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誌在天龍

兩人一蛇重新浮出了水麵，先前湖心突然湧出的強大吸力，也早已消失無蹤，幸運的是，許夢甜開來的汽艇還浮在水麵上，在小黑的幫助下，二人又一番辛苦，才將汽艇重新翻正了過來。

重新上船後，許夢甜才提及那個碧綠如玉的哨子，顯然她對那個神奇的小玩意也很感興趣，不過，讓她鬱悶的是，無論她如何努力，都吹不響那個小小的哨子，無奈之下，隻好又丟還了黃飛龍，打消了據為己有的念頭。鑒於此，那顆小點的夜明珠，黃飛龍便讓許夢甜留下了，這做法，到是有點類似於分髒。

許夢甜開船回去的路上，黃飛龍才知道，原來這裏就是聞名天下的九龍湖，屬於神龍架景區唯一的高山湖泊，水域麵積非常寬廣，也是水怪傳言最盛的幾大湖泊之一，距離他所說的河西鎮很有些遠。而她的爺爺，是位軍人，退下來後就一直在這裏靜養，老爺子喜歡野釣，於是她父親便送了架汽艇給老爺子，這次周末來玩，看到機會難得，她就偷偷開了出來，至於她父親是做什麽的，卻並未細說，想來也是位有錢人，這讓黃飛龍心裏略顯失落。

還好二人回家的時候，許夢甜的爺爺還在漫山遍野地給她打野兔，並沒有回來，也省去了二人編排好的一番解釋。辭別了許夢甜後，黃飛龍便借著她支援的幾張鈔票，再次回到了河西鎮。由於被秦時關幾人“拋屍”的那天還是周五，周六學校沒課，而他為了節省路上的時間，是住校生，一般隻有周日才偶爾回家，因此盡管消失了一天一夜，學校和家裏都沒有引起足夠的關注。

父親的突然消失，對母親鄭秀打擊很大，幾乎一夜白頭，盡管心裏一百分不相信丈夫會拋棄她，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冰冷的現實讓她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果。黃飛龍看著曾經性情開朗的母親變成現在蒼老寡言的模樣，心裏也會憤懣不甘，他相信父親不是那樣的人，但他隻能隱忍，像父親曾經告誡他的一樣：當你沒有足夠力量時，你要做的，就是隱忍，不斷積蓄力量。

吃過晚飯後，母子二人相對無言，黃飛龍便鑽進了狹小的衛生間，拋開紛繁的思緒，開始衝澡，隨著熱水的不斷流淌，那種奇異的感覺再次從內心升起，他覺得很舒服，覺得自己似乎在這水中，能不斷積蓄到力量，這感覺，很爽！更有趣的是，衝澡的時間越長，那些糾結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各科難題，卻自然地一一破解。

這個熱水澡，黃飛龍足足衝了兩個小時，熱水器裏的熱水早就變成了涼水，他卻渾然不覺，依舊沉浸在思維不斷蛻變的快感之中。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和身體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在水裏，他更聰明，思維更快，更有力量，反應也更加敏捷。這一發現，讓他對即將到來的高考，更加充滿信心。

直到母親在門外不滿地嚷嚷他太過敗家，他才戀戀不舍地從裏麵出來，出來後，就一聲不吭地溜進了自己的小房間，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這些可喜的收獲。雖然無法確定，但黃飛龍可以感受到，這改變，很可能和他那次洞裏的遭遇有關，畢竟到現在，他仍然想不通，自己怎麽會從無底洞，一路漂到九龍湖去的，那麽遠的距離，自己居然還能活著。可是，打死他也不會再去將自己“拋屍”一次，如果沒有那股奇怪的旋風減速，就算下麵是水池，那麽高落下去，也能將他摔得四肢不全，他寧願這事永遠是個謎。

這一夜，黃飛龍內心久久無法平靜，因此，當母親睡去之後，為了驗證心裏的想法，他又悄悄地帶個小手電溜了出去，他獨自來到離家不遠的清水河畔，試了試水溫，感覺不到任何寒冷，有的，隻是那種熟悉的舒服感，於是，脫掉些衣服，穿著褲衩就走了下去，沒多久，那種頭腦空靈反應迅速的感覺再次襲來，他摸到岸邊，找出口袋裏早有準備的單詞本，就著手電的微光開始默記起來。

果然，沒多久，那些讓他稍感頭疼的無規則單詞，就被他記得清清楚楚。一頁，兩頁，三頁，小小的單詞本很快便翻到了頭，而他的腦海中，這些複雜的詞匯，卻如刀刻般清晰。黃飛龍興奮了，一切果然如他所料，在水中，他聰明得讓自己都忍不住崇拜。

黃飛龍正沉浸在興奮中，冷不丁岸邊傳來一聲驚呼，尋聲望去，卻看到河西中學的校花馬小清正見鬼似的盯著他，二人愣了幾秒，黃飛龍這才發現，天早已經亮了，可恨他居然還傻兮兮地泡在水裏舉著小手電記單詞，今天是周一！

美麗的校花近在眼前，黃飛龍不好意思起來穿衣服，繼續在水裏泡著，馬小清看到是他，也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她盯著他臉上興奮的表情看了好半天，才流著熱淚說道：“我隻聽說過頭懸粱錐刺股，從未想到有人會泡在冰冷的河水裏記單詞，你……你太讓我感動了，黃飛龍，你是我的榜樣！”說完，抹一把眼淚，頭也不回地往學校方向奔去。

黃飛龍愣了片刻，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馬上從水裏爬起，迅速地穿上衣服，一溜煙地跑回家去，回家後，發現由於褲頭沒有擰幹，將褲子也浸濕了，隻得又換了身衣服，和母親匆匆打了個招呼，就背上書包上學去了。

黃飛龍剛走進高三（4）班，就看到坐在前排的馬小清投來崇拜的眼神，直接忽略，往後掃去，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秦時關正吊兒郎當地坐在後排，和一個小女生調笑著。陡然看到黃飛龍，秦時關以為自己眼睛看錯了，揉了一把，繼續瞪大眼珠子，看到他正一臉陰沉地盯著自己，一副惡鬼索命的陰鷙模樣，嚇得尖叫一聲，跌跌撞撞地就往門外跑，一邊跑一邊叫嚷道：“鬼……鬼……”

秦時關太過激烈的反應讓黃飛龍也有些措手不及，他看著不知道是否嚇瘋的秦時關，深積在胸的仇恨也有了些許鬆動，並沒有馬上追出去，而是施施然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了一天的學習。昨天的經曆讓他受益匪淺，他需要立刻檢驗一下自己的學習成果。

一番自我檢測，效果讓他十分滿意，黃飛龍有了收獲後，內心也悄悄定下了自己的學習計劃，同時，他對自己的高考目標，也有了新的追求。雖然時間不多，隻有短短的二十八天，該學的早就學完了，每天麵臨的就是各科大大小小的考試，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有機會，他還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再來一次質的飛躍，讓他有真正問鼎中國最高學府——天龍大學的實力，那是任何一名學子都渴望抵達的神聖學府，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