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沒有出口的糾纏
“你們，都下去吧。”
辛梓妍終於對著身邊守著她的下人們說道。
“可是，太太……”
其中一個管事兒的女傭口氣之中帶著些許激烈的口吻說道。
“下去吧，沒有人說，他不可以來這裏對不對？也沒有人規定，他不可以來看看我。所以，下去吧！”
辛梓妍仿佛也太想要見到歐子謙了，所以，有些不管不顧的意味。
終於，下人都退下去了。
辛梓妍屏息著一口氣，保持著自己端莊優雅的樣子，朝著歐子謙的對麵走了過去。她站在客廳的沙發前，優雅的伸手請歐子謙過去坐。
一切，都變得安靜了下來。就連歐子謙的心，亦是變得安靜了。不似之前他來落雪山的路上那般，會將所有的衝動和力氣，都用在了腳下。變化成了車速，飛奔而來。
歐子謙慢慢的走了過去，幽幽的坐下。突然間見到了辛梓妍，他卻仿佛模糊了自己來這裏見她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你還是來看我了。”
辛梓妍的聲音，仿似很遙遠。有著一份清幽冷靜，很像她的風格。
“你該知道我一定會回來的。五年前你就該知道的！”
終於，歐子謙還是忍不住了。五年來，他又多恨，可是，有多恨，就有多麽的想念。
“我知道，是我欠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辛梓妍的禮貌，優雅，還有那麽矜持，讓歐子謙那般的熟悉，卻又那般的陌生。
他認識那個優雅冷漠的她，亦是清晰的記得熱情奔放的她。然而此時，她沒有對自己思念的動作，沒有對自己思念的語調。冷冷的優雅，將他推的很遠很遠。即使這種遠，讓歐子謙已經在五年之中，默默習慣。但是，他還是那麽的思念，那個和他熱情相戀的女人。她現在就站在自己的對麵，可是，卻連一個簡單的擁抱，她們都做不到！
這如何不讓人懊惱悔恨？
歐子謙滿腔都是對辛梓妍的恨，可是，在見到她的這一瞬間，卻是怎麽都恨不起來。甚至，他失去了他冷硬和霸道的麵具。在辛梓妍的麵前，他仍舊是五年前的那個歐子謙。
“……”
沉默。整個房間都沉默了下來。隻有空氣，在緩緩的流動。辛梓妍看著歐子謙，但又突然意識到，自己是那般的失態，所以，旋即收回了視線。
她此時，穿的也太過隨意。但是，人都已經見到了，也沒有必要刻意的再去換一身衣服。或許，換了別的人，辛梓妍肯定已經去換衣服了。但是，對歐子謙，她卻沒有。
為了不使尷尬的氣氛，就如此的蔓延下去。辛梓妍看到女傭放在一邊的咖啡，轉身，去了咖啡機旁邊。當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放在歐子謙的麵前的時候，歐子謙再也坐不下去了。
“在我麵前，你能這麽放得開？”
歐子謙覺得，辛梓妍此時的表現，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或許，你該稱呼我一聲……”
“夠了……”
歐子謙憤怒的打斷辛梓妍的話，他知道，辛梓妍要說什麽。可是，他確定，他沒有那個能力承受聽到那幾個字！
歐子謙大聲突然的怒吼，嚇到了辛梓妍。在這落雪山的生活，一向，都是安安靜靜的。並且，辛梓妍是習慣這種寧的生活的。
“對不起，或許我不該說，但是，你不該來這裏的。”
歐子謙的怒吼，讓辛梓妍看清，她們真的回不去了。剛剛，她腦子裏麵還存在的那一絲幻想，一下子，如同被打碎的玻璃球一般，一下子就碎了。
起身，歐子謙大步流星的朝著辛梓妍家門外走了去。是，他不該來的。
辛梓妍看著歐子謙轉身就走，毫不留戀的樣子，頓時，一顆心，被緊緊的揪了起來。是該如此的嗎？她們之間，已經再也不可能了！
辛梓妍的眼睛，一直追逐著歐子謙的背影，就像上一次，她在陽台上，看著歐子謙遠去，自己在他背後心痛一樣。
突然，歐子謙在門口的位置，停了下來。然而，歐子謙並沒有回轉過身，隻是冷冷的道：“那瓶酒，已經沒有了。”
瞬間，辛梓妍愣住了。曾經，歐子謙說，一定會一輩子珍藏的酒？
當辛梓妍再一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歐子謙已經走出門去了。辛梓妍就那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中有淚，卻幹涸的流不出來。
恨，在歐子謙的心頭，像一塊石頭一樣堵在哪裏，讓他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開車朝著盤山別墅回去的路上，歐子謙竟然比從盤上別墅來落雪山的時候，更加的瘋狂。或許因為，他以為，來了落雪山，他內心之中那些糾結的感情，就能找到了出口。可是，事實上，去了落雪山，隻是讓這一切，變得更加的難以解說！他找不到想要的那些回憶的蛛絲馬跡，更是找不到在辛梓妍麵前狠狠的恨她的那種感覺。所以，他隻能如此的折磨自己。
或許，他除了折磨自己之外，還能折磨她——洛萱兒！
車速在歐子謙腳下，越發的變得飛快。他猩紅了的雙眼，就像是想要享用人血似的。他像野獸，急需發泄他那些帶著憤怒的恨意。所以現在，他在不由控製的接近盤山別墅，接近洛萱兒。
為什麽，為什麽他連這樣一個發泄的機會，都無法在辛梓妍的身上試驗？
五年前，他無法選擇，隻能被動的接受一切事實。現在，他依舊沒有選擇的餘地，這是否，也太不公平了？
落雪山莊的別墅裏麵。辛梓妍的魂，仿佛跟著歐子謙的背影，離去了一般。
“太太，您習慣睡覺的時間到了。”身邊，女傭的提醒，讓辛梓妍回到現實。
她還能回到現實，看到自己的處境。可是歐子謙，五年之中，他從不曾清晰的認清這點現實，仍舊在沉迷。若非如此，今天晚上，他也不會那麽衝動的跑到落雪山莊這本不該他來的地方的。
“我知道了。洗澡水放好了嗎？”
辛梓妍的平靜，讓她自己都意外了。女傭看到辛梓妍平靜的樣子，心中也總算是放心了些。
“已經放好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