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魔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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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凡自到南院後，一直深居簡出，除了每天固定的和南宮菱見麵外，幾乎從不露頭。當然，他也就無從得知自己已經成了一眾外門弟子中的風雲人物。
那天被魏凡嚇跑的紈絝修士們在南院中本就是抱團的一霸，算是神憎鬼厭的存在。因為南宮菱的緣故，他們早就揚言要讓魏凡這隻偷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吃不了兜著走，不想卻讓魏凡狠狠的煞了銳氣，此舉無意中讓魏凡在南院豎立起了不小的威望。
被踩下去的紈絝們心有不甘，一直都存有找回場子的念頭。但誰也沒有帶頭付諸行動的膽量，畢竟力敵元嬰修士這個傳言還是很有殺傷力。
這天，這群紈絝正瞅著魏凡布滿禁製的居所生悶氣，忽然一文弱少年從他們麵前低頭走過。其中一闊少靈機一動，一把抓住了那文弱少年，對其餘紈絝道：“把這家夥丟過去試試如何？我覺得他應該能有點用！”
被抓住的文弱少年一臉惶惶。其餘紈絝則在愕然後恍然大悟，紛紛讚同了這個提議。
這個文弱少年名為李健。年紀輕輕就有煉氣十層修為，資質很是不錯，而且在南院中也算是老資格的外門弟子了。然而他卻沒有贏得多少人尊重，隻因他的性子實在太軟弱可欺，空有一身本領修為卻完全沒有與之相稱的氣度。這些抱團的紈絝，平日就沒少欺負他。
窩囊是窩囊了一點，但好歹是煉氣十層的修為。讓李健去試試一下魏凡的成色，這就是那些紈絝的如意算盤。
在搞明白紈絝們的意思後，李健麵色立時一片死白。魏凡的名頭他自然是聽說過了，要他去招惹這樣一個大惡人，那不是讓他自找不自在？
可是他沒有選擇了，否則這些紈絝立刻便會讓他不自在。積威之下，李健隻能勉強從命，來到魏凡的居所前，按照紈絝們的意思戰戰兢兢喊道：“魏凡！有種……滾……滾……出來！大爺……今天要……要你吃……吃不了兜著走！”
話語是挺有氣勢的，然而這口吃程度聽著就像是來搞笑的一樣，這可想而知李健心中畏懼到何種程度。
魏凡正運轉完一遍靈體仙身訣，正感身心舒暢之際，忽而聽到這可笑的挑釁，大感有趣，便招招手，放開了一個禁製缺口，要看看是什麽樣的有趣玩意送上門來。
李健哭喪著臉回頭看向紈絝們，很明顯就一百個不願意進去，然而紈絝們做威嚇狀禁製他火頭，李健見狀也隻能勉強自己邁入虎口。
禁製之內，李健渾身微顫，眼神飄移不定，就是不敢看向前方，因為傳聞之中的大惡人就站和自己麵對麵站著。
魏凡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連走路都會打擺子的少年是趕鴨子上架的。不過他可不是什麽善人，既然這少年怕他怕得要死，幹脆就打蛇隨棍上，擺出一副惡人相道：“不想挨揍便把值錢的都交出來！”
魏凡初來報到時對黑臉修士敲悶棍搶法寶的時候，李健很不幸的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此刻再稍一聯想馬上被嚇破膽，手忙腳亂的照辦了。魏凡對李健的爽利還算滿意，接過儲物袋後，揮揮手打發道：“你可以走了！歡迎下次再來，不過記得要帶多一點靈石！”
聽到可以離開李健一喜，不過馬上又愁眉苦臉起來：“我…我……”
“我什麽我！難道你還想我給你管飯麽？”魏凡不耐煩，又擺出那副凶相道。
李健倒是很想立刻離去，隻是想到就這樣離去肯定又要被那些紈絝整治一頓，麵上愁色就更濃了。他沒有膽量跟魏凡說要打上一架，支支吾吾老半天，還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聽得魏凡倒先惱火起來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被魏凡這一吼，李健倒是嚇得說話順溜了，把自己受紈絝們指使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央求魏凡賞臉隨便給打弄點鼻青臉腫，回去也好交差。
求人把自己揍成豬頭，這種奇怪的要求魏凡倒是第一次聽聞。本來按照他的脾性應該爽快的讓李健如願的，不過他忽然就想到了一個更有趣的主意，便沉著臉對李健道：“揍你一頓是舉手之勞。可就算這次讓你混過去了，那以後呢？”
李健慚愧低頭，不語。
“你就甘願一輩子受人欺淩？”魏凡嘲諷道。
李健頭低得更低，隻是握著的拳頭無意識的緊了緊。
“做個選擇把，是要做一輩子的懦夫，還是挺腰做一次真漢子，哪怕隻有幾刻鍾時間？”魏凡冷冷問道。
李健猛然抬頭：“我可以？”
“相信我，就可以。”魏凡頓了頓，沉緩但鏗鏘的言語一字一句敲打進了李健心頭之中：“除了我，此生你不需要對第二個人心懷敬畏！”
“我信了，我該怎樣做！”李健咬了咬牙，霍然而起。
“心神放開，看著我的眼睛，把你最強烈的願望刻畫在心裏就可以了。”
魏凡諄諄善誘，眼瞳悄無聲息間染上了一層淡藍，攝人的光芒透射落李健雙眼之中，漸漸的，李健表情變茫然呆滯起來。
李健進去以後，幾個紈絝一直都在外盯梢著，見久久沒有動靜，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焦躁。
終於，那禁製再次打開一角，一條人影從內緩緩走出。紈絝們心不禁都懸了起來，走出來的是誰，這很重要。若是李健，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衝進去去打魏凡的落水狗；若出來的是魏凡，隻怕他們就要有多快跑多快了。
直到李健的輪廓變得清晰起來後，闊少們都雀躍起來，抄家夥的抄家夥擼衣袖的擼衣袖，準備去找魏凡一雪前恥。正因為這樣，擦肩而過時他們誰都忽略了李健那與尋常不太一樣的表情。
“啪！”
重物落地聲響，闊少們愕然回頭，發現走在最後的同伴已然被放倒，而大腳踩在他胸口的，正是平時見他們如老鼠見貓的李健！
隻是，此時的李健哪裏還有平時的畏葸？瞧他狠戾碾踩自己同伴的凶勁，簡直就是一匹殺紅了眼的孤狼！
這股氣勢，讓欺橫慣了的紈絝們齊齊後背一涼。而在這瞬間，李健又撕扯住另外一人的法衣狠狠一揪，把他同樣放倒在地，掄起拳頭一拳一拳的往他臉上揍去。
天玄門有著森嚴門規，其中一項就是嚴禁私下鬥法，否則逐出山門，永不再錄用。當然這裏的意思也可以曲解為隻要不用神通鬧出人命天玄門就隻眼開隻眼閉不去多管閑事。因此門下有糾紛，不到迫不得已都隻會用拳頭解決。
紈絝們雖然因為李健的瘋狂而亂了陣腳，但是好歹有七八人，隻以拳頭稱雄的話還是占絕對優勢的。反應過來的他們分出三四人好不容易強行拖開李健，其餘人則對其飽以拳腳。
待打累了放開手來，本以為李健應該奄奄一息再也沒有力氣發瘋，想不到他卻如猛虎出柵，直接按倒剛剛揍得最狠的紈絝，待眾人再想去拉時，那人已被揍得鼻血橫流，直接昏死了過去。
李健眼內殺意更濃，紈絝們膽寒，竟不敢再上前，甚至連倒地的三人也不敢再扶起，怪叫著作鳥獸散。
李健重重的喘著粗氣，忽然仰天大叫一聲，流淚滿麵仰躺著倒下，神色已經恢複平常，嘴裏不停呢喃著：“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啪啪啪啪啪！”魏凡從禁製內緩緩走出，大力鼓掌，給予勝利者應有的聲援和獎賞。
剛剛的一幕，他完全看在眼內。李健爆發出來的狠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烈得多，看來平時積下來的冤屈氣相當的濃重，有這樣的戰果，他自己本身就要占一半的功勞。
而另外一半的功勞，自然來源於魏凡所施展的神通，真魔幻變。
真魔三重變中的真魔幻變，通白一點說就是一種對神念爐火純青控製技巧。通過神念的影響，甚至可以扭曲對人對事的認知感知。魏凡的神念控製當然還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他的神念還太弱小了。雖然他有著真魔幻變的完整修煉法門，但畢竟時日太短淺，僅僅隻是觸摸到一點點皮毛而已。
但是，在李健自願放開靈識的情況之下，魏凡還是可以有所作為的。通過真魔幻變把李健軟弱的一麵封閉，誘導出暫時性的改變，這才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作為一個測試目標，李健的表現已經讓魏凡得到自己想要看的效果。
當然，這對魏凡來說僅僅隻是一次測試，但對李健來說，卻很可能就是另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你做得很出色。”魏凡朝躺在地上的李健伸出了手。
“謝謝！”李健接住魏凡伸過來的手，艱難的站了起來。雖然盤積下的軟弱沒有一下子完全消褪，但至少他的眼內多出了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