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的皇帝

新皇帝還沒有到長安來,傅介子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著落,傅介子這些天就閑在了家裏麵,把心思全放在了祆廟的修建上麵,令傅介子吃驚的是,祆教剛一開始修建,就有不少的胡商過來祈禱,並且義捐了不少錢財貨物,無商不奸這一說法到了這裏被打破。

最令傅介子吃驚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這些胡商多半都有些迷信鬼神和運氣,幾天之內就形成了一種習慣,每天到這裏來祈福,順便把自己商隊的貨物和住處都搬到了打近,不知不覺的,傅介子發現就連這廟邊上本來不怎麽願意的一些攤店老板見到傅介子都喜笑顏開的。

傅介子對這種事情缺個心眼兒,倒是傅母有心,告訴傅介子這也許是一個商機,這裏的胡商迷信祆教,從而可以通過這樣把周圍的胡商都吸引到這裏來,從而可以組建大規模的商隊有秩序得進行交易,二者,人群的匯集帶來的是銀子,傅家的馬場被匈奴人毀了,現在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利用祆廟來形成一個胡商在長安的物品交易中心。

隻過得十天,昌邑王劉賀便進京了。

殷茵和三個使女閑著無聊便到城裏麵去看了一下,回來的時候悶在家裏麵破口大罵,傅介子一問之下才知道,昌邑王自從得知自己做了皇帝之後,便開始大肆得從各地搜羅美女和奇珍帶到長安來,殷茵幾個人好奇,到城門口看了一下,這個昌邑王眼驚可真賊,一下子盯上了殷茵,便派了人過來強取,殷茵不知輕重打了那個隨從一巴掌,要不是昌邑王剛到長安還沒做皇帝不敢放肆,差點惹出禍來。

殷茵回到府上把這個將要成為皇帝的家夥罵得狗血淋頭,傅介子聽了也是大為惱怒,如果這個好色之徒真的盯上了殷茵,他又了皇帝,自己以後的日子隻怕很難過。

按照禮法,新皇續位,得百官朝會,傅介子是大將軍門下,與霍光一同進宮,朝會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這皇帝看著特別不像個樣,傅介子心想可能是因為他曾對殷茵有非份之想,所以自己先入為主,對他的印象不怎麽好。

可是一下朝,傅介子便聽到了許多聲音,基本上有半數的人對這個皇帝很不滿,而且昌邑王的無行事跡也傳開了,更多的是為了謹慎起見,不敢私下議論,傅介子猜他們也是不滿的。皇帝不行就不行吧,傅介子心想著,這個朝延隻要大將軍霍光還能主政,社會就不會混亂,這個皇帝也就囂張不起來,自己還是做好自己的本行為上。

祆廟已經建得差不多了,傅介子把自己的火焰刀,這件火教的聖物放在了祆廟之中,作為保護眾生的神物,兀難長老為廟的主事,十多天下來,居然收了一百多個信徒,這些信徒無一不是從西邊來的胡商,有一部分就是安息的人。

傅介子一直著急著西域的事情,可是偏偏朝廷又一直沒有消息,他去找了幾次大將軍霍光,霍光也顯得一愁莫展,現在朝延內事情繁雜,而且朝內他與政見不一的大臣多有人在,皇帝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更多的時候是這些奏章傳上去了卻就再也沒有回音,就連各地的災荒、洪水這樣的大事情都沒有批下來。

傅介子無奈得等著消息,這一日回到傅府,卻發現府上來了幾個人,傅介子一看他們的衣服還高興了一下,這是一支禦林軍,也許是自己上奏的事情批下來了,他心裏麵還有些惶恐,以為是自己一心撲到祆廟的事情上麵,朝廷批複了自己還不知道。

傅介子見幾個使女有些怠慢,以為是她們幾個越來越沒個樣子了,現在還真有點生氣,忙讓她們去準備酒食來招待朝廷來的親兵。玉珠咕噥了一句,傅介子也沒有聽清楚,一時也沒有在意,請幾個人就坐,問了一下情況,幾個人有些賊眉鼠眼的,相顧一番,其中一個胖子向傅介子悄聲得問道:“傅將軍,怎麽不見尊夫人出來?”

傅介子一怔,微微有些惱怒,還是忍著道:“拙荊蒲柳之姿,不敢驚嚇各位。幾位有什麽正事,請說吧。”傅介子說到這裏,心情有些不快了。

那幾個人見傅介子生氣了,相視一番,也就沒有好臉色了,道:“實不相瞞,我們是皇上秘密派來的,皇上請尊夫人進宮一趟,傅將軍,你莫非不願意?”

傅介子聽到這裏立時明白過來,立時憤然而起,冷聲道:“拙荊近日重病在身,實在不方便外出,幾位請回吧,請回稟陛下,有什麽事情要通傳,直接傳到大將軍府便是,傅某每日都會到大將軍府議事,自然可以得到消息,實在沒必要由拙荊代勞。”

幾個人有些惱怒,生氣得離開了,傅介子氣忿不已,那幾個人剛一出去,玉珠就出來了,抱怨道:“老爺你還罵我,這幾個人可是打少奶奶主意來著。”

“夠了,少奶奶呢?”傅介子一點心情都沒有了,玉珠道:“少奶奶一見到他們就出去躲起來了,老爺,這皇帝怎麽這麽混呀?”

傅介子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以後不許再說了,小心讓人找到口實。”玉珠也知道事情嚴重,不自覺得點了點頭,道:“要是他們以後還來怎麽辦呀?”傅介子也正頭疼,這時傅母出來了,沉聲道:“慌什麽,咱們自己該怎麽做還怎麽做,我們自己不落人把柄就是了,這皇帝剛上台,也不敢怎麽放肆。”

傅介子道:“是,母親。”聽傅母這麽一說,傅介子心裏麵稍微定了一下,道:“如果皇帝他還堅持要來,我就向朝臣參他一本,這個官,自從茵茵回來以後,我早就不想做了。”傅母道:“別說喪氣話,你先出去把丫頭接回來。也怪她出去招風。”

傅介子應下,剛要出去的時候殷茵就回來了,此時的她神情很緊張,見到傅介子不由吐了吐舌頭,樣子比以前乖巧多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傅介子也就沒有心思再追究,本來這事也不怪她,道:“罷了,你們回去休息,我去見一麵大將軍。”

正說著,田柳進來,慌慌張張得道:“老爺老爺,又來當官兒的了。”

傅介子不由蹙眉,出去迎了一下,一見之下卻鬆了一口氣,來人四十多歲,叫田延年,和自己同是大將軍門下,兩人也是同僚,傅介子忙請他進來,田延年為人機靈,見到禦林軍出去,猜是有事,傅介子和他不是外人,加上心頭有氣,也就如實說了,田延年聽了義忿不已,私下報怨了幾句,道:“傅兄弟,也怪弟妹長得太俊俏,這樣的人兒你也就別放她到外麵到處跑。”說到這兒見殷茵有些不悅,嘿嘿笑了一下,道:“不過事情發生了也就沒必要再說了。現在皇帝立足未穩,最怕的就是群臣反對,傅兄弟,要不要我這做哥哥的給你出口氣?”

傅介子揚眉道:“他是皇帝,這可不能胡來。”

殷茵卻道:“田大哥有什麽辦法?”

田延年卻還有些怕殷茵,因為他是知道內情的,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詢問一下殷茵死去活來的事情,因為剛巧碰上這事,一時忘了問。傅介子如實說了一下,田延年聽了盡是愕然,他也沒有說到底怎麽辦,就這麽離開了。

傅母道:“此人麵冷心黑膽大,有本事,但是人品太差,以後不是少來往的為好。”

傅介子對傅母很是信服,此時雖然覺得有些言過,但還是答應了傅母。殷茵有些好奇,不知田延年會怎麽給自己一家人出氣,問傅介子,傅介子也有些說不明白,心裏麵有些不安,怕此人給自己惹來無邊的麻煩,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定,隻有安定了他才可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西域。

西域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