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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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黑點，宛若浮萍漂浮虛空，下意識的，孔以樹伸手去接。

黑色的光點剛剛觸及手掌皮膚，一股錐心刺骨的劇痛，帶著森森冰寒氣息，一下子就鑽入了他體內，腦子裏轟的一下，孔以樹慘叫一聲便昏倒過去。

黑暗中，黑暗被破開，一顆宛若米粒的金色光點破開層層阻隔，停在了一片混濁的空間中。

一道道金色的光線，宛若觸手般，迅速蔓延向孔以樹全身經脈，金色的光線使得孔以樹皮膚紋絡清晰可見。

再次睜開眼，是被一陣饑餓給叫醒的，捂著肚子起身，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破舊的小屋中，刻滿風霜的木桌上，雅雅趴在那裏，兩條淡淡的淚痕清晰可見，纖細柳腰上，吊著兩個圓月般的圓環，通體銀白，襯托雅雅粉色的俏皮冬裝，竟是讓雅雅更顯小仙女氣質。

搖搖頭又躺下，他沒有吵醒雅雅，閉上眼靜靜的聽著更加強健的心跳，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一種錯覺，一種很真實的錯覺。

他感覺到，他雖然餓，但是很有力氣，比昏倒前還要有力氣得多，且頭腦更加冷靜，猛地睜開眼，雙目更加銳利一般，小屋內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仿佛放大了一般。

不可置信的捏捏拳頭，被子下的拳頭突然哢蹦卡蹦的響起脆響，震驚了孔以樹，也驚醒了熟睡的雅雅。

“以樹哥你醒了！太好了，你擔心死雅雅了，你不知道，雅雅都哭了，玲姨也哭了呢。”

雅雅微紅著眼扶起孔以樹，她知道孔以樹體弱，連手上的勁都收的小心翼翼，生怕捏疼了後者。

孔以樹此時哪裏聽得清她說什麽，此時此刻他完全處於震驚之中，反複的捏著拳頭，前所未有的力氣讓他興奮難抑。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反複閃爍。“這就是擁有力量的感覺嗎？好令人迷醉，怪不得人人都想擁有力量。”

“以樹哥？”

雅雅白玉小手在孔以樹眼前晃了幾下，見孔以樹毫無反應頓時慌了。

“莫非噬靈霧還會毀人聽覺和視覺？”雅雅頓時慌了神，想要出去叫人，孔以樹這才反應過來，拉住她喊道：“雅雅，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剛才隻是想些事情。”

“真的沒有什麽事嗎？”雅雅瞪大眼睛，和孔以樹對視著，見對麵眼睛不僅沒事，反而更加炯炯有神，這才鬆口氣的拍著鼓鼓的胸脯，道：“沒事就好，以樹哥你不知道，昨天那場噬靈霧好嚇人的，可是讓城裏很多人都生病了呢？似乎病症還有進一步擴大和變異，你可要小心點。”

“噬靈霧？”孔以樹聞言一怔，就是傳聞中吞噬靈氣的毒霧？不過此時他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哪裏管得了外界那麽多，忙點頭趕走雅雅。

雅雅在小院中腳步幾個輕點，快速的離開了小屋，看樣子似乎很急切，不過也帶著歡悅的哼歌聲。

孔以樹的找了點糧食囫圇吞棗吃下，然後靜靜的靠著房牆閉目沉坐，他必須要抓緊時間找到自己身體的異變。突如其來的力量，充滿了未知和神秘，就算對自己有好處，也讓人如芒在背。

強健有力的心跳比之以前不知道強大了多少，流淌的血液，緊密的皮肉都讓他為之迷醉。

這就是力量！

耳邊，仿佛聽到了血液嘩嘩的流淌聲，心跳宛若晨鍾暮鼓。腦海中，一點金光緩緩浮現，在黑暗中，是如此的清晰。

金光根源，是一粒米粒般的金色光點，仿佛和自己心血相連一般，當光點逐漸拉近，才發現這竟然是一道散發著金光的符文，符文比之所謂的筆走龍蛇更加讓人驚駭。

渾如天成的筆跡，古樸蒼涼的氣息，極盡金銳的力量，讓這點金光，一點點的糅合，當金光符文緩緩壓縮成為一顆小小的金色圓珠時，孔以樹方才如夢初醒般睜開眼瞼。

回過神來，壓抑不住的狂喜，讓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血液沸騰，筋骨齊鳴，宛若炒豆子般響起。

隻見他一躍而下，帶著骨骼關節脆響，他淩空一個翻轉，穩穩的落地，然後從破舊的書架中抽出一本泛黃的古籍。

他隱隱記得，他看過的某一本古籍中，粗略的記載了剛才恍若仙夢的一幕。

一本書翻完沒有，便繼續第二本、第三本，直到第十本翻開到末尾，才看到一幅模糊的畫，那是一個人負手站立在虛空的圖畫，畫中一個看不清身形的男子傲然望天，腳下踩著一道劍光，此乃劍氣之光。

翻開一頁，也就是圖畫後麵，有一句歎息驚羨之語。

“天生劍丸，可吞日月光，化劍氣飛躍千萬裏，古人無不羨之。尚有金丹強者，三花聚頂，青蓮化氣，凝劍丸成劍仙，劍丸有竅……”

“劍丸……劍丸……”

孔以樹雙目精光爍爍，隱現瘋狂之色，許久之後，才合上古籍，激動之色久久無法平複。

腦海中，昨日黑霧壓城的場麵再次浮現，且多了劍丸本身附帶的記憶場麵。那是一片黑暗的魔氣，吞噬一切，宛若吞天巨口般令人驚秫，巨口屢次向劍丸吞噬而來，甚至偶有黑色的詭異巨手拍出，卻被劍丸次次噴吐無窮劍光阻擋，然後衝出黑暗，一路斬殺追擊的吞噬魔雲，直到消失在他身上。而噬靈霧中，似乎有一縷淡淡的黑色火焰緊隨而來衝入了他體內，也不知消失在了何處。

“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軟弱無力的窮書生，我會修煉，擁有力量。”

仙武神州，是強者為尊，崇尚武力的世界，哪怕在諸國林立的南州，數萬朝國中，百官盡是仙武者的也不在少數，窮文富武讓文人書生更加沒有立身之地。

如今，他也有了翻身之日，有資格站在仙武者的世界吼一聲，如何不欣喜若狂。

待他終於平靜下來，母親也來看他了。他母親淩玲，乃是南水城淩家分支族人，自幼也是飽讀詩書，琴棋書畫讓父親孔以之大為愛慕，性格溫婉更是讓孔以之早早娶入房中，從此夫妻恩愛，有了孔以樹後，孔以之再也沒有娶一妻一妾。

“以樹，不要太苦了，你看看你，暈倒了也沒人知，要不是雅雅測驗實力後來找你，怕是你都要凍死在外頭了，讓娘好心疼。”淩玲提著籃子，裏麵有著水果和幾件絲綢長衫，白衣繡有青杉古樹，俊秀英氣。

“娘給你織了件長衫，天涼了，你身體差，裏麵還有幾件厚衣服，不要著涼了。還有多吃些瓜果，對身體好……”

淩玲千叮萬囑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族中生意繁忙，她必須要和丈夫孔以之搭手，不然生意差了去，孔以樹將來在孔家處境肯定會更差。聯想到此，她每天都會幹勁十足。

孔以樹啞然失笑，聽話的吃了些水果，便走到屋外，屋外冷風習習，但他依舊挺直腰板，這次他氣質中，帶上了自信。

雙步叉開，常年翻書的秀拳，開始緩緩轉動，時而化掌、指、爪，帶著潺潺如水般的柔勁流動，時而剛猛霸烈，帶著直爽的脆勁震蕩。

一套拳打完，雪地淩亂的腳印，竟是重重疊疊成一畫像，狀似雄獅，卻略顯幹瘦，脖長而細，麵目不清。

“果然一年沒練，步伐淩亂了許多，招式之間也變換晦澀。”孔以樹暗暗歎息，這一套拳法是他偶然自書中所學，這套拳法有強身之效，亦可作為武學，強大之處言語難表，但是拳法講述的簡簡單單，鮮少有人會去學，哪怕是一些想要強身健體之人也懶得學。

這拳法簡單，缺少變化，拳掌指爪變化極少，拳風剛不剛柔不柔，練來用處還真不大。

但孔以樹卻不以為然，他讀的書雖然比不上那些寒窗苦讀十年的真正書生，但是一年來的書香沉浸，倒也能讓他看得出，這拳法看似簡單無用，招式極少，變化僵硬，但是卻隱藏著什麽大變化一般，不學精難以發現。

“我若能精通此拳法，這下麵的圖案應該會告訴我，這拳法的奧妙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