公子意思是不可動兵戈，僵持下去。”
蔡林奇眯著眼緩緩道：“哼，真是大手筆，哼，看來京城中暗地不少官員倒戈二公子了，你告訴他，當年之事，本將沒有忘記，答應之事亦會遵守下去。”
良久，蔡林奇打破肅靜的氛圍，掃了眼冥衣，對張來道：“聽說二公子回來的路上受人千裏追殺，不知是何人所為。”
張來苦笑道：“老夫人老糊塗，俗事纏身，沒有精力去過問這些，想必二公子心裏有數，我們隻需做好這些就行了。”
張來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從衣袍裏拿出一份信函遞給蔡林奇道：“這是二公子給將軍的信，另外讓老夫轉述一句給將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要過分與鎮南侯交集’。”
蔡林奇將信放入懷裏，喝了杯茶，肅然道：“哼，二公子想多了，有這番心思，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走出眼下的困境吧，景德未必熬得到明年春暖花開。”
放下杯子，續道：“況且剛剛從大相國回來，很多事情都變了，有些人，哼，未必真的可靠信任，話就到這裏，二位大人何時啟程返往都城。”
張來神色暮然，站起身來，向蔡林奇拱手道：“事情該說的該傳達的，老夫已然完成，將軍一切小心便宜行事，告辭了。”
轉身出帳而去，冥衣從開始到結束，一句話亦未說，跟隨在張來身後離開軍營。
帳外楚元遠遠看見張來二人，初時略微掃過，便繼續路過，突然臉色大變，回身仔細端詳，發覺張來身後的冥衣竟然是那夜在叢林裏千裏追殺自己一行六人的殺手，迅速閃身到帳篷一邊，躲在一側遠遠瞅著，一股殺氣升起，緊握拳頭，恨不得馬上衝出去將其留下。
但心緒轉瞬間想到，以當下的修為，衝上去不是找死，隻是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就是剛才士兵前來報的朝廷大人。
“城主府，城主府。”楚元喃喃自語，沉思不解，幾人何時得罪過豐澤城主府的人了，唯一跟大澤國官員有關聯的就是三師兄陳胤，畢竟身份是陳景德的二公子，想來應是這樣了。
轉眼間，兩人走出了軍營，楚元低頭走著，前麵迎來幾人，蔡林奇喊了楚元幾聲，見沒反應，李明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楚元啊一身抬起眼，看著李明，半餉才回過神來，笑笑道：“沒有，想著怎樣向蔡將軍辭行，我過幾日便要離開漳北了。”眼神定定的看著蔡林奇，最後一句是向蔡林奇說的。
蔡林奇見楚元還是決意要走，甚是遺憾的歎了口氣，道：“既然小兄弟不願留下，我也不強人所難，希望他日小兄弟想好了，就來漳北，本將無任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