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詭異的元虛集
翌日，楚袁一個骨碌掉下了床。
他擦了擦惺忪的雙眼，望了望窗外的微光，大步走出房間。
當楚袁來到元虛主幹道的時候，日頭已經發白，道上也出現不少行人，他摸了摸懷著的符紙鶴，辨別一下方向，就向著元虛集走去。
元虛集是元虛門內的一個自由交易場所，哪裏是所有內門弟子流連最多的地方，交易的貨幣也千奇百怪，或元點，或黃金，甚至等價交換…
然而，元虛集也是很考眼力及經驗的地方，因為它充斥著大量未知的貨物。或許，某件其貌不揚的物件就是一件遠古至寶，又或許某件光彩奪目的貨物，隻是一件普通的裝飾品！
貨物來自五湖四海，都是眾弟子遊曆所得！
楚袁來到步虛亭前，這是一個特殊場所，它位於山邊，取代了鐵索吊橋。
這裏需要飛行通過，元虛集就在山的對麵。
楚袁已經八變通靈，而且擁有符紙鶴，具備飛行的能力。
他看了眼五光十色的法寶飛劍，默默從懷中取出符紙鶴。
符紙鶴隻有巴掌大小，上麵畫著看不懂的朱砂符文，仿若脈絡。在它兩翅處，各有一個鮮紅的圓點。
楚袁雙手拇指就按在圓點上，心神沉浸其中。
“天蒼入冥，符紙化靈！”
他低吟一聲，將符紙鶴輕拋。
呼！
符紙鶴懸於虛空，迎風變大，直至形體跟仙鶴相仿。
楚袁重重呼出一口氣，對這件寶級下品的法寶，他還能勉強使用，而不至於暈眩。
然而望著穩於虛空的符紙鶴，楚袁又躊躇了起來。
盡管它位列法寶，但也不過是紙啊！
楚袁半探著身，望了眼雲霧飄飄的懸崖，他吞了吞口水。
心中忐忑地抓著紙鶴，可還沒爬到背上，鶴身就是一矮，而且略顯搖晃。
他動作一僵。賊眉鼠眼地看了老大一會。見紙鶴不倒，才緩緩地鬆了口氣。
楚袁定了定神，按著鶴頭向前一推。‘嘩啦’一聲符紙鶴展翼升空。
飛上高空的符紙鶴更不平穩，特別遇上山風，更是吱吱呀呀的搖擺起來。
如同酩酊的酒鬼，在人前證實自己沒醉一樣！
楚袁望向深不見底的山穀，冷汗在兩鬢流淌。
身邊劍光閃爍，一掠千裏。而自己的符紙鶴卻是一掠一尺。簡直天差地別。可是無論如何，這也是坐騎一頭。懷著這種心理安慰，楚袁開始了煎熬的飛行。
一刻鍾過去了，元虛集遙遙在望。
那是一個不算平整的山頂，商鋪依山而建，錯落有致，還沒飛到，已經能感到那種熙熙攘攘的氛圍。
半個時辰後，楚袁腳步虛浮地站在元虛集的步虛亭內。他收回了符紙鶴，站在一邊不停地拭擦冷汗。
“哈哈，這位師弟，你已經很不錯了，多少人第一次坐符紙鶴都是癱倒在地！”
路過的內門弟子留下一串笑聲。楚袁白眼一翻，納悶以對！
他抬眼看看他們的法寶，飛劍、大圓盤、玉尺，竟然還有坐騎，坐騎皆是山精猛獸，或飄逸，或威武！看得人眼花繚亂。
“小心被坐騎扔下懸崖！”
暗罵一聲，楚袁穩了穩身，走入元虛集！
這裏的店鋪多如牛毛，地攤更是屢見不鮮！
但是！
楚袁忽而覺得如芒在背，頭皮發麻。
這是一種心理感覺。
他覺得有無數道眼光在有意無意的瞄向自己。如同屠宰場的老板在看著自己的豬！
但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消失得就如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一會，他沿著山路行走，聽著沿途叫賣連連。
“這位師弟，隨意看看哈，元點好說。我看你…”
一名擺地攤的內門弟子看到楚袁略微駐足，立即爆發出萬分熱情。他化身為出色的導購員，妙語連珠，直把地上的道具，吹噓的倘若仙器。
楚袁想了想，道：“我隻要一件趁手的兵器。”頓了頓，補充道：“最好是劍！”
楚袁突然想道了莫征，莫征修的就是劍意！
或許有些事不願想起，但有些東西是必須掌握的。楚袁暗道。
攤主頓時來了精神，急聲道：“有，當然有了，看，這柄劍就是我從旭日帝國得到的，名曰‘凜日’。是旭日帝國的名劍之一哈！”
楚袁抽出長劍，隻見它光華耀眼，猶如一輪烈日。屈指一彈。
錚！
聲音鏗鏘有力，卻柔軟不足。可奇怪的是，指勁所達的位置竟然蕩起道道漣漪，能將力度卸開！
攤主馬上看懂古袁的心思，笑道：“這位師弟，這柄凜日是以硬朗著稱，跟它同尊的還有一柄‘幽月’，幽月卻以陰柔出名。你可以試試劍刃，絕對鋒利。呐，我這裏有一塊試刃石。”
說完，他從納寶囊內翻出一塊玄青色的大石。
楚袁不假思索，順手就是一劍。
鏗！
劍鋒掠過，帶動凜日強光，試刃石被劃出一道淺淺的白痕。
“看到了吧，貨真價實，他的鋒利程度可堪稱下品寶器。”攤主自得笑道。
“嗯，怎麽賣？”楚袁問。
攤主精神大振道：“五十點！最低級的法寶可都要一百二十元點左右哦！”
楚袁作勢遲疑了起來，他單手抱胸，右手支著下巴。一會，才搖了搖頭道：“買不起！它不過是凡器，沒必要跟法寶相比！”
說完，他緩緩轉身離開！
“哎呀，師弟慢走，我看你也不易！”攤主沉吟片刻，繼續道：“可是這柄劍我也是很辛苦才找到的。這樣吧，如果元點不夠…，就加些黃金。二十元點外加一萬兩黃金，我就賣給你！”
楚袁想了想，道：“沒那麽多，八千吧！”
攤主一番白眼，答應了下來。
他收下銀票，拿出一張奇怪的符紙，上麵寫著二十元點，抬頭對著楚袁道。
“師弟，簽訂轉賬協議吧。把你的玉牌壓在那邊！”
隨著攤主也把自己的玉牌壓下，符紙燃燒起來。轉賬協議也達成了！
楚袁得到一柄名劍，心情大好。他把劍掛在腰間，繼續遊逛市場。
這次，他隻看丹藥。
可是他看過好幾家商鋪，價格都是貴得離譜。
地攤上，賣丹藥的隨處可見，但這些丹藥，都是內門弟子在試手時煉出來的產物，形狀、氣味稀奇古怪不說，有一些竟然還不停掉粉。楚袁曾經問過攤主。可攤主們的回答讓他毛骨悚然。
“放心吧，保管吃你不死。走運的還能功力大增…”
“沒事的，沒事的！煉這東西的成分都沒錯，就是火候控製不好，效果絕對是有的…保不準還壯腰健腎！”
楚袁聽得麵部抽搐，對元虛集的丹藥不再抱有期望！
他看了看天色，決定回去。
忽然！
一道身影來到近前，唐突的聲音隨之響起。
“咦？這位師弟很眼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
楚袁側頭打量，對方是一名內門弟子，可自己對他毫無印象，當即疑惑問：“師兄是…？”
“啊，我記得了，你是這次外門考核的高手。叫…叫什麽來著…。哎，不管了，我從師兄哪裏聽到你的事，聽說你這次考核大放異彩啊！”
“嗬嗬！”楚袁幹笑一聲，對這個奇怪的師兄抱著懷疑態度。
“師弟，第一次來吧，需要我帶你走走嗎？元虛集可是大得很啊！”內門弟子嗬嗬笑道。
楚袁瞄了對方一眼，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剛準備回去呢！”
這名內門弟子一笑，也不以為意，旋即神秘道：“師弟，你知道元點的作用吧。可你知不知道在修真界，是用哪種貨幣？”他翻手取出一顆晶瑩的石塊，在楚袁麵前揚了揚。接著道：“就是這個！”
“這是…”楚袁雙眼一緊，他雖然不知這石塊是什麽，但他記得萬俟胥在測試的時候用過。
這內門弟子自得一笑，道：“這叫‘靈晶’，是整個修真界公認的貨幣。在元虛門內或許是用元點消費，但在外麵的世界，都是用靈晶交易。就連其他修煉體係也需要用到靈晶，玄門百藝它更是必不可少啊！”
說完，他又瞥了楚袁一眼，誘聲道：“師弟，如果你需要靈石我可以轉讓啊，一千兩黃金一顆！”
呃！
楚袁馬上明白，這是一個靈晶商販！
他哭笑不得，但眼睛卻不住地盯著對方手上的靈晶。一會，他問：“具體有什麽用？”
“嗬嗬，問得好啊，因為他可以輔助修煉，而且還可以用來種植靈物，甚至它的粉末還可以伴隨坐騎的食物，來促進坐騎成長…還有煉器煉丹…”
聽著長篇大論，楚袁摸了摸懷中的金票，神色顯得不太相信。
商販頓時收住了聲，從納寶囊內取出一本書籍遞給楚袁，道：“一看師弟就知道是勤修苦練少看書，你看這個！”
楚袁一陣愕然，因為對方遞來的竟然是‘物品指南’。他嗬嗬一笑，看了關於靈晶的那一頁。
靈晶是修真界普遍的交易貨幣，它產於蒼穹之上，為各大門派所得。靈晶之上還有玄晶，玄晶才是真正的大額交易。
看到這裏，楚袁一撇嘴。將書還給對方。
商販將楚袁的表情盡收眼底，他急聲道：“對玄通境修士來說，靈晶已經足夠了，師弟，看你進入內門也是遲早的事，這樣吧，我再教你一個以靈晶聚集靈氣的辦法，保管比外門的蒲團要好。隻需要十塊靈晶就行！”
楚袁聽得怦然心動，他斜了商販一眼，沉吟片刻，點頭道：“成交！”
…
當商販收到銀票後，頓時笑逐顏開。他抬手給了古袁十塊靈晶和一張圖紙，幾個轉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