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霸拳的傳承
正對門口而坐的老人須發皆白，長須垂胸，麵帶慈祥，骨子裏卻透露出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孟凡，我聽大國說過你。”老人顫顫巍巍的站起，在兩邊中年男子的攙扶下，來到孟凡身邊，“來來來，你們兩個到我身邊來坐。”
孟凡忙指著蘇倩介紹：“這是蘇倩，是我的同伴。”
老人點了點頭，將孟凡和蘇倩引到正位坐下，而後猛的推開兩邊攙扶他的男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所有的人，包括大國，皆與老人一同，跪倒在孟凡身前。
孟凡一驚，忙起身攙扶，與蘇倩左右各一，將老人攙扶到座位上。
“老了，老了……”老人輕聲自語，滿是滄桑。
“大國，你們快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在整個李家村，孟凡隻認識大國一個，因此隻能問他。
孟凡的話很嚴肅，大國隻能帶著眾人起身，看了老人一眼，卻沒有說話。
老人點了點頭，說：“還是我來說吧。”
老人再次示意孟凡和蘇倩坐在自己身邊，眾人也非主次坐好。老人環視一周，繼續說道：“我們李家，古武霸拳，已經傳承了一千多年了。唐高祖李淵的第三個兒子，西府趙王李元霸，身懷巨力，承天地之靈，領悟出自然之氣與身體力量相結合的武術——霸拳。”
孟凡一驚，失口問道：“李元霸？”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正是李元霸。他踏入了霸拳門徑以後，為了追求武學的極致，假托身死，深入山林，苦苦專研霸拳的精要。而我們，李家霸拳一脈，就是他的後代。霸拳，經過一千多年的傳承，不但沒有沒落，還日益完善。在這一千多年來，李家出了很多位叱吒風雲的將軍，直到近百年來，槍炮出現，我李家自知憑借肉身無法承受炸彈的轟擊，便淡出人前，隱沒在這個小村莊。”
“可是。”老人麵色一變，“一個月前，風雲突變，我長孫李孝忠莫名被殺，我急召孝國回來，與全村上下尋找數日，也沒有一點線索。直到三天前，兩個人的出現，這兩人中的一人我認識，正是東方沈家古劍的傳人，另一人卻很陌生。”
“我們古武霸拳，以力為基礎，可是我們當中，根本就沒有一人能接下那陌生人的一拳，真的是不可思議。直到孝國把你們異能者的存在告訴我，我才明白了一切。孟凡，你不要埋怨孝國把你拖進來，是我叫他這麽做的。因為，那陌生人讓我們全村上下都臣服於他，聽從他的號令，搶劫各大銀行，為非作歹。我們李家千年來都以忠義為先，這樣的事情是我們是萬萬不會做的。”
“但是，如果不聽從他的號令，我們李家就麵臨滅族之災，我實在不想看到李家千年基業在我手中毀掉，隻好令孝國去求你，看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孟凡笑道：“大國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爺爺你不用擔心，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有解決之道。”
事情明了，孟凡明白，自己麵對的將是一個不知道其能力的異能者。不過，為了大國這個好兄弟，自己萬萬沒有退縮的道理。
人的欲望和能力相對應，能力越高，欲望就越強，不知道這世界上一千三百個異能者之中，會有多少與大國爺爺口中的陌生人一樣，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強迫他人。
老人長歎口氣，說：“孟凡，你放心，到了危機時刻，我全村上下定會竭盡全力，保你周全。”
孟凡思量一會，環視眾人，搖了搖頭說：“異能者的能力多樣，對於爺爺口中所說的陌生人，我也沒有切實的把握。所以，我覺得，你們應該暫時離開這個村子，我一個人留下就可以了。”
“不行！”未待老人說話，大國先喊了起來，“小凡，我把你叫來，怎麽能扔下你一個人自己先跑？無論如何，我會留下陪你。”
“那麽，那兩個人有沒有說他們什麽時候會再來？”
老人說：“三天前，那兩人走的時候說過，他們給我們一周的考慮時間，一周以後回來聽我們的答複。算下來，也就是在三天以後了。”
“好！時間還很充裕。”孟凡從隨身帶著的大袋子裏取出十萬塊錢，放在桌子上，“麻煩在座的各位在這兩天跑一跑附近的城鎮，幫我買一些刀，最好是比較鋒利的水果刀。”
眾人有些驚異，但是沒有多問。
大國的眼圈泛紅，低聲說：“小凡，上次你給我的錢我還沒動，這次你——”
“大國，你小子什麽時候變的跟個女人一樣了？”孟凡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也笑了起來，凝重的氣氛略微緩和，老人衝眾人點了點頭，說：“大恩不言謝，孟凡這次冒著危險來幫我們，我們也沒有必要在錢上計較。你們各取一些，明天一早就分散開去，到附近的村鎮和城市去買刀。從現在開始，孟凡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們一定要照做。”
眾人應了，分別取了錢，聽了孟凡的吩咐，各自散去。
孟凡和老人寒暄一些李家霸拳的曆史，又過了一會，豐富的菜肴準備好，八熱四涼，十分豐盛。
孟凡早已餓壞了，端起飯來就吃，蘇倩卻很文雅，即便她在進村的路上就說自己很餓，也隻是用筷子撚起一點點送到嘴裏，顯得有些慢條斯理。
“哎呀，Boss，還真像一個幾個月沒吃東西的餓狼呢，真有意思。”蘇倩優雅的放下筷子，“男人真是一種可怕的肉食動物。”
孟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在他的麵前已經擺了三個空碗了，而且，這麵前擺著的第四碗飯也快告罄了。
吃過了飯，老人擺了擺手，吩咐人將碗筷收拾下去，而後對孟凡說：“孟凡，你和這個女娃娃跟我來。”
老人帶孟凡、蘇倩和大國出了門，拐進大路邊的一個小道，七拐八拐的走了十幾分鍾，來到一個大廣場麵前，信手按下鑲嵌在廣場前木柱上的一個開關，廣場頓時亮了起來。
從表麵上來看，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場院，也就是用來堆放收割下來的水稻的場地。可是，在廣場四周堆放著很多大小不一的巨石和鑄鐵，以及木樁之類的，令這個廣場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練功場。
實際上也確實是如此。老者將孟凡帶到場邊，一塊巨石邊，輕聲說：“以氣馭力，以力補氣，人與自然合一，發出最強的力量。”
話音剛落，他麵色一變，蒼老的麵容變得嚴肅無比，雙目射出令人心悸的精光。隨後，他伸出右手，成拳，輕描淡寫的在巨石上輕輕一點。
‘嘭’，巨石表麵頓時紋裂開來，碎末橫飛，表麵下凹，出現一個直徑半米的圓坑。
孟凡目瞪口呆，這個看起來消瘦、弱不禁風的老人，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孟凡還注意到，老人出拳的時候，拳麵上青紅雙色光暈交織，與大國在遊戲廳打飛壯漢的手段如出一轍。
但是，大國的那一拳根本無法和老者這看起來輕描淡寫的一拳相比。難道這就是古武霸拳的威力嗎？
“咳咳。”老者收拳，猛烈的咳嗽了起來，“真的是老了，老了。孟凡，我演示給你看，是為了讓你有一個認識，有一個力量的對比，因為剛才我的那一拳，和那日威脅我們的陌生人的一拳根本無法相比。我想，那陌生人的拳力，應該在我這一拳的十倍以上。”
“爺爺。”大國有些不服輸，“我們的……”
“孝國，該是什麽就是什麽，要實事求是。”未等大國說完，老人就打斷了他的話。
聽了大國和老人的對話，孟凡心中充滿了震驚，一拳破開堅硬的石頭，將石頭轟出一個圓形的深坑，已經是霸道無比。可老人口中陌生人的拳力竟然在剛才那一拳的十倍以上，如此一來，那陌生人的一拳豈不是能將這塊大石完全轟碎？
孟凡沉思一會，說：“這一點不用擔心，因為我現在大致了解了對方的能力，而對方卻不知道我的存在，這種情況對我們很有利。況且，我還有一個很好的同伴，是不是，蘇倩？”
“啊？”蘇倩一直在靜靜地看，靜靜地聽，聽到叫自己的名字，不禁一愣。
“放心吧。”孟凡嗬嗬笑了起來，“有了蘇倩，對付那陌生人，我們的把握又能提升一成。”
蘇倩一頭霧水，老人和大國也不解其意。
孟凡沒有多解釋，在場院裏轉了一圈，呼吸幾口農村特有的新鮮空氣，便跟隨老人和大國回到村中休息。
老人早就吩咐村民，騰出了村中最大最寬敞的一個房子給孟凡住。但是，在這裏出了一個小意外，老人家以為孟凡和蘇倩是情侶，竟然給他們弄了一床雙人被子，紅色的被麵，繡著鳳凰的枕頭，像新房一樣，窘的孟凡語無倫次的解釋，蘇倩卻隻是咯咯笑個不停。
無奈之下，老人家慌忙吩咐準備另一個房間和另一床被子，又過了半個小時才完全整頓完畢。麵帶愧疚的老人家和大國告辭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發亮，孟凡躺在土炕上，抬頭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向遠處天邊一抹即將日出的紅暈，心中充滿了即將和另一個異能者對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