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秦世軒

臉色微變,葉峰詫異於青帝說話的語氣,頓時意識到有什麽是自己所沒有想到的。

讓他無奈的是再想要停下一來已經不可能,天地樹已經進入了靈海,並且見到了青帝。

轟!

莫名的,葉峰的靈海一陣激蕩,實體化的靈識麵色急劇變換,滔天的煞氣形成一股肉眼可見的風暴在靈海內席卷。

可苦澀,青帝的臉上充滿了苦澀,他就知道若是讓天地樹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一定會很糟糕。

“小豆丁,誰,是誰將你傷成了這樣,是誰!”憤怒的吼聲中天地樹身形一閃出現在青帝身前,眼眸冰冷,殺機畢露,瘋狂的殺意在胸中湧動。

“師兄!”

便在葉峰詫異、震驚與不解之時,青帝的話語傳入耳中,他依稀間開始有些明白了。

“告訴師兄,是哪個混蛋王八蛋居然敢如此混賬。”雙手搭在青帝的肩膀上,天地樹的身軀在激烈的顫動著,這是由於情緒波動過大而導致的。

青帝不言,隻是不停地搖頭,眼眸濕潤,蒙上了一層水霧,時隔這麽多年再次見到師兄,要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他不是不想告訴天地樹是誰將他傷成這樣,而是不能,因為他的敵人已經太多強大,尤其是滄海桑田這麽多年之後,他更無法想象對方達到了何等境界。

與青帝朝夕相處了那麽多年,可以說天地樹是看著青帝長大的,他怎麽可能會不了解青帝。

就是這份了解讓天地樹立刻意識到青帝不願意說出的原因,得益於此,他更加的憤怒了。

“我說你們不用才一見麵就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吧。”一直默然不語的葉峰說話了,示意兩人好好看看自己的靈海,一臉的苦笑。

此時葉峰的靈海之中是風雲激蕩,電閃雷鳴,紅紅顫動,天空中的那輪青色曜日光芒萬丈,居然是在呼應著天地樹的憤怒。

稍稍一想葉峰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說到底這些力量是青帝積聚的,而葉峰也並沒有煉化。

更進一步說是因為天地萬化訣的緣故,到了這個時候如果葉峰還不知道天地萬化訣與天地樹之間有著直接的關聯,他也就真的是一個白癡了。

“小子,你知道是怎麽回事不。”哪裏還有半點先前邪氣的模樣,天地樹一臉的肅殺,注視著葉峰,神色肅穆。

“你認為憑我如今的實力,青帝會告訴我嗎?”葉峰自嘲一笑,能夠將青帝這等天階強者給整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至少現在的葉峰是無法去想對方有多麽的犀利。

“也對。”這一點上天地樹倒是沒有過多的憤怒,反而很是理解的點點頭,沒有遷怒於葉峰。

“好了師兄,我的事情先不說了,倒是你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為了避免天地樹繼續憤怒,青帝轉移話題道,他也很好奇天地樹究竟遭遇了怎樣的劫難。

要知道天地樹可是誕生於混沌之中,乃至天地之間最為特殊的一種樹,據青帝所知即便是天階強者,單就肉身而言也是無法傷到天地樹的。

“還不是師尊。”天地樹翻著白眼,一臉的不悅道,“我都沒整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被師尊稀裏糊塗的給封印了。”

“額,不是吧!”青帝不解道,“師尊沒事幹嘛要將師兄你封印。”

“說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天地樹自嘲道,“當年我跟師尊去天外天闖蕩,遇到過許多強大的生命體……”

簡單敘說了一遍當年的經曆,末了天地樹忽然一愣,看著青帝,“該不會師尊是因為早知你會有今日,這才將我封印吧!”

此話一出,青帝與葉峰同時一愣,對視一眼之後,青帝陷入沉思。

“是了,一定是這樣,否則沒理由我一蘇醒就見到了你,天下間哪有這麽巧的事情。”愈發肯定的天地樹拍著大腿道。

“有這個可能。”葉峰緩緩點頭,天地樹的觀點他表示讚同,要知道這裏可是天華王朝的寶庫,是被人以無上力量所開拓的一方淨土。

能夠開辟出如此淨土的人物,實力之強絕不是現在的葉峰所能夠想到的,這樣的人物沒可能會發現不了天地樹的存在。

回想起自己發現天地樹的過程,葉峰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當年青帝的師尊已經預料到了今日的場景。

甩甩頭,葉峰有些不敢想下去了,要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

留下天地樹與青帝這兩位久別重逢的師兄弟,葉峰悄然退出靈海,剛剛與天地樹融合的喜悅完全被剛剛的猜測而衝散。

對於向來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葉峰來說,這樣的事實真的很難接受。

“命運,真的存在嗎?”看著已經破敗不堪,徹底成為了一片廢墟的淨土,葉峰的眼神有些恍惚,他需要時間去消化、接受這些東西。

最後瞥了眼淨土,葉峰的身影悄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回到了悅來客棧的天字三號房。

如果說之前他出入皇宮還有些忌憚自己的蹤跡會不會暴露,那麽此時的葉峰已經完全沒有了這種顧慮。

與天地樹融為一體的葉峰時刻處在天人合一至今,能夠清晰的看見虛空中的那些空間烙印,他不是通過空間,而是通過這些烙印回來的。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畢竟是夏日,夜晚總還是很短暫的。

回到床上,葉峰盤膝而坐,凝神守意開始了日複一日的吞吸吐納,他可以不睡覺卻不代表已經不需要休息。

*******

元城三大家族之一的秦家議事大廳中,許多身影端坐在那裏,有老有少,無一不是氣息強悍之人。

放眼望去,繞是以這座大廳的寬闊也稍稍有種擁擠的感覺,這還是最近幾十年來第一次有這麽多人匯聚此處。

“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吧!”秦家當代家主秦世軒是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烏黑的長發已經及腰,隨意的舒展,堅毅的臉龐棱角分明,一雙深邃的眼眸精華內斂,看上去平淡無奇,穿著一身紫色袍衫,看著集聚一堂的秦家之人,淡然開口。

下方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事實上也根本不需要他們回答,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隻是一句簡單的開場白而已。

看得出來,整個議事大廳都處於一種壓抑的氣氛中,這種氣氛讓人呼吸都感覺困難,可見有多麽凝重。

“秦虛,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看向站在他身邊的一個男子,秦世軒吩咐道。

“是,家主。秦虛不敢有半點遲疑,與葉家不同,整個秦家乃是家主的天下,在家族之中家主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一言可以定眾人生死。

秦家也有長老團,曾經的長老團也掌控著家族的生殺大權,甚至是家住的廢立,這種情況直到秦世軒就任家主之時才被打破。

與曆代家主不同,秦世軒行事極其霸道與威嚴,任何膽敢質疑與反抗他的人都要麽被逐出家族,要麽被流放,要麽被關押,要麽被誅殺……

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長老團完全是被秦世軒以一己之力給推翻,裏麵的長老死的死、傷的傷、廢的廢,自此再沒有人敢去挑戰秦世軒這位家主的權威。

在秦世軒的強勢主導下,長老團不過是名副其實的傀儡團而已,在秦家就是一群糟老頭,再不敢插手家族事務。

沒法子,誰讓秦世軒強大的離譜,強大的可以以一人之力挑了整個長老團。

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秦虛徐徐開口,聲音洪亮,“葉家的長老葉郢已經死了,不但死了還被人將首級割下,被送回了葉家。”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秦虛此話一出,眾多秦家之人目瞪口呆之中顯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葉家的二把手葉郢居然被人殺死了。

這怎麽可能!

他們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可是想起這話是從秦虛口中說出,再想到這話是家主讓秦虛說的,立刻選擇了相信。

不是他們膽怯、畏懼,而是秦世軒做事雖然霸道,但所有秦家之人都知道這麽多年以來,秦世軒沒說過一句錯話、一件錯事。

他們雖然畏懼秦世軒,但更多的是卻是尊崇與敬意,心甘情願的接受這樣一個強勢的領導者而沒有什麽抵觸與反感。

“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將葉家的葉郢長老擊殺。”人群中有人開口詢問道,有著好奇。

要知道如今的葉家乃是足以媲美孫家的強勢家族,這還是在孫家的孫乾是這一任皇帝的前提之下。

若是撇開孫乾這一個因素,葉家在元城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家族,即便是強如秦世軒對於這一點也是沒有半點懷疑。

“嗬嗬,殺死他的人我想諸位可能都想不到。”秦虛賣了個關子,掃視一圈後,語速極為緩慢的說道,“凶手名叫葉峰。”

“葉峰,誰啊!”

“從沒聽說過。”

“那跑出來這麽一個二貨,不知道他這一次捅了天大的簍子嗎?”

“這一下子,葉家恐怕已經炸開鍋了吧,可憐的家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過今天。”

…………

………………

端坐在座椅之上的秦世軒對於這種議論與嘀咕並不反感,相反的他很欣賞。

他是一個強勢的領導者卻不是一個霸道的獨裁者,但凡是意見你都可以提出,不管是正確或是錯誤,至於接不接納在於秦世軒自己。

“安靜~~安靜~~~”秦虛伸手虛按,示意眾人安靜下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在嘈雜的聲音小了很多之後繼續道,“或許你們在座的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另一個名字,想必很多人都不會忘記——葉狂瀾。”

與剛剛的議論紛紛不同,在葉狂瀾這三個字出口之時,整個大廳瞬間寂靜,死一般的寂靜,絕大部分人的臉上都顯露出恐懼。

看得出來這些人對此都是諱莫如深,極少部分不知道這個名字的雖然一臉茫然,可在如今這個氣氛之下哪還敢開口。

葉狂瀾,一個名字三個字仿佛擁有一種魔力,聽到這個名字後,不少人心中暗自驚懼、嘀咕,難道這個狂人當年鬧得還不夠嗎,時隔這麽多年後又回來了。

“這個葉峰就是葉狂瀾的孫子。”秦虛歎了口氣,道出了這個事實。

其實,不止是老一輩的強者,縱然是他們這一輩對於當年那場至今都讓三大家族諱莫如深的事情心有餘悸。

元城本有四大家族,如今卻隻剩下三大家族,這一切都源自於當年那場震驚了整個天華王朝的風波。

那次風波的締造者便是葉狂瀾,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張家舉族遷出元城,遠走他鄉。

其餘的三大家族在這場風波中也是受傷頗深,與葉狂瀾一輩的才俊在那場風波中隕落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再不敢輕言與葉狂瀾為敵。

“真的是那個人的孫子回來了麽。”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顫顫巍巍的說道,眼中有著濃濃的懼意,仿佛陷入了一場噩夢之中。

“他還嫌當年將我們整的不夠嗎,這麽多年來我們活的戰戰兢兢,唯恐他會再回元城,為什麽,為什麽既然他不回來卻偏要讓他的孫子回來。”知曉當年那場風波的秦家之人看向這名老人時目光中有著深深的憐憫之色。

當年的元城四大太子之一,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幅模樣,要說不惋惜那絕對是假的。

不過相比起其他三位太子的下場,這位的處境無疑是要好上許多。

“你們說這個葉峰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怎麽回事,才到元城竟然就敢將屠刀指向葉家,難道他是在為當年那件事討個說法嗎?”一位中年男子環視左右之後有些不確定問道。

“很有這個可能。”

“那個人之所以會離開元城與葉郢有著很大的關係,如今這個葉峰的行動,極有可能是在為那個人討一個公道。”有人很是忌憚道,說到葉狂瀾時都是以那個人來代替,可見對葉狂瀾恐懼到了何等程度。

“隻怕事情沒你們想的那麽簡單。”人群中一直不曾言語的秦蒙忽然開口了,一雙眼眸精光爆射,極其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