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昏迷
沈易憤怒的聲音從地下傳來，孟凡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沈易的能力應該類似土遁，能夠在瞬間藏身於地下，融在大地之中，讓人無法找到。
還真和老鼠差不多呢，如果給沈易起一個別號，‘地鼠’是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雖然孟凡知道了沈易的能力，卻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挖開地麵尋找嗎？這沈易能夠自由的在地下穿梭，挖開一處，他早就逃到另一處了。孟凡心中萬般不甘，並且也十分擔心他在自己離開以後回來找李家族人報複，可是沒奈何，隻能放任他離去。
正當孟凡愁悶之際，突然，地麵人影一晃，沈易另一隻手持著一把匕首，橫著向蘇倩刺去。
“老王八蛋，我要讓你斷子絕孫！”
匕首距離蘇倩的胸口不過半米的距離，蘇倩呆在當場，已經避無可避。
沒有一絲猶豫，孟凡猛的一個虎躍，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蘇倩推開。
‘噗’，沈易的匕首深深的刺入孟凡的胸口，巨大的疼痛傳來，意識頓時變得有些模糊。
死吧！
死吧！
腦中閃現出最後一個念頭，那數千把飛刀刀刃向上，豎著立在地麵，完全的截斷了沈易遁入地下的路，其餘的數千把飛刀如同螞蝗一般飛速向沈易湧來，將他完全吞沒。
“終於，死了嗎？”孟凡慘然一笑，嘴角湧出大量的鮮血，扭頭看了看驚魂未定的蘇倩，她一切安好，隻不過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沒事，就好。”孟凡腦袋一沉，意識仿佛脫離了身體，終於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知道你是誰。
同伴！
冥冥之中，幾多主宰，誰決定了我的出生，誰操縱著我的命運，我不清楚，也不想去了解。至少，我有存在的理由。
無邊無盡的黑暗混沌之中，尋找那一絲指引前行的光亮，讓那微不足道的光亮漸漸的擴大，撕裂無邊的黑暗空間，照亮前行的路……
某處，孟凡眼球微動，猛的睜開眼睛。
這是哪裏？孟凡感到自己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晃了晃腦袋，腦中仿佛是一片漿糊，昏昏沉沉。
“醒了，Boss，你、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趴在床頭，孟凡晃腦袋的動作驚醒了她，她雙眼通紅，驚喜的看著孟凡，竟然有些說不出話，和平日成熟穩重的蘇倩簡直判若兩人。
“這是什麽地方？”孟凡的聲音有些沙啞，渾身沒一點力氣，說話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這是菏澤市的醫院。”蘇倩咬著嘴唇，淚水充滿了眼眶，“你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
“嗬嗬。”孟凡艱難的笑了起來，“哎呀，蘇倩也會哭鼻子嗎？這可不像你。”
蘇倩搖了搖頭，岔開話題說：“大國和李家的族長租了邊上的一個病房，他們也經常來守你的。”
“是嗎？”孟凡有些納悶，“我昏迷了很久嗎？”
“七天，你昏迷了七天了。”
“哦，我說呢，嘴巴裏麵沒有味道，原來是七天沒吃肉了。”孟凡自嘲的笑了起來，“男人是食肉動物，幾天不吃肉就受不了。”
這句話曾經是蘇倩說的，孟凡原想逗她笑，可她卻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孟凡摸了摸胸口，那裏除了有些隱痛，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於是想嚐試著起身，可身上軟綿綿的根本用不上一絲力氣。
“Boss，你想坐起來嗎？”蘇倩有些慌，“現在還不行，你剛醒過來，應該好好的躺著。叫醫生，對，我都忘記叫醫生來了。你躺好，我馬上叫醫生來。”
蘇倩慌忙站起身，可似乎是在床邊的小椅子上坐的太久了，雙腿早已麻木，一時間竟然邁不開腿。
孟凡心中一酸，柔聲說：“放心吧，蘇倩，我已經沒事了。”
蘇倩背對著孟凡，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努力的邁腿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住，一動也不動。
過了整整一分鍾，她突然輕聲問：“孟凡，你為什麽要冒死救我？”
這一次，她沒有稱孟凡為Boss，卻直接叫了名字。
“因為，你是我的同伴啊，不是嗎？哎呀，好餓，好想吃鹵肉哦。”
蘇倩的雙肩輕輕聳動，過了好一會，終於說：“我以後不會再叫你Boss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為了下屬不顧性命的老板。好嗎，孟凡。”
“是嗎？好啊！”
蘇倩回頭，向孟凡微微一笑，如同春暖花開之際，映照在嫩葉上的和煦陽光。
孟凡一怔，蘇倩卻開心的蹦跳著跑出門去叫醫生了。
“小凡，小凡真的醒了嗎？”蘇倩出門沒多久，大國的大嗓門就響在了門口，他像一輛推土機一樣闖進來，衝到孟凡床前，激動的恨不得給孟凡一個大力的虎抱。
“大國，你好！”孟凡一臉鄙視，“我靠，看你眼睛通紅的，是不是哭來著？”
“哪有？我大國堂堂男子漢，怎麽可能哭？”話音剛落，大國的淚水奪眶而出，他用力的擦弄著眼睛，聲音哽咽，“媽的，外麵的風沙真大，都他媽迷了眼了。小凡，你這個王八蛋，這麽拚命幹嘛？你知道有多危險嗎？你要是死了，我他媽也活不了。”
“滾蛋，老子現在身體虛著呢，趕快給老子弄點肉吃，別他媽像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的，醫生一會就來了，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大國跑到窗戶邊，揪起窗簾在臉上一頓亂擦，過了半分鍾，他回到床前，眼睛還是紅紅的，可至少淚水是擦幹淨了。
又過了兩分鍾，一個白大褂推開門進來，在白大褂的身後，跟著蘇倩和李家族長。
那個白大褂來到孟凡窗前，和孟凡聊了兩句，而後對眾人說：“病人已經醒了，完全沒有危險了，之後隻要安心調養，就能完全康複。”
說完這句話，白大褂按照慣例的說了一聲‘恭喜’，而後離開了病房。
眾人都如釋重負，開心不已，孟凡看著他們的欣喜的表情，心中竟然一陣恍惚。
“孩子，我代表李家村男女老少七十三口感謝你！”老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你救了我們全村，自己卻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從今天開始，你如果有任何差遣，我李家都會竭盡全力。”
孟凡一驚，掙紮著想起身扶起老人家，可是渾身軟綿綿根本提不起力氣，隻好給蘇倩使了一個眼色。
蘇倩授意，默默的將老人扶起，而後站在床邊，對老人說：“這次孟凡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老人家你不必愧疚。”
老人搖了搖頭，說：“事情畢竟是因我李家而起，那沈易殺了孝忠，還想逼迫我李家臣服於他。孩子，你還記得那日他背著的那把大劍嗎？”
孟凡點了點頭。
“那是沈家族長沈萬軍的劍。沈易是沈萬軍的第四個孫子，根據我對沈萬軍的了解，他是萬萬不會把那象征了族長地位的劍給沈易的。所以我猜測，沈家已經不存在了。前幾天我派人去沈家打聽情況，果然如此。如果不是你，孟凡，我李家一定會步沈家的後塵。”
孟凡沉思片刻，說：“沈易是四大古武家族的人，在他的眼中，四大古武家族應該代表了中國的最高戰力。因此他得到新的能力以後，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通過統領四大家族，擴充自己的勢力。這一點，應該很清楚。但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他用的武器是匕首，而不是那把大劍。”
“很簡單，因為他可能並沒有得到古劍的傳承，因此無法使用沈家的劍訣。”說話的是大國，“我們以為他是古劍的傳人，是因為我們四個古武家族對傳承者的身份絕對保密，無法得知其他三家會給哪個後人古武的傳承。”
“未必！”老人搖了搖頭，打斷了大國的話，“或許他也是沈家古劍的傳承者之一，隻不過是無法使用那把族長的大劍罷了。那把劍，並非沈家煉製，據說是沈家的祖先在山中偶得，使用它的方法十分巧妙，經過代代族長相傳，是隻有族長才知道的秘密。”
“哦。”孟凡點了點頭，事情終於完全明了。
不過，還有一件很撓頭的事情。
自己殺了兩個人，雖然是異能者，可在表麵上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人，警察不會偵查嗎？咱可不想後半輩子都在監獄裏度過。
孟凡說出了自己的疑惑，老人卻哈哈大笑起來，說：“沈家那小子殺了自己全族，有警察幹涉嗎？誰能知道這個世界每天被殺的人有多少，青山之中埋了多少冤屈的白骨？放心吧，這件事我已經處理妥當了。再說，他們不是本地人，本地又沒有人失蹤，怎麽會有人來查？”
“恩，是的。”蘇倩也點頭說，“連你這次住院，我們給醫院的理由都是你削蘋果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令刀子插入胸口。這樣的事情國外曾經發生過，醫生也就相信了，你還上了報紙的頭條了呢。”
孟凡無語了。
削個蘋果能把刀子插到胸口裏？這個借口一定是蘇倩想出來的。
孟凡精神漸好，房間內的氣氛輕鬆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有人送來一大盤噴香的紅燒肉和一盆米飯，顯然是蘇倩出去的時候在外麵叫的外賣。一周沒吃東西，孟凡食欲大開，不顧隱隱作痛的胸口，一頓狼吞虎咽。末了，孟凡擦了擦沾滿油光的嘴，衝愣在一旁的三人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