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搶人來了

良久,鄭河山才回過神來,驚喜地說道:“好外孫,這是真的嗎,哈哈,這也是一份大禮啊,外公很喜歡,比你鼓搗的這顆大珍珠還喜歡,我很欣慰,很欣慰啊……”顯然,他在潛意識裏也認為這顆大得出奇的珍珠是假的。

黃飛龍一陣無語,他如雕像一般,靜靜地站在大廳中央,接受著眾人無數目光的“朝拜”,不作解釋,也不做動作,因為,在這樣的場合被一位粉絲一通誇讚,他也有些暈乎,他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鄭天傲得知這一切後,心裏大悔,看了看站在一旁神情低落的兒子,競生出幾分莫名的心疼,兒子的感覺他自認為是知道的,當年他讀書不如大哥,做官不如二哥,隻好提前回家經商,可是,後來,他的經商天分,還是被學成歸來的大哥比下去了,這種處處被人比下去的感覺,他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很苦,很澀,很讓他不甘和憤怒。

於是,他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好兒子,你放心吧,隻要有父親在,我絕不會讓這小子進入我們鄭家的,在孫子和外孫之間,隻要老爺子不是真老糊塗了,肯定會選你的。”

鄭鵬飛聽到父親的話,捏緊了拳頭,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黃飛龍,淡淡地說道:“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這一刻,他平靜表情下的血液開始沸騰,因為,他找到了真正的競爭對手。

鄭河山還在興奮之中,一家出了兩個天龍大學的學生,其中一個還是省狀元,老鄭家真是祖墳冒煙了,於是,他忘記了自身的年齡,忘記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忍不住對黃飛龍施展了望氣之術。

其實,鄭河山也是一名通靈者,十五歲那年,他意外墜落山崖,覺醒了之後,就獲得了一項不為人知的異能——望氣之術,隻要他集中精神力盯著某個人,腦海裏就會顯示出有關這個人未來的某些重要片段,知道這人將來成就如何,借著這樣的奇特能力,他交人很有一套,知人擅用,從不失手,正因如此,他才能白手起家,在這個社會階層日漸固化的殘酷現實裏,順風順水,闖出今天這樣的成就。

鄭河山集中精神力,專注地盯著黃飛龍,很快,一些模糊的場景開始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可是,當這些場景將要變得清晰的時候,一隻碩大的龍爪伸了出來,一把將這些場景抓得支離破碎。鄭河山臉色一白,不甘心地振作了一下精神,再次施展望氣之術,然而,和剛才一樣,當那些畫麵將要清晰時,依然是一隻該死的龍爪探了出來,將這一切抓碎。

鄭河山接連施展了兩次望氣之術,忍不住頭昏眼花,沉下心思琢磨了片刻,再次看向黃飛龍時,一臉駭然,因為他陡然憶起早年曾有一位高級通靈者對他說過:“未來成就非凡的人,自身命運就是天機,而天機,是不可泄漏的。”

黃飛龍如今的感知,早已靈敏無比,剛才他突然感覺到有一雙飄忽不定的眼睛,正在自己的四周查看,可仔細去感知,又沒個頭緒,正遊目四顧,倏地看到外公臉色蒼白,馬上分開眾人,一臉緊張地湊上前去,關心地問道:“外公,你沒事吧?”

黃飛龍此時是眾人眼中的焦點,大家看到他走向今天的大壽星,馬上也跟著圍了上去,鄭河山的三個兒子見狀,更是一臉緊張地湊到了父親身邊。

“我沒事,今天太高興了,心髒有點吃不消。”鄭河山深深地看了黃飛龍一眼,壓下心中的駭然。

見到父親身體不適,而祝壽已經可以結束了,鄭家穩和一眾賓客打了下招呼,稍作收拾,便打算陪同父親離開,開始接下來的宴席。

黃飛龍對這裏十分陌生,自然也跟著母親和外公等人準備離開,想起眾人的那些譽美之詞,心裏還有幾分飄飄然,看來天龍大學真的很吃香啊,作為一名天大的預備生,他忍不住對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充滿了期待。

然而,幾人腳步還沒邁出側門,就看到一位金光閃閃的老者在幾位壯漢的陪同下,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來人進門後,掃了一眼眾人,大吼一聲道:“鄭河山,你個酸秀才,你把我的好孫子藏哪裏去了?”

“黃金山,你個暴發戶,青天白日的,發什麽神經,找孫子找到我家裏來了?”鄭河山本來心情很好的,被人當眾這麽吆喝,頓時臉紅脖子粗地回應道。

“哼,你的外孫不就是我的親孫子嗎,我現在要把他接到我們老黃家。”黃金山笑眯眯地盯著站在鄭秀身旁的黃飛龍,看個不停。

黃飛龍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這個脖子上拴著金項鏈、手上戴著金手鏈、衣服上一條條全是金綴子,簡直就是一座移動金庫的矮胖老頭,就是黃天虎的父親——自己的親爺爺。雖然看見了,可是這老頭給他的印象實在太差,見過炫富的,沒見過炫得這麽直白低俗的。

鄭河山理虧,聽到這話,默然不語。

“乖孫子過來,到爺爺這裏來。”黃金山見鄭河山不吭聲了,心裏一陣快意,眼神直鉤鉤地盯著黃飛龍。

黃飛龍看到母親情緒不高,料想這老頭當年對老媽估計也不咋地,於是,淡淡地回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眾人一陣哄笑,黃金山熱情地跑進來,陡然撞了麵冰山,老臉一紅,冷哼一聲道:“小兔仔子,比你那個不孝的爹還沒良心,你當老子不想把你接回來,是你那個滾蛋父親不同意,所以這些年一直不讓我們爺孫相見,我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麽鬼主意,這次你來了江城,就別走了,還有,這家夥不是個好東西,咱們別待在這兒說話。”

鄭河山聽不下去了,惱道:“你這老滾蛋,說話就說話,別搞人身攻擊,我哪裏不好了,這也是我親外孫!”

“哼,你要是好人,當年會反對他們的婚事嗎?要不是你說想娶我女兒,除非脫離黃家,我兒子會做出那樣的混帳事嗎?”黃金山說道。

“明明是你先說‘想嫁給我兒子,除非脫離鄭家,’,這會兒反而賴到我頭上,你講不講理?”鄭河山爭辯道。

黃飛龍眼神古怪地看了看母親,隻見母親將頭別到一邊,隻得又回過頭來,看向鬥雞似的爺爺和外公。他算是明白了,敢情鄭家和黃家一直不對路,所以兩人最後都離開了各自的家族,躲到了偏遠的河西鎮,過起了瀟灑的二人世界。