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要辭職,我不幹了!

第76章 我要辭職,我不幹了!

訂婚……他要訂婚了,嗬嗬,想想也是啊,他跟魏雅倫是情侶,兩人在休息室裏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的,都快要訂婚了,還有什麽是沒有做的嗎……文菁拚命抑製著心痛,可心痛就空氣一樣無處不在。

身後一道陰影投射過來,熟悉的男子氣息,是他。文菁瞬間有種想逃跑的衝動,受到這麽大的刺激,她兩腳發軟,呼吸窒悶,心尖上有一圈一圈的酸楚在蔓延。

知道他站在身後,文菁大氣都不敢出,聽見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音,不爭氣的,她眸子裏早就聚集起了朦朧的水汽,隻是輕輕一眨眼,腮邊就濕潤一片。即使如此,她還是苦苦憋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隨你吧,也許就像你說的,眼不見心不煩……”簡單數語,冷淡而疏離,其中的掙紮,隻有他自己才懂。

翁嶽天沒見她像現在這樣耍橫,而他竟然一時間不知該拿她怎麽辦才好。在她的視線無法企及的角度……他的另一邊側臉,微微勾起的唇角,這一絲苦笑裏也包含了無奈和酸楚。

“看什麽?沒見過這麽橫的助理嗎?今天你可算是見識到了?”文菁也有強的時候,一邊說一邊還在心裏加了一句:為了我和寶寶的健康,一定要抵製這個男人的“二手煙”?

吃過飯,魏榛將女兒叫到了書房。

文菁一時間呆住,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就是經不起激,本來不善言辭的她,一旦被激起了真火,慍怒就像開閘的洪水。文菁勇敢地迎上他陰森的目光:“翁嶽天,你有時候幼稚得真可笑。你這是在告訴我,其實你很在乎我嗎?為了我,你甘願花一億留我在身邊,我這麽值錢?為什麽你都快要訂婚了,還想要將我留在身邊,你不覺得很矛盾嗎?我不想跟你過多糾纏,明天開始,我不會再來公司。”

文菁麵如死灰,他的話,無情地戳中了她的痛處,是的,她隻能承受他的誤解和諷刺,因為她愛寶寶勝過愛她自己,唯一能讓他不再誤解的辦法就是說出寶寶的事,可是她不能……她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她如何能敵得過財大勢大的翁嶽天呢,她能保護寶寶的辦法就是隱瞞……

文菁驀地轉過身,紅腫的眼睛瞪著他,哀怨控訴的眼神充滿了痛苦:“我今天不該來的,我來了也是多餘的,我……我要辭職,我不幹了?”

翁嶽天失神地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指,再看看眼前這凶巴巴叉著腰的小丫頭,恍惚中產生出一種錯覺……她很像一個責備丈夫的小妻子,就她這形象,再怎麽裝也不像是凶神惡煞的女人,帶著關切的責備,更然他難過。

翁嶽天眸光一轉,眼底的異色褪去,冷若冰霜的麵上,沒有半點鬆動,聲音暗啞:“你隻是我的助理,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爸爸……”魏雅倫鼻子一酸,眼眶紅了。

“你幹什麽?”翁嶽天在睜開眼睛時剛好發現文菁將煙灰缸拿走。

“別哭了,看著就煩。”翁嶽天冷淡的語氣,這是在勸慰嗎?聽在人耳朵裏就像是在厭惡。

翁嶽天湊近了她耳邊,一抹嗤笑:“我的小助理,怎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假裝可憐博同情,隻不過這一套在我麵前已經沒用了。”

“這個我保管,免得你一直在往裏邊塞煙頭。”文菁把煙灰缸放到她椅子邊的沙發上,全然不顧翁嶽天異樣的目光。

跟這兩個糾結的人比起來,魏雅倫也好不到哪裏去。女人的直覺有時會準得可怕。魏雅倫將今天翁嶽天的怪異舉止與文菁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聯係起來,心裏越發不安,心事重重,中午吃飯也沒什麽胃口。魏雅倫的父親魏榛今天沒有出門,難得在家吃飯,卻看見自己女兒不對勁……

薄薄的煙霧裏,男人俊美的眉眼模糊不清,周身散發著侵人的冷氣,讓人不敢靠近。靠在椅背上,眯起眼,掩去所有星光和痛楚……淡淡的煙霧繚繞在他的手指邊,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不會發現他的手在顫抖,好像那煙頭很重很重……

翁嶽天見文菁不吱聲,隻是在默然垂淚,他想來也明白是今天的事刺激到她了。這不正是他想到達到的效果嗎?她剛一上班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他在休息室裏就知道了。他更知道她每天會為他買早餐,可今天他就是死活不想吃她買的。故意打電話叫魏雅倫送早餐來……魏雅倫臨走時,他所說的話,有意無意都是為說給某人聽。

他削薄的發梢垂在額際,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頹廢的美,卻是別樣致命的吸引,從他的側臉看去,文菁總是莫名感覺到有股憂鬱籠罩在他身上。他怎麽了?

文菁哪裏管他那麽多,她現在很傷心,要是連無聲地哭都不許了,她會憋死的?

文菁嚶嚶地低聲啜泣,目光卻還是忍不住往他那邊瞄,眼見著他已經連續抽了兩隻煙,正在點燃第三隻……sxkt。

文菁一口氣說完這些,渾身力氣都被抽幹,跌坐在沙發上急促地呼吸,心在狂跳不止,難以置信能夠在他麵前說出這麽一段完整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文菁一愣,硬著頭皮哼哼:“我是助理又怎樣?你除了是總裁,你也是男人啊,不能隻顧著你自己,一直抽煙,我會受不了的,會被你嗆暈的?”

文菁以為又會將他觸怒,以為他又會發火,但是他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僵硬著,好半晌才轉身走到屬於他的椅子上。那一隻可憐的煙灰缸,才被文菁清理沒多會兒,又要開始被塞滿煙頭了……

“爸爸……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為什麽還是不能得到天哥的心呢?以前是姐姐,現在又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黃毛丫頭……天哥到現在還不肯碰我,說是尊重我,要等到結婚之後,但是我……我感覺他言不由衷,他心裏肯定有別人,爸爸,我怎麽辦?”魏雅倫越說越是傷心,焦急,哭得越凶了。

冰涼的手指覆上她蒼白的臉頰,她躲,他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身子抵在牆上,肆虐的怒火中混合著令人心驚膽戰的邪氣:“其實你何必舍近求遠呢……不過就是想要錢而已,我說過我可以給你……你跟顧卿簽約多少錢,我付雙倍,三倍,甚至一億都行,買下你每天為我唱歌,這樣你就會賺得更多……”這男人已經癲狂了,自昨晚從文菁那裏離開,這件事就一直堵在他心裏。

翁嶽天的心猛地一窒,狠狠地抽痛著,深褐色的瞳孔集聚收縮,迸射出淩厲的光芒。攥在褲袋裏的拳頭又緊了幾分:“有錢了,成了小富婆了?所以不屑這點薪水了是嗎?”

文菁這話說得也不假,平時翁嶽天抽煙並不是很勤,今天特別怪,猛抽,弄得滿屋子都是煙霧沉沉的,她確實有點受不住了,也擔心寶寶的健康……聽說吸多了二手煙不好。

“知道頂嘴了?不錯,有進步,看來,錢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人說話有底氣。”翁嶽天的神情真是想要吃人,一想起文菁跟顧卿簽約,在他麵前唱歌,花著他付的簽約金……翁嶽天心頭的憤怒和嫉妒就會瘋狂地滋長?

“爸爸,您叫我來,有什麽事嗎?我很困,想睡覺。”魏雅倫習慣了睡懶覺,早上起來給翁嶽天送早餐去了,還想回房繼續補眠。

“嗬嗬,我一夜沒睡,不靠抽煙跟喝咖啡,怎麽撐上一整天?”翁嶽天無意間的低喃,讓文菁驚呆了……什麽,他一夜沒睡?那他一個人在休息室裏發呆了一晚上嗎?難怪這麽憔悴了,眼睛裏那麽明顯的血絲……

魏榛快要五十歲了,身材早已發福,臉上皮膚還算白淨,很多肉,笑起來的時候都堆在一起,還好他不是長相很凶的人,不然就成滿臉橫肉了。

魏榛眼裏精光一閃,不禁有點奇怪……

“黃毛丫頭?”

“你管得真多?”翁嶽天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很快又閉上眼睛養神。可是在他心裏卻難以平靜。她好像管家婆,可奇怪的是,他不但沒有發火,還覺得很新鮮,頭一次有女人幹涉他的工作和生活,她這是在安排他嗎?心底有隱約的竊喜,喜歡這種被人管製的滋味,那讓他感覺到了她的在意,她的關心。見鬼了,自己這是叫什麽心態?

魏榛伸出自己粗短又肥的手,撫摸著魏雅倫的頭發,慈愛的目光緊盯著她美豔不可方物的麵孔,輕柔地說:“女兒,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爸爸最疼你了,你有心事,以為爸爸不知道嗎?真是傻孩子?”

怎麽了?這句話,翁嶽天也問了自己千百次,卻沒有答案,也許是他刻意不想去追究答案。明明是他神差鬼使地打電話叫魏雅倫過來的,可是在看見文菁那紅腫的眼眶,顫抖的身子,他沒有預期中的高興,隻有無以複加的心疼。

翁嶽天沒發覺自己的有些行為很想一個幼稚的孩子,陷入感情的迷霧中,他沒有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在乎一個人,才會想要借機氣她。

“你……你……”文菁氣又心疼,也氣自己怎麽還是做不到無視他,總是輕易被牽動心神。

嗎以身抽。文菁扯過一張又一張的紙巾擦眼淚,聽見他這麽說,她心如刀絞,仿佛血液都會被他淡漠的態度所凍結。可是除了這樣,還能如何呢?

他冷硬的聲音從牙齒縫裏咬碎了擠出來,讓人毛骨悚然。冷笑中帶著譏諷,嘲弄。

“抽抽抽,就知道抽,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呆在公司,你能不能不要再抽煙了?早上我來的時候已經倒掉了煙灰缸,你再抽下去,一會兒又要滿了?”文菁肉乎乎的小臉上,腮鼓鼓的,慍怒的口吻,不知是在關心還是在責備。

這麽抽下去,他還要不要命了?他為什麽看起來那麽悲傷?如果說因為昨天的事,他發火就行了,幹嘛要這樣憂鬱,這不像他。

“我叫你別哭了,你聽不見嗎?這是上班的地方,不是給你煽情的。”翁嶽天瞅著文菁腮邊滴下的顆顆晶瑩,心髒的位置揪得發疼,那一滴滴的淚水流進他身體裏,如同鹽水在他那顆斑駁的心上浸透……可他就是偏不說好聽的話來安慰,硬生生從嘴裏別出來都是傷人的字句。

文菁使出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的喉嚨發出聲音,骨子裏拿一股小小的倔強也被他激發出來,強忍著心痛,布滿淚痕的臉蛋上牽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嗬嗬……翁總,謝謝你提醒,我還差點忘記自己真是小富婆了,用不著再來上班領薪水。所以我離開,你也該高興才對,從此眼不見心不煩,大家都樂得清淨。既然這樣,你又何必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文菁緊緊咬著唇,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情緒失控,他的一字一句,冷得徹骨。

文菁的情緒慢慢緩和了一些,她早就已經中了他的毒,所以才會見不得他此刻這落寞的樣子。文菁恍然忘記自己還在生氣,還在委屈,實在看不下去了,蹭地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冷不防將他手裏的煙頭給奪過去?

“就算熬了夜也不能老抽煙,公司今天不開會,你也沒有太多的行程安排,中午可以午休,補補精神。”文菁也隻是這麽隨口一說,渾然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文菁也是豁出去了,心想反正今天下班後再也不來了,那還有什麽可顧忌的,這男人老是愛給她臉色看,她就是那麽好欺負的嗎?

“就是他新收不久的助理,您忘記了嗎,還是您告訴我他請了一個女人當助理的?”

“哦……爸爸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麽回事,其實爸爸也就是知道他請了女人當助理,可還沒有見過真人長什麽樣……難道比雅倫還漂亮嗎?”魏榛真的很疼自己的女兒,言語間全是滿滿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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