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深夜賭博
祝我贏錢？孟凡瞥了不遠處那排列整齊的吃角子老虎機一眼，心中暗想：我孟凡如果想贏錢，會有一點懸念嗎？
不過，孟凡的自信也僅僅限於那些電子賭博機而已，對於21點、梭哈、百家樂之類的賭台，完全沒有絲毫把握。
“孟凡，我們換點籌碼吧，或者，我們去那邊的老虎機贏錢？”蘇倩左右張望，顯得好奇又興奮。
孟凡無語，這蘇倩也有那麽一點賭徒的資質，至少在心理上是擺正了賭徒的姿態。
不過，就隨便玩玩唄，反正也無傷大雅。
孟凡取出十萬現金，到前台換了大小額度不等的籌碼，大部分給了蘇倩和大國，自己隻留了一小部分。
想當初，為了將這些現金帶到澳門，孟凡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因為海關有規定，入港澳是不能帶那麽多現金的，孟凡隻好把這些錢壓在了蘇倩大箱子的最底下，然後在那掃描箱內情況的機器上做了一點小手腳。
蘇倩拿了籌碼，開心的在眾賭台之間轉了一圈，顯然是不知道該玩什麽好，隻好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孟凡和大國身邊。
“我不會玩，我隻玩過賭博機。”蘇倩無可奈何的說。
“其實，我也不會。”大國也是一臉無奈。
“走吧，我對這些可都了解的很。”孟凡搖了搖頭，裝作痛心疾首的說，“真不該帶壞了你們兩個純潔的孩子。”
在平時，這樣的話是蘇倩拿來調侃孟凡的，這次，孟凡終於抓到了機會，反擊了一把。
一樓大廳的賭台，幾乎涵蓋了世界上所有的賭博形式，但最受歡迎的，還是百家樂。
百家樂，一般用八副牌，莊閑兩家各派兩張牌，J、Q、K按零點計算，其他按照牌麵顯示數字計算，合計更接近九點的贏，如果對手中的點數不滿意，還可以讓荷官再派一張，最多可以派出三張牌。
這個遊戲可供多人一起玩，賭客在‘莊家’、‘閑家’或者‘和’上下注，如果壓中，可以分別獲得二倍、二倍和八倍的賠率，當然了，有的時候賭場要1%左右的紅利，也稱為抽水。
現在是午夜十二點左右，對於這樣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大賭場而言，正是高峰期。孟凡找了一會，終於找到了一張空餘了三個位置的台子，和蘇倩、大國二人坐了上去。
這個賭台的規則很簡單，最低限注一百元，最高限注三千，隻要投注金額在此之間，賭台都會受理。
對於孟凡來說，這百家樂隻不過是飯前消遣的小遊戲而已，那旁邊側廳裏整齊擺列的老虎機才是正餐。
不過，玩厭了那必贏的遊戲，偶爾消遣一下也不錯。
台麵形式明朗，已經連續出了四把莊了，荷官邊的黑色盒子裏幾乎裝滿了從賭客手中贏來的籌碼。對於蘇倩和大國來說，這是一個新奇的遊戲，蘇倩下了一千塊的籌碼在莊上，一臉忐忑的期待，大國也跟風般的壓了一千塊錢的莊，隻不過顯得沒有蘇倩那麽興奮。
“你們都壓莊了，那我就來壓和吧。”孟凡數出三千塊的籌碼，扔在了‘和’的台麵上。
“買定離手！”荷官說完這句話以後，圍坐在賭台邊的七八個人頓時緊張了起來，盯緊了莊家和閑家，紛紛大聲嚷嚷起來。
“莊！”
“閑！”
……
聲音嘈雜，不絕於耳。
荷官還是發牌，莊家7點，閑家4點，莊家贏。
“贏了，運氣好。”蘇倩撿出一個一百塊的籌碼，隔著桌子扔給荷官說，“喲，Boy，你的小費。”
孟凡開玩笑般的對蘇倩說：“你還真是大方啊。”
“我可是贏家，當然要大方一些了。”蘇倩笑了起來，“喲，孟凡，你好像輸了三千塊吧，真是可憐呢。”
接下來的幾把，孟凡三千一注，連續守‘和’，不出所料的將手裏的兩萬塊籌碼輸了精光，大國保了個本，蘇倩卻風頭正勁，贏了一萬塊。
孟凡百無聊賴的站起身，伸了伸腰，自從得到了那控製電子和機械的能力，這看起來緊張刺激的賭博遊戲就已經吸引不了自己了。現在，眼前的這家賭場和銀行差不多，隻要自己願意，取出幾百萬應該沒有問題。
當然了，前提是玩賭博機，而不是這如同百家樂之類的賭台。
“孟凡，你要去哪裏？我正贏著呢，要不先給你兩萬籌碼用著？”蘇倩看到孟凡起身，感到很奇怪。
“我想贏錢了。”孟凡搖了搖頭，“這個我感覺沒什麽意思，要造些轟動才好，至少要讓李鶴知道我們的存在。”
“真的嗎？”聽到贏錢，蘇倩兩眼放光。
“那就走吧，小凡，我也覺得這個沒什麽意思。”大國也在一邊附和。
孟凡點點頭，剛要往賭博機廳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臉色發紫，頭無力的低垂著，被兩個大漢架著拖下樓來，前麵一個開路的保安顯得有些緊張，撥開圍觀眾人，引導兩個大漢將中年人架出門外，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在百家樂賭台賭錢的眾人開始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孟凡有些疑惑，問其中一年輕人道：“兄弟，剛才被抬出去的那個是什麽人啊？”
“他？”年輕人一臉不屑，“從內地來的，好像是個當官的，看起來挺有錢，其實就是個土老帽，在這兒的VIP廳呆了一周多了，聽說輸了四千多萬。”
看著黑色轎車在夜色之中絕塵而去，孟凡感慨萬千。
從澳門回歸開始，因為來澳門賭博而落馬的內地高官有多少？已經記不清了。但是，身為百姓的父母官，前仆後繼，拿著百姓的錢，來到澳門揮霍無度，追求那幾分鍾帶來的快感，值得嗎？
朋友遠離、身敗名裂、家庭破碎、身陷囹圄，更嚴重的是飲恨於懲惡的子彈之下，或者死於放高利貸者的亂刀之中，幾乎每一個沉於此道的賭徒最終都會落得如此下場。
值得嗎？
所有的賭徒，即使下場再慘，也是不值得同情的。
因為，一切的下場，在他踏入賭場的那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所有的悲劇結局，都是他自己親手寫下，怪不得別人。
黑色轎車已經開遠，孟凡依舊若有所思的看向門外，回想起自己當初在遊戲廳裏，沉迷於吃分與吐分之間的快感不能自拔，心中一陣迷茫、患得患失。
“孟凡，你怎麽了？”蘇倩來到孟凡身側，輕聲問。
“沒什麽。”孟凡突然笑了起來，“我們走吧，我要上明天澳門報紙的頭條。”
葡京賭場為賭博機設立的門檻比較低，即使兜裏隻有幾十塊錢的人也能在這裏玩上半個小時。而且，在這裏幾乎能夠找到所有種類的賭博機——吃角子老虎、水果機、孟凡以前常玩的圓盤式賭博機等等。
在這個排滿賭博機的廳內，整齊的排列著幾排連線機，也就是所謂的吃角子老虎，總數足有二三十台。所有的吃角子老虎機將吃下的分數匯總，經過某種計算得到一定的彩金值，其數額隨著被吃的分數在不斷的增加。彩金的數額是巨大的，如果拿下彩金，至少能夠贏得上千萬人民幣。在這裏，所有的賭客都在為了這個艱難的夢想，默默的將兜裏的硬幣投到老虎機那永遠也填不滿的肚子裏。
從葡京賭場建成營業到現在，連線老虎機的彩金一共出過五次，創造了五位身價過千萬的幸運兒。
今天，就將出現第六位。
不過這第六位，憑借的遠遠不是幸運那麽簡單。
孟凡讓大國去前台換了一千塊錢的硬幣，依舊是大部分分給了蘇倩和大國，自己隻留了一小部分。
三人占了並排挨著的三台吃角子老虎機，孟凡將手中的硬幣投進去，心不在焉的拉動老虎機的啟動杆，讓機器自然的運行。
蘇倩在大連玩過賭博機，熟練的投幣，拉杆，不過也是心不在焉。隻有大國，以前隻是看孟凡玩那種圓盤式的賭博機，這次輪到自己玩，顯得很新奇。
過了一會，孟凡的錢輸的差不多了，蘇倩和大國的錢也輸得隻剩下一半。
三人將手裏的硬幣重新分配了一下，過了一會，終於輸了個精光。
“孟凡。”蘇倩湊到孟凡耳邊，小聲問，“什麽時候開始贏啊。”
“沒什麽。”孟凡無奈的聳了聳肩，“我隻是實驗一下，如果我沒有控製電子和機械的能力，還能不能贏到錢。”
“結果很顯然。”孟凡自嘲一笑，“如果我沒那種能力，可能就和剛才那被抬出去的胖子一樣，輸的昏倒了。”
“可是你有能力，不是嗎？”蘇倩說，“所以，你注定了和他不一樣。”
“好，開始贏錢！大國，再去兌換兩百塊的硬幣來。就讓這個賭場，更熱鬧一些吧。”孟凡眼中精光一閃，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玩味的微笑。
已經是淩晨兩點，可葡京賭場依然是熱鬧非凡，狂熱賭徒們偶爾爆發出陣陣歡呼。那些輸急了的爛賭鬼麵色蒼白，冷汗直流。還有那些連續鏖戰了幾十個小時的賭徒，精神恍惚，左搖右晃。
對於一個賭場而言，一切都是那麽的平常，那樣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