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血戰到底

“古老弟，玩火自焚的感覺可好？”柳清風見大勢已去，核心小弟都打殘了，外圍小弟雖多，就算召集起來，也斷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由得在言語上挖苦對方。

古天霸臉色灰暗，十分不甘地說道：“我一直派老二盯著那邊，沒想到還是被人當了黃雀。”

“父親，也許二叔早就盼著這一天吧。”古正雄一臉陰沉地說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成王敗寇。老柳，雖然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但今天卻是一起完蛋，可有撼？”古天霸頗有點談論天下英雄的味道。

“被你這混帳東西一起拖下水，怎麽沒撼？不過人生就是由無數的遺憾組成的，一把老骨頭了，看不開也得看開了。”柳清風說完，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然後又看看黃飛龍，他知道，以黃飛龍的能力，要帶走她，不難。

正在二人感慨人生時，突然，從斜後方又衝出一幫人來，這幫人數量不多，隻有幾十人，卻個個動作迅速，身手敏捷。

跑在前麵一人看到現場的慘狀，也是為之一驚，隨後大聲衝古天霸喊道：“大哥，我來了！”說完，毫不猶豫地往他的身邊靠近。

“怎麽回事？”古天霸心有戒備，並沒有馬上讓他走到跟前。

“你讓我一直盯著黑洞的人，可是，沒想到黑洞這鳥人在你們開戰前，就陸陸續續地將精英悄悄派過來了，當我得知消息時，已經遲了，所以隻得匆匆帶著這些弟兄好手趕了過來。”古天山解釋道。

“憑什麽相信你，幾百號人突然出現在這裏，你這負責情報的人，會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古正雄忍不住插嘴道。

“你今天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我和你們一起戰鬥，我想，如果我今天真戰死在這裏，你們就不會懷疑了吧。”古天山正色道。

古天霸猶豫了一會，看到黑熊的人越來越近，直接說道：“我信你！帶正雄走，這幾十號人，就當作古道會最後的火種吧。”

“不！大哥，要死，咱們死在一起，咱老古家，沒一個孬種！“古天山道。

“爸，我也不走！今天血戰到底，雖死無撼！”古正雄也很爺們地說道。

古天霸看了看不遠處的柳清風，道：“老柳，要不要聯手幹上一回？讓這些外來者知道咱們的實力。”

柳清風的回答很簡潔：“好！”

於是，先前還殺得眼紅的兩拔人馬，此時卻清點人數，迅速凝成一股力量，他們要捍衛本土黑道的尊嚴，他們要對抗這些試圖侵占江城的外來勢力。

戰鬥的開始，沒有太多的豪言壯語，無聲的廝殺在這裏開始。沒多久，江城本土勢力在兩位江城大佬的刻意宣揚下，不斷有一些小幫小派收到消息，加入到這場江城黑道保衛戰中，他們深知，一旦兩個大幫派被外來者打垮，他們以後很可能連湯湯水水都沒得喝。

因此，剛開始還是實力懸殊較大的雙方血拚，到後來，漸漸在人數上持平，再到後來，甚至隱隱有反超之勢。顯然，這種局麵，連黑洞組織的二當家也沒有完全預料到，故而，戰鬥十分慘烈，傷亡數目一路飆升。

在這樣的氛圍中，柳寒焉願與父親一起戰鬥，黃飛龍自然也不能獨善其身，風刀和土盾二位通靈者的精神力，早已在先前持久的消耗中，揮霍一空，此時形同廢人，遠遠地躲到一邊。隻有黃飛龍，雖然精神力消耗同樣很大，可武力值同樣不低的他，最終也一樣加入了普通人的血戰。

要保護柳寒焉，就要消滅她的敵人，而她的敵人，自然就是黑洞組織的那些精英打手。黃飛龍殺一個是殺，殺兩個還是殺，殺得多了，也麻木了，因此，殺到後來，也是辣手無情，神擋殺神，否擋殺佛，凶相畢露。在黃飛龍強悍的身手麵前，這些人都不是一回之將，被他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成片成片地放倒。

因此，整個戰場，吸引戰力最多的是他，消滅敵人最多的還是他，此時的黃飛龍，儼然成了整個戰場的中心，連柳清風和古天霸看了，也是連連點頭。

黃飛龍生猛強悍的表現，自然也深深激勵了久戰心疲的小弟們，他們看到己方有這樣“千人斬”一般的神人，也是氣勢如虹，殺得膽氣大壯。而那些後來加入戰局的小幫小派，也在精神上得到強烈的鼓舞，在這種求勝有門的積極心態下，均是超常發揮，越戰越猛。

人群中，飛魚幫的飛哥看到黃飛龍的表現，心裏暗歎：“一陣子不見，這小子更牛了，看來當初不願意當我小弟，果然是有囂張的資本啊。這樣的英雄人物，又有誰配當他的大哥呢？”剛一走神，背上便不小心挨了一刀，飛哥怒罵一聲：“操，老子砍死你！”隨後，專心地帶著他的小弟們砍人去了。

慘叫不斷，血肉橫飛，這種群戰，是挑戰，也是機會，很多小弟都是第一次碰上，所以雙方都是拚命表現，表現出色的，自然會得到其它小弟的認可，也會得到上層的關注，這會帶給他們將來上位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雙方皆是傷亡慘重，幾乎人人負傷，連黃飛龍這樣變態的家夥，也在亂刀中挨了幾下，身上鮮血淋漓。隻有柳寒焉，在他的精心保護下，被人削掉過幾縷飄逸的長發，而小胖子殷不死，早就在他們的示意下，悄悄躲到一邊去了，對於一個小胖子的離場，現場的多數人都沒太過關注，隻有那些被他在催淚後被人砍倒在地的家夥，才會眼巴巴地看著他，一臉的憤怒。

黑熊帶來助戰的有好幾百，不算什麽精英，幫古天霸湊數的，當然，先前也陪同他與柳清風的人大幹了一場，畢竟，用他的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帶來的第一波小弟，就是要舍棄的那個孩子。而後來到來的六百精英，就絕對是核心戰力，是來打碼頭的。

然而，盡管在柳清風和古天霸先戰一輪的情況下，他的六百號精英依然被拚得所剩無己，這讓他心頭滴血。他千算萬算，就沒算到江城居然有這麽厲害的人物，黃飛龍幾乎以一己之力，幹掉了他近百人。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那種天神附體般的偶象作用，讓對方士氣大振，迸發出了巨大的殺傷力。

現在，雙方皆是拚得不足百人，其它的人，皆是躺在地上，呻吟不止，並且，每一秒，這種傷亡還在增加，戰到這時，黑熊也有些遲疑了，他在考慮是不是要撤退，有了這一戰打底，圖謀江城，也不必急在一時。

黑熊退意剛起，四周卻是陡然響起刺耳的警笛聲，隨後，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所有人放下武器，蹲在原地！”隨著警笛聲的到來，還有無數向天鳴放的槍聲響起，從槍聲聽來，這次來的警察人數不少。

柳清風和古天霸等人見狀，皆是氣得半死，雖然滿心不甘，但也隻得咬牙道：“撤！”沒有人會真個傻瓜兮兮地呆在原地，等著警察來抓。

“鄭清平真是打的好算盤，這回可是要立大功了，一天掃盡江城黑道。”柳清風一邊跑，一邊衝一旁的古天霸說道。

“媽的，這次玩大發了，讓黑洞當了黃雀不說，還讓條子當了黃雀後麵的蛇！”古天霸罵完，狂吐了一口唾沫。

“分開逃，你想咱哥倆被人一鍋端了嗎？”柳清風罵道。

古天霸哈哈一笑，道：“爭鬥這麽多年，咱們今日個算是有共語了。好，各自保重。”說完，帶著他的人衝向一邊。

柳清風看到古天霸離開，才衝跟在身後的黃飛龍道：“今天他們是有備而來，恐怖這次是跑不掉了，我是重點目標，你也別跟著，想辦法帶小焉離開。”

黃飛龍也不多說，直接一把抗起已經殺得渾身乏力的柳寒焉，尋著遠處隱隱的水聲飛奔而去，隻要他進了河裏，這次就安全了。

這些混黑道的精英，很多都是重犯，平時藏在陰暗的角落，今天才毒蛇出洞，所以見了警察，皆是各自逃竄。逃命關頭，才真的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其中，有些先前躺在地上被人踩來踩去卻依然裝死的犯罪份子，此時也一溜煙爬了起來，尋個方向沒命地狂奔，他們知道，等在這裏，等警察們一清點，死的活的，都會很快分類處理，該坐牢的坐牢，該槍斃的槍斃。

黃飛龍抗著柳寒焉一路飛奔，遠遠看到長江，頓時神清氣爽，比見了親媽還興奮，高叫一聲，“長江，俺來了！”

“不要，不要去！”柳寒焉看了長江，本能地想起當初在河西鎮差點溺水身亡的情形，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如果不想將牢底坐穿，你就必須得聽我的！”黃飛龍說完，奔跑速度更快了，以他的體能，眨眼功夫，就將那些密集的槍聲甩得遠遠的。

這次江城警局出動大批警力，將這一片團團圍住，隻有長江這邊，包圍力量稍顯薄弱。但是，要想從爛尾樓跑到江邊，沒有馬拉鬆的體力是斷然不行的，所以，他們到是比較放心。

黃飛龍好不容易跑到江邊，槍聲已經幾乎聽不到了，才敢停下喘上一口氣，剛喘完，遠遠看到古正雄一個人衝著這邊飛奔而來，頓時歎道：“真是有緣啊！”

隻不過，下一刻，黃飛龍的臉色就變了，因為，在古正雄的身後，還有一幫警察在窮追不舍。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在柳寒焉的一聲尖叫中，帶著他躍入江水之中。

“但願這片水域下麵，沒有強悍的大章魚。”黃飛龍在入水的瞬間，心裏暗處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