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牛刀小試，艱難取舍
“林嬸，給，錢。”
淩雲兄弟二人吃的滿頭大汗，渾身發熱，舒暢無比，此刻吃完走到門口，從懷裏掏出五個銅子遞給了林嬸。
剛才吃的東西，都是一個銅子一份，很是實惠。味道也很好，所以林氏食鋪的生意極為興隆。
“吃飽了沒，沒吃飽再拿個包子，算嬸的。”
林嬸將銅子扔到裝錢的抽屜裏，樂嗬嗬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
不管是對誰，和氣生財林嬸是懂的，對兩個相熟的孩子更是這樣。
“這哪行，嬸嫌錢也很辛苦的。這包子越做越大了，我可是吃的飽飽的。”
淩雲笑著，用手拍了拍自己吃的漲了起來圓滾滾的肚皮，拉著弟弟走了。
“嬸再見。”
小男孩嶽峰拉著哥哥的手，跟林嬸打過招呼，高興的圍著淩雲蹦蹦跳跳。
看到自己的弟弟在身邊拉著自己的手，蹦蹦跳跳的好不高興，淩雲麵上笑著，心裏卻有了幾分愁苦。
“自己的阿姨在叔叔在時也是不賺錢的。在叔叔失蹤後到大街邊盤了個雜貨店，一個人操持，雖說能賺些錢，卻也極為辛苦。自己走後，阿姨會輕鬆一些吧。”
淩雲想著，玄氣得到突破的興奮漸漸靜了下來。
“哥，你玄氣修練成了沒有？”
看到四周無人注意，小男孩嶽峰突然悄悄跑到淩雲身邊，輕聲發問。
二人修練的是鬥法玄妙訣，身懷這種寶典，自然被大人告知要保秘。
當然，在大陸上，所有的功法皆可從昊天封神錄上參悟出來，強大的功法，不一定是最適合自己的。
不過昊天封神錄的正版隻能在聖山參悟，而盜版雖多，卻沒有了正版的完整性，效果會差很多。
“嗬嗬，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淩雲看到弟弟可愛的表情，想到自己要離去，雖然內心信念堅定，但心中有著深深的不舍。
“為什麽呀，現在不就可以麽？”
小男孩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二人，有些納悶的跟在了哥哥身後，走向教場。
“咣咣咣。”
震天的鑼響從教場中發出，遠遠的傳開。
淩雲拎著一麵銅鑼，大力的敲著，讓教場上所有的訓練人員都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嗨，”淩雲大喝一聲，一手鑼槌，一手銅鑼，不停揮動，倒是有幾分威武的樣子，“下午我要開戰，舉行教場比武大會，勝利者，將獲得孩子王稱號，和我出資一個銀幣的獎金。第二名第三名也有獎金，分別是五十個銅子和二十個銅子。參與者不限。”
淩雲話一出，正在觀望的一群孩子們立刻炸了窩，紛紛朝著淩雲湧了過來。不是因為孩子王的稱號，而是因為淩雲做出的重賞。
一個銅子，對這些在城西附近的平民家孩子來說，可是一筆不匪的錢財了。更不要說那第一名的一個銀幣了。
不少家境貧寒點的孩子，甚至沒有摸過銀幣。畢竟一個銀幣，可是一百銅子呢。而一個銅子，在桑城就可以買不少東西。
原本的孩子王就是淩雲，不過還有不少比淩雲大很多的大孩子，小夥子，卻是不與淩雲來打的。不過此刻聽得這一大筆的獎金，紛紛動了意，找淩雲參加。
“哥哥，你幹什麽呀，這些錢，可是咱們的飯錢呀。賠出去了，怎麽吃午飯？”
小男孩嶽峰急了，拽著哥哥直往人後麵躲。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淩雲二人那樣下館子，而且還吃帶腥帶肉的飯的。
來教場的孩子，都是因為卡西老師根本不缺錢，一個月才收一個銅子的學費，所以家境好的很少。
這也是卡西老師為什麽那麽受人尊敬的原因。
當然，卡西老師最好的地方在於，在教場中占了一塊地，近乎免費的教孩子們修練。
“弟弟，快放手啦。”
淩雲看到人群向自己湧來了過，超乎自己想像的熱情，害怕踩到嶽峰，連忙要撥開嶽峰拽著自己胳膊的手，但是卻發現一大群孩子，包括十五六歲的小夥子，都湧了上來，不由連忙將小男孩嶽峰提了起來，讓小男孩騎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咣！”
一聲巨響，有些混亂的人群慢慢冷靜了下來，淩雲有些生氣，聲音吼了出來，“都給我站好了，亂哄哄的幹什麽？”
“錢，好多錢。”。。。。。。
人群中還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心緒沒有平靜下來。一群半大的孩子，就是這樣。
淩雲暗歎一口氣，自己以前流浪的時候，比這些人更缺錢呀。
“聽好了，現在你們跟我一個個對練，誰在我手底下撐的時間最長，就是第二名。當然，打倒我就是第一名，可以獲得那個銀幣，不過不可能。”
淩雲看到不遠處的卡西老師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笑眯眯的看著這邊，也衝卡西老師笑了笑。
卡西老師並不管一群孩子們的鬥爭，鬥爭有益於修練，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常識。
“你說話也太牛了吧，我先來。”
一個身材壯碩的大男孩一躍而出，走到了眾人的麵前。
“切，這家夥真不要臉，都快十六歲了，還在教場廝混，現在還要和我們搶錢。”
有人在人群裏暗罵，說的那壯碩男孩臉都紅了。
在教場，沒有十六歲以上的人，卡西老師除外，十六歲以上的人都去賺錢了，不會在這裏廝混。
“去死。我是看不慣淩雲那麽牛比，才跟他打的，不是搶你們錢。”
壯碩的男孩通紅著臉，衝著發出暗罵聲的地方罵了回去。
“鎧，你就亂雞、巴胡說吧。”
人群中的暗罵不絕。不過鎧的家裏倒也不缺錢，老爹開了個糧油鋪，小有資產，因此都快十六了，還在這裏廝混。
“都給我安靜，”淩雲看到鎧出現，倒是出現了幾分戰意，沒想到教場裏這個年紀最大，實力最強的人也出戰了，或許剛才自己太出風頭了，但是，感受到自己玄氣的強大，淩雲充滿了信心，內心偷偷的笑了。
“放心。你們跑不了的。每個人都有機會。”
淩雲放下騎在自己脖子上很是興奮的嶽峰，走到了教場的擂台上，衝著鎧招了招手，很是隨意。
以後，再想與這些夥伴打架，都不可能了吧。淩雲知道，自己此去有多麽艱難，再回頭，將是物是人非，隻留著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切，實力強也不用這麽擺。”
眾人看到淩雲的動作，齊齊翻著白眼。一群孩子，有的是朝氣與鬥誌，不會因為實力較弱而喪失了爭強鬥勇的想法，所以淩雲實力雖強他們也不會害怕淩雲。
鎧看到淩雲隨意的態度，再聽到剛才那很是狂妄的話語，不由怒氣上湧，猛的跳到擂台上，有些憤怒的看著淩雲，就要開打。
“等會兒，”淩雲看到鎧生氣，嘴角偷偷的笑了笑，一臉嚴肅，“你說你不是為了獎金和我打。那麽就要給大家證明一下。”
鎧聞言一愣，“怎麽證明？”
“這樣，我們打個賭，我贏了，你給我五個銀幣，做為這次比賽的獎金。”淩雲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怎麽不去搶！”
鎧聽到這話出離的憤怒了，你淩雲總共才出了不到兩個銀幣，竟然要我出五個銀幣，太坑人了。五個銀幣，可是半個金幣呐。在場很多人，可能連金幣都沒有見過。
“不然你太占便宜了，比我大四歲，還想搶我的銀幣。”
淩雲翻了翻眼珠子，倒打一耙。
“不行，五個銀幣太多了，最多二個。不然不打了。”
鎧有些憤憤然，不過能贏來淩雲一個銀幣也很是不錯了，自己雖然也有零花錢，但是錢這東西多多益善。
“怎麽，不敢和我打，所以害怕壓錢？最少四個銀幣，不然就不打了。我今天可是剛有點突破的，你不會害怕了吧？”
淩雲哈哈笑著，看向了擂台下的眾人。
今天上午淩雲修習心法時的表現，讓眾人都知道，淩雲修為有了突破。不過淩雲體表沒有出現能量護體，那證明，淩雲還不到四階，所以眾人也很放心的想來拿那獎金。
鬥氣四階，就能鬥氣外露，出現在身體之外了。同時，四階的鬥氣無論是品質還是數量，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同時還在體內經脈中形成內循環，實力會得到飛躍性的提升。
淩雲的話說完，鎧還沒說話，擂台下眾人便吵了起來。
“膽小鬼，不敢打滾下來，不要打擾我們賺錢。”
一陣陣罵聲從擂台下傳到鎧的耳朵裏，讓鎧的麵色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最後又變成了紅色，看樣子算是豁出去了。
“好，我和你比了。四個銀幣，我輸了就給你。我非打的你滿地找牙不可。”
聽到這話，正在觀看，熟知哥哥為人，坐在一根木人樁上的小男孩嶽峰偷偷笑了。
看到鎧的樣子，淩雲心裏也挺高興，四個銀幣，自己離家出走的路費就這樣來了。
“來吧。”
說著淩雲下腰弓步，擺出了架勢。
卡西老師教給大家的，除了修習鬥氣與法力的心法外，隻有一些基礎的搏鬥技巧，如弓步，馬步，跨步等，此外隻對大家的擊技有一個要求，那便是快狠準。
“啊。”
鎧看到淩雲的架勢，大吼一聲，全身的肌肉都跳動起來，四肢出現了淡淡的鬥氣光芒，朝著淩雲撲了過來。
“哼，火係鬥氣，來看看我水係玄氣的威力。”
淩雲看到鎧的鬥氣心想著一試玄氣的威力，一個側轉身，躲過鎧的撲擊，一個後臂拳就甩了過去。
“嘭，”
淩雲的手臂和鎧的胳膊狠狠的碰在了一起，發出巨響。
兩隻胳膊碰到了一起，鎧的胳膊比淩雲的粗了大半圈，但是後退的，卻是看上去很猛的鎧。
“怪事，我的火係鬥氣怎麽驅除不了這股力量。”
鎧感到自己胳膊內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動，雖然這股力量破壞力不強，但是就這麽在自己的胳膊中搗亂，也讓自己的這隻胳膊有些麻木不靈活了。
感受到自己的玄氣在二人胳膊相擊的一瞬間，突破了對方鬥氣的防護，並且滯留在了對方的體內，而自己的胳膊，竟然沒有受到一點對方火係鬥氣的危害，淩雲不由很是暢快的笑了。
“再來。”
帶著快要爆炸的信心，淩雲鼓蕩著玄氣在體內不停的流走，衝向了有些驚慌的鎧。
“我認輸。”聲音很幹脆。
見到淩雲瘋狂的衝向自己，鎧連忙高舉雙手，跳下了擂台。
鎧確實被淩雲的玄氣震住了。而且淩雲戰鬥起來，可是異常瘋狂的，絲毫不會留手，與其被淩雲暴打一頓，還不如回家挨老爹一頓揍呢，最起碼不會打的太狠。
雖然很舍不得那四枚銀幣，但是鎧依舊很光棍的跳下了擂台，認輸了。
“這就完了？”
淩雲看向跳下擂台的鎧，心裏有些鬱悶，玄氣的威力還沒完全展現出來呢。
淩雲瘋狂，今天更加瘋狂，因為離意充斥在心裏，因為對眼下美好生好，溫暖幸福的不舍，及自己心中艱難決定產生的難過。
淩雲也是人，還是一個孩子，更想就這樣生活下去，快快樂樂，但更加懂事，感恩，善良，堅強的淩雲，卻選擇了一條本不該由這樣的孩子去走的路，充滿艱險與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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