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地下之戰
‘叮叮當當’，射出飛刀的方向傳來一陣金屬相擊之聲，孟凡忙再動心意，那十幾把飛刀當空旋轉，劃過各自的弧線重新回到孟凡身側。
“啊哈——”孟凡正欲再次祭出飛刀，身邊錢三海興奮的大喝一聲，雙腿在地麵上一彈，於空中掠過一道殘影，人已在孟凡視線內消失。
“這小子！”孟凡無可奈何，卻不敢再祭出飛刀主動攻擊了，因為孟凡現在已經無法分辨哪一個是忍者哪一個是錢三海，為了避免誤傷，隻能站在原地靜等。
守株待兔，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過了幾秒鍾，孟凡頭上刀影一閃，一黑衣忍者身形融在昏暗的空中，雙手持刀，用力向孟凡劈落下來。
此忍者的攻擊悄無聲息，身形也隱藏的極佳，卻沒有注意到，孟凡嘴角揚起的微微笑意。
來了！
孟凡麵色一變，四把飛刀同時衝天而起，同時心下將忍者手中的長刀牢牢鎖定。
“定！”
忍者手中長刀在空中一滯，刀柄的力量將他手腕帶住，令他在空中做了一個非常短暫的滯空停頓。
人對突發事件的反應時間大概是0.2秒左右，可這短短的0.2秒已經足夠，那衝天而起的四把飛刀瞬間洞穿這名忍者的屍體，在他左右胸口各刺出兩個血洞。
‘轟’，這名忍者的屍體重重落下，鮮血飛濺，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那四把飛刀重新回到孟凡身側，靜靜懸浮，等候孟凡的命令，也等著收割另一具屍體。
‘錚——’，正在孟凡苦等之際，突然，不遠處爆發出一聲巨大的金屬相擊之音，伴著此聲響，錢三海的身體飛速退出，掠行至孟凡身前，長刀橫握在胸前，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
此時的錢三海渾身浴血，雙目如同深夜獵食之狼，麵無表情。孟凡眉頭微微一皺，在這對錢三海一瞬間的感覺，本能的感到哪裏有些不對勁。
速度，對，就是速度，這個錢三海的速度太慢了！
孟凡的心猛的提起，本能的向後跳了一步，將所有飛刀匯聚在身前，同時，但見眼前銀光一閃，亮銀色的刀尖在距自己身體不到十厘米的位置劃過，與守護在身前的數把飛刀擦出一片亮黃色的火花。
“霧影者之霧氣陀螺分身！”眼前這個錢三海麵上霧氣縈繞，變成一個一頭烏黑長發的妖嬈男子，他輕輕甩動手裏的長刀，陰邪一笑，將刀麵立起，帶起一抹寒光，徑直向孟凡頭頂劈落。
“影刃！”
“用刀？找死！”孟凡麵色一沉，心中正要鎖定他手中的劍，卻是一愣。因為，這鬼影者手裏那抹銀光並不是刀，孟凡剛才沒有感應到任何機械的存在。
危機之下，孟凡隻能猛的向後跳開，同時懸浮於身前的十幾把刀狠狠的向鬼影者手中的長刀撞去。
用飛刀延緩鬼影者手中銀光劈落的速度，這是孟凡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
豈料，那鬼影者手中銀光劈落的瞬間，他卻兩腿一弓一彈，迅速向後上方跳去，立於迷宮圍牆之上，手中銀光盡散，化為薄薄的霧氣，彌散在空氣之中。
“霧影者之幻迷劍！”說完，他身子向後一仰，跌到隔壁的兩牆之內。
幻化成錢三海的樣子攻擊，一擊不成，立刻虛晃一招逃跑，此鬼影者當真冷靜的可怕。難道這就是霧影者係攻擊的詭異之處嗎？
孟凡全身是汗，忙將那死去的幾個忍者的刀也召到身邊，七把長刀連帶十幾把小飛刀皆匯聚在孟凡身側，刀尖分指上下左右不同方向，靜靜懸浮，準備隨時射出。
“呼哈——”正在孟凡凝神專注於四周動靜的時候，錢三海一聲興奮的大叫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伴著這聲興奮的呼喊，一道亮黃色的火花如同焰火般在斜上方的空中綻放開來，在火光的映襯下，一個模糊的身影被重重的撞開，狠狠的砸在了孟凡前方的圍牆上。
“隊長，真爽啊！”一道黑光飛射而來，在孟凡麵前停住，正是意猶未盡的錢三海。但見他渾身滴血不沾，長刀橫握手中，刀鋒沾著數滴鮮血，凝結而不落。
飛掠之際，絲毫看不清身體的輪廓，這樣的速度，確定是錢三海無疑了。
“太爽了。”錢三海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還好沒把血濺到身上，這是我最貴的衣服，要是弄髒就遭了。”
孟凡再次仔細感受了一下周圍的長刀，在感應之中，所有的日本刀都躺在地麵上，一動不動，十分顯然，他們的主人都已經死了。
一層二十幾個忍者，包括至少一個霧係鬼影者，除了第一輪被孟凡解決掉的七人，其他都被錢三海所殺，而錢三海卻血不沾身，這樣的速度當真是令人咋舌。
這就是異能的威力，一秒鍾二三百米的速度，遠遠超過了這個世界所有動物的極限，即使這些忍者的動作再如何矯捷，也無法企及。
“咳咳。”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那個被撞落的忍者突然扶著牆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他頭發披肩，卻略顯淩亂，正是剛才那個偷襲孟凡的霧影者。
“你們到底是誰？”此霧影者胸前一道巨大的傷口，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大半個身體，顯得十分狼狽，說話的聲音也十分微弱。
“喲，還沒死呐，真頑強！隊長，他問我們是誰，要不要告訴他啊？”錢三海玩耍般的甩了甩長刀，回頭問孟凡道。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代表了速度極致的錢三海根本就沒有將這個攻擊詭異的霧影者看在眼裏。
不得不說，對於孟凡而言，錢三海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強大戰力。剛才空中那激烈碰撞摩擦出來的火花孟凡看的很清楚，那是速度達到極致的情況下兩把上好的長刀之間凶狠的對擊，錢三海的力量和常人無異，能夠在正麵碰撞中取勝，完全憑借極致速度的衝擊力。
孟凡略感欣慰的一笑，對錢三海說：“我們走過的任何一層，都不能留活口。而且，我們也沒必要和這些忍者廢話。”
錢三海點了點頭，身形一晃，帶過一道銀光，貼著那名勉強站立的霧影者掠過，而後在不遠處站定，收刀入鞘，動作幹淨利落。
那霧影者的表情頓時凝住，過了幾秒，他的頭顱緩緩從脖頸上滑下，鮮血噴出幾米高，淋淋灑落一地。
又過了幾秒，他的身體才轟然倒下，魂斷命絕。
孟凡無奈一笑，這錢三海把前麵的路都用血染紅了，如此一來，若想鞋底不沾血，幾乎是不可能的。
沒辦法，孟凡隻能快步跟上，與錢三海順著迷宮的圍牆走，遇到岔路就選擇右邊的路口。由於這一層的忍者已經被清理完畢，因此一路走到二層的入口，兩人都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通往二層的階梯與剛才經過的階梯類似，牆壁上鑲著很多碗裝的油燈，燈光昏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隊長，剛才那個鬼影者其實挺強的。”站在通往二層的入口，錢三海小聲的與孟凡耳語道，“不過現在不方便講，等出去了我一定要寫本書，書名就叫‘地下大逃殺’，是不是很酷？”
孟凡無語，這小子還真想的出來。
有的時候，孟凡真懷疑錢三海以前的職業就是一個冷血殺手，而不是處於社會底層的送煤氣工人，他嚐到鮮血以後的狂熱，在殺戮之前的冷靜和輕鬆，絕對是一個優秀殺手才能夠具備的可貴品質。
也或許這就是小人物的覺醒吧，一直處於社會的最底層，遭受無數瞧不起自己的白眼，經常受到老板和顧客的雙重責罵，內心的情緒已經壓抑到了極點。在得到超強能力之後，便將壓抑許久的情感全部爆發出來，嬉笑怒罵之間，屠戮這個社會上的一切高貴。
小人物是沉默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所以，小人物強大以後，是可怕的，他們敢於顛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不平等，敢於屠殺一切自詡高高在上的權貴，敢於挑戰一切的權威。
總之，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惜，世人卻看不清這一點，這些默默無聞的小人物依然處於社會的最底層，無人問津，默默無聞。
平靜的世界，罪惡的暗流，數億小人物，隻要有數個走向強大，就可以顛覆，可以屠殺，可以傲視一切的不平等和權貴。
這一切的可能，正在人類的背後悄悄發生，不是明天，不是遙遠的未來，就是現在……
通往二層的入口十分安靜，如同一隻巨大猛獸的口，從昏暗的光明中延伸，通往無邊無盡的黑暗。
孟凡將注意力分散開，慢慢向下走去。這個通道不知道存在多久了，階梯雖然光滑，但牆麵上布滿了苔蘚類植物，青綠與暗黃相交，略顯斑駁。
錢三海跟在孟凡身側，將長刀抗在肩上，不時左右張望，如同進行古堡探險的觀光客一樣，狂熱中帶著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