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通牒
澳門，葡京賭場，頂樓會議室。
秦家五兄弟圍著大理石方桌而坐，氣氛有些沉悶。
“大哥，你說那孟凡說的話可信嗎？”說話的是老二秦萬海。
秦萬山沉重的點了點頭，說：“我們有選擇嗎？他們的力量太詭異了。而且，我有一種感覺，那孟凡不是背信棄義之人。我們兄弟八個，老五和老七死了，他們是怎麽死的？老三，你告訴我，他們是怎麽死的？”
“爭勢力的時候，被其他賭場的人砍死的。”老三秦萬裏低下頭，表情落寞。
“爭勢力，爭勢力……”秦萬山變得激動起來，“我們的父輩，還有我們，一共兩代人，為了在澳門站得住腳，付出了多少？”
沉默，房間內再次陷入了難耐的沉默。
“所以——”秦萬山再次開口說道，“我選擇相信孟凡，如果他能幫我們把澳門其他的勢力全部鏟除，不僅完成了我們父輩統一澳門賭業的夢想，也為咱們的兄弟報了仇，不是嗎？”
其餘四人相視一眼，紛紛點頭表示同意，房間內的氣氛終於輕鬆下來。
“老六。”秦萬山看向秦萬青，問道，“老八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秦萬青答道：“我給他打過十幾個電話，但是都無法接通，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好，那就暫時不聯係他，我們全力以赴幫助孟凡，盡量滿足他的要求。”秦萬山話音剛落，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老板，他們回來了。”
“哦？”秦萬山猛的站起，搶身到門邊，打開了門。
“秦老板，你好！”孟凡站在門口，微微笑道。
“大哥。”那五十個人整齊的站在孟凡身後，麵上的喜色絲毫不加掩飾。
“兄弟們先到樓下餐廳候著吧，吃點東西。”秦萬山忙支開眾人，將孟凡、李鶴與米歇爾引進了會議室。
孟凡三人進了會議室，坐到主位，孟凡環視秦家兄弟五人，笑道：“今天的收獲還可以，我想那淩彩賭場應該有幾天不敢開業了。”
“哦？”秦萬山似乎很感興趣，“你是怎麽做到的。”
孟凡笑著將自己大鬧淩彩賭場的事情複述了一遍，聽得眾人暢快不已。
“至於這些錢——”孟凡拿出那張兩億的支票，“秦老板，我把這些錢交給你，你自己取一億，另一億，你轉到我的這張卡上。”
孟凡取出一張銀行卡，正是在大連辦的五張卡之一，由於其中的錢已經取空，現在它不過是一張空卡而已。
“孟、孟凡，這些錢是你贏來的，怎麽要給我們一億呢？我們不能收。”秦萬山慌忙推辭。
“你忘記我們的協定了？在澳門，賭業上的收入，我隻取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由你們分配。”
秦家兄弟麵麵相覷，皆麵露驚訝之色。
思量片刻，秦萬山凝重的點了點頭，說：“好，我收下！從今天開始，我們兄弟幾個隨時聽從老大的差遣。”
孟凡哈哈大笑起來，秦萬山對自己‘老大’的稱呼，還真有那麽一點江湖味道。
“今天我去淩彩賭場的目的，其實不是贏錢，而是讓他們關幾天門。”孟凡處理完賭金的事情，繼續說道，“至於之後的事情，我還需要借用秦老板你們的勢力。”
秦萬山忙點頭，說：“老大，你吩咐就是。但是別叫我秦老板了，叫我老秦就行。”
“好，老秦。”孟凡覺得這個稱呼很有意思，笑了一聲說，“如果明天淩彩賭場真的停業整頓，我要借助你們的勢力，在媒體上大肆宣傳，就說神秘人士贏倒賭場之類的。還有，媒體報道以後，立刻給其他賭場下一個通牒，讓他們交出賭場的營業權，並給他們保留百分之三十的盈利分紅。”
“可是，老大。”秦萬山有些疑慮，“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剝奪了他們百分之七十的收入？我想他們一定不會同意。”
“不同意，就死！”孟凡麵色一冷，“如果不出所料，今天晚上那絡腮胡子就會找其他賭場背後的勢力商量對策，他們對我們的具體實力還不清楚，定然不敢輕舉妄動。加上明天媒體的大肆報道和我們發出的通牒，定會給他們造成恐慌。”
“但是——”孟凡話鋒一轉，“我想，這樣的恐慌還不足以讓他們妥協。通牒發出後的三天以內，我要讓其中一個勢力完全消失，我要讓他們知道，不聽從，就死！我要讓他們在利益和生命之間做一個選擇。”
秦家兄弟相視一眼，麵色駭然，想來他們終於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多麽英明的決定，如果不選擇合作，很可能就會成為被孟凡消滅的對象。
“那麽，老大，你要選擇哪一個勢力作為消滅的對象？”秦萬山問道。
孟凡攤開雙手，說：“你們來選。”
“真的？”秦萬山顯得十分激動，轉身對秦家其餘四個兄弟說，“終於能給老五和老七的報仇了。”
“放心。”孟凡微微一笑，說，“我既然選擇與你們合作，也就把你們當成了同伴，我會幫你們成為澳門最強大的勢力，至於報仇，自然不成問題。”
“好了！”孟凡站起身，“我們也該回去了，你們派人暗中觀察一下淩彩賭場的動靜，如果他們明天不營業，馬上通知媒體報道，並且給其他勢力發通牒。”
秦萬山滿口應承下來，親自送孟凡三人出了門口。
在門口，孟凡停下腳步，囑咐秦萬山道：“這幾天非常危險，你們哪裏也不要去，就在葡京賭場內。幫我們準備三個房間，我回去接兩個人，馬上也會回來。”
秦萬山點了點頭，吩咐手下為孟凡備車。
孟凡出了葡京賭場，在秦萬山手下的引領下，坐上一輛黑色林肯，徑直回到了酒店。
“隊長，怎麽樣，贏了多少錢？”蘇倩見孟凡三人回來，顯得十分期待。
“二十分鍾，兩億！”李鶴豎起兩個手指，一臉敬佩，“這是在澳門賭場，賭博機占的份額不大，要是在美國的拉斯維加斯，至少要翻十倍。”
“喲，隊長，好厲害呢。”蘇倩的眼睛仿佛又變成了金光閃閃的星星，大國在一邊也豎起了大拇指。
孟凡笑道：“好了，趕快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去葡京賭場。”
蘇倩和大國聽了孟凡的話，忙抓緊時間收拾，大國隻有兩個沉重的杠鈴，蘇倩的漂亮衣服倒是裝了滿滿一個大皮箱。
大國好像已經完全淪為了蘇倩的跟班，自動負責起拎皮箱的工作。幾人出了門，上了林肯車，很快的回到了葡京賭場。
秦萬山按照孟凡的吩咐，早已準備好了三間上等的套房。孟凡和眾人吃了點東西，便回到房間內休息。
孟凡依舊和大國一間。自從來到澳門以後，大國顯得有些沉默寡言，除了終日的力量訓練，幾乎不做其他任何事。
孟凡和大國躺到各自的床上，關了燈，房間一下陷入了難耐的沉默。
“小凡，你睡著了嗎？”過了一會，大國突然開口問道。
“沒有。”孟凡歎了口氣，“怎麽可能睡著呢？”
重新陷入了沉默，足足過了五分鍾，黑暗之中終於再次傳來大國的話：“小凡，你變了。”
“是嗎？”孟凡若有所思的說，“或許是吧。”
或許是吧！回想幾個月前，自己還隻是一個沉迷於賭博機不能自拔的窮學生，可今天，自己能夠傲視澳門賭場，讓賭場背後的勢力驚恐、戰栗。不僅如此，自己還擁有了幾個同伴，他們稱自己為‘隊長’，信任自己，跟隨自己。
同伴，同時也帶來了責任，即使自己化身惡魔，也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們！
過了一會，大國繼續說道：“小凡，你做決定就好，無論如何，我都會跟隨你。”
“恩。”孟凡會心的笑了起來。
這夜，再無話，隻是，夢境格外香甜。
第二日早晨八點，孟凡剛剛起身，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先生，秦老板有請。”
跟著接待的侍應，孟凡來到了頂樓會議室。
秦家的幾個兄弟全部都在，從他們熊貓般的黑眼眶來看，顯然昨天都沒有睡好。
“老大。”秦萬山把孟凡引到主位，恭敬的說，“果然不出您所料，那淩彩賭場真的關門整頓了。”
孟凡點了點頭，問：“報紙發出去了嗎？”
“發出去了。”老二秦萬海遞過幾分報紙，“我跟各大報社都打了招呼，讓他們把這個新聞放在了頭版頭條。”
孟凡粗略的掃了一眼報紙，在頭條上，一個大字標題赫然呈現——‘神秘人士震懾，淩彩賭場關門’。
孟凡微微一笑，這份報紙顯然誇大了事實，不過，這正是自己需要的結果。
孟凡放下報紙，看向秦萬山，問：“通牒發了嗎？”
“發了，澳門賭業一共二十一個勢力，我在一個小時之前派人給他們都發了通牒，不過——”秦萬山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除了幾個勢力回答模棱兩可以外，其他勢力都以為我們秦家兄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