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真相大白（2）
徐淵抬頭一望，隻見大廳上空忽然出現一隻木偶小人，小人說話間從口中吐出一片金色，朝徐淵激射而來！
“小心！”
白素素大喝一身，一揮衣袖，徐淵隻感覺到一陣強風刮的他睜不開眼。待睜開眼以後，卻看到地上落下一地如蜜蜂大小的金色小東西，有的沒死透，還在蠕動不已。細看之下居然是如蠶一般的蟲子！
“徐淵，放開她，回來！”白素素對徐淵大聲說道。徐淵看到那些金色的蟲子，心中一陣惡心，急忙放了金瑞瑞跑回到白素素身後。
金瑞瑞對著空中的小人委屈的叫了一身：“師父！”
木偶小人甚是奇特。一身上下全是木頭所做，長約一尺，麵貌醜陋，奇黑無比，無目無鼻，隻有一張盈寸小口，內空而外糙。
小人悠悠飛下，轉了一圈，停在了大廳的門邊。正在這時，大門吱呀一聲，外麵走進一個人。
隻見此人身著一身紅綠衣服，頭發披散，一臉胡須，唯獨一雙眼睛閃爍著邪異的光芒。走進大廳後，對木頭小人一伸手，那小人便猶如靈性般飛到他手裏。
“師父！”金瑞瑞撲進老頭懷裏，委屈的哭了，邊哭邊指著徐淵說：“師父，他們冤枉我，說我害死了葉眉，我雖然很討厭那個女人，但是還不至於去做違法的事，而且我還懷了孕，別說一個人了，就是殺隻雞都困難！”
徐淵哼了一聲：“你們別演戲了行嗎？還殺隻雞都困難？師父是歪門邪道，徒弟會好到哪去？”
金瑞瑞怒目相視，“我師父那是本事，你們裝神弄鬼能把震澤都騙了不也是一種本事嗎？比起你們兩個騙子，我最起碼還沒騙過誰，你以為我就圖錢圖這份家產？如果真圖這些，我早把孩子打掉了！”
徐淵被說的一愣，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話來應對。想想也是啊，如果這個女人僅僅隻是為了錢，幹嘛還要孩子？看她微鼓的肚子，十有八九是真懷孕了。
正當這兩人掐架打嘴仗時，怪老頭說話了，他指著徐淵嘿嘿一笑：“小子，就是你欺負我徒弟的？”
這老頭的笑聲無比的邪惡，就好像嗓子裏有一塊異物堵著一樣，既嘶啞，又難聽。徐淵聽到這笑聲，心裏有種毛毛的感覺。他看了眼白素素，發覺她正盯著那老頭，心中稍稍安了心。
說實話，他是被搞怕了。上次在老城區那幾個混混麵前他以為有白素素撐腰，就高調了一回，誰知白素素居然跟他玩了一出靈魂出竅的好戲。這次他學乖了，在確認白素素還“在”前，他可不敢多高調。
眼下，顯然，白素素還“在”。
“死老頭，就是我又怎麽樣？你以為你師徒二人犯下了殺孽就能瞞天過海？哼，笑話！”
“你別血口噴人！葉眉的死根本就是她一時想不開！震澤已經不愛她了，想跟她離婚，可是這個女人死活不肯，一直拖了好幾個月，最後震澤為了避開她，基本上天天都是在我那，她跳湖的時候我和震澤在一起，怎麽可能害她！”
徐淵一怔。看她說話義憤填膺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可是不是邪術害的，那怎麽葉眉的鬼魂看到的是李震澤的樣子？
正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素素忽然開口了。
“不是金瑞瑞做的......”她看著那師徒倆，淡淡說道。
這句話把徐淵說的一愣。這裏隻有他們師徒倆，不是金瑞瑞做的，那隻剩下了一個，就是金瑞瑞的師父......
剛想到這裏，隻聽一串怪異的笑聲從那老頭的嘴裏傳來：“確實不是我徒兒做的，是老夫做的......哈哈哈哈......”
金瑞瑞不敢小心的鬆開了手，退後兩步，呆呆的看著老頭，“師父，葉眉真的是你殺的？”
老頭臉上帶著一絲怒火，“瑞瑞，怎麽？我幫你除掉了那女人你不高興？”
金瑞瑞傻了，她呆呆的扯住老頭的衣衫，“師父，你怎麽能殺人呢？殺人是要償命的啊！葉眉我雖然討厭她，但是震澤遲早會跟她離婚的，你何必要把她殺了？”
“混賬！”老頭大怒，一拂袖子，“竟然敢教訓起師父來，我從小把你養到大，什麽事都依你慣你，你從小不願跟我學蠱術我依了你，你不願呆在雨林想來中國我也依了你，你愛上了比你大二十歲的李震澤我也依了你，可是你現在居然還怪起我幫你清除掉情敵？”
金瑞瑞哭著抱著老頭的胳膊：“師父，我知道你對我好，辛苦把我養大，可是再怎麽說殺人是犯法的，難怪他們要說是我害死了葉眉，我......我確實害死了她......我對不起她......”
老頭怒火萬丈，一把把她拽到身邊，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瑞瑞，你今天到底怎麽了？沒錯，是我殺了她，犯了法，但是誰有證據？我用李震澤的一根頭發對葉眉下了亂神蠱，她精神錯亂之中以為是李震澤將她推入湖中，其實根本沒有誰下手，完全是她自己的幻覺。所以從這點講，即使這兩人去報警警察也拿我沒辦法！”
白素素冷笑不已，慢慢走到老頭的麵前，“我知道你是南洋降頭師，會下點蠱，也知道你對宋鈞下了蠱，而且還是最毒的那種萬蟲蠱。先是一條母蟲進入人體，之後的一百天內逐漸繁殖出大量的子蟲，最後數量達到萬條左右人便會全身皮膚脫落，一身血管暴漏在外，慘叫中死去。你為什麽要用這麽毒的蠱？不怕遭天譴嗎？”
說到這，她一雙寒目直直的盯著他，仿佛目光能直接看到他心裏。
不知為何，紅衣老頭總覺得這個白衣女子怪怪的，仿佛不是凡人似的。
他努力壓抑住心中的異常，怪笑兩聲道：“天譴？我為何會遭天譴？人總有一死，我隻不過是讓他按照我設計的死法去死罷了。如果這也要遭天譴，那麽天上的神靈們也該遭天譴，整個蒼生的命運都是它們設計好的！”
白素素冷哼一聲：“天道輪回，總有一股力量在決定這一切，這股力量即使是神靈也無法控製。也許隻有凡人才會把所謂的神靈當成頂禮膜拜的對象，在我看來，沒有誰犯下惡果是可以逃過這股力量的懲罰的，如果非要說清楚這股力量是什麽，那我寧願用一個詞來命名——正義！”
“哈哈哈哈......你居然跟我談正義？這個世上什麽都不缺，就是缺正義，因為這個世界本就是邪惡的，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邪念，每個人心中都有作惡的念頭。小姑娘，我知道你不是凡人，我隻想問你一句，你心中難道從來就沒有過邪念？”
白素素一怔。
一些陳年往事又浮上心頭。那時她剛修成靈識，思維混亂，根本分不清好人和壞人，做事隻憑本能反應，結果曾經也幹過不少傷害凡人的事......甚至就在幾天前，她還因為一時怒火讓紅羽把那幾個小混混燒成灰燼......
這算是邪念嗎？
白素素一時間愣在那裏。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徐淵大叫一聲，“小心！”她頭一抬，正好看到一道金色的閃電直奔她麵門而來！
呲！
一隻拳頭大小的骷髏頭突然出現在白素素麵前，嘴一張，把那金色的東西吞了進去，片刻之後，嫋嫋的黑煙便從骷髏頭頂冒了出來，白素素冷笑一聲，伸手拿住骷髏頭，往下一倒，一隻金色的蜈蚣屍體斷成三截，掉在地上！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白素素冷冷的看向紅衣老頭。心道這老頭好生狡猾，竟然以言語擾亂她心神，然後迅速出手。
紅衣老頭渾身一震，指著白素素有些驚恐的道：“原來是你！”
白素素冷冷說道：“怎麽？你認識我？”
紅衣老頭看著那骷髏頭，驚疑不定的道：“是你......你殺了我的大徒弟察木......在老城區那邊......”
白素素忽然想了起來。
當時她因為靈魂出竅身體被三個小混混綁架，結果渾渾噩噩間就被帶到了一個大倉庫裏，裏麵確實有一個叫察木的“老大”，不僅如此，那個察木好像還會蠱術。當時她就是用骷髏頭把他製服後，一想到不能殺凡人，生氣至極，於是便找到紅羽，借紅羽的火一把火把他們燒成了灰！
沒想到這個紅衣老頭就是那個察木的師父！
“哼，原來你就是那個察木的師父，我說呢看你們的蠱術很相似。沒錯，你那個高徒就是我把他送去地獄的，你現在想找我報仇嗎？”白素素這下算是明白了什麽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了，當下心中對這紅衣老鬼起了殺意。
紅衣老頭眼中冒出層層的怒火，他一把把金瑞瑞推出門外，“瑞瑞，你快點離開這裏，不要回頭，今天為師要替你大師兄報仇雪恨！”
說完，不顧金瑞瑞哭喊，砰的一聲把門鎖上了。一回頭，對白素素陰沉的笑道：“好，老夫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完，立刻從懷中拿出那個怪異的一尺小人，一指點在小人腦袋，閉目沉神，口中念念有詞，片刻之後，小人口中居然吐出一絲白煙。
白煙嫋嫋娜娜，化成一具金甲神將！
“去！”紅衣老頭怒目一喝，金甲神將提著一丈大刀，猛的跳起，從空中朝白素素急斬而來！
白素素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揮手一甩，一條白珠手鏈頓時散開，一枚枚白珠散落空中，之間有線狀黑霧相連，化作一張密集的大網。金甲戰神剛要砍到白素素頭頂，忽然被這大網當頭罩住。
“收！”
白素素一聲厲喝。之間那張特殊的大網一下子將金甲戰神裹個嚴實。
嘶嘶嘶嘶！
金甲戰神身體一沾到那些網上的黑線，立刻冒出咕咕白煙，仿佛在腐蝕融化一般，轉眼間便隻剩下了一副盔甲！
“我的寶貝！”紅衣老頭一看自己的得意之作一照麵被解決了，心疼的大吼一聲，卻無力回天。
這金甲戰神是他用馬來西亞土著神廟裏的神像以石蠱秘法製成的傀儡，製成這樣一個傀儡花費了他整整十年的時間，現在居然片刻間被毀去了一個，這如何能叫他不心痛！
他看著白素素，又怒又驚，一口咬破手指，將血塗在小人頭頂，淒厲的一叫：“鬼嬰！”
隻見小人猛的飛到半空中，身體急劇的顫抖起來。那雙沒有眼珠的眼睛慘白一片，直直看著白素素和徐淵，詭異的臉上居然泛出了令人恐懼的笑容！
哢！哢！哢！哢！
一陣陣碎裂聲從木頭小人身上傳來。徐淵往上一看，隻見那小人皮膚寸寸裂開，龜紋一般的裂痕越來越大，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蠕動不已，好像就快要破繭而出！依稀間，一雙血紅的目光朝他電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