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曖昧
這一夜，趙亞龍失眠了。他想了許多，想到薑城，想到以前和父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懶蟲起床，懶蟲起床……”鬧鍾響了起來，趙亞龍一看，都九點零三分了。昨晚自己迷迷糊糊，然後就睡著了。
趙亞龍趕緊洗漱完畢，換上衣服往南城大學狂奔。黃燕在傳達室假裝尋找信件，眼睛卻不時看向馬路對麵。她很想拒絕趙亞龍，但鬼使神差，自己居然八點五十這邊，就到校門口傳達室等他。
“黃老師，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沒信件吧。一般老師的信件，我都寫在外麵的小黑板上。”傳達室的大爺，帶著一副老花眼鏡道。
“哦，啊，可能是沒有吧，我再看看。”黃燕翻著信件，瞥見趙亞龍狂奔而來，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黃燕做出一副就要離開的樣子，趙亞龍氣喘籲籲喊道：“輔導員老師，我在這裏，等等我。”
好不容易追上黃燕，趙亞龍拉起黃燕的手，就往公交車車站跑。從南城大學這裏，乘坐64路公交車，可直達火車站。
火車站排隊買票，從大廳一直排到外麵。大多數人拎著箱子，拖著行李，一臉神色匆匆。
看到這等盛況，趙亞龍不由慶幸，自己是在網上購買的票。雖然是兩張站票，但如果排隊，那不得排到下午。
兩人來到二樓檢票口，檢票進入候車室。8454次列車，候車室在五號候車室。兩人坐電梯上了五號候車室，這時候車室裏人滿為患，候車座位是沒有了，許多人或站或蹲。
趙亞龍把自己的小箱子，放到地上，讓黃燕坐在自己的箱子上。
“吃早飯沒？”趙亞龍蹲在一旁問道。黃燕嘟著嘴，搖搖頭。
黃燕嘟嘴的漂亮可人模樣，立即吸引候車室，眾多色狼的目光。可一看到旁邊的趙亞龍，便都感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這是男人普遍的嫉妒心理，趙亞龍長得並不差，同樣被歸納入牛糞行列。
由於電梯是單向，方便拿箱子的人上樓，所以趙亞龍從樓梯走下去，到肯德基買了薯條、可樂什麽的，帶上來給黃燕吃。
黃燕今天心情格外地好，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感覺今天的早餐，比往日好吃一百倍。
就在趙亞龍，蹲得腿腳發麻的時候，廣播裏終於響起：請工作人員注意，K8454次列車開始檢票上車。
廣播重複數遍，趙亞龍和黃燕排入隊列，檢票進入火車。
這列火車沒有空位，就連走廊裏，都站滿了人。趙亞龍和黃燕上車晚，隻能擠在離火車門口不遠的洗手池旁邊。洗手池上麵，堆滿行李箱，趙亞龍也把箱子往上一扔，然後倚在洗手池上，黃燕在他前麵。這時人太多，兩人想換位子也不可能。
兩人上車不久，火車就呼呼開動了。火車經過幾站，都是下的人少，上的人多。每次一到站，一波波乘客就朝車廂內擠，靠近車廂門的洗手池更加擁擠。黃燕用包包護住前麵，身體不由自主壓到趙亞龍身上。
乘過火車的深有體會，那擠來擠去的摩擦，讓趙亞龍可恥的硬了。狹小的空間根本無從躲避，在下一波乘客擠過去的時候，小亞龍不由自主擠入黃燕兩腿中間。
黃燕身體顫抖兩下，急著想要往前走，擺脫小亞龍的騷擾。而拚命朝裏麵擠的乘客，卻讓她死死動彈不得。黃燕怒氣衝衝回過頭來，瞪了趙亞龍一眼。
趙亞龍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身體卻忍不住微微往前小頂。趙亞龍伏到她耳邊道：“輔導員老師，我不是故意的。”
這聲輔導員老師，把黃燕叫得腿腳發軟。
“你別亂動。”每次人群湧動，黃燕都能清晰感受到，小亞龍的不安分。她臉色潮紅，趙亞龍的堅硬，一次次撞擊著她的心。
***。
“前方即將到達薑城火車站，需要下車的旅客，請提前往車門走。”兩人曖昧一路，終於到了薑城火車站。
黃燕半倚在趙亞龍身上，仍由趙亞龍扶著她。她感覺渾身無力，下身濕漉漉的。
薑城火車站不比大城市，又小又破，隻有一棟兩層建築。下了火車，黃燕恢複一絲力氣，用力掐住趙亞龍兩肋。
“姐姐，您不知道您很漂亮嗎？而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趙亞龍的解釋，又讓黃燕想起上次的尷尬事，於是手上力氣加大一分。
趙亞龍招來一輛出租車，將黃燕安置上去，自己坐到另一邊。薑城變化極大，趙亞龍突有一種陌生感。
黃燕倒頗為興奮，這是她第一次來薑城，對於什麽都有新鮮感。轉過溱湖大道，趙亞龍老家近在眼前。
“真要去你家嗎？”黃燕臨陣有些不安道。
“沒事，別怕。”趙亞龍付了車費，從出租車裏下來，然後幫黃燕開了車門。
拐過兩個巷子，趙亞龍老家便出現在眼前。一棟老舊的七架梁，前麵的園子裏，還種著青菜、大蒜等蔬菜。一個老人，坐在園子裏曬太陽。趙亞龍老遠就喊了一聲：爺爺，我回來了。
不過老人耳朵不好，趙亞龍到了園子門口，大聲喊了數聲，他也沒聽見。直到趙亞龍走到他麵前，他才看見了許久沒有回家的孫子。奶奶的耳朵，比爺爺可靈光多了，早迎了出來。
“小龍，你可回來了。這是你女朋友？”奶奶的臉上滿是笑意，看見趙亞龍後麵的黃燕，滿意地不得了。
“奶奶，她叫黃燕，我們上大學時就認識了。”趙亞龍拉著黃燕的手，黃燕臉稍稍紅了一下，甜甜叫道：“奶奶。”
“乖，你們餓了吧，奶奶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奶奶轉身就要朝廚房走去。
“不用了，奶奶，我爸和我媽呢？”
“你爸和你媽……你爸和你媽去醫院了，你爸開拖拉機，不小心把人家給撞了，人家扯著要賠錢呢。”
“在哪家醫院？我去看看。”
“薑城第三人民醫院。你說他們開車，怎麽就不小心點，一年賺不了幾個錢，還天天起早貪黑。這一撞可倒好，今年全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